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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之内,各府各街打得如火如荼,袁熙这面也没闲着,率领着一众虎卫左右突杀,终于来到了袁尚所在的府邸。
此时的袁尚府邸,已经被郭图所控制。
他欲劝说袁尚,怎奈袁尚竟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郭图他一时间倒也不敢强攻。
袁尚准备了一堆柴火,堆积在了自己的书房,不听郭图的任何一句苦劝,只言谁若是敢逼迫于他,他就点火自焚,绝不手软。
郭图奉命劝降袁尚,本以为势在必得,但万万却没想到,袁尚居然刚烈的不受一句劝阻,甚至还要自杀?他有些诧异!
这下子可是吓坏了郭图,他不敢进尚书房的门,只是命人将袁尚的府邸团团围住。
自己则是焦急的在外面搓着手,等待己方的兵马前来增援,并一边想着对策。
直到袁熙赶来的时候,郭图还是没有踏进袁尚的书房门半步,急的咬牙干瞪眼。
“主公!”见了袁熙亲至,郭图急忙俯身倒地,冲着袁熙大礼参拜道:“主公!郭图无能,不能劝说袁尚回头,身有重罪,还望主公责罚!”
袁熙不以为意,笑着扶起郭图道:“公则先生说的哪里话,此次若是没有你为个中内应,只怕邺城早已被曹操和辛评图谋攻下,你救了整个河北,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起来了吧。”
郭图抚了抚胸口,长叹口气道:“郭某惭愧,此后某誓死追随主公......主公!”
突听袁熙长叹口气,起身指着袁尚的府中道:“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郭图面露尴尬之色,随即将自己如何领着亲信控制了袁尚的府邸,袁尚又是如何在书房内布置了柴火,还以自焚来威胁自己,使得自己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守护在原地干巴的瞎着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袁熙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冷笑说道:“也就是说,袁尚现在所待的书房,已是布满了引火之物,他还手舞火把,不允许咱们踏进半步,不然他就自焚?”
郭图脸色沉重,无奈的点了点头道:“那个。。。对!。。没错!”
“郭先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想自焚,咱们让手下准备些水候着,他一点火,咱们随时扑灭不就得了?”袁熙疑惑说道。
郭图摇了摇头,叹道:“袁尚此番准备的甚是隐秘,不但在事前阻断了府内的一切水源,还将汲水之物砸了个粉碎,这整个府内,别说是个盆了,就连个夜壶都搜罗不着,一会事急,如何能够灭火?”
袁熙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自己下手也这么凶狠?三弟这招也未免太绝了吧!”
郭图沉痛的看了袁熙一眼,道:“主公,事到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邺城战事紧迫,时间可不等人呢。”
冀州邺城,城西袁尚府邸的书房之内。
平日整洁干净的书房之内,此刻却是呈现出一副截然相反的意味,四处堆积着干柴和引火之物,在房内围城了一个大圈,当中却是袁尚矗立期间,他单手举着一支火把,不满血丝的双目空洞的盯着书房的大门,面上布满了深刻的悔恨绝望与甘愿玉石俱焚的滔滔怒意。
天不保佑他袁尚,想他这七八余年间,费劲心思,苦心经营设计,到头来却都成了一场空,什么争霸天下,什么四州之主,什么冠绝群雄,到头来终归不都是成了那空中楼阁,摇摇欲坠,顷刻间毁灭无痕,随着清风飘逝,犹如一道过眼云烟。
罢,罢,罢!一切的努力与心机既然已是白费,自己又何必过于伤心给自个空添烦恼?
今日就借着这一场大火,将自己的性命和凌云壮志一同随烟尘而去,从此再无忧虑,再无牵挂!也不堕了袁家名声。
带着这一丝决绝,袁尚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柴火堆,伸手就要将脚下的柴火堆给点燃!
