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清冷知青婚后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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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顾明珠在旁边，凌夜这趟赶集没有花多少钱，全都是计划好的要买的东西，就是扯布的时候，顾明珠看到旁边有毛线，顺便也买了一卷深蓝色的，回去给凌夜织了一条围巾。

她手活快，此时又是农闲刚好有时间，做完衣服就织，不到几天就织好了，织出来的成品针脚均匀细密，柔软厚实，凌夜很是喜欢，经常带着出门，干活的时候把它叠好放在一边，十分珍惜。

有人发现了，笑他讲究，他便矜持地笑笑：“这是明珠给我织的，所以要好好保管。”

其他人：谁家还没有个会织围巾的老婆咋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要过年了，村里子一片红火热闹，到处都是热情洋溢的笑脸，今年收成好，每家分到的粮食也多些，只要不是懒得无可救药的，都能开开心心过个好年。

除夕这天，凌夜和顾明珠两人起来把屋子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意为“除旧”，然后把年画、窗花和春联拿出来贴上。

这春联是凌夜昨天自己写的，他之前好歹也穿过古代，虽然是个太监，但因为要帮皇帝处理公文，很是用心练了一下毛笔字，后来又辞官归隐当了老师，写了几十年，不说出神入化，拿到现在写个春联是足足有余的。

除了自己家，他还多写了一些送给左邻右舍，在这里还要生活两三年，如果没有特别的矛盾，当然是邻里和睦更好。

隔壁刘婶收到他们的春联，连连赞叹：“哎哟这个字真漂亮，和村头李三公写的比都不差，凌知青不愧是城里来的文化人。”

李三公今年八十多岁了，年轻时候考过秀才，一手毛笔字写得十分有风骨，远近闻名，说凌夜的字写得和他一样好，在西坝村里是非常高的赞誉了。

凌夜谦虚：“读书的时候练了几年，和三公的功力不能比。”

刘婶：“我也搞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但凌知青你写得好还是看的出来的，今年我就把它贴在大门上，倍儿有面子，你们俩在这等一下啊。”

刘婶进去抓了把糖塞给凌夜和顾明珠，大过年的，邻居间有来有往挺好的，两人也没推辞，给旁边几家送了春联，揣着一口袋的糖果瓜子回来。

顾明珠心情复杂，虽然之前出事的时候，背后嚼舌根子的未必没有这些人，但这时候大家的热情感谢也是真实的，人真的是一个矛盾的东西。

不管怎样，还是高兴居多的，尤其是他们都异口同声夸凌夜写得好、有文化，顾明珠感觉就像是在夸自己一样，特别自豪。

倒不是说因为丈夫受人称赞所以觉得面上有光，而是出于一种自己喜爱的人被其他人认可的愉悦。

没错，虽然没有几天，但顾明珠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凌夜的迷妹了。

凌夜气质矜贵，读书好，会写字，上次赶集的时候去书店，顾明珠才知道他竟然还会外文，买回来的外文书可以直接翻译给她听，读外文时声音更是迷人得很，让她忍不住一直听下去！

而且，他真的非常低调，不是必要的话，根本不会和别人说这些，只有和他相处以后，才会发现，他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不管她问什么，他都可以答得上来。

顾明珠敢肯定，在他们村、不对，他们镇，再也找不到比凌夜更有才华的人了。

她是第一个发现他这一面的人，顾明珠莫名地有点甜蜜，心里隐秘的一角，有点想将这样的他藏起来，但听到别人也对他赞叹不已时，更多的还是为他感到高兴，以及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两人在门口贴春联时，顾明珠又想起昨天的事，往周围看了看，旁边没人经过，才对凌夜说道：“我觉得你写得比李三公的还好看，只是李三公名声大，而且，李三公已经八十多岁了，你才二十多岁，如果他也是二十多岁，一定明显不如你。”

凌夜一愣，继而明白她说的是昨天刘婶的那句评语，然后没有一点身为一个至少一千多岁的老妖怪欺负人家八十几岁老人的羞耻，佯装赧然：“是吗？那你觉得哪里比他好？”

顾明珠：“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写得好看。”

凌夜狎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顾明珠一顿，脸色爆红着瞪了一眼凌夜：“谁是你情人？”

“我们不是夫妻吗？也是情人的一种吧？”凌夜慢悠悠地回她，把梯子挪到门另外一边，准备贴右边的春联。

顾明珠：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但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被人调戏了的感觉？

“总之，我不是因为那、那个才这么觉得的，你别想多了，只是单纯地觉得你写得好而已。”

凌夜适时收手，含着笑意瞥了她一眼，“那太好了，你喜欢的话，爸妈他们待会儿应该也喜欢。”

