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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
归晚由着人引荐,中规中矩地向皇后下跪行礼,贵妃榻上雍容华贵的皇后笑着,“晚儿,快些起来吧,到姨母这儿来。”
归晚低着头,谨慎地守着规矩不敢逾礼,她自是不会仅凭皇后表面的热忱就当真。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入宫,幼时也未曾与这皇后姨母见过,当下纳罕:太子如此率性,却不想这皇后倒是虚情假意得很。
许是后宅里见惯了人情世故的虚伪,谨小慎微惯了的归晚对这种虚情的客套并不怎么反感。
她起身谢恩,乖巧走了过去,皇后摸着她的手,笑着细细打量着她的脸,目光却微微凝在归晚发鬓的那枚金钗上。她自是认得那枚金钗,乃是旧人之物,她的同胞妹妹曾经戴过的。
到底是中宫皇后,不过是一瞬间,面色恢复如常,一面慈爱的笑着,“真真是越发出挑可人了。”一面从手上撸下来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这个镯子,本宫戴了多年,如今见到你这个可心的丫头,姨母高兴就赏给你了。”
归晚恭谨道,“承蒙皇后娘娘错爱,这镯子实是贵重,晚儿不敢受。”
旁边的太子朱桓道,“母后给你了就拿着便是,你喊母后一声姨母,母后自是拿最贴己的东西赏给你,我这个儿子也都羡慕啊。”
“瞧瞧你这个太子表弟,圣人书也读了几年,却还是一点太子的持重都没?他若是有晚儿一分的懂事守礼,本宫也就放心了。”皇后笑着道。
归晚心里明白,皇后嘴上这般说,实则她的眼神却说明了真相,分明小太子就是她的骄傲。
“想是皇后姨母对太子殿下有严格的期许,又是见天地见着太子殿下,总是能挑出些不足。可在晚儿看来,太子殿下良善率性,又聪慧敏达,小小年纪已超出同龄表现,实是让晚儿钦佩不及。”
果然那皇后喜上眉梢,这话夸到她心坎里去,连夸归晚讨人喜欢。
一旁的朱桓却有些不服气了,“倒生了一张巧嘴,既说我这小小年纪,说得好像你自己多大一样?”
一面上下打量了她娇小的身影,又看向她圆润的小脸,越看越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倒是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俏丫头。
“桓儿不得无礼,宋姑娘到底是你姨母家的表姐。”
朱桓记起外祖母家有两个女儿,母后比她的妹妹长八岁,也就是那位年轻的姨母,可惜据说红颜薄名,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女儿。
于此他再次看向孤女的宋归晚,眼神里有些许的同情和爱怜,他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宋表姐。”
归晚想起梦中的太子虽没露面,却是自己的夫婿,故而此时也毕恭毕敬回礼,“归晚给太子殿下见礼。”
朱桓道:“免了,既然是一家人,表姐可别与我见外了。”
皇后含笑道:“桓儿,听说你们一路而来,觉得晚儿表姐好吗?”
“自然是极好的,只是瘦了些。”十岁的朱桓很坦率,“母后不知,适才表姐在路上晕了过去呢?”
皇后看向归晚,带着关心的表情,“怎么回事?”
归晚不急不慢的回道,“回皇后娘娘,是归晚今早吃得少了些,第一次入宫紧张所致,并无大碍,适才倒让太子殿下担忧了。”
皇后面上带着笑,脸上却挂着一些若有意味的表情,归晚自小体弱她身为皇后姨母是知道的,这么些年她没有诏小归晚入宫,自然也是因为有各种原因,其中之一便是归晚体弱。
然而这次将体弱的外甥女赐婚处月雄,她却是毫无迟疑。倘若这个外甥女真有个不测,倒果真应了处月雄克妻的恶名。
“小小年纪总是要注意身体的,回头让宫里的太医给瞧瞧。”皇后关心了几句,吩咐了身边的宫人准备宫宴。
宫宴上,归晚一直没见到三表姐。她老早觉得奇怪,舅母为何不在皇后姨母的诏见之中,但后来三表姐一起作伴入宫,她又没多想什么。
虽然三表姐迟迟未到,但是陪同午宴的却不缺少世家姑娘,年纪大的有十六七岁,小的十二三岁如归晚。大家表面客客气气,端着笑容,或明媚如花,或娇贵华美,只是目光看向归晚时有些疏离。
大约已经知道她就是赐婚河东节度使的世家女子,那表情里并不是艳羡,而是庆幸,庆幸不是自己,且略带同情。
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太子本是开开心心的,不知听了句什么话,脸色变得怏怏不乐,皇后娘娘似是看出了什么,特意点了太子,“桓儿啊,你晚表姐即将北嫁,你和母后一样定然舍不得,不如母后赐封她为宁安郡主,可好?”
