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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唯有些听不懂了。
心爱之人死了,竟然……只觉得可惜?而且,尽管槐树仙的身上残留着瑾然的气息,但二人的内丹均不在他的身上,连傻子都该明白,这两个内丹究竟在何处。
“这衣物……我会找个时间烧掉的。”知琴垂手放在槐树仙的衣物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司玉命,“飞升成仙乃是修仙者的目标,司道长根骨出色,不如与我一同飞升?”
“——啊?!”不等司玉命开口,穆唯抢先道,“你……你喜欢死鱼道士?”
知琴似乎不理解这个称呼,惑然了一瞬,冷笑道:“喜欢?萍水相逢之人,何谈喜欢?”
“你……”穆唯在那一瞬明白了过来,“莫非……河神说的不假,你在遇到槐树仙之前,的确……与他有过一段过往?”
“不错。”知琴毫不否认地点头,“那日我在河边遇到他,瞧他乃是瑞兽,仙力不凡,就提议与他一道修炼,他同意了之后,我们便约定好何时见面。但是他习惯偷懒,比起踏踏实实地修仙,更热衷于寻找龙脉,我自然与他分开了。”
说这句话时,她的眸子一转不转,一张秀如美玉的脸上读不出一丝感情。穆唯听得愣了,一时没有接话。
司玉命默默问:“那……瑾然的内丹,为何会在你身上?”
“我与他分开了将近十年之后,他始终没有找到龙脉,遂又回来找我,但那时我已经与槐树仙人一同修炼,自然是拒绝了。”知琴波澜不惊道,“瑾然希望我回来,就把他的内丹寄放在我这里,我便不要白不要了。”
穆唯讶道:“所以后来……你就不肯还给他了?”
“送给我的东西,为何要还?”知琴反问,似乎认为这两人的理解能力很有问题,“阿槐为了救我而受伤,但没有失去内丹,我就暂时把瑾然的内丹寄放在他的身体里,可是后来他的法力越来越弱,我便只好离开他了。”
原来……如此。
穆唯曾认为,眼前这个女子是以自己的姿容迷惑了整个村子里的人,却忽视了……其实对方从一开始说的就是实话。
拒绝瑾然,让他赶紧走,才不是因为什么不希望他痛苦,不过是没了用处,就想让他从眼前消失;知琴说的一直是实话,自始至终都是这么想,只是……穆唯认为这四个人之间的感情尚有转机,却从来没考虑过这样一个可能性。
她霎时明白了一切,震惊不已,转头问司玉命道:“你……早就看出来了?从一开始与槐树仙说‘回头是岸’起,你就看出来了?”
他微微点头,有些心疼地将手放在她的头上。从二人最初相识已经过去了许多天,她早已不是那个被变小了的女娃娃,可想法却依然……是那么天真啊。
“槐树仙人为了续命以及维持自己的法力,将两个内丹占为己有。瑾然当初将内丹交出,怕是没有想到会拿不回来;长时间失去内丹,才不慎引得浊气上身,再加上与知琴姑娘争斗,故而受了重伤。”司玉命定了定眸子,道出自己的推测,“不过……我想不通的是,这瘴气……与你们有何关系?”
“瘴气?”知琴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没有听懂,“我不知道什么瘴气。”
她虽然神色甚是不耐烦,但显然对此并不了解。那么,从潮山开始,想要解除上古凶兽的封印的……另有其人。他们一直循着这条线索去找,却每次都迟了一步。
到底是谁……在做这样丧尽天良之事?
三人的谈话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瘴气消散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漆黑的夜空不透一丝星光,竟是那般压抑。瞬间,一股熟悉的妖力从不远处直刺而来,竟是径直命中了司玉命。穆唯大骇,可因为发愣而失了神,无法像上次一样制住这一突然袭击。
司玉命却是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指尖一诀,竟有一道屏障似的波动罩在了二人的面前;而那闪电一般的攻击停滞在了这道屏障前,一个身影在黑夜中重又化作了人形,定睛一看,竟是本该在翠河之边的清歌。
“你……”穆唯气得跺脚,“你疯了是不是?”
“我没疯。”少女面色如旧,冷冷地直视着司玉命,“告诉我,龙脉在哪里?”
