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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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各分院考试的成绩都已经在排名榜公布了，余嫤祎是这届医学院考试的第一名，而顾锦里、胡璟亮和闻人束分别是符院、剑术院和驭兽院的第一名，贺荣修是阵法院的第二名，在他顶上的是越城，这也不算是意外的结果，贺荣修也没有什么失落的，他很清楚越城在阵法上的造诣远远超过他。

萧玦在炼器院的成绩却只是中上，连前五都没排上，余嫤祎虽然不了解萧玦，但以她在试炼场上对萧玦的观察，他的武器看似没有特别出彩，但却不是寻常的武器，如果不是炼器高手锻造也应该被高手改造过，若是他背后有这样一个炼器高手，那么他的实力就不该这样默默无名。

余嫤祎看完排名榜准备离开，看见杜菁菁站在旁边脸色不是很好看，她好像记得杜菁菁报的是幻术院，她扫了一样榜单，杜菁菁的成绩在第八名，在只有十二个人的班里，这个的成绩确实算不上很好。

她记得在试炼场上，杜菁菁与她和顾锦里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使用过幻术，人在危险时往往会使用他擅长的东西来保护自己，那么她便可以推测幻术并不是杜菁菁最擅长的，那杜菁菁是何原因才选的这个分院？

“哟，没想到你会来看榜单，以你的实力用不着也知道能过呀。”余嫤祎闻声转过身，顾锦里一如既往地穿着红色大袍，无论到哪里都格外的显眼，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给他让了路。

“你不也来看了，难道是对自己不够自信？”

贺荣修和胡璟亮在他旁边跟她打了声招呼，她点点头回应。

“自信什么的……我就是来看看热闹，今年通过试炼的人实力都很不错。”

余嫤祎：“……”那你是顺便夸自己一波吗？

“那你慢慢看，我要去参加医学院的师生会议了。”余嫤祎道，经过顾锦里的时候她突然停住，“前日的事谢谢你了。”

顾锦里眨眨眼，“小意思，改日请我吃顿饭就好。”

余嫤祎难得大方道：“好啊。”

师生会议在医学院的会议大厅里举行，院长姓玉，叫玉临风，人不如其名，年少时凭一副貌若潘安的好相貌赢得了无数少女阿姨婶婶的芳心，只可惜后面长残了，变成了一位粗犷的油腻中年男子，虽然不再受到女人们的追捧，他凭借高超的医术获得了一众少中老年男子的敬佩。

不过医学院里医术最厉害的不是院长玉临风，而是院里资历最老的导师钟弋，但是钟弋性情古怪，只喜欢自己钻研医术，不爱给学生上课，收徒这种事就更少见了。给名师当徒弟本是一件非常让人憧憬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医学院的人敢投入钟弋门下，如果谁想抱着尸体睡觉的话。

玉临风站在讲台前，目光扫过医学院的十多个新生，颇有些风范地点了点头：“你们好啊，我就是你们的院长玉临风，既然你们选择了我们医学院，以后就要好好学习，钻研医术，医学是很重要的一门课程，在行医时一定马虎不得，那些抱着来玩玩的心思的人也最好趁早离开，否则通不过半年一次的测试被踢出医学院就不好看了……”

于是玉临风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劝诫与警告的话，还扯出许多自己以前的丰功伟业给新生们作榜样，越讲越兴奋，全然不顾钟弋老头在旁边不耐烦地假咳了十几次。

余嫤祎看着钟弋额角憋着的青筋，她估摸着要不是玉临风是院长，钟弋老头早把他一脚踹下台了。

不过她高估了老头子的耐心，钟弋虽然没有一脚把玉临风踹下台，却在大多数人看不见的视角两指狠狠地戳在玉临风的后腰上。

新生们不明所以地看着讲得起劲的玉临风突然一顿脸色涨红，然后咳了几声：“好了，我今天的话就到这里，如果你们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讨论，现在就请我们医学院的元老钟弋老师讲话，大家欢迎。”

钟弋往前一步，手背在身后，腰板挺直：“我是钟弋，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跟院长的意思是一样的，你们既然进了医学院就说明你们在医学上有一定的学习，我以为你们能够认真对待。今年本来我也是不想收徒的，可院长规定了今年开始我必须收个徒，所以你们谁感兴趣可以来我这里报个名，我再从报了名的人中选一个当徒弟。”

钟弋老头一说完，全场鸦雀无声，不敢报名，老头大概也清楚自己“凶”名在外，他咳了一声，主动给自己个台阶下：“那就今年医学院分院考试的第一名吧，你来我这里参加测试，如果让我满意，我就收你当徒弟。”

突然被点到的余嫤祎一愣，她来这里并没有拜师的想法，她只想进藏书阁查个资料而已……不过，钟弋是医学院的元老，同时也在青龙殿待了很多年，拥有的权限也应该很高，拜他为师说不定更容易接触到更高级的资料。

思考了诸多利弊之后，余嫤祎在一众新生同情的目光中跟着钟弋参加测试去了。

钟弋带她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院长特批给他的独立实验室，他是医学院唯一一个有自己的实验室的导师。

实验室里没有新生们想象中的尸体，只有一只静静地趴在笼子里的狗，品种像是现代的萨摩耶，它见到钟弋进来了，站了起来，用力地摇晃着尾巴。

钟弋过去逗了逗它，“它叫白白，是我在路上捡的，你看看它的左脸是不是肿了一块？那是它脑袋里的肉块导致的，我只在死人脑袋上动过刀，活物没试过，它脑袋里的东西我也不太敢冒险。我看了你做的题，关于开颅的那题，你的答案写的很详细，你试过开颅？”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个“肉块”应该是肿瘤。

余嫤祎静默良久，她以为这样的答案会被导师视为荒谬，没想到却引起了钟弋的注意，开颅手术她倒是以“千面神医”的身份做过一起，可余嫤祎这个身份目前只是个成绩稍好的小丫头，不应该锋芒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