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清冷知青婚后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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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老张！快过来！”

突然听到妻子的大喊，厨房里的张国忠手一抖，差点没把熬着鸡汤的瓦罐盖子丢出去，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赶紧放下东西跑出去。

“怎么了？摔着了？”

林淑秀好好地站在客厅，满脸放光地朝他招手，“我没事，是阿夜寄过来的信，他说他要结婚了！你快看。”

张国忠接过她手中的信纸，分出一只手扶在妻子肩膀上，让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凌夜在信里问候了母亲安好，然后简要介绍了一下自己在乡下的情况，适应得很好，让家里放心，并告知了他们自己要结婚的消息。

“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姑娘，她是本地人，今年二十岁，善良大方，曾经给予我许多帮助，是与我无比契合的灵魂伴侣，我迫不及待想要和她组成一个家庭，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决定于十二月二十二结婚。”

林淑秀等他看完了，兴奋道:“我本来还担心阿夜性子沉闷，等他下乡回来，年纪大了不好找媳妇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对象，那姑娘听起来不错，真是太好了。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我想去那里看看，免得阿夜一个人在那里也没个长辈张罗。”

“想什么呢！你这还不到三个月的身孕，哪能去那么远的地方，要是路上出了点事怎么办？”

张国忠立刻反对，他对于凌夜这个继子没有特殊的感情，一来他感觉得到那个孩子一直在隐隐排斥他，他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二来凌夜下乡一年多，他妈给他寄了几回东西了，也没见他回一封信，每次看到妻子失落的表情，他都对那个孩子十分不满。

好在他还有点良心，知道结婚前要通知家里一声，要是他妈等以后才知道，不知道多伤心。

“而且，那孩子信里也说了，那里和s市距离太远，让你不要来回奔波，等以后回城，他再把媳妇儿带过来见你。你要是现在怀着孕过去，他才会觉得担心。”

况且林淑秀现在是高龄产妇，更加危险。

林淑秀冷静下来，也知道丈夫说得有理，只好打消亲自去的念头。

“那我现在去收拾东西，结婚要花钱的地方可不少，缝纫机、手表、自行车这些彩礼都不能马虎，他爸出事之前给他准备的钱还在，都给他寄过去，还有儿媳妇儿，把我的两个金镯子送给她，我们人没到心意要到……”

林淑秀一边说一边往卧室走，想去把藏好的东西找出来，张国忠随她去了，自己回厨房去看那蛊鸡汤熬得怎样了。

和林淑秀没差几天，远在东北林场的凌正德也收到了儿子的邮件，御寒的衣物、干菜等塞了满满一大包，还有一封信。

“老凌，你怎么看个信眼眶子都红了？家里出事了？”

凌正德摘下眼镜抹了一下眼睛，笑道：“是好事，我儿子说他要结婚了。”

“那感情好啊，孩子长大了，等你以后回去，说不定都可以抱孙子咯！”

凌正德含笑点头，把信件来来回回又看了几遍。

大抵天底下父母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孩子找到了相知相守的另一半，从此有人可以陪他一起面对生活，自己不必再担心他孤身一人。

*

林淑秀猜得不错，凌夜为了把婚礼办得好一点，确实花了不少钱，除了房子，还买了缝纫机、手表和自行车，该有的彩礼一点都没少，倒是让原本以为他很穷的其他人大吃了一惊，原本说凌夜吃软饭的声音也小了点。

好在之前林淑秀就时不时地给原主寄东西，其中不乏钱和各种票，原主那时候心里生着气，都压在箱底没有用，被凌夜全都翻了出来——婚礼迫在眉睫，现在也只能先用原身父母的钱度过难关了。

