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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嬷嬷进来时,瞧见了那节度使手中的玉碗已然空了,有些讶然,目光再看向榻上的郡主,朝里侧躺着,俨然睡着了。

她惊喜地接过节度使的药盏,“还是家主有法子。不如回头您教教老奴,也省着每回喂药都劳顿家主。”

处月雄瞥了一眼,榻上还在装聋作哑的贼丫头,嘴角牵起一角讥笑,朗声道:“牛不喝水强按头,没别的法子。”

乔嬷嬷看着家主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也跟着走了出去。

朝里躺着的归晚,这才猛地睁开眼,贝齿暗咬:这是把她当牛来饮?

她本打算翻身爬起来,却忽然想到这个没好心眼的人,说不定此时还在隔壁房间听门子呢,随即作罢。

乔嬷嬷出了房间,见节度使依旧在厅中站着未走,便道,“小阁里有榻,家主这三日辛苦了,不如去歇一歇。”

处月雄未应,却是轻车熟路往那阁间走。

这绛云轩离自己的怀麓堂不远,先前他也有一段时日歇在绛云轩。阁间应该还有些旧日的书,且去打发一下。

正是暮春时节,午时暖阳融融,有轻风拂过窗檐下的风铃,发出叮啐作响,

处月雄手中的那卷书渐渐滑落,他许是倦怠极了,这会儿入了梦。

梦里好像回到那一年,依旧是在绛云轩,他躺在榻上,因伤口化脓高热不退。

半昏半醒时,婢女说,“宋姑娘来了。”

鲜少露面的她终于来了,已梳了未嫁的姑娘发鬓,脸上依旧是疏离淡淡的神色。

一身素白梨花裙,纤腰盈盈一握,行走处弱柳扶风,一颦一笑皆入他心。

他想,这样美的人儿终究不属于自己。自那夜强占了她,她一直怏怏不乐,深居简出,礼佛诵经,他虽经常探望,却再未强迫于她,到最后他亦索性不再去看她。然他还是会想起她,想的时候就不开心。

想他李承瑾何时为了一个女人会掏心巴肺的,终究是他把自己陷进去了。他想要她的心,要她爱上自己,完完整整地属于他。

他躺在榻上半昏半睡中想,若是自己就这么离去了,她的下场该如何?作为被俘的女人,他不敢想下去。

后来,她出出进进几回,为他清理伤口,擦拭身体,衣不解带,持勺喂羹,他心里的冰慢慢化了,他觉得春天真的来了。她是在意自己的。

他恨不得多在榻上养上半个月,“本王肩膀疼,吃不了饭。”他故意饭来伸手,笑着等她来喂自己。

她倒也不生气,只是再站起来时,她忽然觉得天晕地转,身体摇摇晃晃,一头栽倒下来。

“晚晚!”

他急呼,垂死梦中惊坐起。

春困秋乏,人之常情,乔嬷嬷瞧着两边主子们都歇下了,正准备自己也坐在那儿养养神,外面却传来了几声喧嚣。

乔嬷嬷起身时,却忽然听见内阁里传出一声惊呼,“婉婉——”

她心头一惊,家主这是在叫谁?

待反应过来,才明白他可能只是梦魇着了。但是这声婉婉,又是谁?

正犹豫着,里头传来问话,“外面何人喧哗?”

乔嬷嬷赶紧进去回话,“回家主,是南梁陪嫁的姬妾想前来探视郡主。”

节度使的样子确实像刚从一个混乱的梦里醒来,此时以手扶着额头,眉头紧蹙,闭目未睁,只喃喃问:“宋归晚呢?”

乔嬷嬷愣了一下,这是家主第一回直呼郡主的闺名。

心头忽然一跳,婉婉?晚晚?莫非唤的是自己的郡主?

“回话!”

乔嬷嬷忙道,“郡主醒来了一回,要了些水,睡着了。”

处月雄没再回应,却道,“这绛云轩不是等闲之地,下人奴婢无令不可随意踏足。都一并给本侯撵出去!”

“是。老奴这就去。”

处月雄则自己蹬上了靴子,高高大大的身影走出来,从小阁出来时,恰是经过那内寝的方向,他顿足,挺拔的身影立在那帐外。

隔着纱帐,榻上的小丫头依旧毫无察觉地睡着。

他就那么立在那儿,心中生出些怅惘,半晌之后,他终于转身,迈步离去。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房间的一切人和情,都已葬在了上辈子。

庭院里,卫福瞧见主子大步而来,忙迎上前道,“主子,今日可是要在绛云轩用膳?”

“备马!”

卫福错愕,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然看主子的面色,倒不像是个假的。

因着郡主昏迷,节度使已经三日三夜未曾离开这绛云轩了,今个怎么忽然要备马外出。

他不敢耽误,赶紧吩咐人备马去,一面给主子爷备骑马的行头。

不一会儿,马匹牵来,卫福问,“主子,外头这会儿天阴了,咱是要去节度府,还是西山军营?”

