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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睡熟了的比约恩我去找他父亲。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跟他昏迷不醒的父亲真叫人难过。我委托这个叫福利的医生暂时先替我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金币应该能保证他们几个活一段时间。我又掏出一枚金币。“明早我还会来,希望你照顾好这父子俩,当然这钱我是少不了你的。”说着我将金币摁到桌子上。
“比尔先生很忙呢。”回到国王要塞后,萨克斯顿躺的跟个大爷似的对着我阴阳怪气。
“有点事。”我不大想理他。
“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他眼睛又尖,嘴巴也刁。
“一个朋友的血。”
“这么快就交上朋友了,看来你这朋友挺倒霉。”他笑了出来。
“跟我在一起你可得小心点了,指不定某天给你克死了。”我说。
“你今天去找王子了么?”巴雷特说。
“找了。问题解决了。”我脱下外面的衣服,用湿毛巾擦拭着毛上的血迹。
“这玩意不能用水,我亲爱的比尔先生。”萨克斯顿哼了一声。“最好的办法是用雪,在雪地里打滚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你试过?”我扭头对他说。他不再理我。
“我今天去酒馆了……”话刚到嘴边,我忽然想起了送我来到这里的那位老头,把去酒馆打架的事咽了下去。我得管住自己的嘴。
“我们也去了,中午去的。你什么时候?”尼古拉斯说。
“早晨。”
“你去找姑娘了么?”
“啥?”
“你别跟我说你去酒馆就是为了喝酒,奥特兰克城的酒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草根味。你难道真去喝酒了?”尼古拉斯说道。
“你认为他这一身是血,难道是找了个完璧么?”萨克斯顿话说的满嘴刺挠。
“你认识的人怎么了?”尼古拉斯说。
“我说我路见不平你们信么?”
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信。”尼古拉斯笑了笑。
“没想到比尔先生还是个好人热心肠呢。在这寒冷的冬天真是温暖人心。”萨克斯顿哈哈大笑。
“嗯,比尔……”尼古拉斯看着我。“不会是你做的吧?”
“什么我做的?”
“早晨两只小麻雀在酒馆被人狠揍了一顿,有个脖子断了。”尼古拉斯说。
“你觉得像么?”我说。
“像。”尼古拉斯说。
“严重么?”
“你做的就不严重。”尼古拉斯盯着我。
“好歹你也是王子的护卫。”萨克斯顿说。“你下手挺狠啊,比尔先生。好歹那人也是国王的小麻雀,他没给你说么?”
“说了。”
“那还打?”萨克斯顿瞅着我。
“你在你也会打。如果欺负平民和贫民,巧取豪夺,敲诈勒索代表的是国王的所作所为的话,我不知道这里的子民会如何爱戴他们的国王陛下呢?”我说。
“就因为这?满满的正义感?得了吧……”萨克斯顿话里充满了鄙视。
“被欺负的那家伙是为了养活家,他家里还有个四岁的生病的孩子。”我说。
“那也没必要打这么狠。”尼古拉斯说道。
“如果他们没记性,这一顿还算轻的。”
“你最好不要在这时候给王子找麻烦。”尼古拉斯的语气有点严肃。
我躺到了床上不再理他。
“巴罗夫勋爵回凯尔达隆了。”尼古拉斯说。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说。
“阿比盖尔中风了。”尼古拉斯说。
“就是那老头?那个公爵?”萨克斯顿从床上坐了起来。“上次见到他感觉还挺结实的。”
“据说国王前些日子也是中风。”尼古拉斯说道。
“你确定是中风,不是马上风?”萨克斯顿一脸坏笑。
“年纪大的人到了冬天就是难熬。”尼古拉斯有点神伤。
“巴罗夫家的封地呢?”我追问。
“我听说把塔伦米尔的大部分土地给了巴罗夫。”尼古拉斯说。
“那个变态公爵呢?什么什么……我记不起来了。”我问。
“法库雷斯特公爵也瓜分了些土地。”
“看来王子回来这一趟的事情解决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忽然想起来。
“估计这两天。”
“我出去一趟。”我披上衣服。
“去酒馆记得上二楼。”萨克斯顿特意强调了一遍上二楼。
“这几天王子的气一直不顺,低调点,比尔。”尼古拉斯嘱咐道。
这两天的早晨我都会早早地去看望这对父子。小比约恩已经好了很多。福利医生说这两天他一直站在他父亲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小比约恩的呼唤依然叫不醒他昏迷的父亲。
今早发现比约恩明显的精神状态明显不佳,福利医生说他肺炎好了,可一个四岁的小孩竟然这么沉默也不是个好事,可我发挥了浑身解数依然不能将他从他父亲身边拉开。
福利医生说现在这情况有点糟糕了。虽然肖恩脸上的肿明显的消了一点,但是老这么昏迷估计情况不是很妙。我看着福利医生,总会想起放的那一盆血……会不会是放多了?应该不是脑出血之类的吧……
或许是我害了他吧。我要是别多此一举,装什么慈悲直接给他钱也就没这事了……他妈的!好心办坏事真叫人恶心。
想到这我往那酒馆走去。
推门进到里面,酒馆里人稀稀拉拉。酒保看到了我,给我使了个眼神。我看到了墙边坐着的两个土匪兄弟。
“你可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你知道你惹了多大麻烦么?”酒保压低了声音。“你还敢出现?我以为你跑路了。”
“我为什么要跑路?”
