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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琅裹着锦被,撩开鹅黄色的帐幔,借着微暗的灯光,瞧见韩祁大汗淋漓的面庞。
原是说梦话。
李琳琅放下帐幔准备继续睡去,刚刚躺下,又想起什么,取了枕下干净柔软的棉帕,轻轻下了床。
粉嫩白皙的玉足在床前探了探,终于找到了鞋,李琳琅弯腰穿好,走到罗汉床前。
黑暗中,依稀可见韩祁紧缩的眉头,汗水细密的布满脸颊,薄唇微微蠕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化做一声细微的叹息。
这傻子,也不知梦见了什么。
李琳琅无奈的摇头,眼睛一眨不眨,附身轻扯了扯他露在被子外的手。
没有反应,睡得还挺沉。
李琳琅垂眸,将手中的棉帕叠成小方块,轻轻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在武举考试结束前,他不能生病,必须生龙活虎,能蹦能跳,如果真的考上,能在元都城做个小吏也好。
李琳琅眸中染上一层忧虑,只是今后还要多做打算,不能叫他如前世般,不堪忍受官场黑暗和不公,最后负气出走,在山野与草寇们为伍数年。
这段黑历史是韩祁成势之路,最容易被泼脏水的一段。
李琳琅想的出神,粉唇抿成一条细线,忽闪的眼眸中似繁星明灭,幽远璀璨。她穿着件粉色的寝衣,衣袖宽大,边缘坠着带细珠子的流苏,珠子材质冰凉,轻轻佛扫着韩祁的面庞。
冰凉,雨滴似的,打在身上寒冷蚀骨。
韩祁猛睁开眼,痴愣愣的望着李琳琅。
“我……你……”许是韩祁看李琳琅的目光太深太沉,李琳琅忽而有几分心虚,稳了稳神后:“别误会,你出汗了,我怕你受寒生病,才帮你擦汗的。”
蓦地,李琳琅瞪大眼睛。
韩祁的手轻轻,却又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那滚烫的掌贴着她娇嫩的皮肤,也烫红了她的脸颊。
李琳琅轻微的挣脱一下:“你怎么了?”
“我……”韩祁迷茫的蹙眉,他方才是有话想和李琳琅说的,怎么突然便忘了。
“你松开。”李琳琅咬着下唇,瞪着韩祁。
韩祁低头,旋即飞快的缩回手:“我不是故意的。”
“……”李琳琅将棉帕扔在罗汉床上:“你自己擦。”
说罢,回身上床。
韩祁还有些发晕,思绪十分混乱,他侧着脸,看着李琳琅从寝裤下露出的,白皙又纤细的脚踝,听着脚踝上金色小铃铛发出悦耳细响,依旧恍惚。
而后猛然想起,他方才做了梦,梦中场景真实的就像亲身经历,可他一醒,梦中之景就如退潮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什么都想不起,只记得心中空落落,最爱惜的东西,流沙似的握不住,他眼睁睁的错过了。
嗯,真奇怪。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李琳琅叫人备了车去米铺瞧了瞧,这些日子新米的价格已涨了两成,李琳琅已吩咐店伙计将陈米摆在店内售卖,不过到底天子脚下,百姓比较富庶,大部分人宁愿买涨价的新米,也不买陈米。
李琳琅去到了店里,寒掌柜正照顾伙计在店门口支蒸锅,忙的满头汗。
见了李琳琅忙上前见礼,恭敬的道:“夫人,店内已按您教的方法,先将陈米泡水两个时辰,再加菜籽油和盐巴一起蒸,这蒸出来的米饭香软可口,滋味不比新米差。”
这是知道店内的陈米销不好,李琳琅出的主意。她教掌柜们用此法蒸煮陈米后,分给百姓们品尝,如此以来,陈米的销量有所提升。
伙计们都乐呵呵的,吆喝的很起劲,如今月银按照销售量提成,店里销售越好,他们的工钱也会跟着涨。
但寒掌柜看得更远,他面露几分惭愧,低头道:“我有眼无珠,当初竟没有读出夫人的良苦用心,接下来,怕是要闹饥荒了,夫人收购了数十万斤陈米,届时可解燃眉之急。”
接着他缓缓道:“我听说元都最大的米商,王何两家囤积了大量新米,只怕……”
说道此处,寒掌柜眉头深锁,接着道:“我们店里的陈米价格低廉,怕是会挡着王何二家乘机炒米价,赚黑心钱。”
李琳琅如何不知,上一世元都城中闹饥荒,正是这两个人乘机兴风作浪,将米价炒的极高,还说什么“物以稀为贵”,将数万斤粮食倒入护城河之中,眼睁睁看着城内百姓饿得面黄肌瘦。
“我懂,寒掌柜,你做事情仔细些便是,我也会慎重的。”
不远处的大槐树下,韩祁叼着根狗尾巴草,正探头往这边瞧。
昨日那两个小尾巴不见了,哼,还算是识像,下次让他逮住,可就不是断条腿这般简单。
*
从米铺出来,李琳琅吩咐车夫驾车往城郊而去。
此去,是要去见一位古怪的神医。别的医者多悬壶济世,慈悲心肠,而这位名号为隐先生的神医却是异类,他爱财成魔。
云兮愣了愣,一张俏脸上满是疑惑:“爱财还能爱过夫人吗?”
