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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得离得远的乔嬷嬷这时忽然道:“把帘子放下!这会儿出城时候,人多眼杂,你既是郡主身边的婢女,不能失了郡主的体面。”
在相府时乔嬷嬷惯常对婢女发号施令。
锦带被这一斥登时愣了下,素来在郡主跟前宽惯了的,虽收回了手,嘴上却不服软,嘀咕道:郡主都没说什么,你倒管东管西,当自己是谁?
乔嬷嬷的脸色一暗,如今一个粗使婢女居然也敢不满自己了。她心里愤懑,然到底今个是大日子,她不能随意发泄,目光看向小郡主,期待郡主能管束一下新收的这个婢女。
归晚仿若没听见二人的拌嘴,此时安安静静,端坐如常。
郡主的默认代表了纵容,乔嬷嬷知道郡主对自己不满,有意打压自己的权威,此时心里别提不是滋味。
她想起自己抱过襁褓中的表姑娘,因为是早产,又瘦又小,还动不动生病发烧,常常让初为人母的二小姐落泪,而她作为二小姐的贴婢也急得束手无策。她并不恼恨表姑娘如今对自己的态度,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切都是老奴罪有应得,只愿苦命的小主子以后能万事顺遂。
可她也明白,表姑娘嫁给河东节度使,本就不是一桩好婚姻。处月雄那样名声的人,年长郡主那么多岁,里头又掺杂着相府的算计,未来郡主夹在其中何谈顺遂?
她不敢再细想下去,只默默在心里无力地为未来祈祷。
外面忽然乱哄哄起来。
乔嬷嬷心下一惊,未及多想就撩开帘子察看。原来是后面的马车,里面载着陪嫁姬妾和侍婢,此时她们撩开了帘子往外看去,引起了围观的群众一阵喧哗,大家争相要看这群妙龄少女。
那些护送的军人想是没见过这么多涂脂抹粉的女子,也皆纷纷侧目过来。
乔嬷嬷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收回帘子,目光寻去,果然对上了那锦带的目光。
锦带嘴角一撇,分明是对乔嬷嬷的讥诮:打脸疼不?
她瞪了乔嬷嬷一眼,似是故意为了对着干,也探了帘子去瞻望。
少顷,只听得那锦带嚷着:“郡主快看!好像是节度使出现了!难怪那些人在咋呼,原来是她们见到了节度使。”
归晚循着锦带的指点,她也看到那人。
隔得不远,那人一身威风凛凛的银盔银甲,立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但只能看到一个笔直的背影。
这个方向瞧去,那背影如挺拔的剑身,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好像和上回遇袭时见到的他有些不同,看上去更有精气神,身姿也更魁梧。
再仔细瞧着,又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归晚摸了摸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自从这后脑勺跌了,归晚觉得自己脑子不如以前好了。
那背影始终没有回身,而是策马前行。
鸣翠戳了戳自家姑娘,纳闷道:“郡主,他好像还和上回一样戴着面具啊。莫非他——”
鸣翠没有把话说出来,归晚却心知肚明,别说鸣翠怀疑,就是自己也怀疑,这个处月雄或许是容貌奇丑,要么就是容貌有损。
又想到他是征战沙场的蛮族武将出身,战场上刀枪无眼,毁了面相也实属正常。好在她心里早对这个“既定夫婿”没什么期待,对他容貌丑俊并不太在意。不过看样子,这处月雄自己多少是在意的,否则也不会找面具罩脸了吧?
如此这么一想,归晚倒是产生了些许好奇。得破相成什么样,才会让一个男人连脸都不敢露呢?
话说此时的处月雄,自是听见四周一片的欢呼声。
他重生归来后,听力和嗅觉尤为灵敏,尤其他骑马经过那女眷车时,先是各种女眷的惊叹声糊了一耳朵,然后是铺面而来的脂粉香,隔着面具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喷嚏惹来了更多的回应。他听见女眷群里的笑声,“节度使大人,连打个喷嚏都好威武啊!”“是啊,节度使的腰好直,好修长啊!”
