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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初说流星雨一般出现的时间都会在后半夜,所以,晚上也许会在外面一直呆到凌晨,因此吃过午饭,大家不约而同又都先回房休息。
大概昨晚睡的不是很好,鹿萧中午休息的还算不错。
下午六点的时候,周淮初敲门说:“我们该出去了。”
鹿萧疑惑:“现在就直接去观测点吗?”
“不是,我们先去吃晚餐,然后过去。”
哦。
她点头,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
周淮初又问她:“中午睡的好吗?”
“挺好的。”她微微一笑,“想到晚上能看到流星雨,我现在就特别激动。”
周淮初莞尔:“其实这种程度的流星雨并不稀奇,你想看以后每年都有机会。”
“可是我从来没看见过啊,第一次看总会很兴奋。”鹿萧想了想,“我以前就在电视上见过,感觉很神奇。”
他笑了下,“偶像剧吗?”
她点点头:“是呀,小时候很火的那个。”
周淮初解释说:“电视上都是假的,很少有像那么大流量的流星同时出现。”
鹿萧疑惑:“那你之前不是说我们今晚看的流量就很大吗?”
“对,是很大,可以达到每分钟几十颗。”
鹿萧惊讶:“那已经很厉害了啊!”
他侧头浅笑,“但要达到你说的偶像剧那种程度,还差的很远。”
她好奇:“那要是像电视里那样刷刷飘过真的跟下雨一样的得到多少颗?”
周淮初侧眸看她:“要是真跟下雨一样维持一段时间,那就不叫流星雨了。”
她惊讶:“那叫什么?”
下雨不叫流星雨,还有其他名字?
他勾唇笑:“叫流星暴。”
“暴?是暴雨的意思吗?”她眼睛闪闪,“那是不是百年难遇啊?”
“嗯。”他点点头说:“有记载以来,流星暴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在1833年的那场狮子座流星雨,那是历史上最为壮观的一次超大流星雨,还有一次就是2001年的狮子座流星雨,当时媒体报道的也很厉害。”
“2001年?”鹿萧惊讶,“这么近啊!”
“那01年那次你见过吗?”
他一笑,然后说:“我很幸运,那是我第一次看流星雨,就遇到了传说中的流星暴。”
“当时的流量多大?”
“每小时上千颗。”
光听就觉得很疯狂。
鹿萧很遗憾:“可惜我当时很小,还不太懂,对于这件事都没什么印象。”
她随口感叹:“要是能近距离看到掉下来的流星长什么样就好了。”
周淮初笑了:“你看它干什么?”
“好奇啊,不是都说对着流星许愿能成真吗?”她眨眨眼说,“我小时候总是在想一颗流星划过的同时有那么多人许愿,那它是不是背负了太多期待,不堪压力所以就掉下来了,然后就总在想我许过愿的那颗流星会掉在哪,变成什么样。”
说完,自己都觉得搞笑。
发现周淮初正看她,她解释:“小时候嘛,总是思维发散,想象力丰富。”
周淮初说:“掉下来都一个样,就是块石头。”
“你见过吗?”
“见过。陨石碎片并不少见。”
他又补充:“其实普通人还是不要期待见到它比较好。”
“为什么啊?”鹿萧疑惑。
“因为掉下来可能会受灾。”
“啊?这么严重?”
“嗯,13年流星雨过后,俄罗斯切巴尔库湖地区就发现了陨石碎片,当地遭遇的陨石雨,导致一千多人受伤,许多房屋车辆窗户也被震碎,还要考虑到辐射水平……总之,还是不要见的好。”
听完他一番话,鹿萧尴尬地叹了口气:“这么美的东西背后也会有这么残忍的一面啊!”
周淮初一笑:“这都是小概率事件,不会轻易遇上的。”
他看她:“你不会被吓到了这就不想看了?”
“怎么会?”鹿萧笑,“我这么乐观的人,必然只能记得流星美好的一面啊!”
他点点头,嘴角勾起:“也是。”
他笑:“如果你不想去了,就真的是让我白费苦心。”
“费什么心?”她狐疑。
“没什么。”
“……”
*
吃了晚餐,一群人都拿着行李去观测点。周围也有很多游客,带着东西准备上山。正如周淮初所说,他们走的方向人很少,好像大家都是想爬山的同时再在山顶看流星雨。
宋温然看了那些人一眼,说:“其实上山最不明智了,山上视野很差,又有很多遮挡物,他们根本就不懂。”
鹿萧想起他们这些人的专业。便问她:“你也是学物理或者天文学这类的吗?”