梦云急忙用肩膀撞了撞云兮,挤眉弄眼道:“别胡说。”
李琳琅摇摇头,却不恼,看着车外绿水青山,雾霭弥漫轻声道:“钱可爱着呢,往后你们便明白了。”
俗话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我欺。
马车驶出了城,往西边的小山上驶去,往西数里,一片青葱翠绿的竹林间,藏着一间木屋,柴门半掩,可以看见院内几株木芙蓉开的正当时。
梦云上前敲门,候了良久,来了一位白衣小童子,开了门领她们入内。
小童子长得喜庆,眉间点了一粒朱砂,对李琳琅恭敬的作揖,而后奶声奶气道:“先生说要夫人先付定金,然后见客。”
李琳琅算第一次在爱财上棋逢对手,不免唏嘘,这真金白银掏出来,还真肉疼的厉害。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童子的头,温声道:“好,就依你家先生所说。”
小童子握着银票,咯咯的笑了。
蓦地,李琳琅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药香,竟与昨日在凌溶姑娘身上嗅到的十分相似。
这背后,是否有什么关联?
*
秋色醉人。
三皇子府邸后花园中,花儿姹紫嫣红,争相斗艳。
三皇子妃柳青妍拿着根雀鸟羽毛,正在逗弄金丝笼中的凤头鹦鹉,她姿色艳丽,眼尾上勾,生得格外娇媚,唇边含着笑,眼波却半点温度也没有。
宋嘉琪站在她背后,战战兢兢地陪着笑:“这几日韩祁都跟着李琳琅,我们不好跟的太紧,怕被他察觉。”
柳青妍放下羽毛嗤笑一声,媚眼如丝,斜睨了宋嘉琪一眼:“那收购云裳和落霞阁的事呢?你也未办成?”
“王妃恕罪,我尽力了,现在李琳琅也想插手云裳和落霞阁,这事情办起来便吃力许多。”
宋嘉琪急忙辩解道。
又是李琳琅?柳青妍蹙眉,听王何二位米商所言,炒米价一事,也有李琳琅在中间作梗,她手倒是伸得远。
“哼,改日我亲自会会她。”柳青妍用指头勾着鬓边的碎发,轻笑,幽深的眸中闪过冷意,影响三皇子赚钱,便是影响三皇子的夺嫡之路。
李琳琅,咱们走着瞧,来日方长。
*
十月初,初冬的早晨,天色灰暗,一阵寒风虐过,吹得苏子巷前几株树枝丫乱摆。
街市上人少了许多,街边店铺,路边商贩的生意也都清淡,没有往年初入冬时热闹的场景。
今年粮食收成不好,收不上米粮,已经有很多灾民从地方涌上来,投亲的投亲,乞讨的乞讨。
前几日城门还放人进来,从昨日开始便不轻易放行了。元都城中的百姓大多有预感,今年这个冬天不好过。
大家都打不起精神。
忽然,巷口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喜乐声。
是官衙的人拿着圣旨,给巷中韩家之子韩祁送任命书了。
宣旨的人春风满面,隔着数米之远便开始高声贺喜:“韩统领,虎父无犬子,恭喜恭喜!”
“哪里!大人谬赞了。”韩叙嘴上说着谦词,脸上却满是自豪和欣慰,这养了十几年只会惹祸的儿子,终于给他长了一回脸,这还是头回有人夸他养了个好儿子。
虽然,他到底还是走上了从武之路。
韩祁得意的勾勾下巴,示意李琳琅看韩叙得意洋洋的样子,凑在她耳畔轻声道:“你看老头子,高兴的下巴都合不拢了。”
“嘘。”李琳琅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注意言辞。”
“咳咳,那是,我现在是有公职的人了,做官嘛,就要有做官的样子。”
韩祁挺直了胸脯,勾了勾嘴角,压低嗓门道:“你就是官夫人了。”
李琳琅瞪他,用口型无声道:“你清醒一点,你现在连品级都没有。”
过了文考之后还有武考,考的都是骑射与兵法,这对韩祁而言简直小菜一碟,不过圣上钦点,只任命韩祁做了没有品级的都尉。
没有品级也罢,总比前世要强。
李琳琅望着天空长舒一气,连看掉光了叶的树枝都变得可爱起来。
接了任命书,送走了宣旨官,韩祁追着李琳琅的脚步回了清风院。
“等等!”
李琳琅顿足,疑惑的回身,她今日涂了玫色胭脂,眉心配了同色的花子,一小绺碎发遮住灵动的眉眼,鬓边珍珠步摇微微晃动,唇边浮起一抹浅笑,很是清新温润,轻声道:“又有什么妖蛾子?”
韩祁将手背在身后,迈着方步缓缓挪过来,考上了武举后,他身上那股子纨绔劲又上来了,歪着头道:“我记得你说,等我考上武举,要请我吃烤全羊来着。”
李琳琅的笑僵在脸上,良久,她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我没有,别胡说。”
开玩笑!现在都快封城了,城内物价飞涨,一只活羊多贵啊。
韩祁揪着一旁花树的叶子,叹息道:“李老板,你不讲信用,这不行哦,若宣扬出去,对你的生意有影响。”
好,好得很,韩祁也会玩套路了。
李琳琅定住,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咱们吃椒盐的吧,请厨子来府上烤,选只小的,肉嫩。”
韩祁点头,笑得满脸灿烂:“不必选小的,我就爱吃老的,柴的,我牙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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