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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柔测了资质,人群中发出一阵难以掩盖的惊呼声。
“竟然是一等资质,这也太厉害了!”
“亲传弟子里都没几个有一等资质的吧?”
“竟然是一等资质,这回胡星可是捡到宝了。”
“哼,急什么,这等资质能不能轮到他还是两说。”
聂柔和其他人一样惊讶,她隐约知道原身的资质不错,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一等资质。
一等资质的木火双灵根,就算放在她的世界,也是各大宗门长老争相抢夺的存在。
只要不出意外,这等天资长成之后,定然是顶级炼丹大师,一界至宝的存在。
可惜,意外已经发生了。
看见资质的时候有多惊喜,看见灵根的时候就有多失望。
“怎么会这样?”
“竟然没有灵根?”
“没有灵根,她是怎么爬上登云梯的?”
“这不可能吧,是不是测灵石坏了?”
换了一块测灵石还是一样的结果。
众人表情不一,有失望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庆幸的,有为聂柔惋惜的。没人再要抢着收聂柔为徒了。
胡星环视一圈,微笑道:“现在看来,没有人要和本座抢了?小姑娘,你愿意拜本座为师,入我胡一峰吗?”
聂柔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越行云贴着她耳朵说道:“娘子你不要自卑,没人要你,我要你,不要拜在这个臭狐狸门下,他那副样子,一看就没安好心。”
“我没自卑,胡星仙尊可是一峰之主,慎言。”
“不过是一个小山头,娘子要是想要,我去弄一个来就是。到时娘子就给我当峰主夫人,才不去给什么臭狐狸当什么狗屁弟子。”
“你不生我气了?”
“男子汉大丈夫哪能生娘子的气,我刚才是在反思,觉得娘子说的着实有道理,你我还未举行大典,应当避嫌才是。下次定让娘子先吃,必然不让娘子再吃到我的口水。”
本来以为找到了治这小子的办法,没想到只是短短测灵根的功夫,越行云就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亏得自己还心疼了他一秒,着实是浪费感情。
聂柔将自己的袖子回来,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公子说笑了,你我本无半点瓜葛,再没有下次。”
两人虽然故意放低了声音,但在场的不少都有修为在身,真的想听,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胡星道:“你可愿意拜在我门下?”
其他修士都微微诧异,虽然这个小姑娘资质超群,又有超乎常人的毅力,能够登顶登云梯,但修士修行,最重灵根,若是没有灵根,就是一个普通凡人,胡星收下一个凡人又有何用?
“不愿意!”
越行云向前一步挡在聂柔前面:“我娘子只能拜在我门下,其他人想都别想!”
“你这小子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一个刚刚爬过登云梯的小子,也敢和我叫板,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修为?”
“我管你是什么修为!我打不过你,就叫我爸爸来打你!我们家人多的很,总有一个能打死你!”
这口气,这台词,实在是像极了炮灰。
聂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里面。
“小子狂妄!”
胡星仙尊袍袖一挥,一阵风刃就冲越行云冲了过来,越行云不躲不闪,直接挡在聂柔身前,还不忘回头关心:“娘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狗贼若是敢伤你,我就取他狗命!”
聂柔没事,其他人却对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正视了起来。能在胡星手下走过一招,还毫发无伤,至少是筑基修为,他的年纪还这么轻,恐怕资质不在这个凡人女子之下。
“不知道小兄弟师从何人?”
“没有师从,我自己瞎练的。”
越行云抽空回了那人一句,目光一点没从聂柔脸上挪开:“娘子,你再考虑考虑,你要是拜我为师,师门就咱们两个,以后过得就是神仙般的日子,谁也管不到咱们。”
“这不就是野孤禅吗?为什么他说的这么激动?”
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越行云恶狠狠瞪过去一眼,再回头发现聂柔已经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越行云故技重施,拉住她的袖子,却被聂柔一把拂开。
“弟子聂柔,拜见师尊,承蒙师尊不弃,收弟子于门下,弟子日后定当刻苦修行,不让师门蒙羞。”
“好,好徒儿,起来吧。”
越行云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实在很难从自己娘子拜了别人为师的打击中缓过来。
胡星胜了一筹,落井下石:“这位道友,若是真心实意拜师,本座也不介意再多收一个弟子。本座共有十一名弟子,你若进门,便排行十二。别的好说,只是本座门下规矩严,长幼有序,你日后要好好侍候诸位师兄师姐,晨昏定省,照料起居,皆不可少。你可愿意?”
