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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发现城中的抵抗,越来越微弱,箭矢的密集程度,已经成了零星单蹦,随即大笑道;“夏侯将军,你说那袁熙军有多厉害,是一场硬仗,看来太抬举他了,我看此人和他的老子兄弟一样,是个废物,你看我们的人已经爬上城楼了,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吗?”
夏侯渊感觉到一丝异样,突然叫道;“不好,袁熙军要跑。”
话音刚落,忽见一个白袍将军出现在城楼上,高声叫道;“夏侯匹夫,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我家将军不陪了。”
夏侯渊大叫道:“那里走,将士们随我杀进城去。”看到城楼上的箭矢并不密集,夏侯渊悍勇的号召身后的骑兵,跟着他向城墙冲去。
骑兵们冲到城下,用手中的兵刃猛砍城墙和城门,转眼间就把四尺厚的木质城门,砍出五六尺长的一道口子,城墙上也出现了一溜长长的快要透明的口子。
张郃向身后的郭淮点了点头说道;“放,把所有带来的火砖、木铳全部砸下去,最好把他妈的夏侯渊也砸死,临走,在祸害他一把,快。”
历史上的夏侯渊,和张郃可是过命的交情,可是这个时代却成为了敌人。顿时之间,城下乱石纷飞、烟火连绵,轰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攻城的士兵也在响声中倒下一大片。城下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城外的混乱持续了大约三五柱香时间。夏侯渊的腿上和胳膊上甚至后背上,都被激射纷飞瞒天席地的铁菱角刺中。
不过没伤到要害,他仗着自己快捷的刀法,和悍不畏死的勇气躲过了一劫。夏侯渊带出来的第一梯队几千士兵可就惨了。
仓亭城下马尸人尸已经堆起一座小山,至少有三千曹军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夏侯渊脸部的肌肉猛地抽搐几下,咬牙切齿道;“张郃,老子不用你的人头,祭奠我这帮兄弟,就不是人养的。”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悍勇嗜杀的典韦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他就耳听一阵轰隆爆响,接着夏侯渊的部队,就被一阵白蒙蒙的烟雾给包围了,惨叫声、闷哼声响成一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救援。
迷雾散去之后,典韦看到惨烈一幕的同时,也注意到一件可以把他气疯的事,那就是城楼上空空如也。“他娘的,袁熙军真的跑了,弟兄们,进城快,给我追。”
剩下的一部分步兵,捡起地上的冲城木,疯狂的撞击,已经被砍的七零八落、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城门,只两三下,两扇城门中的一扇,随着一声震耳的轰鸣,倒在地上。
守在城边的夏侯渊,瞪起血红的眼睛,大吼一声,率先冲了进去;“杀。”杀谁呀?空城一座,一个人士兵也没有。夏侯渊虽然激愤,但还没有失去理智,要是换了董卓手下那几位,李傕郭汜之流,说不定就要挥军屠城了。
仓亭北,张郃这里下令点火,夏侯渊和典韦的骑兵已经露头出来了。张郃冷笑道;“点火上马,准备射他一轮。”
一百几十个火折子扔进桐油里,大火顿时冲天而起。初起时还可以隔着火光,看到夏侯渊和典韦,跑在最前面的身影。等他们到了近前,就完全看不到了。
郭淮坐在马上道;“娘的,烧不死你们,一群混蛋。给你们来点厉害的。”
他一挥手,身后五百名上身精赤的亲兵,立即把扯满弓弦的箭矢射入火中,他们也不瞄准,根本看不见,就这么胡乱射。射箭的结果引发了惨叫,也引发了对方的弓箭还击,亲兵中立即有几人中箭倒地。
白色的烟雾四下弥漫开来,郭淮擦着汗喘息道;“将军,我们撤吧。”张郃挥挥手;“五百亲兵,跟着向黎阳渡口奔去。”
黄河南岸,曹操大营