宋温然摇头:“我才没有,我看到理科都头疼,怎么会去学这些个消耗脑细胞的专业?”
鹿萧一笑:“可是那你懂的挺多的。”
“我都是耳濡目染,听我哥他们讲的。”宋温然问她,“你学什么专业的?”
“俄语。”
“毕业了吗?”
“还没呢,下学期才大三。”她说。
宋温然突然侧头,很诧异地道:“你多大了?”
“二十岁。”她不解,“怎么了?”
“你居然这么小!”
宋温然好像很惊讶,然后又很意味深长地低声说,“那看来,周淮初老牛吃嫩草,他要是早两年认识你,不得诱拐未成年吗?”
“……”
仅有的两天相处,鹿萧已经很明白这位姑娘是典型的口无遮拦,不知尴尬为何物的性子。
不过还好她们俩走在后面,前面的人听不到。
宋温然笑了笑,又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他跟你在一起好像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她疑惑。
宋温然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虽然跟他不是很熟,但他跟我哥关系很好,以前他们这些朋友出去玩,我总经常缠着我哥带上我,那时候总觉得他挺可怕的。”
“可怕?”鹿萧惊讶。
她是很难想到会有人把这个词放在周淮初身上,在她眼里,他虽然性子淡了点,但相处之后就发现他很体贴也很善良。
怎么会可怕呢?
宋温然也有点尴尬:“就是,他很严肃又很少跟不熟的人说话,所以我有时候敢跟邵轩他们打闹,却从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应该很凶吧?”
“没有啊,他很温柔。”鹿萧坦白。
“啧……”宋温然撇嘴,“他要是不对你温柔,你能跟他在一起吗?”
“……”
这么说也对。
过了片刻,宋温然像想到什么,又突然开口:“其实也能理解,他那种遭遇,换作任何人,可能都会难以接受,他能坚强地活下来,并且还这么出色,我觉得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鹿萧愣愣地看她,一时竟完全不能理解她口中的话。
遭遇?
是他的腿,还是其他?
“什么遭遇?”她脱口而出。
宋温然显然愣了下,她有点惊讶:“你不知道吗?就是他自己还有他们家那些事啊,他前些年好像消沉了很久,他现在跟家里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吧。”
听宋温然说完这些话,有那么一瞬间,鹿萧甚至觉得她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周淮初。他一直在她面前表现的温柔体贴,是江大万千学子心中崇拜的对象,却没人知道他心底的伤处。
宋温然有点纠结:“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他可能并不想你过多担心他,可我却大嘴巴……”
她试图安慰她,想要把自己说出去的话圆回来:“哎呀,其实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们现在幸福就好了,也用不着去管以前的事,毕竟谁都看的出,他真的很喜欢你。”
鹿萧点点头:“嗯,我知道。”
她并没有对宋温然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觉得有些事,如果想知道,不应该从别人口中得知,他肯定会告诉她。
她抬头看了眼前面邵轩身边的周淮初,他手里提了两个行李包,来之前他开玩笑说要她跑腿提东西,其实他什么都没让她做。
他挺拔的身姿正徐徐往前走,仅从表面看跟周围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他不去特意说,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他左侧小腿带的是义肢。
不知道要经历怎样的磨砺和坚强才会做到如此地步,她觉得自己心疼的要死。
仿佛有感应一般,周淮初突然回头看她。
他微微笑了下,然后走过来,神色很温柔:“在想什么呢?”
她笑:“在想快走到了没有。”
“快了。”他抬头看了看对面,说,“大概五分钟。”
“嗯。”
几分钟过后,等真正到了观测点时。鹿萧才彻底明白为什么周淮初要把这块地方叫做秃顶山丘。
这也太秃了吧……
好像刚开垦的荒地一样,除了一些稀稀落落的花花草草和一些大石块,整个一片几百米的地方就两三棵没长大的小树苗。
看起来跟空地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也的确像他说得那样,很空旷,没有任何遮挡视野的东西,而且因为这块在整座景区最后面,几乎被抛弃的地方,所以也没什么人,很安静。
大家都开始在地上铺陈行李,鹿萧这才发现,好像他们手里都有……
帐篷?