西山军营路途远,他担心路上会下雨。

处月雄沉面不语,只跨步上前,翻身上了马,双手一紧马辔,“叱——”

纵马如飞,快马穿城走巷,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身后的阿福等护卫也跟着一月上马,紧紧追后。

不知何时,暮春的雨唰唰下了起来,青石板路上湿漉漉一片亮。

雨水打湿了自己的额头,浇灭了他内心的燥热。

他的内心渐渐明朗起来。

重生归来,他一心是要完成他前世未竟的大业,绝不能再让外在之人羁绊,前世阻拦自己的,害了自己的,他一定会除之而后快,挡我者亡!

然而这三日窝在绛云轩,他仿佛不经意间沉沦在小儿女的情趣里,失了自省。

她的一举一动还会牵着他的心,哪怕她此时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仍对他存着不知不觉的吸引,陡然发现这样的一个事实,令他万分惶恐。

他忽然勒住马缰,雨中调转马头,“去宗祠。”

宗祠在神武北城,那是他们沙陀处月部崛起之地,当年他的祖父朱邪延干,率处月部众择城神武,又兴兵壮大于此地,后来在北城建府,获赠国姓李,到父亲时,赐封晋王,才建了如今的晋王府(晋阳府),原来的北城建了神武宗祠,供奉历代先祖宗位,其父晋王之位也在其宗祠内。

处月雄想,上辈子的自己,死后是否得以被奉于宗祠内。无人知晓身后事,他只能去预想,他李承瑾无后,大约会身死祠灭,大厦倾覆,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自己沙场的一生。

这一夜,他在神武宗祠里,待了足足一夜。

*

归晚日日按时用药,身体渐渐起色了不少,只是隐隐地她觉得有些怪异,那处月雄已经有两日不在,真真奇怪了,听乔嬷嬷说自己昏迷的几日,节度使日夜不出绛云轩,甚至亲自侍药,让人感动不已。

就是这个忽悠别人感动的家主,这两日莫名失踪,未留只言片语,再也没出现。乔嬷嬷也不曾提及,她更是不好意询问。

这日阳光甚好,归晚终于出屋走动,她心里到底存着心事,站在屋檐下,阳光刺眼,以手遮挡着额前四下张望,以期能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乔嬷嬷见了,便悄然退了两边的侍婢,婢女离去后,乔嬷嬷这才悄声问郡主,“主子,您是不是在打探家主啊?”

归晚猛地回过神来,收回翘首以盼的目光,登时否认,“别瞎说。”

“我打探他做什么?”假装若无其事。

乔嬷嬷不戳穿,“那日午后,节度使走得匆忙,没留下口信。不过我想,家主定然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不回府。前一会儿,老奴才从福春堂那边打听了,家主确实军务繁忙,最近便不回府上了。”

她小脸微扬,满不在乎道,“他忙他的,嬷嬷不用巴巴地和我说。”

见乔嬷嬷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归晚又道,“其实我在纳闷,这两日为何没瞧见鸣翠。”

乔嬷嬷心下一愣,“鸣翠她——”到嘴边的话梗住了。

“她怎么了?”归晚直觉不好,忙追问。

“是、是家主,不让她进绛云轩。”

归晚一听心里来气,她自个的丫头,她喜欢谁就让谁进来,哪里让他管?于是她道,“不用理睬他的,本郡主的身边还是自己说了算。你出去悄然将鸣翠唤进绛云轩来。”

乔嬷嬷有些为难,沉默了会儿才说了实话,“鸣翠当日犯了错,被家主关了起来……”

归晚觉得事态严重,“嬷嬷怎么不早提?!”

乔嬷嬷哀道,“郡主才刚醒来没两日,老奴担心您身体,又怎么敢提呢?”她又道,“郡主若是心疼鸣翠,就先好好养身体,然后找机会替她向家主求情。”

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吧?那处月雄最心胸狭窄之人,岂是那么容易就求得了情?

归晚一面有纳闷起来:“鸣翠向来老实巴交的,怎么会犯什么错?”

乔嬷嬷心里道:郡主您这眼力向来有问题啊。

于此她开始将那日鸣翠得罪了老王妃,又如何惹了节度使大怒的事说了出来,一面不忘说了自己的看法,“鸣翠那丫头向来有些骄纵,也该受些教训了。当日家主大怒,都以为她必是毙命当场了,后来才晓得她只是被打晕拖走,如今她下落如何老奴并不清楚。”

在乔嬷嬷口中眼中的鸣翠,向来就是骄纵和不听使唤,可在归晚的心里,自己的鸣翠那是至情至性、有情有义之人,偶尔也有些憨傻。

她是不大相信鸣翠人前不知收敛,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想是那丫头也是为了她这个主子才豁了出去。

归晚越想越坐立不安,忽然嚷道,“不行了不行了,嬷嬷你帮我更衣,我要去见他!”

