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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倒是从不少家属的口中得知,似乎每一家都去进行了谈话。不过都很快回来了,只有少数几家没有回来。
蒋琬心情不好,秀兰也一直陪着她,没心思上班便请了几天假。今天请的假到时间了,秀兰去上了班,心情忐忑。谁知刚到单位,就被人叫走了。
“马秀兰,有人找!”
秀兰不解,“谁找我?”
“区里来的同志,找你问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不知怎的,秀兰心里有些不踏实。
跟着到了办公室,却并未看到乔馆长,而是两个陌生的人。两人给她看了一下工作证,便提示她坐下。
“你是马秀兰?”
“我是。”秀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手心却微微有些出汗。
“有人说你五年前给馆里上交了一只青花釉里红瓶,是真的吗?”
“是我交的。”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只瓶子的?”
秀兰听到这个问题,平静地抬眼望了一下两人,心里迅速地盘算开了。外面的风声她听到了些,处处人心惶惶。这个瓶子是林枫给她的,林家现在情况不明,如果自己说出他,一定会给林家添麻烦。
“是从一个乡下老乡的手里。”
“谁?”
“记不得了。”
对方很显然对她所说的话不信,嘲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收上来的东西你不知道?这里,有你们文化馆的入库档案,证明这是那年9月3号上交的。你不记得了我提醒你一下,你们这里有个叫郑长林的人,他说是你交给乔石奇的,而你当初说是一个姓林的人给你的。”
郑长林?秀兰的拳头隐隐握紧,真是落井下石的小人,亏她还叫他一声师父。
“乔石奇也是有问题的,我们已经带他去调查了。我看你年纪轻轻,也许是受了一些人的误导,可不要执迷不悟啊!最好老实交代问题!”
秀兰平静如水,“郑长林说的不对,我们馆每个月来来往往那么多上交或其他地方馆移交过来的的东西,有的考古一个墓,就会来很多文物。他怎么单单记得那一件?还记得清清楚楚?您记得五年前9月3号跟哪位同事一起在什么地方聊过天,聊得什么内容吗?”
对方一时语塞。
“有一种内容能记得,就是近期才编出来的谎言。而我说的是真话,我的确不记得五年前的事情,只有模糊印象是个老乡给我的。我们博物馆的人常去附近一些山村、乡下考察,因为越老的地方越有一些老旧宅子,可能会有被当做没价值的文物。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这些珍贵的东西蒙上灰尘,不能让战国的青铜酒杯用来喝二锅头;不能让宋朝的青瓷碗碟在小夫妻吵架时候砸得粉碎。”
“这就是你们要维护的文化糟粕!”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上午,两个调查员却始终没能从马秀兰的口中得到他们想问出来的。到了下午,才终于让她回去了。
秀兰的心有些沉重。
回到了家,将两个女儿从托儿所接回。路过子弟兵学校,操场上不见平时的热闹,冷冷清清的;反而回家的路上,不少家属队的孩子在沙坑上打弹珠、玩扔沙包,还有拿着竹竿几个人扮演角色的。
秀兰心里疑惑极了。
到了晚上,胡雪健回来了。
“回来啦?”秀兰忙迎了上去。两个女儿也一前一后扑过去,“爸爸!”
胡雪健安抚了一下女儿,“向楠听话,带着妹妹上楼上去玩儿。我跟妈妈有事商量。”向楠懂事地点点头。
秀兰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上午也有人来问我了。”
胡雪健神情一紧张,“怎么?也有人来问你?问你做什么?”
秀兰将上午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跟胡雪健复述了一遍,胡雪健沉着脸,“事情比我想得要复杂。你幸亏没有说出林枫,林家现在出事了。有人去了林部长的家,把那些架子上的东西都带走了。”
秀兰心惊,“我看报了,也听了些外头的风声,说他们会直接砸东西。那些东西呢?”
“那倒没有,这里毕竟是家属区。只不过我听说林家有一幅画,好像就是你上次见到过的什么吴道子,说那上面画着山河旭日。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恐怕不大妙。”
秀兰急了,“怪不得他们上午就想套我的话。”
胡雪健摇摇头,“未必,找你只是个由头,碰巧跟林枫有关系而已。应该冲的你们馆长,他是个老知识分子了,现在他这类也是观察重点。”
“那蒋琬和林枫呢?”
“他父亲应当是一人抗下了所有事,把儿子妻子撇清了。具体怎么处理还不知道,不过好歹老林有功劳在身,不会怎么样。”
秀兰想了想,担忧道:“我们两家走得近,我跟林枫在文物鉴赏上志趣相投,恐怕为了了解他们家,还会再来找我。”她握紧了胡雪健的手,“可我不能落井下石我的朋友,会不会连累到你?”