她恍然想起,也许真的要呆一晚上,所以他们都有提前做准备。
鹿萧立刻回头问周淮初:“你带帐篷了吧?”
他点头:“带了。”
哦,那还好。
可是,又想起什么……
她不确定地问:“带了两个吧?”
周淮初:“……一个。”
“……”
“噗……”邵轩说,“一个也够了,你们这对赶紧走吧,别在我们一群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咦?
鹿萧奇怪:“我们不在这儿吗?”
周淮初笑了下:“这人太多了,我们呆上面。”
上面?
鹿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这片空地的对面有个凸上去的独立小土坡,比这里高了十几米,而且除了一棵小树,周围什么都没有,居高临下,视野,风景都应该会更好吧。
她欣然跟着他走上去,然后看着他扎帐篷。
所以真的是只有一个帐篷……
她越想越尴尬,觉得自己可以坐一晚上,直接不用睡好了。
“你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
周淮初说:“如果流星雨出现的早,后半夜我们再回酒店。”
“那前半夜呢?”
“那你就先睡帐篷。”
她犹豫了下问:“……那你呢?”
“我?我还能睡哪?”
鹿萧脸色越来越红,周淮初却突然笑道:“你想什么呢?”
“啊?”
他唇角勾起,一本正经地看她:“我当然呆在外面。”
“……”
就会捉弄她!
她顺手抓起身边一朵无辜的小红花,恶狠狠地向他砸去。
周淮初眼疾手快接了过来,他挑了挑眉问:“定情信物吗?”
“……”
她很囧:“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他微微笑了下,正好此时,宋温然走了过来问鹿萧:“现在还早,我要去咱们对面的山峰转一圈,你去不去?”
鹿萧朝对面看了下,不远处是西山景区里最矮的一处山丘,爬上去应该不到一个小时。
反正现在也没事,她说:“我还挺想去的。”
宋温然说:“那我在下面等你,你一会儿过来找我。”
鹿萧点点头,等宋温然走了,她又问周淮初:“你要不要去?”
他好像愣了下,然后笑了笑,说:“我就不去了,你跟她去玩,记得小心点。”
“……嗯。”
她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其实她刚才只是想着跟他一起,就那么随口一说,可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他腿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爬山?她真的很想骂死自己!
“怎么了?”周淮初问。
鹿萧:“……我很抱歉。”
他突然顿了片刻,然后拉她到身边。
他站在那颗小柳树下,柳条微微晃动,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侧,让他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鹿萧抬眼看他,发现他真的很高,她好像只堪堪到他肩膀。
周淮初抬起她下巴,然后盯着她的眼睛:“鹿萧。”
他叫她。
“嗯?”
他露出一丝极为好看的浅笑说:“你不需要为这种事道歉,以后也不需要,知道吗?”
“嗯。”她点点头。
“我没有那么脆弱,以后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考虑那么多。”
“……”
讨厌!干嘛说得那么感动!
她嘴角翘起,笑意忍不住爬上脸颊,山风习习,她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鹿萧!我要走了,你还去不去了?”
宋温然在山坡下面喊。
身边还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温然,打扰情侣肉麻是会被雷劈的。”
鹿萧:“……”
她立刻推开周淮初:“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呆在这儿。”
“嗯。”他笑,“天快黑了,小心点。”
“知道了。”
*
说是西山里最矮的峰顶,实际上真爬起来还是很累的。周围来来往往许多人,她们两个女生,大概也是很久没运动,足足爬了一个小时,才堪堪爬到一半。
宋温然一手叉腰一手扶着边上一棵树,摇头叹气说:“不行了,我不上去了,你要去你一个人去吧。”
鹿萧自己也是气喘吁吁:“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七点多,天色已暗,远处的天空开始浮起一两颗暗淡的星辰。
两个人正往下走,鹿萧突然一眼看到昨晚来的很晚的那个帅哥江途从山上下来。他步履匆匆,从她们身边走过。
宋温然看他:“江途,你这么快就从山上走了一圈吗?你不是比我们上去的晚吗?”