因此林淑秀寄来的这个包裹，确实给了凌夜很大的支持，尤其是其中据说是原身父亲留给他的存款和继父给的补贴，加起来有整整一千元，这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凌夜把这些东西放好，心里默默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说别的，就说原身母亲对他物质上的支持，对他不可谓是不用心，原身上辈子确实是钻了牛角尖。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地里的甘蔗、红薯等该收的作物都收完了，大部分拿到供销社去卖，等年底按照工分给大家分红，留下的一部分分到各家各户，秋收最忙的一段时间过去，凌夜和顾明珠结婚的吉日也到了。

这天天才刚蒙蒙亮，凌夜就带着请来帮忙的人开始布置酒席。

地点自然是在他新买的房子了，这房子原本的屋主全家都搬到镇上去了，老家的房子就空了出来，原以为要荒废，正好凌夜要，就连着家具低价卖给了他。

房子有点老旧，不过凌夜考虑到没几年就要带着明珠回城，也没介意，买下后请工匠重新修补，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把之前买回来的红被褥铺上，贴上大红双喜窗花，喜庆的氛围一下子就有了。

院子里很快就摆满了桌椅，几个婶娘在厨房处理食材，吃酒的客人也陆陆续续来了，除了几个知青，其他都是顾家那边的亲朋好友，还有距离比较近的邻居。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吉时将近，凌夜换上崭新的新郎服，在胸前别了一朵小红花，头发全部梳到脑后，抹上一层发蜡，露出饱满的额头，原本的黑框眼镜也换成了金丝边框的，对着镜子勾唇笑了笑，镜中男人眉眼中的清冷便顷刻化成了喜悦和期待。

今天这个造型，应该可以让他的新娘子心动一点吧。

凌夜哪里知道，何止是新娘子，今天看到他以后脸红心跳的女宾客可不少，尤其是二十岁左右少年慕艾的年轻小姑娘。

“凌知青原来长得这么好看吗？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是啊，他以前头发太长了，又带着黑框眼镜，把脸遮了大半，现在抬头挺胸，感觉身高都高了不少。”

“明珠可真幸福，要是知青都长得像凌知青这样，我也愿意试一试，光看着这样的脸也高兴啊。”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真找对象，还是找勤劳踏实能干活的男人好些，你看看明珠，以前家里对她多好，现在凌知青结了婚，之后还不一样要下地？”

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如何，顾明珠确实被凌夜惊艳了一下，虽然早就知道他其实长得不错，但没想到认真打扮起来这么好看。

凌夜看到新娘子被人拥着坐在床边，眼睛亮亮地看过来，就知道自己今天的这身造型不错。

同样的，顾明珠穿着和他配套的新娘服，长发在脑后盘成一团，别着一朵红花，面上抹了腮红，唇上是大红的口脂，非常俗气的打扮，但她五官俏丽，美目流盼，生生让人移不开眼。

“哎哟，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俊俏的新郎新娘，两个人实在太配了，大妹子，你这女婿找得好啊！”

一个婶娘笑着对顾明珠旁边的田桂芳恭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能到新娘房里的，基本都是关系很好的好友和长辈，这时自然都捡着喜庆的话说。

田桂芳笑着点头，这一个多月凌夜对婚礼的重视他们顾家有目共睹，前天更是直接带着女儿去镇上扯了结婚证，给他们下了一道定心丸，现在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凌夜在大家祝福的目光下，把手伸向顾明珠，一贯清冷的脸上，也带着柔和的笑意。

“明珠，我们走吧。”

两人在顾家这边和顾家人拜别，田桂芳上一秒还笑得欣慰，下一秒就红了眼眶，只是再不舍也不能耽误了女儿婚礼的吉时，于是凌夜便牵着顾明珠，在大家的前簇后拥下回了家。

凌夜在这边没有长辈，所以主持婚礼的还是顾广荣和田桂芳，走完拜堂的婚礼仪式，开了酒席以后两人还要一桌桌敬酒，凌夜怕顾明珠难受，只让她稍稍抿了几口，其他都是他在喝。

农村的酒烈，凌夜实打实地喝下来，等酒席散了，又把借来的桌椅送回去，把帮忙收拾完残局的顾家人送走，撑着的一股气散下来，头晕得便更厉害了。

顾明珠见他神色倦怠，把他扶到了房里，让他躺到床上，“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烧点水给你洗一下，今天早点休息。”