众世家闺秀这才艳羡得看向宋归晚,归晚却心知肚明,皇后这赐封郡主名号,也不过是早有的打算罢了,以彰显朝廷对处月雄婚事的重视。
那小太子朱桓霍地站起来,生气道,“母后赐封又如何?晚表姐还不是要离开京城?!”说罢,抹了一把眼泪离席,到底孩童脾性。
“桓儿?桓儿你回来!”
然而太子赌气离去,并未回来。皇后的脸上气得微白,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众闺秀忙得低首不敢抬首,只有归晚起身出来,跪地道:“是晚儿让姨母操心了,太子殿下年少气盛,许是一会儿就转圜过来,向您认错。还望皇后娘娘切莫动气,保重身体。”
那皇后看了眼跪地的归晚,看着低眉顺眼,说话却又慢条斯理,称得上知书达理,当真是讨人喜欢的乖巧孩子。只是,她忽然又仿佛看到了另一双眼睛。
对,正是她嫡亲的妹子,表面柔顺,实则自有一股子韧劲。
这丫头倒果真和她娘亲一样,表面随和温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譬如桓儿第一次见她,便舍不得她外嫁,甚至为此与自己的母后当庭翻脸,委实让她恼火,可守着这么多人,她身为一国皇后,只能大度。
皇后笑着让她起身,“还是晚儿懂事孝顺。”随后,又颁了口谕,正式册封宋归晚为宁安郡主。
归晚恭敬领了凤旨,拜了又拜,“多谢皇后姨母恩赐。”
正和乐融融时,有个宫娥匆匆而来,在皇后耳畔耳语一番,皇后面色微变看向一屋子的宫娥,面色寡淡道,“本宫今日乏了,都散了吧。”又吩咐自己身边的掌正,“陈掌正,好生送宁安郡主出宫。”
余下的闺秀则没有皇后的这份特意关照,只陆续告退。
归晚回去时一直担忧三表姐,旁边的陈嬷嬷瞧出她的担忧,便道:“相府三小姐自有洪福,郡主不必为她担忧。”归晚想着也是,横竖有皇后和舅父在,自是出不了事。
陈嬷嬷一路领着她,沿着先前未曾走过的另一条路。这片地方人迹罕至,虽然是宫墙内殿,但看上去失于修理,道路有杂草青苔覆盖,一看鲜少有人至此。归晚纳罕,陈嬷嬷是宫里的掌事嬷嬷,想来应该是知道此路罕有人至,却为何领了自己走这样的一条路?
她小心跟着走,心里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忽然,鸣翠戳了戳自家姑娘,“姑娘您看——”
归晚抬首,远远见一女子依在宫殿门口,往自己这边张望。不知为何,归晚觉得心口有些莫名的紧张,这人是谁啊?
靠近些时,归晚确定那女子好似并不是年轻了,穿着朴素,但感觉上又不是宫娥装扮。她不由地驻足,也望着那妇人方向看去。
陈嬷嬷自是瞧见了,却并没有阻止她张望,而是过了会儿干咳嗽了一声,“郡主,该拐弯了。”
归晚点了点头,临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妇人扶着门栏巴望的样子,有些让人心酸,见其门上面的匾额题着不怎么显眼的字:静心苑。
莫非是冷弃妃嫔的冷宫?
归晚转过身,再也没将其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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