胡雪健紧紧搂住了秀兰,“不怕,万事有我在呢!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果然如马秀兰所料,过了几天又有人找她来问话。
“你跟林枫的妻子蒋琬关系好,是吗?”
“是。”
“她出生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老师,听说你还跟她是同乡。她平时是否有一些爱大手大脚花钱、爱小资情调的行为?”
“没有,蒋琬为人朴素真诚、乐于助人、勤劳踏实,从来没有这些行为。”
“那她的丈夫林枫呢?很多人反映,他这个人喜欢国外文学糟粕,喜欢徐志摩之流。他还喜欢私藏文物而不是上交,这些你是否知道?”
“别人的丈夫我怎么了解?不知道。”马秀兰干脆地答道。
对方深吸了一口气,“马秀兰同志,我们知道您是胡团长的妻子,也了解胡团长的为人,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信口开河,为林枫夫妇说好话。”
“既然你们了解胡雪健,那也应该了解我。他那么正的人,会找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做老婆吗?”
诸如此类的事情,之后又发生了几次,渐渐就没人过问了。
煎熬持续了三个月。转眼到了年下,天津下了第一场鹅毛大雪。
胡雪健带回了一个消息:林雨生被派去山东那边一个农场进行劳动改造,林干事因为父亲为其撇清了一切,暂时保留待遇挂职在家,但要调任到比较艰苦的地方去。袁奇伟去求了情,给安顿到蒋琬的老家云山军|区去了,一家都过去。
秀兰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万幸还是不幸。
“我也调令下来了。我们也去云山。”胡雪健笑了笑,“这下离咱爹妈又近了。”
秀兰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冲上去抱住了胡雪健的脖子,她知道这件事情多少老胡是受了她为林家说话的一些牵连。如果不是这件事,应该要提到旅里。她趴在老胡的肩上,埋着自己的脸,发出闷闷的呜咽声。
胡雪健轻轻拍着,“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提不提干都无所谓的,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你看这不挺好?可以回老家了,常看看你爹妈。对了,还可以跟蒋老师他们相见。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会为了明哲保身就落井下石。我是大老粗,不是君子,但小人行径我也不做。”
肩头的秀兰点了点头,哽咽道:“可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向楠和向曦。云山条件艰苦,她们过去了,能习惯吗?”
胡雪健哑然,“这有啥?她们的爸妈从小生长在那里,她们有什么不能吃这个苦的?就是要吃苦才能长大。”
临行前,王铁霞夫妇来送别。
王铁霞老泪纵横,“我说妹子!咋就要走了呢?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相见!”
秀兰笑道:“姐,你刚来的时候总说自己说话‘俺俺’的改不过来,你看,这不改过来了吗?这是好事啊!”
王铁霞抹抹泪,“我还想跟你学几道菜呢,你跟胡团长走了,我往后跟老钱吵架,谁来劝?”
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露了露脸,被王铁霞一训斥,“大炮你个兔崽子出来,跟叔叔阿姨说再见!”
向楠和向曦相视一笑,向曦开口学话得早,口齿清楚又伶俐,虽然还是一团孩子音,跑过去揪出王铁霞的儿子钱大炮,揪住就不放了,“胆小胆小!”
胡雪健打趣道:“哎呀,老钱你家这儿子还弄不过我闺女,比向曦还大呢!大名叫啥?”
“叫钱思成。”
两个大人好容易揪开两个小孩子。向曦却一下子扑到秀兰怀里,“妈妈,妈妈!你再给我生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王铁霞乐了,“那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我要弟弟!因为我是姐姐唯一的小妹妹,如果再来一个妹妹,姐姐就有两个妹妹了。只能是弟弟,不许家里有除我之外的妹妹。哼!”向曦手叉起小腰。
王铁霞笑道:“小孩子嘴巴准,妹子,你这次肯定是小子。”
秀兰轻轻笑笑,摸了摸向曦的头,“你个小机灵鬼,是妹妹你也得要着,那咱们不就当姐姐了吗?”
向楠今年六岁了,虽然话不多,可小小的心思里已经藏了很多事情。她扬起脸问妈妈:“妈妈,云山好吗?”
秀兰俯下身,温柔地说道:“云山好啊,那边有山有海,还有姥姥家,有舅舅、大姨。翻过云山,能看到大海,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白色的海鸥。山上一到秋天漫山遍野都是红果,可好吃了,还可以采蘑菇!”
向楠懂事地笑笑,“那我喜欢云山。”她看了钱思成一样,轻轻摆了摆手,“思成,我要走了,再见。”
钱思成终于摆脱了刚刚的腼腆,走上前来,对着向楠也挥了挥手。
月台上钱新建一家远远地望着,火车轰鸣声不停,载着胡雪健和马秀兰一家四口往云山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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