鹿萧:“你别说了,我们这体力,别人走两圈也不稀奇。”
江途脸色很淡,解释说:“我是学地质的,翻山涉岭很正常。”
哦,原来如此。
几个人一起走回原地。
周淮初正跟邵轩他们坐在那片空地上,地上铺了个垫子,周围放了一圈零食饮料。
看到她,周淮初问:“怎么样,峰顶风景好吗?”
鹿萧还没说话,宋温然说:“我们根本就没爬上去,这哪里是最矮的山峰啊,简直太累了,还是江途厉害,我们走了一半,他已经一圈都完了。”
鹿萧也一直点头,她眼睛闪闪看着江途:“是啊,江途你们学地质的体力都这么好吗?是不是总是需要到各个深山野外勘测?那岂不是很有意思?既能学习又能看风景?”
鹿萧同学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只将满心好奇都放在对面的地质学家身上。
周淮初:“……”
可以想见,周大博士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了。
邵轩调侃:“怎么样,周先生,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受挫的感觉如何?”
众人均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
向来都是他看别人笑话,何曾被人这样调侃过?
周淮初颇为头疼,伸手拉过鹿萧:“坐我身边。”
“哦……”她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顿了下,面无波澜地说,“不要总是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话说完,众人瞬间笑了。
秦飞:“我怎么发现醋坛子打翻了?”
“……”
鹿萧一阵尴尬,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八点多,时间还早,大家坐在一起。几个男人突然谈起各自专业问题,他们大概涉及面多少会广一些,聊的很火热,包括孟珊。她好像难得是这群理科人才中的女性,听她说话也确实是干脆干练,毫不逊色。
相反,鹿萧跟宋温然却插不上嘴,就只顾着坐在一边吃东西。
期间他们谈到物理,宋温然就突然好奇说:“你能听懂哪怕一点点他们的话吗?”
鹿萧摇头:“听不懂。”
“我也是。”她嘿嘿一笑,“我跟你说,我以前最怕上理科了,什么物理化学我通通及格线飘动。”
鹿萧笑了下,很诚恳地说:“那你比我强,我中学物理不及格是常事,有一次才刚刚考了五十分,我还记得要学什么电路问题,我死活理解不了。”
她话说完,好像觉得孟珊突然看了她一眼。
鹿萧一愣。
孟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这难道不是常识?”
是吗?
从来没有人说过,交流电直流电,怎么安装电路会是大众常识?
孟珊话音落,好像场面有一丝略微的尴尬。这是她跟她主动说的第一句话,鹿萧却分明感觉出了里面的不友好。
她笑了下,有点窘迫地说:“如果是常识的话那我这些年能活下来也挺幸运的,我还一直以为只有专业电工才会懂得这些。”
孟珊:“……”
她脸色好像很不好看。
呃……
鹿萧发誓她真的是很随意很真诚地说了下自己的想法啊,没什么别的意思的。
一瞬间的寂静之后,周淮初侧头看她,微微笑道:“没关系,这些事我们家里有一个人懂就行了。”
我们家里……
鹿萧:“……”
谁跟你一个家啊!
众人:“……”
邵轩捂着胸口说:“……你不秀恩爱会憋死吗?”
周淮初:“不会。”
“那你干嘛时时刻刻不让我们好过?”
他唇角微扬:“我喜欢看你们憋死。”
鹿萧:“……”
众人,卒。
一群人说说笑笑,一直谈到了快十点,中途有人突然提起周淮初前两年的傲人业绩——观测到的那颗系外小行星。
宋年便说:“你那个德产的望远镜什么时候再带出来大家一起去天文台玩玩。”
邵轩点头:“那玩意儿是真牛,不管从光距,色调,视野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周淮初说:“下次出去的时候我带上。”
邵轩又问:“我记得你以前有个俄产的老玩意儿,小镜筒的现在都不用了吧。”
“嗯。”
江途说:“那几年的俄产,现在市面上应该没几个了,也算稀奇。”
他们说得乱七八糟,又很专业,鹿萧在一边几乎没一句话能听懂,只是隐约能听出他们说的好像是望远镜?
什么德产俄产小镜筒很复杂的样子。
邵轩说:“那应该值不少钱吧,出手说不定能换个新式哈勃。”
“出手太可惜了,还是留着好。”
“也是,就随便估个价……”
周淮初突然一笑,淡淡说:“也出不了手了,我送人了。”
“啊?”
