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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上西门,众洛阳守军眼睁睁看着一队队的西凉铁骑奔腾涌进了洛阳城,直奔皇宫。

因为洛阳城里四处混乱,他们没有接到主帅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在何进决定调董卓领兵入京时,主簿陈琳曾经提醒他说:“大兵一到,强者称雄,这样做是倒拿干戈,授柄于人,不但不能达到目的,恐怕还会引起混乱呢!”

宫门外袁绍、袁术、淳于琼看着与他们对恃的西凉铁骑心里都有些有些惊慌。

他们哪经过这种阵势,也料不到董卓竟然在没有得到号令的情况下纵兵进城。

而他们的兵马不是在城里搜捕宦官一党,就是派出城去寻找少帝,在缺少兵力的情况下,他们眼睁睁看着西凉骑兵控制住了皇宫周围。

不久后董卓簇拥着少帝,和一干大臣回到了宫中。

少帝回到宫中后,大赦天下,改年号将光熹元年改为昭宁元年。

自此董卓大军屯驻洛阳城外,未几日,并州刺史丁原率领大军前来,被少帝封为执金吾,又封董卓为司空领并州牧。

而董卓得李儒提醒,却是以救驾有功为名,大肆封赏了一众名士,却是令到董卓威望日盛。

洛阳董卓大帐中,董卓却是怒气冲冲地骂道:“吾于北邙山上救驾有功,又为那一众名士请功讨赏,却是封吾领并州牧,此何意?丁原本是并州刺史,年初才改刺史为州牧,如此明显之离间,当吾看不出来吗?”

董卓说完,又泄了一通,待得董卓泄完之后,李儒才说道:“主公,如今我们仅三千大军于洛阳,丁原有整整三万并州狼骑驻扎城外,若是我军与丁原硬碰,不一定能胜,为今之计唯有等候张济徐荣等人率大军前来,是时主公手握十万大军,当不惧丁原。”

董卓此时亦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张济徐荣大军亦不是短时能到,如今乃是我最弱之时,若丁原与袁绍士人联合出兵攻我,以丁原之并州狼骑及袁绍等人所掌的西园八校,吾亦不得不撤出洛阳啊。”

李儒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道:“儒有一计,可拖延时间,以待徐荣率大军前来,只要徐荣大军一到,主公当可铲除异己。”

董卓听得,急道:“文忧何计,且细细道来。”

只听见李儒说道:“儒有两计,其一当每夜令三千士卒出营,第二日早上装作三万大军开入营中,如是者数日。丁原、袁绍等当疑主公已有十万大军开进洛阳,主公即可诈为十万大军,丁原等自不敢妄动,此虚张声势之计也。”

听得李儒一计,董卓急问道:“第二计乃是何计?”

只听见李儒微笑着道:“原何进部将吴匡,现今掌何进所部,其以为何进之死乃其弟何苗勾结张让所致,方今其欲杀何苗,主公如助其杀何苗,当可收编何进、何苗所领之北军,如此我大军人马当与丁原等相仿。”

董卓听得,笑道:“文忧此计大妙,如若收编何进、何苗大军,吾即可掌洛阳四门,如此洛阳即在吾手中也。”

李儒说道:“事不宜迟,今夜主公当行虚张声势之计,三日后当寻一说客去说吴匡。”

董卓点了点头,问道:“何人为说客?”

李儒说道:“当让主公之亲弟董旻前往。”

董卓笑道:“好,当依计行事。”

第二日,百官均收到消息,城西有一队军队前来,看人数约有三万人,打着董卓的旗号,而此军亦进入了董卓营中。

丁原和袁绍等人收到消息却是心中甚忧,立即开了个会议,但最后却还是对董卓的大军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开战,只决定仔细留意。

又过了几日,董卓军营中屯驻了过“十万”大军令到丁原等人忌惮不已。

当董卓行了几日虚张声势之计后的晚上,董卓之弟董旻寻到了吴匡,将董卓欲连吴匡诛杀何苗之事说了一遍,吴匡念平日何进对自己有恩,便决定诛杀何苗为何进报仇。

董旻立即说出董卓之前交代的计划,吴匡立即领着手下士卒以为何进报仇为名杀入何苗府中,将何苗一家老小部杀尽,之后董旻将吴匡带到见董卓,董卓通过一番言语收服吴匡,而董旻则奉令去接收何苗部队。如此一夜之间,董卓就收编了何进、何苗所率领的三万多北军。