谁知她才刚刚直起身，原本躺下去的凌夜就突然坐起来，拉住她的一只手往怀里一带，把脸埋在她腰上。

顾明珠手足无措地半举着双手，脸色爆红，他们之前虽然处了半年的对象，但一开始两人都很少有交集，就是一个多月前凌夜说要认真处对象，时不时地下了工来找她，帮忙做做家务，却也注意着分寸，连手都没有牵过。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之间隔得这么近！

“你、你干什么？”

凌夜其实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此时显然“醉酒”更适合耍流氓，于是便做出迷迷糊糊的样子，在她腰上蹭了蹭：“我们终于结婚了，真好，明珠，我好高兴。”

顾明珠干笑道：“我知道了，你先放手，我去烧水。”

凌夜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知道不能一下子逗太狠了，便松开了她。

两人虽然结了婚，但对于明珠来说，其实和凌夜的相处并不多，毕竟这个时候男女在结婚之前，大多还是要注意分寸，再加上凌夜穿过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更没有多少机会和她培养感情。

好在现在已经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和她待在一起，凌夜并不着急于这一时。

顾明珠等他一放手，就急急忙忙往门口走，在厨房灶台后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才捂着自己红彤彤的脸颊，暗自懊恼。

之所以脸这么红，不单单是因为刚才那个拥抱，而是凌夜的靠近让她联想到了晚上会发生的事情。

之前刻意被她遗忘的紧张又席卷而来，怎么办，待会儿要和他脱了衣服睡在一起吗？

就算是结婚了，突然要她和一个其实不怎么熟悉的男人躺在一起，还是非常难为情。

凌夜把顾明珠的不自在看在眼里，见她洗完身体僵硬地躲进被窝里，缩在床铺老里面，暗自叹了口气，从柜子里又找出了一床被子，想铺在床边的塌板上。

顾明珠连忙制止他的动作，“你干什么？”

“我在这里睡，这样你就不用怕了。”

顾明珠嘴硬：“谁怕了？怕什么？”

凌夜直直地看着她，眉梢微微挑了挑，“那我再把它放回去？”

“别！”顾明珠连忙喊道，然后又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心声，不由得放低声音，“我是说，睡在塌板上容易冷，床很大，可以放两床被子，我们一人一半。”

能同床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凌夜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议，铺好被子熄了煤油灯，和她并排躺在床上。

过了好一会儿，黑暗中传来顾明珠迟疑的询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你是说不想和我睡在一起吗？”

“嗯，我妈偷偷和我说过，结婚以后，两个人是要做、”顾明珠咽了咽口水，努力忍住自己的不好意思，接着说完，“做那种事的。”

“那种事是要两个人都心甘情愿做才会开心，我希望你是开心的，所以在你愿意之前，我不能强迫你。”

黑暗中，他一贯清润的声音里好像掺杂了许多温柔和暖意，顾明珠心里一松，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承诺深信不疑。

“谢谢。”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顾明珠庆幸，当初救了她的人是凌夜。

凌夜感觉到她语气里的放松，微微勾了勾唇，“不做其他的事，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牵你的手呢？”

尽管还是很害羞，但这个请求并不让人觉得难受，顾明珠犹豫了一下，慢慢把靠凌夜那边的右手移到被褥外边，像小猫一样轻轻“嗯”了一声。

凌夜没有错过她的回应，伸出左手往她那边探。

顾明珠秉着呼吸，黑暗中，男人带着热度的皮肤突然碰到她的小拇指，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了，顾明珠忍不住抖了一下，但她忍着没有动，下一秒，男人的手便缠上来，和她掌心相对交握在一起。

“觉得难受吗？”

“还好。”

听到她的回答，凌夜用拇指轻轻摩擦了一下她的手背，闭着眼睛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