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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遍地绿竹,幽静去俗,取承君子爱竹的美意。
即使深冬雪深,寺里僧人对绿竹也不曾苛待,三鼓过后,沿山道向下,仍有三两寺人拿竹篙拨散竹体积压的雪块。
皇后暂休的“清花殿”距离主山道较近,一阵踏雪趋步声起,几个小内侍跑出殿门,弯腰趴在地上扒拉,砍取竹下新笋。
——新笋去垢后,葱嫩外皮可驱邪避祸,行公公沐浴等着用呢。
一个胆大的寺人盯着他们半天,浓眉立起,老大不乐意,挥动竹篙一头打在小内侍背上:“施主干嘛呢?!”
“哎哟!”
受疼的那位蹦起来,抬眼望见一个没毛的僧人,背上火烧火辣抽痛,登时气得乌眼鸡似的:“你瞎啦,爷爷们在拔笋!”
“笋?好好的拔它做什么,佛门圣地开口闭口乱叫混语,施主究竟仗谁的势?”
僧人也是个有血性的,竟举着竹篙逼近,心怒这等腌臜太监碰坏了新春绿竹,于是拔高嗓门,中气十足道:“休得在佛祖座下放肆,看在贵人的面上,今日不与尔等计较,快快停手离开。”
几个内侍平时在皇后宫里担当最下等差使,宫里不敢大声,出了宫还要受秃驴闲气,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偏要动那脆滴滴的笋尖,可惜竹篙不长眼睛,风声赫赫又呼过来。
连受几棍,小内侍们被打的屁滚尿流:“你!杂家定要告诉你们主持!!!皇后的人也敢打,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僧人身出武行,闻言笑了笑,又是狠狠几棍闷送:“正好,到时候咱们闹到陛下面前分说分说。”
京城四通八达,消息最为灵通,女皇与皇后不睦的消息就连庙里吃斋的和尚都略有耳闻。
占理的还怕仗势的不成?
僧人好整以暇,道:“还不滚,惊动陛下,可不像小僧的棍子这般容易了结。”
今夜女皇驾临护国寺,尊贵天子尚且面对寺众温言和语,礼敬有加,哪里轮得到太监耀武扬威,他扬了扬浓眉,作势又要再打。
“呸,爷爷让你!”小内侍们有苦难言,虚头虚脸抛下一句硬话,勾背抱头鼠窜了。
看着他们狼狈逃走的模样,僧人只笑笑,俯身拂走新笋上的雪瓣,口中呼着白气到另一片山地除雪。
几人走后,竹丛微动出声,白清胧和苏见雪两人从一块巨大青石后走出。
她们望着僧人离去的方向,白清胧眼眸转了转,片刻鬼主意就溜了出来。
“大苏苏,咱挖笋呗~”她捏了捏苏见雪的袖子,这山中的笋扎地半尺,没有苏见雪帮忙就算挖烂了手,也弄不出几颗。
她清楚自己的斤两,三脚猫功夫摆不上台面。
酥音款款落进耳里,央求的意图不言而喻,苏见雪回身瞪了白清胧一眼,神色带着警告与疏远的意味,但始终没有抽开手。
目光落到白清胧胸前鼓出的一块,美人挑眉,轻描淡写道:“很现形,你就不能扔掉那本……菜谱?”
仿佛只是不经意一提。
心下却慌,心忧留着那本书始终是个隐患。
万一白清胧看了那无稽的内容,被教坏且发现她在看《皇女的秘密》要怎么办?
两人以后见面都会尴尬。
尽管话本子是老嬷嬷和小婢女找来的,但苏见雪确实偶然看到了,当时看完,美人的脸就黑得跟锅底灰一样,里头的内容简直……子虚乌有!
质子痴恋皇女,不仅死乞白赖,虐身虐心,还不知羞耻的自荐枕席,最近一折更是荒诞不经的很。
混账!无耻!胡说八道!
苏见雪的脸红了,想到厨房里两个婢女读出的污糟内容,身体像绷紧的一根弦,红蔓渐渐爬上雪颈。
“菜谱,扔了。”她再次淡淡强调。
白清胧不知道苏见雪的担忧,自己心中有鬼,面上慌得一批,生怕破书被对方瞧去,偏过身子紧紧护住那本书。
“这本菜谱颇不易得,珍宝!我想带回去慢慢研究。”她争辩道。
苏见雪:“扔掉。”
白清胧:“不。”
“扔掉!”
“不!”
“不扔掉,不挖笋。”苏见雪威胁道。
“……”白清胧捂住书负隅顽抗,艰难说出:“……那我自己挖。”
苏见雪:“?”
五皇女如此奇怪和做作,她心头一惊,当即垂下眼睛,难道白清胧已经看过内容了?
面上,仍气定神闲坐在一处青石上,冷淡:“天快亮了,五殿下抓紧时间。”
白清胧:“……”算你狠。
挖笋几分钟,气喘三百次,白清胧累的怀抱四只笋跌坐雪里,趁苏见雪转背,她偷摸着把那本破书塞进石缝,扒了扒周围树叶盖住,自以为“天衣无缝”处理了这个祸害。
她桀然一笑,心下轻松,故意抱笋跑到苏见雪面前:“笋够啦,快走叭,一会儿让行远好好享受!”
“嗯。”
苏见雪闷不吭声点头,眼神低低扫过那团散乱的树叶,默默记住位置,又嗔怪白清胧不小心。
傻不傻。
怎么藏这里。
护国寺人来人往,这种话本子在宫里流传已经够了,埋石头后面大概率被人发现,内容如此低俗,岂不是要涂毒民间?
也罢。
苏见雪:我只是善后。
而她费尽心机善后,完全出自于对全京城孩童的身心健康考虑。
就是这样。
风吹过树叶发出细吟,白清胧乐滋滋抱笋走在前面,苏见雪身影略略一晃,眨眼工夫,《皇女的秘密》便藏到美人的怀里。
脚步相随,两人各怀心思,渐渐消失在山中。
……
几个碰了一鼻子灰的小内侍跑到侍卫处,白嫩小脸哭的梨花带雨,翘起兰花指跳脚诟骂僧人的可恶。
然而侍卫不买账。
他们不耐烦挥挥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轰走内侍。
什么玩意,天这么冷,阿猫阿狗都来找不痛快。
平素并不在宫里当差,今夜的侍卫都是出身贵族高门的官宦子弟,眼睛长在头顶,皇后娘娘的命令暂且不论,行远是什么东西,大半夜折腾洗澡非要竹笋,也值得他们动手?
更何况,皇后重罚赵、宁侍卫的事大伙都听说了,不满情绪正没处发泄。
拢起双袖,侍卫们小曲一哼,兴致缺缺的眉眼挤作一团,又凑到一块聊京城醉兰芳新来的舞姬。
内侍见到不受待见,而背上的棍痛未消,几人不敢贸然出殿寻笋,另一头又怕行远怪罪下来,踌躇之时,两个灰头土脸的宫女抱笋走来。
衣袖和裙摆满是泥巴。
其中一个脏得更厉害的,看不清眉眼,只能看见在笑,等到走近些,她颇为谄媚的对几人作揖。
“公公们好。”她低下身子,眉眼乖顺埋进阴影,腰间属于皇后宫里的铭牌晃荡,“奴婢是厨房的兰儿,适才在后山捡了几只笋入汤,这不,撞见诸位公公为难,送笋来了。”
声音细缓,梨涡轻轻浮动,正是扒了厨房宫婢衣服的白清胧。
作者有话要说: 手好多了,又开始开心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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