原先西园军有五万,被袁绍等人收编两万多,这三万多是未北收编或者老弱。毕竟袁绍等人也吃不下那么多军队,毕竟养军队需要钱粮的。

董卓收编了何进、何苗原来的军队之后,让本部人马亦开进洛阳城中,如此有三万余大军的董卓据守洛阳城,就算丁原再多两倍军队,亦不能攻陷重兵防守的洛阳,董卓如今可谓稳如泰山,只需耐心等候自己的十万西凉铁骑前来即可动手歼灭丁原。

当夜,西园驻地。

当着一众部属的面袁绍恼怒地拍案道:“不想董卓此人竟然敢纵兵进城,那吴匡竟然帮董卓董旻收降了大将军旧部,我等皆白忙活了一场。

王匡这时也跟着进城,来到西园驻地,他劝道:“董卓统率强兵,将有不轨的打算。现在不早作打算,必然会被他控制。应该乘他刚到,兵马都很疲惫,发动袭击,可以生擒董卓!”

袁绍有些忧虑道:“那西凉兵马骁勇异常,以我们的兵力怕是很难办到,再说我等只是刚收编了部分西园兵马,军心也还不稳定。”

袁熙心想,这时凭袁绍这些兵马确实不足以对抗董卓,除非联合上袁术、丁原。

可这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而且袁绍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听他人劝阻的。

王匡有些失望,再说了几句后就回他城外兵营了。

就在袁熙出营门时,打马跑来一名骑士,近了一看原来是张辽。

张辽到营门前下马,跟袁熙见过礼后由他带进去见了袁绍。

张辽拿出令符文书说道:“张辽募兵完毕,共招募得兵士一千。”

袁绍称许了他几句,张辽有些犹豫得问道:“听闻大将军已经身死?”

袁熙点了点头告诉了他始末。

袁绍接着说:“当今局势危急难明,文远不如在西园任职以护佑社稷。”

张辽婉言谢绝说:“多谢袁司隶厚爱,既然大将军已经身死,辽理当回到丁大人那去。”

袁绍也没有太在意,客套了会后让袁熙送他出去。

营门前袁熙帮张辽牵着马匹缰绳,他张辽说道:“有件机密不知该否跟文远兄说。”

张辽拱手道:“公子尽管讲来。”

“我等收到密报,近日董卓欲对丁刺史不利。”

张辽半信半疑道:“多谢公子,我会提醒丁刺史小心堤防的。”

袁熙接着说:“我于文远兄一见如故,恨不能相交结识,父亲也对张大哥很是看重,此去如发生什么变故只管来找父亲与我。”

张辽连忙称谢倒也没有太在意。

袁熙心想,自己已经提醒过了,如果丁原还是被杀那也不是他能力所及了,也希望丁原死后张辽能来投吧。

其实董卓的兵马并不像史书说的只有三千,那三千铁骑是他嫡系精锐而已。而且昼进夜出造成了大军源源不断的假象,但是的确唬住了一帮不懂军机的大臣百姓。

加上何进部曲将领吴匡的投靠,他收降了何进何苗兵马后兵力达到了三万之多,这也是袁绍等不敢妄动的原因。

董卓自持手握重兵,开始流露出嚣张跋扈的本性来了。

十日之后,董卓的十万西凉铁骑终于开到洛阳近郊,董卓让三万飞熊军进城中驻扎,其余大军则在城外安营扎寨,如此一来董卓更是占尽优势。

他每日带铁骑进出洛阳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出入宫庭,更是略无忌惮。像曹操、荀攸等大臣已经发觉了他的野心本性。

洛阳城中,原本属于何进的大将军府此时已经被董卓所霸占,董卓却是于府中设下筵席,宴请朝中百官。如今董卓势大,朝中百官听得董卓设宴,自然不敢不来。好似袁隗、王允、黄宛等高官也早早便到。而袁熙也随同父亲袁绍一同前来。

而董卓在董府之中让李傕、郭汜、樊稠三将各领一队士卒来回巡查,防备森然。其背后则是立着华雄,可谓准备充足。

朝中百官早早就到达,只有执金吾丁原一人最迟。丁原此人脸容威严,行走之间又自有一番高官的气度,不过袁熙却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丁原,目光反而看向跟在丁原身后的那人。

只见此人生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一柄方天画戟,袁熙脑海中立即就闪过一个人名:“吕布。”