凌夜家里就两个人，所以大年三十中午的年饭，是和顾家约好了要去那里吃的，热闹一点，晚上两人再回来吃自己的。

因此他们待会儿要一起去顾家，写的春联自然也要送岳家一份的，所以凌夜才由此一说。

两人到的时候，顾家正在装供，就是在大堂祖宗牌位下面上贡菜，请祖宗和菩萨保佑。

田桂芳在厨房里忙活，她一早起来就没得空，这时候顾大嫂已经快要临盆了，田桂芳不敢让她累着，就让她在灶后面看一下火，顾明珠来了，倒是帮了她不少忙。

另一边，凌夜也跟着顾家几个大老爷们，拜完菩萨、祖宗，把春联、窗花都贴上，家里、院子都打扫干净。

田桂芳见他们都在外面忙，便凑到顾明珠旁边神神秘秘地问：“明珠，上次那个事情，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顾明珠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是同房的事，想到今早醒来，自己紧紧抱着凌夜的胳膊，还把脚塞到他□□取暖，脸色微红，嗔了田桂芳一眼，“妈，你干什么呀！老是问这种事情！”

田桂芳掐了她一把：“你个死丫头，我还不是担心你？要是凌夜身体真有问题，也好早点去找医生看看，不然你们以后怎么生娃？”

顾明珠往后躲了一下，“哎呀，妈你别瞎操心了，我们才结婚几天你就想生孩子的事？嫂子不是快生了吗？以后有的是孩子给你带，对吧嫂子？”

灶门口坐着的顾大嫂点头附和：“我看明珠和凌知青感情挺好的，不用急，等时候到了，孩子就会来的。”

田桂芳不省心地摇摇头，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这时候也不好干涉太多，好在两个人新婚感情看起来确实不错，尤其是明珠，明显比婚前开朗一些，这段迫不得已的婚姻结果还挺合适的。

一年就一次大年三十，所以今天田桂芳没有省，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除了素菜，鸡鸭鱼肉样样不少，还包了一盆饺子，其中几个饺子里包了硬币，如果吃到硬币，意味着来年会好运连连、财源广进。

为了让大家都有个好彩头，田桂芳特地多包了几个，结果顾明珠连着吃到了三个有硬币的，凌夜却是一个都没吃到。

凌夜对此没什么想法，倒是顾明珠，意外地有点在意，两人吃完午饭从顾家出来，走到半路，顾明珠还是忍不住说道：“回去我们也包一点饺子吧，再包几个硬币进去，晚上吃。”

凌夜闻言看过去，“怎么了？你中午不是已经吃到有硬币的了吗？”

“你不是还没吃到吗？”

原来是为了他，凌夜心头一暖，目含笑意：“我不太在意这个的，连着两餐吃就有点腻了，你中午也吃了不少饺子，我们晚上吃点别的吧。”

顾明珠想了一下，也没再坚持，主要是万一晚上特意做了，凌夜还是没吃到的话，那就真的不太吉利了。

“也没关系，我今天攒了那么多运气，分你一半好了。”

凌夜牵着她的手亲昵地晃了一下，“这么好啊？”

顾明珠得意地翘起嘴角，“所以你就感恩戴德吧，本姑娘的运气可是特别好的，分给你，你明年绝对会非常顺利。”

“谢谢，不过要怎么分呢？”

凌夜这一问把顾明珠问愣了，她没想过这种问题。

凌夜道：“你看，比如你可以通过吃到硬币攒运气，那要分给我的话，也要一些仪式吧？”

顾明珠被他绕进去了，当真思考起来。

凌夜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坏笑，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顾明珠现在对凌夜有点盲目信任，想也没想就追问：“什么办法？”

凌夜停下脚步，拉着她转身两个人面对面，“你先闭上眼睛。”

顾明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本正经，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

两人站在一条小路中间，两边都是空旷枯黄的稻田，除了一头悠闲的黄牛，什么都没有。小路尽头是一条河流，河流对岸就是他们家，此时掩映在河堤苍绿的树木后面。

和煦的阳光轻轻地打下来，凌夜低下头，在闭着眼睛的少女唇上印下虔诚的一吻。

凉凉的、软软的又香甜的，和预想的一样。

少女的睫毛猛地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

怎么会这么可爱？

凌夜退开，轻轻喟叹了一声。

可惜，现在是在户外。

感觉对方离开了，顾明珠才像是突然惊醒般，猛地后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嘴，羞红着眼尾瞪凌夜：“你干什么？”

凌夜忍着心中的笑意，面上十分坦然：“我想，代表好运的饺子被你吃进去了，那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渡给我吧。”

“这里可是外面！”要是被人看见了，她真要没脸见人了。

顾明珠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往四周看了一下，还好，没有什么人。

她松了一口气，又转回头瞪凌夜：“而且，谁说要用这个方式分给你啊？”

那刚刚闭着眼睛不动的人是谁呢？

不过凌夜没有揭穿这一点，免得小姑娘恼羞成怒了。

“那你讨厌吗？”

顾明珠一噎，回想起刚刚那个吻，其实凌夜只是在她唇上贴了下，她当时脑子一下子就宕机了，除了惊讶和紧张，啥也没感觉到。

但显然她不好意思说不讨厌，比起回答这个问题，还是把它当作是一种传递好运的仪式更轻松一点。

“算了，分都分了。”

凌夜见她转身埋头往前走，知道她是害羞了，心情大好地上前牵住她的手，视线在她红透的耳尖上停留了一下，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天气太好，所以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