他们好像都很惊讶。
“哥们,你送谁了,你不想要早说啊,我拿钱买啊!这玩意儿你也舍得送人?!”
“是啊,亏大了吧!”
周淮初莞尔,“不亏。”
听他们说来说去,鹿萧好像突然明白过来。
她开口:“你们在说望远镜吗?”
邵轩点头,一副很惋惜的表情说:“你们家周先生居然把本世纪最具纪念意义的一台小型望远镜白白送了人,他这么败家你不管管吗?”
呃……什么小型望远镜?是送她那个吗?
还有,什么叫‘你们家’啊!
鹿萧疑惑地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那个黑色的东西,然后问:“是这个吗?”
众:“……”
秦飞看向邵轩一脸鄙视:“败什么败家?人家这叫目光长远,前期投资好吗?”
邵轩一副五体投地的表情对周淮初说:“望远镜换老婆,你果然不亏。”
周淮初一笑,老婆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舒服。
“……”
她好囧啊……
不过,邵轩很奇怪:“你把望远镜带过来干嘛?”
鹿萧:“看流星啊。”
“……”
夜色里,孟珊嗤笑了一声,却没说话,那感觉好像真在嘲笑她似的。
鹿萧不明所以:“怎么了?”
孟珊说:“你不知道望远镜不适合用来观测流星雨?”
“啊?”还有这种说法吗?
她惊讶:“为什么?”
周淮初给她解释:“人的视野大约在150度左右,而望远镜最小的镜筒都在10度到20度,所以从望远镜看流星雨视野会缩小很多。”
他看着她,可说出的话却又像在刻意反驳别人。
“你不用管其他人,不适合不是不能看,它自然有它的用处,你可以用它看到单一颗流星最大最亮的尾巴,也可以在流星雨来之前观测其他行星,也可以观测月亮。想怎么用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不用听别人那么多规矩。”
他一番话说完,孟珊的脸色好像很难看。
“也是啊。”她点点头,却有点尴尬。
恰好此时,宋温然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说:“我太累了,先去帐篷睡一觉,你们一个小时后叫我啊。”
于是,邵轩他们开始在夜灯下喝酒打牌,难得出来玩,几个人颇有一番不醉不归的气势。
周淮初跟她走到坡顶那棵小柳树下,一个椭圆形的帐篷早已搭好。
周淮初说:“现在才十点多,你可以先去睡觉,十二点我叫你。”
“会不会错过了?”她问。
“不会,今晚流星雨出现时间会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那你呢?”
“我就在外面陪你。”
鹿萧看了一眼,帐篷旁还有个充气垫,他打开挂在柳树上的夜灯,然后很娴熟地在周围点了一圈驱虫液。最后把电脑,还有几个测辐射的小型装备拿出来。他说:“我一会儿要开始提前做监测和记录,你可以安心睡。”
她点点头,又犹豫了下说:“……我陪你吧。”
他一愣,抬头看她。
夜风习习,她蓝色的连衣裙缓缓摇摆,周围静谧平和,明黄色的光晕映在她脸上,让人格外沉醉。这样的夜晚,一起等到天亮好像也很不错。
他轻笑:“好。”
于是,周淮初把她拿来的望远镜支到大石头前,她坐到那,高度刚好合适。
他叫她:“过来。”
鹿萧走了过去,他把镜筒调整好说:“你试试。”
她点头,透过镜筒,北方天空里,有一颗极为闪亮的星光。很大很闪很好看。
但……总觉得跟她想象中不一样。
鹿萧问:“是北极星吗?”
周淮初点头:“是。”
她靠近又重复看了几次,然后又用肉眼观看天空,略微有些失望。
周淮初问:“怎么了?”
鹿萧叹了口气:“感觉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就是看不到轮廓,跟肉眼看到的差不多,就是能闪一点大一点,其他没什么区别。”
周淮初笑了:“北极星是恒星,是不可能看到轮廓的,就算用目前最强的光学望远镜看到的也只是一个更加闪亮的点。不可能像行星观测的那么清晰。”
“是吗?”鹿萧很无奈,“跟你在一起显得我好无知啊。”
周淮初坐在那块大石块上,他拉她过来靠在自己身边:“你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
他微微笑了下,纠正她:“你应该说,跟我在一起,你会变得很博学。”
“……”
啧啧,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怎么同一件事,他说出来就那么好听?