没错,虽然没有甲胃在身,也只是寻常打扮,但那气度,手上拿着那标志性的武器都让袁熙可以猜出他就是吕布。

吕布跟在丁原身后jin来,随便扫了厅中的百官一眼,也没有多停留。但目光扫到华雄、身上时稍微停了一下。

丁原来了,筵席自然开始,酒过三巡之后,董卓却是乘着酒兴说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

丁原听得,拍案而起,立于筵前,大呼道:“不可,汝是何人,敢大言?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

董卓听得,怒叱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说完执剑而起就欲刺丁原。

只见丁原背后的吕布一个闪身站了出来,手中方天画戟轻轻一点将董卓刺向丁原的剑荡开,之后却是收戟而立,怒目而视董卓。

董卓长剑被吕布荡开,吕布力大却是使得董卓打了一个踉跄,张济立即扶住董卓,华雄则是拔剑遥指吕布。

场中剑张弩拔,李儒见得不妙,立即出言道:“今日乃是饮宴,不可谈国政,来日朝堂之上再论亦不迟。”

董卓听得目视李儒,李儒朝董卓轻轻摇了摇头,董卓只得收剑返身回到自己的案前,而丁原却是怒哼一声,拂袖离去。吕布则是瞪着华雄和董卓一眼之后才离去。

丁原离去,酒宴又恢复了,不过百官都心情恍惚,心中令有所想。又饮过几杯,董卓却是想再提废立之事,却被李儒暗中摇头提醒,阻了下去。董卓见事情不顺,百官心情又恍惚,筵席又过了一会就草草结束。

百官散去之后,董卓却是问道:“方才执戟者何人也?”

李儒答道:“乃是丁原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传闻胡人小儿之闻其名当可止哭声?”

董卓惊讶道:“竟有如此勇武?”

董卓身后的华雄却是哼了一声,说道:“主公和军师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吕布若来,吾凭手中大刀将他一刀砍成两半。”

董卓却是轻言抚慰道:“华雄英勇,吾心甚慰。”

正在几人对答间,有人来报,丁原在城外搦战。董卓听得大怒道:“丁原匹夫安敢如此,诸将且列阵,本将亲自会一会丁原。”

董卓有十三万大军屯驻在洛阳城中,如今丁原只在一门外搦战,董卓亲自率领三万飞熊军出城,华雄、张济、李儒等一干文武自然跟随。

两军对峙,虽然丁原手下军队多于董卓,但董卓手上皇牌精锐飞熊军又岂是寻常,虽仅三万人,但气势上却不输于丁原等人五万大军。

两军列阵完毕,只见吕布顶束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随丁原出到阵前。

丁原指着董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

董卓未及回应,就见到吕布策马直杀过来,董卓身后华雄见得大怒,挥刀策马直取吕布。

再望过去时,两骑已经撞到了一起。

“当”一声大响,两骑交错而过之后,华雄差点被吕布一戟扫于马下。

吕布与华雄一次交手,吕布眼神中透着失望,两人拔马再战。

“当”又是一声大响,这次华雄却是知道全力迎战吕布,吕布原本以为这一戟就能拿下华雄,怎知道华雄全力出手之下却是令到吕布感到惊喜。

吕布拔转马头,单手执戟遥指华雄问道:“来将通名。”

华雄哼了一声,喝道:“某关西华雄是也。”

吕布说道:“原来是你,来,且与某家大战。”

两骑再次撞到一起,只见其中刀来戟往,两人在马上杀得不亦乐乎,两人战了四十多个回合,吕布就感觉到华雄渐渐不支。华雄不擅防守,能战上四十多个回合已经算是挥出尽力了。

就在此时吕布趁华雄不备,一拉缰绳,然后策马杀向董卓。待得华雄反应过来之后想拦也拦不住了。

见到吕布向自己杀来,董卓立即吩咐道:“撤退,然后自己当先拨马而走。”

董卓的坐骑虽然是赤兔,亦是一匹马王,他拔马逃走,吕布自然就追不上了。董卓一走,徐荣立即指挥三万飞熊军缓缓后撤。

丁原见得却是没有下令挥军追击,只是出阵喝道:“董卓,汝如今知道我军厉害了吧,当退出洛阳,吾便不和计较妄言废立之事,若不退出,只需吾儿出手,就能使汝身异处。”说完哈哈大笑。

