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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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太阳报的记者名叫艾德里安·古德斯，死之前正在电脑前编辑着第二天需要用的新闻稿，但是稿子还没有发给编辑他就已经去世了，第二天主编联系不上他才到他的住所寻找，结果就只看见了他的尸体。

这显然也不是第一起案子，否则雷斯垂德也不会给夏洛克发消息。不过看着雷斯垂德惊诧的眼神，这个消息的真实度得暂且搁置一下。

雷斯垂德对夏洛克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的确这个世界上好像都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他的问题恨是因为这个家伙总是不请自来、自说自话，简直是要把苏格兰场的权威踩在脚下，重点是夏洛克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之前的案子死者是一名医生，但是现实生活中两个人没有丝毫的联系。夏洛克和朱尼进入了那个狭小的房间，身为太阳报的记者，艾德里安生活的地方过于简陋了。地下室的空气带着发霉的潮味，朱尼的鼻子有些敏-感，他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让他想起了当时流浪的日子，真是不好受。

房间里的摆设也很脏乱，艾德里安坐在电脑桌前靠着椅背，头仰起来看着天花板。他的嘴角被锋利的刀刃强硬的割开，就像是小丑一样，诡异而热切。

夏洛克环视了整个房间，然后微微低下头看着艾德里安嘴角的线头，普通的、随处可见的细线，但是穿刺的伤口来自于鱼钩。他伸出手抹了点伤口的血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咸味。

下一秒他就稍有嫌弃的将一次性手套褪下扔到雷斯垂德的身上。

“你有什么发现吗？夏洛克。”雷斯垂德跟在身后问道，“我们查了艾德里安的消费记录，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并没有任何大的支出，凭借报社的工资，他不至于生活在地下室里。”

夏洛克撇撇嘴说：“这跟资金没有任何关系。桌子上这么多的报纸，大多数都是近期的刊物，只有一份来自2011年，他是那个时候的记者。在从叙利亚回来之后他一直有焦虑和失眠的症状，柜子里放着帕罗西汀和咪唑安定。按照你们的方向，可能永远都查不出来凶手是谁。”

最后照例的讽刺雷斯垂德早就学会了忽视，夏洛克拿出手机查了些什么，然后抬头说道：“罗德利斯也在2011年去过叙利亚。”罗德利斯就是第一案的死者，这下他们俩的联系就很清楚了。

雷斯垂德却皱了皱眉头，那场战争似乎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但是这些案子明显就指向在叙利亚。在那里，凶手和这两个人发生了一些无人知晓的事情。

“你有什么发现吗？”夏洛克冷灰色的眼睛看着门口方向的两个人，雷斯垂德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夏洛克指向性的叫了名字，“朱尼。”

就像是上课走神突然被老师提问一样，朱尼现在还是没有办法适应这里的空气，皱了皱鼻子说到：“死者和凶手认识。”他伸手指了指艾德里安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而且看起来这个笑脸应该是在他死之后割开的，这并不是复仇性的举动。”

夏洛克当然看出来朱尼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这个房间里的线索还多着，他从雷斯垂德那又拿了一副一次性手套，然后眯着眼掰开了艾德里安的嘴巴，线被强硬的扯开，有些恶心。

“舌头被割掉了。”夏洛克冷静的说到，“这次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朱尼受不了这里的气味，看着夏洛克兴致勃勃的模样，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上了楼。要说人类应该总是希望自己生活在一个比较好的环境吧，新鲜的空气对生命来讲也是很重要的，但是艾德里安却放任自己生活在那样恶心的环境当中，自我放逐、自甘堕落，还是对自己的惩罚。

朱尼不知道，人类总是敏感而丰富的动物，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搞懂这个群体。

等站在阳光下，朱尼才有了一种终于活下来的感觉，今天伦敦的天气不错，最起码没有再下雨了，这阴雨绵绵的天气看得他都差点抑郁。

不过有一道视线似乎正在不远处看着他，整栋楼都被封锁了，警-察在外面守着，旁边拥挤着记者和凑热闹的群众，毕竟同僚的死也算是一个大新闻。

笑脸杀手登上了网络搜索的头条，网民们总是好奇这些事情的走向，一些隐藏的秘密也被扒了出来。据说艾德里安当时是很有可能升职的，因为他去了叙利亚，但是回来之后他就性情大变，不与任何人交流，甚至搬出了自己的房子住进了狭小的地下室。

网络信息操纵复杂，只有等到真正查明之后才能明白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道视线很炙热，但没有任何的恶意，朱尼敏锐的回望过去，却看见了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他冲着朱尼挥挥手。

朱尼的社交范围十分的狭小，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看见过这个青年，所以不由得皱皱眉，但还是朝着青年的方向走过去。他站在黄色警戒线外，看着朱尼似乎接受到他的信号，就向后走了几步总算是不用被人群压的喘不过气。

“你好，我们...认识吗？”朱尼站在青年的面前，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礼貌的问道。

“你真有趣。”青年也笑着说到，他比朱尼稍微矮了一点，然后递给了朱尼一张名片，“我对你很感兴趣，或者过段时间我们能够单独出来聊一聊？”

朱尼看着名片上的名字，面前这个名叫詹姆斯·莫里亚蒂的男人现在给了他一点危险的感觉。

“你和这个案子有关系？”朱尼收下名片，然后问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知、无害。

“well，我们改天可以好好聊聊这些事情，毕竟我对你也很感兴趣。”莫里亚蒂略微凑近了朱尼，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异乡人。”

朱尼睁大了眼睛，正要说些什么，夏洛克走到了他的身边说：“我们该走了。”莫里亚蒂没有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注意，但是从穿着打扮来讲，一个典型的男同性恋，看样子对朱尼十分感兴趣。

莫里亚蒂的兴趣和夏洛克的兴趣带给朱尼的感觉完全不同，莫里亚蒂这个男人引发了他的危险警告。

“那么我们下次见。”莫里亚蒂做出了一个稍显羞涩的表情，眼含春-色的看了朱尼一眼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是一个同性恋。”坐在出租上，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夏洛克突然之间开口说道。朱尼有些疑惑的看过去，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对你感兴趣。”

朱尼明白了，他开玩笑说道：“物种不同，如何恋爱？”

夏洛克瞟了他一眼，似乎格外的冷漠：“你现在是一个雄性人类。”

“那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朱尼打了个呵欠，那个危险的男人，他可不想再遇到了，“就算我要跟男人谈恋爱，也宁愿是跟你，而不是跟他。”

说到最后，朱尼偏过头去看夏洛克，夏洛克也偏过头看着他，冷灰色的眼睛中满是冷漠——

“你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