曹操听了夏侯渊的汇报,良久不语。后来只说了一句;“妙才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夏侯渊不走,他说道;“孟德,我还有一件事要禀报。”
曹操深爱夏侯渊,笑着说道;“说吧。”
夏侯渊说道;“我要请命去攻打黎阳,活捉袁熙。”
曹操明白他的心思,苦笑道;“可以,不过要等大军休整两天,对了,妙才你也得养养伤不是。”
黎阳城。
张郃、张绣、贾诩、郭淮、文丑、高览、田豫、这些袁熙旧部又重新聚首。
这几日贾诩又建议张郃命人在城外挖陷马坑,再挖战壕两重,于护城河外,形成难以逾越的屏障。张郃一一采纳,这可是少将军的谋主之一厉害的紧。
两万人,每一门五千,真正的精挑细选的精锐。老弱残兵,被挑剩下的,都回冀州去了。孙子兵法云:兵贵精而不贵多。黎阳地处要冲,属兵家必争要害,所以城池坚固。袁家占据此地以后,鉴于它的重要性,多年来一直都有修缮。
这里居民不多,所以沮授曾经主张,把原来的八门,改为现在的东、西、南、北四门。很幸运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批准。我们马上就会看到,沮授是多么远见卓识,多么据有战略眼光。
城内还储备有文丑和贾诩长途奔波,两次运送回来的粮食。足够两万守军半年之用。
张郃和贾诩仔细挑选了守城的将领。四门之中当以南门为主,自然是用郭淮另。另外三门,文丑守西门,张绣守东门,高览守北门。
张郃自己带着田豫并两千军四门策应,哪里需要就到那里去。管亥帅四千兵巡守城门,看守设置在城门的投石车和弓弩。剩下的兵卒全部作为工事兵来用。其实,真正要打好守城战,工事兵的作用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战前。
战前,双方指挥官都进行了演说。
张郃站在城头,面对城内的将士和千军万马,高声道:”大家用不着害怕曹军的优势兵力。曹军渡河远来,粮草必定供应不足,而且,其后方许昌必然空虚。坐镇荆襄的镇南将军刘表,是不会放弃这天赐良机的。还有我军的青州将士,他们日夜不停地对徐州方向轮攻,相信,用不了半月,就能打通突袭许昌的路径,将士们,只要我们咬紧牙关,据曹军于城外一月,曹军必败无疑。”
文丑佩刀拔出,厉声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众将轰然应诺,“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曹操大营。
曹操面对众将。他端起酒碗,对大家说了最后的话;“此次出征,我军空国而攻,是取不留后路,破釜沉舟之意。鮑信、戏忠将军守志不屈,为国捐躯。本将必定为其血仇。此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荡平逆贼,只在此役,天佑吾皇,天下必为大汉所有!”
这个不要脸的,这个时候,又把大汉皇帝抬出来了。而且还造谣煽情?
他一饮而尽,将酒碗扔在地上。
“出征。”
天空的云越积越厚,遮天蔽日,像厚重的雪山,又像浓密的树干。到午后,整个黎阳就像是一个闷罐,一丝风也没有。全面的进入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中。
曹操大军倾巢而出,在城外河原摆开阵势。分成三军,前方数排是手持长盾的弓箭兵,后面是刀矛手和骑兵。
以鼎盛的军容和昂扬的士气压城而来。微风突起,旌旗猎猎。五万战士组成的阵势海浪般汹涌过来。把黎阳城围个水泄不通。
袁熙军一众将领,人人脸上变色,目生惧意的瞧着城外先声夺人,士气高涨的曹军。黎阳城头,自上至下每一个守城的战士,无不志气被夺,迷失在恐惧和绝望之中。
曹操面露微笑,提起马鞭,指着张郃道;“俊义将军!袁家大势已去啦,若还不献城,跪地求饶,等一下本将让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郃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神色如常道;“多说无益,曹阿瞒有本事就过来攻城吧。”
“大胆!”曹操麾下大将纷纷叫骂,心说司空的乳名也是你能叫的。
曹操身边的近卫典韦大声喝道;“张郃,你死到临头,穷途末路,还不投降,待我杀进城去,一定把你等碎尸万段。”
夏侯渊大喝一声道;“少说废话,张郃你到底投不投降?”