吕布听得丁原说话,却是没有朝董卓追去追去,只是在三万飞熊军前耀武扬威一番。

董卓大军就这样缓缓退回洛阳城中,丁原则是率军回到自己的营地,两军交战就这样草草结束,不过今日场中的大战却是成为了两军兵将今后一段时间的谈资了。

洛阳城中,董府。

董卓却是召来众将议事,只听见董卓说道:“吕布骁勇,且有丁原五万大军为助力。丁原其军乃是并州边地久战之兵,战力之强横不下于吾军,若我大军要歼丁原所部,恐怕亦损失惨重矣。”

李儒却是回道:“主公所言甚是,若我军与丁原开战,就算是胜亦是惨胜,此诚不可取也。”

董卓听完却是叹了口气,诸将却是低下了头。

正当众人无策之时,一人出列拱手道:“主公,肃有一策可令主公不费吹灰之力败丁原大军。”众人视之,乃是新投入董卓麾下的李肃,

董卓见得李肃如此有把握,便问道:“汝有何策?”

李肃答道:“肃与丁原部将吕布乃是同乡,自幼相交甚厚,肃愿为主公说吕布来降。吕布于丁原军中威望甚高,只要吕布一降,丁原大军军心涣散,主公胜之易如反掌。”

董卓听得却是问道:“汝以何说之?”

李肃答道:“肃闻主公有一马,名唤赤兔,可日行千里,肃以此马及金银再凭三寸不烂之舌当说吕布来降。”

董卓听得,却是问李儒道:“此策可乎?”

李儒微笑道:“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董卓点了点头,便让人牵来赤兔,又准备金千镒、明珠十颗、玉带一条,让李肃连夜去见吕布。

当天夜里,李肃和一名随从牵着赤兔拿着礼物来到吕布营中,却是被巡查的士卒见到,士卒喝问之下李肃连忙说道:“吾乃是吕布将军同乡,且去为吾禀报吕将军,就说故人来访。”

说完递些大钱给一众士卒,又说道:“诸位辛苦了,这些钱且收下,日后好去城中吃酒。”

士卒接过大钱,然后却是去为李肃禀报了。

丁原军中的士卒甚是敬重吕布,又收了李肃的钱,就立即去为李肃禀报,当吕布让士卒放李肃入帐之后,士卒们亦没有搜李肃的身体,可能他们亦觉得凭吕布武艺,就算是刺客亦不惧。

李肃大步走入吕布帐中,笑着对吕布说道:“兄长别来无恙乎?”

吕布见到是李肃,却是笑道:“久未相见,不知却是何风将贤弟吹到为兄这里来了?”

李肃却是说道:“日间却是见到兄长大展雄风,忍不住心中激动被来寻兄长了。”

吕布却是奇道:“哦,贤弟今日怎会见到为兄?”

李肃却是笑道:“肃如今却是在董公麾下效力,现任虎贲中郎将一职,故此却是见到兄长雄风。”

吕布听得,有些落寞地应了一声。

李肃见得,立即说道:“以肃之才亦可任虎贲中郎将一职,兄长武艺可谓当世无双,若投入董公麾下,所得之高位定然远在肃之上。”

吕布听得,瞪着李肃说道:“汝可是来说某降董卓。”

李肃怡然不惧,盯着吕布说道:“兄长武艺当世无双,丁原无能,以主薄一文职待兄长,却是埋没了兄长,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董公既爱兄长之才以肃说之自然高位以待。”

说完又取出黄金、明珠、玉带等物,说道:“此乃董公心意,外间还有名马一匹,名曰赤兔,可日行千里,董公日间见兄长无好马,特命肃牵来赠与兄长,以助虎威。”

说完拍了三下手掌,李肃的随从立即牵着赤兔走进吕布的帐中。

吕布朝帐门处望去,却是见到一马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李肃见到吕布望向赤兔的眼神之中带着渴望的神色,自然知道吕布对此马甚是喜爱,便立即说道:“董公对兄长之喜爱表露无遗,而兄长投到董公麾下尚有高位以待,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吕布听得,却是摇头道:“丁原乃是吾父,一向待吾甚厚,吾不忍弃之。”

李肃听得,却是说道:“兄长此言差矣,兄长姓吕,丁原姓丁,丁原又岂会是兄长之父呢?况且丁原知兄长武艺当世无双,却以兄长为一文职主薄,肃以为丁原乃是妒忌兄长之才,不欲兄长领兵作战立下大功罢了。”

吕布听了之后沉默不语,李肃却是加了把火,说道:“观吾主董公,自入洛阳之后先是救下天子与陈留王车驾。于洛阳城混乱之时又整顿城内治安,使百姓不受兵荒马乱之苦。而后又大举提拔当世名士大儒,卢植、蔡邕、荀爽等人均因董公举荐之故才于朝堂之上取得高位。若兄长弃丁原而助董公,董公自会让兄长领兵讨伐诸胡,到时兄长自可成就不世之功业,有如卫、霍可青史留名。”

吕布听完之后沉默良久,而后却是说道:“那为何今日董公要言废立之事,如此岂非大逆不道?”