其他人皆是一愣,修士修行,与天争命,什么时候有这许多规矩了,又不是凡间,没事干,只能搞搞规矩。
有人注意到胡星揶揄的笑,这才明白他是在挤兑那个年轻人。
“胡星,收徒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干什么?”
“哼!我师尊收徒又与你们有什么干系?有些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谢紫玉冷哼道。
“小兄弟,不必理会这等小人,你若是想入我剑海澜宗,我为你引荐给几位长老。小兄弟这等精彩艳艳之辈,应当做亲传弟子才是,岂能屈居在胡星这等狗辈之下!”
“你说谁是狗辈!”
“哼!哪来的野丫头,也配来跟我说话!你师尊都不敢跟我大呼小叫!”
周围吵吵闹闹,越行云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的眼中从始至终,只有聂柔一个,现在那个身影,站在别人身后,他好难受。
“娘子,你真的要拜别人做师尊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正在争吵的人都不由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聂柔身上。
聂柔看了胡星一眼,后者微微点头,聂柔上前一步,将装着越行云全部家当的储物戒指放在手上,递了过去。
“越公子,你我本是萍水相逢,聂柔当不起公子如此厚爱,这是公子的东西,还请公子收回去,咱们日后再无瓜葛。聂柔现在已然有了师门,是剑海澜宗胡星仙尊门下,还望公子日后再莫将师徒二字挂在口上,免得使旁人误会。”
越行云呆呆的看着那枚戒指,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像是极远极深的海,看着风平浪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刮起骇人的龙卷风。
那是一枚古朴简单的戒指,一个金属圆环,放在路边也不会有人捡起来的那种,这里面却放着他的全部家当。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越行云笑着交给她,说要和她结成道侣。
聂柔觉得手上的戒指,忽然就有了温度,变得灼热,烫的她握不住一个小小的金属。
她一反手,戒指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就像敲在越行云的心上,把他的心敲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屑。
曾经的满心欢喜,曾经的全力以赴,如今看来,只像是一场笑话一般。
好疼,原来心动的时候多欢喜,心碎的时候就有多疼。
聂柔跟着胡星回了胡一峰,排行十一,上面有谢紫玉和朱自先。
“你们其他几个师兄都出门历练去了,只有老七跟在我身边,我常年闭关,你们若是有事,就去找老七。”
胡星交代了一番,就离开了,留下的是个身穿白衣的细长眼青年,名叫胡卫锋。
细长眼打量了聂柔半天,问道:“你就是聂柔,那个没有灵根的?听师父说你的脸很难看,又多难看?把面纱摘下来给我看看。”
胡星没见过她的脸,怎么知道她的脸很难看?
聂柔看了一眼谢紫玉,对方心虚的转过了头,又觉得自己凭什么对一个废物心虚,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太明显了。
聂柔摘了面纱,胡卫锋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真是难看的很!你还是把面纱戴上吧,日后如果没有我和师父的吩咐,不要随便摘下来,免得吓坏了山上的小动物。”
“知道了,七师兄。”
“你就是谢紫玉?师父说你立了大功,让我好好奖赏你。”
同是师妹,胡卫锋和谢紫玉说话时就温和了许多,谢紫玉说话前先瞥了聂柔一眼:“这都是师妹应该做的,师兄实在是过奖了。不知道奖励的东西可是有助于修行的?”
“这是自然。”
朱自先的表情很不自在,对他那份奖励,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聂柔冷眼看着,觉得这几个人说话很有意思。
谢紫玉和朱自先都得了功法,各自被安排了房舍,胡卫锋说让他们自行修炼,有不懂的再来问他。
聂柔被带到了一处寒潭,周围的叶子被寒潭上的水雾冻出了冰霜。
“这是本峰最大的宝物,小小一罐就要上千上品灵石,师尊知道你没有灵根,特地准许你在此处修炼,能利用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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