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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多哈尔就把鹿卖了出去。不光赚了二十七个银币还美美的吃了一顿。二十七个银币……如果是一个普通猎人这点钱能活多久呢?或许在这个几乎全民农耕的年代,对于钱的花销可能并不算很大吧。
我喜欢思考这种没用的问题。
又过了两天,弗莱德殿下游玩的兴致依然不减。可我已经待不下去了。我打的那头鹿似乎真的惹上事了。当我得知全城通缉偷猎者的告示之后,我看到住的那个旅店门口有卫兵在盘问消息。
难不成射中的这家伙是个什么人物么?
他们提到过他们的大人叫泰罗索斯……我好像不记得这个名字,但是记忆里似乎又有点印象。只是感觉有点熟悉之感,可在哪听说过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不敢保证被抓住之后还会又什么好事或者奇迹发生。比如被那个泰罗索斯男爵亲自提审,当看到我后被我征服,然后当发现我身怀绝技后惺惺相惜的留了我一命,还跟我成为要好的朋友。这个狗屎概率应该几乎为零。
要是万一他脾气不好呢?我感觉应该不会像那家伙说的就是吊起来打一顿罢了。万一他喝醉后听说我的事,为了杀一儆百,指定必须砍去某个地方,比如手指或者整个手……那我不就直接完了。要是我射中的还是他最爱的护卫,那我被斩首也不是没可能。
可那家伙冲突之前的反应跟中箭之后的状态……万一我射中的是他呢?那么被阉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然后被砍死或者绞刑基本就是板上钉钉。
马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我清洗干净,但是装备似乎不是很好隐藏。既然这样,那就别在这里找不愉快了。放弃了继续跟踪弗莱德,我抓紧离开了安多哈尔。
躲避路上的巡逻是件很麻烦的事,因为对面是人,活生生的跟我一样的人,不是傻子。糊弄他们变的十分麻烦。而这种麻烦保不齐就变成了冲突。万一失手再弄死几个,我这任务难度就直接提升几个等级。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能选择走偏僻一点的路。
后来验证这是对的,我高估了这群卫兵到山里抓这个偷猎者的兴致与热情。
在山林里花费的时间成倍增加,甚至走一天也只能翻过几个山头。走了一天我就不愿意遭这个罪了,于是乎我选择了连夜夜里继续前进。从入夜一直慢慢地跑到了清晨。看来不带着点脑子太遭罪了。
可这天夜里,在黎明破晓前,当我穿过了一片山岭峡谷时,发现路边的指示牌上标注着前面有个镇子名叫西口镇。而洛丹伦城的指示牌也指向了同一个方向。看来是快到了。
没敢进镇子休息,我一直跑到了天光大亮。在周围的树林里睡了一下午就继续赶路。在继续往前跑了两天后,洛丹伦城的指示牌挂在了路标的最上面。
对这个城市我的感情是十分的复杂。既熟悉,又陌生。只见过成为废墟后的冰山一角,也就是国王的宫殿,但是对这个北方王国最大的城市规模还真是毫无概念。
跟着进城的人群,我缓缓的走进了洛丹伦城高耸的大门。午后的冬日阳光冰冷而耀眼,这里既不潮湿,也不阴冷。
洛丹伦王城的建筑风格比奥特兰克和激流城都要浮夸。街道两边的房屋建筑上浮雕随处可见,基本都是三层的沿街建筑把这个城市的气势一下就给拉了出来,而这些建筑上不光有植物装点还有五颜六色的旗帜等纺织挂件。沿街的商铺门脸要比我见过的所有城市都大。从门口经过大多能看到店里摆设的精致商品。
有的卖面包,有的卖烤鹅。有的是裁缝店,有的是绸缎庄。十分宽阔的大街上人非常的多。单就论人多少,这是我人流量最大的城市了。
站在街道上,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板路,抬起头来,在很远的地方,能看到一座城堡的塔尖。我心里在笑,这就是没毁灭之前的样子啊。
扬起头来,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希望这座城永不阴暗。
我掏出那个信封,跟路上的行人打听着这个地方。问了二十几个路人后,终于确定了图上画的喷泉的位置。一个离国王城堡不是很远的一个小广场旁边。
广场小的可爱,中间一座并不大的喷泉,喷泉边上则是一些石凳子,一些孩童坐在石凳上玩耍。广场周围最扎眼的是一家面包店,一家皮具店和一家裁缝店。可唯独没没找到住的地方。
真不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怎么想的,怕不是脑子有毛病么?直接写上在哪不就好了。对比了半天图片,终于发现了线索。画上除了喷泉还有个石凳。而喷泉上的雕像伸出手来的地方……
我眯缝着眼看着那个方向。有栋建筑二楼三楼的窗户不仅没打开,还没有装饰。那应该就是它了。
