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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嬷嬷端着药碗走过来,看着榻上只睁眼不语的姑娘,心疼道,“姑娘好歹把药吃了,赶紧身子好起来。”
躺在榻上久久不说话的归晚喃喃道,“好了又如何?”
“姑娘千万别灰心,万事朝前看,说不定就有了转机呢。”
说到转机,一直心灰意冷的归晚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爬了起来,看向宋嬷嬷:“可知去信潞州,多久能到?”
宋嬷嬷愣了一下,不知姑娘为何要问这。想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
“姑娘是说三公子?”宋嬷嬷顿了顿,担忧道,“眼下,他不一定到了潞州。”
“宋嬷嬷——”
内帷之外传来一句,乔嬷嬷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她对宋嬷嬷道,“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姑娘病了胡言乱语,你怎么也糊涂了?”
“这潞州且不说多远,就是近,也不该拿这等事搅扰人家。”乔嬷嬷拿过药碗递给归晚,口气颇有些逼迫,“喝了它。”
归晚一时怔住,竟也没恼她的态度,只木然接了药碗咕咚喝下。
见表姑娘喝了药,这乔嬷嬷的面色才有了舒展,“现在这儿都没外人。老奴也说个透心亮的话。”
“姑娘莫要在没可能的人身上费心了。别说舅太太不同意,就是舅老爷也从没这个打算。更何况如今旨意已下,不可更改。老奴还是劝姑娘想开点,这人算不如天算,北嫁也未必不好,姑娘切莫任性。”
到底是年幼,归晚听这话知道是无望,眼泪跟着扑簌簌落下。乔嬷嬷对她从来都是丑话直说。
乔嬷嬷是母亲身边的陪嫁丫头,从前归晚还抱有一丝奢望,后来见惯了乔嬷嬷对自己的不冷不热,她好容易才设法求外祖母调走了乔嬷嬷,如今那乔嬷嬷又调回在自己身边,归晚心里只越发觉得难过。
“乔嬷嬷,姑娘还烧着呢,你少说两句吧。”宋嬷嬷心疼得看向自家姑娘。
归晚这两日直觉得天塌下来一般,脑袋一直昏沉,此刻恹恹道:“我困了,想歇一歇。”
这一歇,归晚还真是睡着了。
足足睡了一下午,到临掌灯的时候,归晚才噩梦中醒来。
宋嬷嬷进来时闻到了熟悉的馨香,只见自家姑娘刚睡中醒来,果然是一额头的汗,连刘海儿都湿了贴在额前。
自家姑娘打小体弱,留下个病根,不知是常年服药的缘故还是为何,姑娘身上出汗时,自带一股淡淡的香气。
“出了这么大的汗,想是烧退了。”宋嬷嬷走过来,一面给归晚披衣服,一面念叨。
归晚一句话也不说,只脑子里还懵着,适才她做噩梦了。不知为何,她居然梦见说书人说的那顶獠牙的鬼面。
那银色的鬼面忽然掀开帐子向自己扑来,然后她就吓醒了。
又想起那日在文昌阁偷听到舅父他们的话,她越发对这个节度使充满了恐惧。
很快又有人端了晚膳过来,归晚像傀儡一样任凭人伺候着用了碗粥。
这时丫头鸣翠进来道,“外头要下雨了,乔嬷嬷被叫了回去,说要将外院的事情交代一下再回咱园子里。”
原来那乔嬷嬷是临时被叫过来,那前头的事并没有交差,既然要来这园子里,自是要把前差交接完毕。
“我知道了,下去吧。”
宋嬷嬷应下,目光看向归晚松懈了一些,“晚儿,可还哪里不舒服?”没人时,宋嬷嬷常唤她晚儿。
归晚摇头不说话,只目光呆滞。
“咔嚓!”
忽然,暗夜一声惊雷,吓得归晚浑身一哆嗦,她扑入了宋嬷嬷的怀中,哇地一声哭了。
“乳娘,我怕——”
这一声乳娘,登时让宋嬷嬷热泪盈眶,拢着怀里瘦削的身体越发得紧了。
归晚是她奶大的,这孩子小时候每回发烧都是蜷缩在她怀里,她抱着一坐就是到天亮。这些年,即便是碍于主仆之别,她依然对归晚无微不至俨如亲娘。这几日归晚惶恐无依的模样,宋嬷嬷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别怕,乳娘在,乳娘在啊。”她拍了拍归晚的肩头安慰。
外面轰隆隆作响,不久唰唰下起了雨,今春的第一场雷雨终于来临,遮盖了房间里的哭泣声。
归晚下巴枕在宋嬷嬷的肩头上,泪水汩汩而淌,“晚儿好怕……晚儿不想嫁人……”她边哭边说,抽抽噎噎地。
“乳娘,我该怎么办?”
声声乳娘,宋嬷嬷直觉得心都碎了,半天之后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你可是铁心不想北嫁?”
归晚蓦地一怔,从她怀里探起头来,急问,“乳娘,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宋嬷嬷没说是,却缓缓说起宋家。
“宋家人丁不旺,侯爷常年在沙场,兵荒马乱多年后,侯爷回去见宋府已荒废,没什么近亲戚,便为洛水乡下旁支的亲属置了些田产。若是姑娘吃得了乡下的苦,或许我们还可以投奔洛水。”
“晚晚能吃苦!乳娘带我回乡下吧!”
她几乎看到了希望,天真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只要能平平安安的,粗茶淡饭也合我意。”
宋嬷嬷看到了她眼里的渴望,便重重的点了头,决心道,“既如此,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带姑娘离开杨府!”
声音透着激动,归晚忙得朝乳娘嘘声,然后四下听了听,确定只有雷雨声,这才抱着她轻声道,“我不让乳娘拼命,晚儿长大了还要孝顺您呢。今晚乳娘就和晚晚一起睡吧,好好商量一下。”
看着这会儿撒娇的归晚,宋嬷嬷脸上绽开笑意,只是离开杨府却并不是一个轻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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