这些议论本是女儿家私下里的玩笑话,奈何他耳力好,偏是能听见。
行军打仗时,他能根据箭矢穿空的响声,准确判断它的方向,还能扑捉到别人察觉不到的敌军马蹄声,更是因为嗅觉灵敏,能在狩猎时通过嗅到某种气味,判断是何猎物。当然也因为灵敏有个坏处,譬如,对女人的脂粉香过敏。
这个毛病,在上一世就有,但那时未免被敌人发现自己这一弱点,前世的他特意亲近女色。既然要亲近女色,自然每回都让人挑选美人,且让她们洗干净了不留一丝脂粉香,再送到自己榻上。他待她们不过是泻火的工具,故而也不曾善待过,也因此留下了他好色暴虐的坏名声。
他重生在二十岁,父王离世后,他有了为父守孝的名头,不再用“御、女”来掩盖这个弱点,加之前世死在爱妾的一杯毒酒下,故而这几年的他越发不近女色,当然平时的他也有在服用好友苏子骞为他配制的药丸,以防脂粉过敏的意外发生。
女子嬉笑话不绝于耳,处月雄下意识地就蹙眉,这些世家出来的女子,是奴婢也罢还是庶女千金,素来的修养何在?倒与那秦楼楚馆的女子无二!
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厌恶感。他夹了夹马腹,驭马前行。
在经过宁安郡主的车辕时,他有一刹那的犹豫。按礼节,他身为节度使应该露面见一见郡主,以示关怀。
于私心来说,他也挺想知道这丫头看见自己时,会是个什么反应。
虽然之前有过照面,但是这贼丫头并不知道他就是处月雄。
如今是他第一回以河东节度使的身份,从她面前经过,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有些期待她也和旁人一样,对自己仰慕膜拜。
然而余光看去,她的车帘纹丝不动。
处月雄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可笑又危险,前车之鉴犹在脑海,这小丫头是死是活自己都不该关注。
不过是一刹那的犹豫,他很快驭马离去,未作回首。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某个小丫头探开了帘子,露出半个脑袋,想一探究竟,可惜那人远去了。
鸣翠见一直事不关己的郡主忽然探帘去看,她心里叹了口气,郡主这是上心了。
这个河东节度使明显是目中无人,别说姑娘是南朝赐封的郡主,就算不是,姑娘也是他未来的节度使夫人啊,于情于理,经过郡主的车驾时,他理应下马与郡主相见,又或者马上与郡主说上几句话也是礼节。
众目睽睽之下,河东节度使直接越过了郡主车驾前行,周围的士兵和人群自是都看在眼里,尤其郡主车驾后不远处的陪嫁婢女车,更是议论起来。
“这节度使连郡主都不放在眼里,只怕我们这些出身卑贱的更没了前程……”
“也不一定哦,听说小郡主体弱瘦小,许是不入节度使的眼罢了。”
有女子的温言劝道:“自轻自贱,就别带上旁人,更别扯上郡主。说到底郡主可是主子,咱们又算什么?”
被反驳的女子是世家培养出来的舞姬,因尚是清白之身,被选为陪嫁姬妾,闻听登时气道:“呵,你不过就是个庶女,也没比我们高多少!装什么白莲,还以为是大小姐不成?!”
顿时车内乱成一团。
不多时,归晚听见车下负责护送的秦平将军过来禀道:“启禀郡主,后面女眷车上有两位女郎厮打起来。您看怎么处置?”
帘子后面的归晚眉头不由地一蹙,她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关注过那些姬妾,虽然舅父说这些陪嫁姬妾皆受她驱遣,然则她心知肚明舅父的目的,此时她想不明白,这些陪嫁的美人应该都经过□□选出来的,为何在这样的时机闹出事来?
莫非是想出头,引起处月雄的注意?
归晚不作声色,只侧首瞧了一眼乔嬷嬷,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由年纪长的嬷嬷来处置,此时她只作年纪尚小的郡主。姬妾不合虽然属于内宅纠纷,但眼下自己还未出阁。
那乔嬷嬷终于找回了尊严,此时隔着帘子,清了清嗓子代替郡主传达,“郡主尚幼,没得搅了她的清净,若有闹事的姬妾,就由将军处理便是。”
秦平想了想,“按照军法,行军途中闹事要受鞭刑。此二女是郡主的陪嫁,末将不敢自专。还请郡主示下。”
若是一顿军鞭下来,这二女不是死了,也该是废了。
车下传来女子的哭求声。
“求郡主开恩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郡主救命啊!”
原来秦平连人都押过来了。
归晚想,这是在逼她这个郡主发话,她不得不有所明示。
到底要如何处理呢?
于此她隔着帘幕,细声问道:“车下女郎何人?”
小郡主的声音仍旧稚气未脱,秦平不禁皱了眉头。
因他此前未见过这郡主,不曾想这郡主如此年幼,如此反倒显得他有些强人所难。
他寒声问:“郡主问你二人姓氏名谁?”
“奴婢夜蓉,出自司徒府。”
“奴婢锦文,是将军府的庶六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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