“你差点杀了国王的税务官。”
“我听说了。税务官没来么?”
“哈,这几天没来。”酒保微笑着给我倒了一杯啤酒。
“不冲的?”
“不冲的。正宗奥特兰克冰山血麦酿造。”
“你上次就该给我这个。”我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那个叫沃勒的家伙呢?只有他的打手在?”我问道。
“你在打听我?”
我背后传来一个说话声。扭头一看,那个土匪头子坐到我的身边。
“我是来找你的。”我歪了歪脑袋,看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跑路了。”
“我不用跑路,我会正大光明的潇潇洒洒的离开。”
“你的比赛还没结束。”
“但是今天没有观众。”我说。“我今天找你可不是这个事。你还记得那天有个叫肖恩的家伙么?”
“不记得。”
“他跟比尔对战。被胖揍一顿。”我说。
“不记得了。”
“你的比尔还好么?”我问道
“你准备出医药费么?”他反问。
“肖恩的医药费呢?”
“你是来砸场子的吧。”他眯起了眼睛。
“不,我当时只是个过路的。然后看到了肖恩,想顺手帮他一把。”
“真是个热心肠。只不过在这里你可得收着点。”他的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
“他被袭击了。”
“噢,深表遗憾。”
“一个战败的家伙,身无分文竟然被偷袭,我借给他的钱也不翼而飞了呢。”我盯着他的眼睛。
“那真是太糟糕了。”
“你说会不会是你的人干的?”
“这我可真不知道。”
“我会查出来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你也不是因为家境富裕闲得没事才当土匪的吧。”我对他笑了笑。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是最好别走岔了道。”他对我笑了笑。
酒馆的门被猛地推开了。脸上缠着纱布的一个家伙走了进来,后面带着两个巡逻兵。我看着他,他一眼就看到了我。
“你有麻烦了。”沃勒说着扭过头来。
“我不怕。”
“袭击王国卫兵会被绞死。”他提醒我。
那个连眉毛走了过来。我已经忘了他叫什么了,但是我认得出他的眉毛。“你竟然在这里,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把他抓起来!”他大喊。
两个巡逻兵走了上来。
“我想走你们谁都拦不住我。”我说。
“你已经是通缉犯。”他大声说道。“间谍罪,危害治安罪,袭击国家公务人员罪,抗税罪!你跑不了的!”
“你都给我判刑了?”我站起身来,两个巡逻兵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会把你关起来,然后绞死你!”他恶狠狠的凑上前来。他刚扬起巴掌想朝我脸上招呼,我一个正蹬直接将他蹬飞了出去。两边的巡逻兵将我死死地卡住,妄图把我的胳膊拧到后面去。
我放弃了挣扎,即使拧到后面我也不是挣脱不开。越挣扎越麻烦。
被我踹倒的家伙半天没爬起来,而两边的巡逻兵似乎并没有想上去扶他的意思。我们几个瞪着眼看着他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我不跑,你们去帮帮他吧。”我对身边的两个巡逻兵说。
被扶起来的那家伙似乎出了一脑袋的汗,他颤抖着嘴巴说不话来,我没怎么使劲的。我凑上前去说道:“你还准备带我走么?要不要我背着你?”
两个卫兵勃然大怒撕住了我的衣袖。本想着跟他们撕吧两下我就再逃了,可还没等我踹人,又从酒馆外走进来几个巡逻兵。
这下可好玩了。
我乖乖地束手就擒。这时候不能给王子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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