鹿萧:“也对,说不定哪天我也考个博士。”
他笑了。
好像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觉得无聊的样子,他们就在外面的充气垫上坐着,偶尔说几句话,偶尔转动望远镜,偶尔看他在做记录。一直到了凌晨十二点,她才困意来袭。
周淮初在前面的那些装备上不知道干什么,她有好几次都要靠在身后的石块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他在说话:“其实我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面对自己……”
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像也听不清他的话:“……什么?”
他后面说的,她却已经没有丝毫印象了。
好像过了很久,周淮初在叫她。
“萧萧。”
“嗯?呃……”她混混沌沌的睁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几点了?”她问。
“快一点了。”
“啊?”她猛地清醒过来,“没有错过流星雨吧?”
周淮初笑了下:“没有。”
“吓我一跳。”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他的外套。
鹿萧突然想到刚才睡觉前他的话:“我睡觉的时候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他摇摇头:“没什么,随便说说。”
“哦。”
她本来还想问,却突然看到对面天空有一片光一闪而过。
鹿萧惊呼:“流星!”
周淮初莞尔:“是。”
他轻笑:“准备好,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眨眼。”
他话音刚落,对面又接着闪过两三颗,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坡下,宋温然激动的声音也应声而起。
鹿萧忍不住感叹:“好漂亮啊,但是太快了!”
周淮初走到她身边,说:“流量还很小,再等等。”
鹿萧突然想到什么:“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把愿望想好。”
她回头嘱咐他:“你也想好。”
他点点头。
没过几分钟,对面繁星点点的夜空开始飞速闪过十几颗流星,带着绿色的尾巴,载满不同的期待,像要奔向东方的极夜。
鹿萧迅速合掌,心里默念早已准备好的愿望。
她笑得很开心:“你许愿了吗?”
“许了。”
“会成真吗?”
“会的。”
鹿萧疑惑:“你怎么这么肯定。”
周淮初笑道:“这么多颗,总有一颗会让你成真。”
“这么说也有道理。”
凌晨一点,西山景区,或许都带着寄托,远处的山峰上好像还能听到人们激动兴奋的呐喊。
相比而言,他们这边真的安静了不少。
周淮初突然在她身后开口,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这空旷的山坡显得分外悦耳。
“鹿萧。”
他叫她,突然就比平时多了几分诱惑。
“怎么了?”
“对于一个物理学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一切唯物主义和自始至终的科学至上。”
“你……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一点都听不懂?
柳条晃动,灯光下,他看她,那双棕色的瞳仁好像比此刻的流星闪烁。
他浅浅的笑:“我向来信奉科学,从不会去迷信,却唯独觉得被你下了蛊。”
“……”
鹿萧心怦怦直跳,可是他在胡说什么?
“我哪有……”
她话音刚落,对面天空亮光开始密集闪现,带着长长的尾巴,一颗接着一颗,当真如下雨般,让人应接不暇。
鹿萧惊呆了,从没看过这么明亮的星空!
她正处于大脑兴奋状态中,周淮初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过,他圈住她身体,细腰盈盈一握,他左手扣住她颈项,然后不带一丝犹豫,低头吻住她的唇。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迅速顶开她牙关,舌尖开始在她唇齿间恣意放肆地来来回回扫荡,好一会儿,她好像也慢慢地被他带入状态,忍不住开始生涩的一点一点的回应他……
就在这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燃。
他开始越发用力的吻她,这是一个长长久久的法式热吻。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他覆在她耳侧喘息,然后低低地控诉:“短短两个多月,就让我魂不守舍,寝食难安,还敢说没有?”
他重新低头,质问她:“怎么,下了蛊,还不想负责吗?”
“……”
她比窦娥还冤啊……
鹿萧愣愣地问:“……你什么意思!”
周淮初唇角勾起。
山林间,夜色下,月光皎洁,流星璀璨。
鹿萧靠在他胸前,心脏怦怦直跳,耳边听见他说。
“萧萧,我在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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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有点晚,写着写着就写到了凌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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