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逛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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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京师，并无明确坊市划分，更类似于现代城市。

虽然依旧有划分不同的坊市，但并没有严格划分居住区域和集市，就像现代的不同街道，划分更方便管理。

打眼望去，每条街道都有食肆商铺，卯时人们晨起，城市复苏，卖早点的铺子蒸汽腾腾，喧闹之声不止。

姚琅逐渐习惯武朝人们的生活方式，每日卯时起身，戌时便早早睡下，想想现代人，0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母女早早出门，身后跟着两名贴身婢女和几名家丁，女儿自小在外，这还是头一次一同逛街，一路上姚夫人都暗自激动。

刚用过早膳，姚琅还撑着但看着满街的食肆也不禁有些嘴馋，路过一零嘴铺子忍不住买了些许果脯嚼着。

捧着一小包果脯，姚琅走在姚夫人身旁好奇张望四周，她穿越来到武朝之后随着师父去过几处城市，但都没有京师繁华。

今日虽说是熟悉京师，但更重要的是，打听京师的物价。

自半年前姚父重病卧床，另有两家酒楼逐渐超过宾客归，生意越发兴隆。

待大哥处理好酒楼亏损，首要之事便是想办法提升酒楼业绩，所以打探清楚竞争者的情况尤为重要。

姚夫人见姚琅回家只带了极少行李，正好前面就是裁缝铺，干脆带她去多置办几件衣物。正值秋季，也是时候准备过冬的棉服。

走进店内，许是从未体验过和女儿一同逛街的乐趣，姚夫人看中了多条颜色鲜艳的布料，让店家拿出来比照在姚琅身上试试效果。

姚琅肤色白皙，眉目英气，加上性格飒爽，其实并不适合太过浮夸的衣裳，姚夫人悻悻放弃，比划半晌终是扶额，哀叹给女儿打扮得可爱的愿望落空。

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精心挑选了几匹颜色较为素雅清新得布料吩咐给姚琅做成裙装。

“不用了阿娘，我不习惯层层叠叠的裙装，活动也不方便。”姚琅心中感叹，还是现代的衣服更简洁方便，这古代的衣裙简直能扫地，稍有跑动都担心被绊倒。

她这一年一直跟着师父身着道袍，偶尔换做骑装，都比这女子衣裙便于活动。

况且现在女子身着骑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哪个常年在外行走的女子会长期穿那繁复的裙装啊。

姚琅偏头同伙计说道：“劳烦你做成简便的骑装吧。”

被姚夫人拦下，“且慢。不如这样，就做五套骑装两套裙装吧。女子哪能整日都穿着骑装啊，再说了，阿娘还没看过你裙装模样，我儿长得这般好看，不穿裙装可惜了。”

说完紧紧盯着姚琅，满是期盼。

姚夫人所言也有道理，总有一些老顽固喜欢对女子外貌、穿着指指点点，偶尔还感叹世风日下女子也出来抛头露面，这些闲言碎语甚至还会影响到女子日后的婚嫁。

这母亲打扮女儿的爱好真是不分时代，买完衣裙还不算，姚夫人拉着姚琅又去挑了些胭脂水粉、头钗手巾，就连那贴身衣物的布料都安排上了。

逛完几家店铺，身后几位仆从身上已是挂满了战利品，眼见已近巳时，姚琅让那些仆从先行回去，正好将东西也都带回去。只留下母女俩的贴身婢女侍奉在侧。

姚琅是真有点走不动了，眼见姚夫人似乎还意犹未尽，计划着去下一家继续采购，她赶紧拉着姚夫人进了一盘的酒楼，用过午膳再逛。

这酒楼也是姚琅事先打听过的，正是宾客归的两家竞争酒楼之一，兴隆盛。

兴隆盛也处闹市，只是稍偏于中心，地段不如宾客归，昨日让小岚打听的时候，还有传言说这兴隆盛的东家有意买下宾客归。

兴隆盛和宾客归分处东西两市，是以兴隆盛的东家想将宾客归买下开做分店也是正常。

刚进店内，小二便凑上前来，“欢迎两位娘子，可喜欢临街的坐席？咱二楼有位。”

“那自是最好，带我们前去。”

小二领着姚琅二人上得二楼，待贴身婢女伺候两人坐下，笑容满面的推荐菜色，姚琅此来是为打听情报，便让他上几道拿手菜色。

打量上下，兴隆盛地段和铺子大小都不及宾客归，但生意确是不错，只有零星几张桌子尚空闲。

每张桌子都坐着三两人，点上两道下酒菜，一份炊饼粉面，再来一坛清酒，便已足够。

桌上多以素菜为主，肉食少许，与友人开怀聊天畅饮。

不一会儿，小二便送来了她们的菜品。一道蒸鱼，一道炒青菜，一道丸子羹，再有两碗米饭。

菜品分量不错，色泽勾人，食材新鲜，味道清淡鲜美，很是不错。

一共80文，定价与宾客归近似。

刚填饱肚子，也不急着离开，点一壶茶，姚琅透过窗户远眺。也不知大哥那边解决的如何了，他那个性子真能果断处理吗，姚琅表示怀疑。

女儿刚回家还没捂暖和呢，姚夫人恨不能抓紧每分每秒多了解女儿，刚想开口，就听窗外一阵嘈杂声响。

姚琅的目光也随声音发出地看去。

“小娘子，你就从了本公子吧，跟着回去做妾室，不比你在这卖浮团子轻松？”说话男子一幅浪荡模样，身后还跟着几名家仆，一看就是谁家的纨绔公子哥。

被调戏的女子面貌清秀，气质清冷，身材窈窕，侧着身子从身段也能看出是个美人。

女子此时正站在一水汽翻滚的食肆里，眉头微锁。“魏公子，我暂时未有婚嫁之念，还请公子体谅。”

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岂是美人这三言两语可随意打发的，口气浪荡，淫邪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女子身上梭巡，“若是今日本公子便要你做妾室呢？”

女子羞窘万分又无法逃离，还好东家上前帮忙周旋。几番劝说后，那公子哥总算是带人离开。

“你早晚得是本公子的！就你这破铺子，明儿就给他砸了！”公子哥对貌美女子势在必得，丝毫不担心这没背景的美人儿跑掉，笑嘻嘻的撂下狠话后带着人走了。

留下坐立不安的东家对着女子劝慰几句，无奈的摇着头进去了，女子呆愣片刻，低头不语。

周围的人似是对此番场景见怪不怪，纷纷摇头叹息，低声暗骂那公子哥仗势欺人不做人事便各自散去。

欺压民女的恶少不少见，女子本就处于弱势，加上身份悬殊，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被恶少强行抢去以供玩乐。

同为女子，姚夫人也见不得这一幕，吩咐贴身婢女下去交给那女子300文铜钱，略尽绵薄，没想到女子朝酒楼窗口望了一眼摇头谢绝了姚夫人的好意。

看来这名女子心气颇高，倒是让姚夫人更加欣赏，也越发怜惜，也不知女子之后能否逃过那公子哥的毒手。

败了兴致，之后一行人草草逛过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