可怎么进到这个建筑里又叫我一顿好找。最后在这一大排建筑的后面琢磨出进这个房间的办法。我是真恨不得从前面直接爬上二楼翻窗户进去。
进这个建筑得先进个小院,可院子锁着呢……周围的住户说这里一直就是没人住的。踹门是不好的,那只有开锁了。可偏偏这个高深大墙的小院是从里面锁的。光天化日这么翻墙进去,保不齐会有热心市民把卫兵叫来。
为了保险起见,等到晚上再进去吧。找这个房子的人真有意思,没有任何的提示,没有具体地址,没有门牌号,没有钥匙,什么都没有!这就是折腾着我玩呢。
找了个旅店将马寄存在那后我开始在住的地方周围踩点。以住的地方为中心的周围二十几条街我转了两遍后,脑子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立体图像和那些对我有利的建筑位置。这是在拉文霍德学的重要一课。
等到街上的行人逐渐减少之后,便再次来到这地方。周围很多窗户都有点点烛光,唯独那两扇窗户还是黑灯瞎火。看到四下无人,三两步便爬上了那面虽然高大但是并不光滑的高墙。翻身就落进了院里。
回头摸了摸上的锁,指尖的灰尘和锈迹告诉我这锁已经被锁上很长时间了。
院落并不大,大概也就是四五十平米的样子。墙边有个已经有点漏的马棚和扔在那的马食槽外,别无他物。正对着院门的那个建筑的房门紧闭着。微微抬了抬头,我抬起眼皮打量着周围的窗户。这地方叫我心里有点点不踏实。
右手微动,我轻轻地将腰间的一把长匕首拽了出来。
走路轻微到似有似无是拉文霍德训练要求的底线。当然我基本过关。
摸到那建筑屋檐下,侧身靠在门框上我往里观瞧,里面乌漆麻黑啥也看不见。房门依然是锁着的。轻轻收了匕首,拽出腰间的短匕首我咬在了嘴里,然后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开锁工具。虽然有点紧张,但是这个偷偷摸摸的感觉好极了。
嗯……好极了。
开这个锁是很有意思的。捅咕了半天我发现这个锁根本开不了,里面不知道塞了个什么东西,就是别不开。这他妈的不是给我找麻烦么?连我都开不了的锁……这里面有什么需要这么防贼!
收起工具我直接挂在房檐上爬上了二楼窗台。二楼窗户也打不开,只能继续往上爬。结果三楼的窗户也打不开!当时心里就急了,这他妈的确定不是在故意刁难我?
爬上三楼的窗户我才发现往后退回去已经没那么容易。虽说爬墙爬窗户这事对我而言并不算难事,但是忽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我咬着牙诅咒着孤狼和把房子搞成这样的那个沙比。沿着窗户上沿往右爬,我爬上了屋顶。
蹲在屋顶上我往周围张望,周围的城市景色几乎尽收眼底。万家灯火的繁华景色也难平我心头之火。屋顶上还有半层加高的阁楼。阁楼并不大,上面有扇小窗户。
怀着不是很确定的心态,我推了推那个小窗户,真的打不开。但是摸窗户框的时候摸到了框角上的一个锁眼。造这个房子的人是真有病。可能我也有病,我不仅掏出了工具去捅了捅,还给捅开了。
骂骂咧咧地钻了进去。
阁楼是完全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蹲下身来摸了摸地上的灰尘。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来过了。陈旧的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甭管我怎么调整脚落地的方式,只要脚落上去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打开阁楼的门,强忍着地板的咯吱声我从上面来到了三楼。三楼就是一整层,只有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别的再无他物。黑暗的环境里我看不清床上有没有铺东西。反正屋里似乎没啥别的玩意了。三楼的前后两张窗户紧闭着,窗外微弱的光透过斑驳的窗户玻璃照了进来。
走到桌子边,赫然看到上面有一张已经落满灰的纸和纸上的一把钥匙。我轻轻地捏起这把钥匙,这把钥匙会不会是外面某扇门上的钥匙呢?
走进了才发现床上盖着一张厚厚的大大的毯子,掀开毯子,是铺好的被褥。枕头底下我摸到了一柄长匕首和一个信封。信封里是啥完全能摸得出来,圆圆的硬硬的带花纹的东西。
这倒是还算体贴。
然后我从楼梯摸到了二楼。可下到二楼刚一转拐角,我唰地一下将两把武器全都抽了出来!
一股熟悉的感觉猛然袭来,从头皮沿着后脊梁骨一直麻到尾巴根上,这一溜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这是我逃命出来到现在唯一一次感到恐惧。
二楼桌子边的椅子上赫然有个人影坐在那里!
我还记得,我以前见过这样一个相同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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