张郃仰天大笑,冲着身后叫道;“大家说,我们要不要投降。”
出乎意料,张绣第一个跳出来,带着众将高喊:“誓死不降,誓死不降誓死不降。”众将轰然爆响,声震城墙。
张郃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颤动,转身指着曹操大喊道;“曹贼听着,只要我张郃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进得了黎阳城,多说无益,上来吧。”
郭淮在张郃身边狂吼道;“将军必胜,河北军必胜。”
随即袁军士卒一起呐喊着,“必胜。”
两军回阵开始部署,曹操作出部署,把他手下所有的名将都调动起来:李典和攻西门,夏侯渊攻东门,韩浩攻北门。他自己和典韦攻正门南门。
他还嫌这些人不够,另外安排吕虔攻城东北角。曹真攻城西南,曹休攻城西北,于禁攻城东南。其余的大将都和他一起攻南门。每队七千人,务必要把黎阳城踏成粉末。
城中的士兵此时正在往城头上运送石磨,滚木,礌石等笨重的守城工具,发现手上的东西忽然变轻了,动作快了不少。
曹军士兵却很倒霉的发现,自己向前迈出的步伐很吃力,颇有点举步维艰的意味。田豫突然大喊道:“将军,是顺风,对我们有利。”乌云压低城墙
真是天助袁军也。“轰隆”天宇上方爆发出一声响雷。文丑惊诧道:“我的娘,这时候下雨,还是暴雨!”
这一幕和诸葛亮火烧上方谷中的司马懿时相似,最终天不佑曹。
张郃当机立断吩咐道,“去,传令四门,把守城兵卒分成两班,一部分进箭楼避雨,不过秩序不能乱,一段时间之后,必须出来作战,快。”诸将领命而去。
曹军风雨无阻,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着。车轮辘辘中,李典、夏侯渊、曹真等人已经率队向自己主攻的位置进发。曹操和典韦也开始向前推进。
曹操指挥着自己的军队让典韦传令,分为三组,分三路填壕沟,向前推进。每组有两万五千人。
工事兵越过曹操和前面的弓箭盾牌兵,推动填壕沟的千辆蛤蟆车,和挡箭车、冲城车,向前推进。一丈、两丈、三丈、四丈
城楼上的穿云排弩和大飞石弓弩手已经准备停当。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住城下,把眼珠子都瞪红了。
走在前面的曹军士兵,突然啊的一声惨叫,跌翻在地,跟着走在前面的各式攻城车全部停下来,惨叫一声连着一声,把瓢泼的雨声都盖过去了。
曹操脸色微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边郭淮冷笑了一声,滴水的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所有守城士兵的眼光都集中到了他的指尖上。“放!”郭淮的手迅速放下来。
射程都在千步之外的,大飞石和穿云排弩在缴杠和两百名士兵的努力下,被发射出去。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响声过后。几十名盾牌兵的盾牌被穿透,劲箭从他们身体上不同的部位钻过,钉入地下,只露出半截箭身。
凡是中了两箭以上的躯体,都被一股强大的爆发力,送出身后一丈之外,有的身子被三两只箭矢,拆解成一块一块。曹操和身边的典韦同时脸上变色。曹操慌忙中让典韦传令,弓箭手还击。
曹操虽然震惊于,这两件重型武器的威力,但这点损失对他来说,仍然算不了什么。护城河已经近在两百步,可是这两百步的距离,真的无风无险吗?两次陷入惊恐的曹军士兵,变的小心翼翼,不敢长驱直入了。
此时来自城门四角和另外三门的血战也同时进行着。高览等人已经被派出去防守,好在贾诩已经在战斗打响之前,料定曹操会攻打城角,事先布置了飞石车和‘穿云排弩’,不至于让袁军措手不及。
来自所有方向的曹军,几乎都遭受了同样的打击,被大飞石和穿云排弩压制的不能越雷池一步。这其中要数夏侯渊的损失最为惨重。夏侯渊主攻的东门,守将是贾诩和张绣这一对老搭档。
夏侯渊损失惨重,并不是因为贾诩设计他,也不是张绣的士兵箭法准狠,而是,他自己太疯狂了。
这家伙一上来便摆出一副,一往无前的态势,鼓噪士兵冲锋,连冲城车和挡箭车都不用,只让人推着填壕车和云梯,疯狂冲杀,自己把佩刀拔在手中,不住口的喊着;“杀,杀进城去。”
他的士兵在遭受了铁蒺藜的羁绊同时,被贾诩的排弩和大飞石一顿乱轰,因为没有挡箭车和冲城车掩护,一下子死伤无数。夏侯渊不但不下令撤退,反而亲自下马砍杀受伤撤退的士兵,命令他们继续向前。
士兵在后退必斩的威逼下,前赴后继的奔向死亡。结果人死了不少,却寸步难进。本质上夏侯渊和张飞是同一类人,怪不得最后夏侯渊稀里糊涂地,成了张飞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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