乔嬷嬷知道她是关心则乱,赶忙摁下她,“郡主您千万别冲动。且别说家主不在府上,就是在府上,您这么冒然去了,只怕也会适得其反。此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郡主您才刚有起色,还是先将养好身子,哪日见了家主再说也不迟。”

劝说了半日,居然只是让她先休养身子,瞧着这乔嬷嬷真是一点都不着急,也是,素来乔嬷嬷与鸣翠关系也不怎么要好。尤听着乔嬷嬷一口一个家主,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不过几日,我倒不知,嬷嬷就成了晋阳府的人,到底谁才是嬷嬷的家主?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那乔嬷嬷一时错愕到说不出话来。

宋归晚一气说出早就想说的话,此时则有些委屈地看向别处。

归晚回想起即便在丞相府,那乔嬷嬷也只认丞相府是正主子,自己这个侯府千金在她眼里大约是需要管教的病弱丫头吧,哪里有半分主子小姐的待遇,虽北嫁得了个郡主封号,在那起子人眼里,不过是名头上好看,实则有名无权。如今来了这晋阳府,怕是这些三姓家奴又转投靠了晋阳府吧?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地静默着。

冗长的安静之后,那乔嬷嬷打破了沉默:“是老奴糊涂了,表小姐如今大了,您自始都是我的正头主子。”

这乔嬷嬷终于变通了?

归晚侧眉看向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乔嬷嬷,对于她的话,归晚不敢全信。

乔嬷嬷又道,“但老奴今日做得这一切,皆是为了小主子您呢。先前郡主也说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既已入了这晋阳府,便该设法与这里合在一起,不然的话,咱们靠什么啊。说句大不敬的,这儿天高皇帝远,若两头都不靠,真出了事找谁去?”

归晚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想到那阴晴不定的处月雄,确实是个不可靠的。

正如乔嬷嬷所言,在这北地,她们原就没有什么靠山。先前南梁的送亲队伍,也因为遇袭遭到了清洗,不过在归晚看来,即便没这场变故,在这处月雄的地盘,她们又能如何?

出嫁前舅父对她另有重要嘱咐,她要与处月雄增进夫妻感情,做对大梁有利之事,还要提防有些小人在他耳边进谗,别让他对大梁动什么不臣之心。若晋阳有什么风吹草动,则要尽快去信告之相府。

可舅父没给派一兵一卒,只听凭自己这个徒有虚名的郡主身陷囹圄,她眼下哪里还有可依赖的人?

要完成舅父的嘱托,首先便要获得处月雄的好感,进一步是得到他的信任,思之前自己的种种行径,大约自己离这一步是越来越远了。

归晚的心头一沉,目光看向乔嬷嬷,仍旧那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归晚不免怀疑,她可有被舅父嘱咐过任务?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舅父那样的人,南梁朝堂权且操弄得稳当,自是早安排了来晋阳府的人,别说乔嬷嬷,就是这些陪嫁的婢女中,应该也有不少的眼线吧?

但眼下瞧着这乔嬷嬷,又实难看出她的真实心思。归晚心头千回百转,第一次觉得这乔嬷嬷心思深沉,处事妥当,先前囿于儿时不好的回忆,她待乔嬷嬷是难以亲近的。

然如今自己可不再是当初的小女孩,她是宁安郡主,未来也是节度使夫人,她用人当用可用之人。鸣翠为自家小姐自然是一腔热血,然到底年轻气盛,把自个作进去了。反倒这乔嬷嬷,在大婚之夜虽遭了禁闭,却很快适应了过来,转头那处月雄还委她信任,譬如眼下。

归晚这一通捋,终究是想明白了,她缓缓朝乔嬷嬷行了一礼,乔嬷嬷惊得忙相扶,“使不得,使不得啊。”

“先前都是归晚年幼,意气用事,得亏嬷嬷提醒了我。嬷嬷是真心对我好,归晚日后诸事还得靠嬷嬷提点。”

一席话后,那乔嬷嬷不免动容,然她面上从不过于动情。

“郡主灵慧通透,又体贴人心,老奴为主子深感欣慰。老奴有一言相劝,眼下主子行事勿急,鸣翠的事也好,还是别的事情,都在节度使一言之下。”

乔嬷嬷不愧是辗转几个府邸的老人,看问题一看到底。别看老王妃耀武扬威,节度使还给足她的面子,然这府中上下谁不知真正的家主是谁?

她一口一个家主,便是提醒郡主,这晋阳府真正的当家人是谁。

归晚点了点头,近乎是自言自语:“嬷嬷说得是,倒是我着急了。”

归晚眼下唯一着急的事,便只有鸣翠的下落,先前鸣翠的身体就带着伤,她担心鸣翠会出什么意外。

好在第二日的午后,事情就有了转机。

那两日不见的卫福露面了,他来替他主子传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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