李肃闻言,却是笑道:“董公行废立之事,乃是尊先帝遗诏,先帝喜陈留王,天下皆知,然为何陈留王不能登基。却是何进以及其妹擅改先帝遗诏,让皇子辩登基称帝罢了。如今董公行废立之事,实乃遵循先帝遗诏行事,并无不妥,况且陈留王聪慧,若是登基有董公辅助,当可成为一代明君。”

吕布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贤弟所言有理,如此为兄且留书一封,随贤弟去见董公。”

正在吕布准备取笔墨绢布的时候,李肃却是阻止道:“兄长莫急,兄长初次见董公,何不献上进身之礼?”

吕布听得,奇道:“进身之礼?”

李肃沉声道:“丁原人头。”

吕布听得拍案而起,怒视李肃道:“汝欲陷吾于不义乎?”

李肃摇头说道:“兄长此言差矣,肃以为丁原当乃国贼也,为国除贼,何来不义之说。”

吕布听得,却是说道:“丁原虽然待某不好,但何以称之为国贼?”

李肃却是笑道:“兄长莫急,且坐下听肃细细道来。”吕布依言坐下,李肃却是说道:“何进与其妹为一己私利擅自改先帝遗诏,令皇子辩登基,何进可称国贼乎?”

吕布听得点了点头,李肃接着说道:“而丁原乃是昔日何进心腹,如今丁原不欲董公尊先帝遗诏改立陈留王为帝,岂不又是国贼。”

吕布听得,却是说道:“废立之说,各执一词,其中多有暗味,尚未可知也。”

李肃听得,却是说道:“如此废立一事暂且搁下不说。肃闻当日丁原于并州出兵,渡黄河之时因无船渡河,故强征百姓之船,其间百姓不允,与大军冲突,丁原下令将拒绝大军征船之百姓斩杀,可有此事?”

吕布听得,默然地点了点头。李肃却是说道:“丁原远在并州,与董公一同收到何进书信,为何丁原比董公路程要远而大军比董公要早到,却正是丁原残暴,强征百姓之船所致,为的就是早日到京想以大军控制洛阳以及朝廷,行不臣之事。”

顿了一下,李肃又说道:“反观董公,只带三千兵马而来,闻得天子与陈留王流落北邙山,当即领大军于山中寻天子以及陈留王,如此忠心岂是丁原可比。且董公大军自河东来洛阳,期间并无侵扰百姓,反而大军过黄河,让百姓摆渡亦给予钱财,百姓多受董公恩惠,如此行事,当属贤臣所为。”

见到吕布沉默,李肃接着道:“如果兄长不杀丁原,让丁原大军阻董公行贤臣之事,如此两军交战将士自然死伤无数,并州将士乃是兄长之袍泽,西凉将士乃是兄长日后之袍泽。杀一丁原可救兄长千万袍泽,如此所为岂是不义,实乃行大仁大忠之事,望兄长诛杀丁原,肃在此代两军将士多谢兄长了。”说完李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吕布见得,想扶起李肃,不过李肃仿佛铁了心一般,长跪在吕布面前,并且磕头不止。吕布只得长叹一声,说道:“贤弟,为兄应承你好了,且先起来。”

李肃听得,却是没有立即起来,而是说道:“这一拜却是谢兄长救两军千万将士之姓名,兄长万勿推迟。”

说完恭恭敬敬地向吕布磕了一下头。磕过之后才被吕布扶着站了起来,对吕布说道:“兄长且去杀丁原。”

吕布叹了口气说道:“吾只杀丁原一人。”

李肃说道:“这个自然。”

……

当夜,丁原被部下吕布所弑,其所部部归吕布统领,吕布则率部投降董卓,如此董卓之势力于洛阳再无人可挡。

吕布收编了丁原大部将士投降了董卓,但还是有小部分士卒不愿投降的,却是在张辽的带领下朝东方逃走了。

从执金吾丁原领兵与董卓战于洛阳之郊。到被叛将吕布所杀。随后董卓遂并丁原军。到此刻为止,董卓已经拥兵二十余万。戈车千乘、战将如云,天下无人能与之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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