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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融融的午后,书房里的处月雄看了会儿军报,觉得有些困,搁下军报,欲要仰在榻椅上眯一会儿,这时候,门外传来冯通的话。
“使相,陆大人求见。”
处月雄本打算休息的,但想了想还是说,“让他进来吧。”
陆询走进来时,见节度使已经换下官服,私下里一身宽衣缓带,形容磊落,少了素日的威压和冷厉,难得增添了几许清流气质。
陆询心下一喜,这会儿使相的心情貌似不错啊。
当然,使相面上还是万年的冷峻相,“何事?”
“回使相,关于郡主之事。”
处月雄往日听到郡主俩字只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今日似乎有些心烦气躁,“陆大人,你可还记得自己身居要职?”
语气不冷不热,却带着讥讽的质问。
陆询被问得一愣,不等他回答,只听使相斥道:“一日三回,皆是陈述些后院零毛狗碎的事,本使的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多想想你的正事。这一天到晚的,猫在后宅。”
陆询被节度使说得有些起臊,但内心也有些憋屈,“臣为何猫在后宅,主公您不清楚吗?这安置郡主之事,是主公交给臣的啊。”
情急之下,他以臣下之礼相称。
处月雄呵了一声,这才抬起眉头:“你倒是会找借口躲清闲!”
手中折子连敲了几下案头,瞪向陆询却一时又词穷,噎住。
半晌,才道:“拿鸡毛当令箭,本使是不是得谢你?!”
那意思分明不喜他陆询多管闲事。而且在处月雄看来,陆询是存着几分故意的,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喜这门婚事,此番安置郡主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陆询呢,却一日几回地将那丫头的事来禀报,戳在他耳朵眼里招烦。
陆询老实巴交:“此乃臣之本分,使相不必言谢。”
陆茂之!这厮分明存心要气他!
想这陆询在一开始就对这门亲事极力撮合,为此连下跪进谏的手段都使上了,最终他是答应了,但心里头一直存着个疙瘩不舒服。
一封折子由案头噼啪地扔了下去,陆询接了个满怀,只听节度使道:“回去好生研读,明日我要看你的真知灼见。”
陆询心里憋屈啊,呵,自己这是为了节度使办事,怎么到头来自己里外是不讨好了呢?
不行,他不能讨这么个憋屈的差事。
“下官回去自当认真研读,只是我这儿还有个口信捎给使相,对,是关于郡主给您的口信。不,确切地说,是给一位李将军的口信。郡主说,前日与一位热心的将军促膝长谈,那位将军答应要帮郡主一个小忙,为她寻亲。郡主还说想见见那位将军。”
陆询担心使相再说出什么打断的话来,这次不给他机会,几乎是一气把话说完。
处月雄从未见过语速这么快的陆询,快到这么一口气说完且不带停顿喘气的。一开始他的注意力都在陆询反常为妖的做派上,想着是不是这几日陆询要被那小丫头逼疯了?
直到话音陡转,说到促膝长谈,说到帮忙的事情,处月雄眉心蓦地一跳,近乎是从榻椅上站了起来。
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若真打算放她寻亲,又怎会认下她的郡主身份?
但此时他浑身是嘴也否认不了,他好似确实说过——帮她。
见节度使陷入了思索中,那陆询这才喘了口气,开始慢条斯理地说了,“主公,您这下想起来了?”
处月雄沉着脸一瞪,那陆询很识趣地闭了嘴。
稍息,使相才转了脸色,冷悠悠的问:“你可告诉她,那位将军是我?”
陆询忙得摆手,“那倒不至于,下官哪能闲事管到您头上?”
处月雄冷眉微缩,呵斥:“你何意?”
陆询忙得和气一笑,“使相别误会,我是想着,无论郡主对您有没有误会,这事也只能亲自解释得好,下官年纪大了,怕中间传来传去,帮你们年轻人给传瞎了——”
处月雄冷哼一声,指着他道:“你现在就在瞎传!我何时答应帮她了?”
“嗯,郡主也没说是节度使答应她的忙,人家说是某位将军,对,是李将军。而且还在下官面前,夸了那位将军一顿。”
他有心想听那丫头如何评价自己的,奈何那陆询就只说一半。
处月雄的脸暗得要下雨了,他自是猜测到是陆询跟宋归晚说那将军姓李,不然谁敢透露他的汉姓?可他又找不得人家陆询的错处,只得暗自认下。
他清了清嗓子,寒声问:“她可问过你,那将军的真实身份?”
陆询如实道:“郡主倒是没问,不过她问下官:她的郡主身份是不是当日那位将军,透露给下官的?”
处月雄不由地心间有丝紧张,问道:“你如何回答?”
陆询见使相难得一见的在意,这心情就放松多了,“使相放心,下官自然既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
当日他是这么回答的,“回郡主,下官奉节度使之命前来迎接郡主,自然是节度使告知下官的,至于别的并不清楚。”
至于节度使怎么就知道她宁安郡主的下落,小郡主自是不能强人所难地追问陆询。如此他总算没说谎,也没替节度使戳破“将军”身份。
处月雄听了陆询的一系列回答,冷眸扫过他陆询那言笑融融的一张脸,只唇角微动,挤出一丝讥诮,“陆大人当真是聪慧啊!”
陆询脑门掉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付,或许换成陆询你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听着会更顺耳一些。
“使相过奖,下官不过多吃了几年的饭,对上忠心而已。”
见使相似乎对自己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陆询脊背发冷,便借机给自己告假。
他叹了口气,很是啧啧怜惜,“郡主年少体弱,初来乍到,又是才遭不测,身边又无相熟之人,着实瞧着楚楚可怜。下官私以为,使相还是亲自前去安抚一趟,既为人情,又合礼节。”
“再者,下官身为外臣这几日光往后院跑,实在是于礼不合,也实在是分身乏术,诚惶诚恐,唯恐耽误了使相的正经要事。”
譬如耽误了使相让他写篇军报的读后感。
好一个楚楚可怜!
处月雄心里道:看来这小丫头颇有能耐,居然连陆询这样的老狐狸都为她说话,果然对她不能掉以轻心,也罢,姑且会会她,看她再如何作戏。
————
当日傍晚时分,处月雄特意换了身官服,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潞州的一位将军,然后前去了西苑。
尚未到西苑的厢房,远远看见那房门前,有一抹丹红的亮色。再仔细看,是抹纤细的身影,正是那小丫头宋归晚。
此时她正在提着水壶浇花,好不悠哉,哪里有陆询嘴里所言的楚楚可怜。
我看倒是自在得很。
脑海浮现出那日战战兢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乞丐模样,再对比眼前窈窕小淑女,处月雄嘴角勾了抹讥诮: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若没这身衣裳,放在人堆里也是个瞧不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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