“果然……是为了寻找龙脉么?”司玉命淡然一笑,徐徐将屏障解除,“你看似是河神的小跟班,但实则比他要强上许多。我起初一直不理解为何你会如此甘愿地跟着他,现在……倒是想明白了。”
……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瑾然救了清歌,她才会……她才会这样至死不渝地守在他身边?
“带我去找龙脉。”
清歌又重复了一遍,尽管收起了妖气,却依然那般咄咄逼人。而在此刻,瑾然也悄悄追了过来,一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可置信地望着清歌:“你……你是为了龙脉?”
“不止。”清歌不看他,“我还想要回你的内丹。”
穆唯怔怔地望着这两人,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仍然记得不过几天前,这个少女满脸泪痕地说要保护瑾然,说知琴才是那个罪大恶极之人;然而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如此……凌厉与可怕。
的确,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有些不协调,她只是选择性忽视了,却不想这样的决定是如此致命。
村中的传闻总是将事情向着美好的方向去设想,将这四个人圈在了一个唯美的画卷里,再添上一段虐心的故事。事实却令她一时无法理解,原来到最后,知琴反而是那个算计最少的。
太可笑了……
穆唯捂住了眼睛,感到窒息一般的躁动不安,而清歌显然没有收手的意思,似乎认准了司玉命知晓龙脉的所在,又道:“你们若不带我去找龙脉,我不保证你们可以平安离开。”
糟糕……
穆唯心神一凛。
倘若只有她与司玉命还好说,可两个小徒弟还在道观里面,土地仙也是连个小妖都打不过。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龙脉是个什么样子,司玉命对此亦是只字未提。
都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还在卖关子!
“我也不知龙脉在哪里。”司玉命摇了摇头,“大概的方向是在西南,不过因为瘴气的影响,或许……会有偏差。”
得到这个答案,清歌的眸子一闪,却又不放心似的,飞快地将尖利的指甲架上知琴的脖子,厉声道:“你们跟我一起去!”
知琴毕竟是尚未修道成仙的凡人,纵然有一身法力,但显然无法抗衡,只好跟着她一步步向外挪。司玉命叹了口气,与穆唯道:“你回道观去罢,照顾好阿苏和阿芊。”
“不行。”不等穆唯回答,站在后方的瑾然早已出手拦她,“我们一起去。”
他的声音甚是平静,对于清歌的目的也只是惊讶了那么一瞬。被前后夹击之时,穆唯只好跟着清歌的步伐朝西南方而去。也许是瞧出她太过慌神,司玉命握住了她的手,莞尔:“别怕。”
不怕,有他这么个靠谱的存在,她自然不怕,但真正让她心寒的却是这四人之间的关系。槐树仙最终幡然悔悟,牺牲自己救了他们,可清歌与瑾然,却一刻都没有抹去寻找龙脉的念头。
西南方的尽头是翠河的下游,又连向另一条山川。此地人烟稀少,分明是在黑夜之中,却闪烁着一道如神烁般的金光,虽然微弱,但显然是吸引了清歌的目光。
“这是……龙脉?”
一时欣喜到了极致,她慌忙丢下知琴冲了过去。司玉命察觉出什么,慌忙叫住了她:“——等等,这不是龙脉!”
然而,那个被眼前的金光冲昏头脑之人却好似没有听到,以更快的速度飞了过去,整个人却像被吸入了一个无底洞一般。原来,那道金光并非什么龙脉,而是一个沉寂于山脉之中的缝隙,正是被先前的瘴气所打开,一旦坠入其中,便只有一命呜呼。
清歌的脸色变得煞白,来不及挣扎,身影在那一刻没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裂缝之中的螺旋让人感到无比恐惧,如此强大的瘴气,只怕要再过数个月才能消散。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穆唯连忙将知琴一拉,退至后方老远。
她沉沉松了口气,耳边听得一声呜咽,奇怪地转头一看,身边的女子一身白衫,竟不知何时变得鲜血淋漓。一柄利刃刺入了知琴的胸怀,而握住剑柄的……正是瑾然。
“好了,内丹应当还给我了。”他闭上双眼,收起了法力,而利刃也在那一刻化为了虚无。
知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你……”再也发不出声。
“从前的我,的确很喜欢你,喜欢到把自己的内丹给你,我都不后悔。”他可悲地笑了笑,“可是你满脑子只有如何飞升,你连你阿娘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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