可眼瞅着手中的火把要点燃在柴火堆上,袁尚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却又停下了,来来回回,哆哆嗦嗦的,显得很犹豫。
纵然心中有着无限的豪情壮志,纵然心中有着无数的英雄末路之情,但袁尚终归不是视死如归的战士,他是四世三公之后,他是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公子哥,他是从没吃过苦,从没受过罪的世家大族之后!
对于一个这样的人,让他亲手动手了结自己的性命,试问他又如何能够下得去手呢?
如今的他,可是仅有二十岁的年纪啊,正当茂年之际,他的人生路还有很长,他还没有享受够这无尽的荣华富贵,他还没有享受到那种一呼白应,笑看天下的霸者生活,现在的他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未免有些过于不值得了?
太冤了吧?!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可我还没活够啊!
袁尚悲切的胡思乱想到。
“三弟,你还在吗?二哥来看你了”
就在袁尚正徘徊在死或是不死的这道分割线上的时候,门外一个急切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了他的耳中,恍如一道恶魔的催命音籁,令其浑身震颤不已!
怎么可能,这个冤家兄弟.....他居然也来了?这下可怎么办?自己本来已是犹豫要不要死了,如今他乍然一出现,自己若在这个时刻惜命不自尽,那岂不是召了他的笑话?落下一辈子贪生怕死的把柄!?
袁尚左右为难,急的满头直冒汗。
而门外的袁熙显然有些不耐烦,对着他又大声呼喝了一声:“三弟,你到底在不在啊?”
“在.....在呢!”不知为何,但凡是袁熙一出现,袁尚的心中就总会出现,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惧意,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磕巴。
就如同李元吉怕李世民一样,所以拼命的作死,来掩盖内心的胆怯。
袁熙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三弟,今日本来是你去死的大好日子,我本来不应该过来给你添堵,但有些事情却是在心里怎么憋也憋不住,很想一吐为快,我今日要是不说,我怕你死了到地府也是做个冤死鬼!”
袁尚站在屋内,举着火把,冷哼道:“二哥,你想说什么?”
“你被辛评利用了,尚不自知?还在这里凭空做着重新搬到我,在登河北之主位置的美梦,三弟,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天真吗?”
袁尚哈哈大笑,道:“二哥,你这些话,刚才郭图已经跟我说过了!他说辛评联合曹操,骗取我的血书和支援兵力,然后将我杀死,再将这件事嫁祸在田丰的身上,以此来彻底的掌控我旧部的信任,以哀兵之强来加速控制邺城,所谓一箭双雕,便正是如此了!”
袁熙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可笑你自己如今还不明白,被别人卖了还美滋滋的给辛评数钱,三弟,你若是现在死了,只能便宜辛评和曹操,平白被人利用了一次,于你与我,于河北丝毫无益,死不瞑目啊!”
“呸!”但听屋中猛然传出一阵呸声,却是袁尚冷笑着言道:“袁显奕,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被你两句话就忽悠了?我若是信了你的挑拨之计,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你想反过头来,利用我去说服我的旧部罢兵,想都别想!我袁尚今日就是死了,也要在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告诉你,我现在就要点火自杀了!”
“别——!”袁熙猛然出口阻拦。
书房内,袁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快慰得意的笑容,终于让一直压着自己的二哥袁熙,有了一些惧怕,他内心也是得意的。
“怎么,舍不得你弟弟我死么?我偏死给你看!谁拦着我我跟谁急!”
书房之外,却听袁熙拍了拍手,让两名士卒将一个人押解到书房门前。
“三弟,我说的话你不信,但不知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的口供,不知你信是不信呢?”
袁尚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道:“谁?”
“三公子,是我啊!”
书房之外,一个明显带有哭腔的声音嚎啕的响起。
袁尚猛然一惊,道:“辛毗,你怎么会在这!?”袁尚知道辛毗是辛评的弟弟。
书房之外,却见袁熙轻轻的一拍辛毗的臂膀,对着他打了一个眼色。辛毗立马会意。
“辛毗,你是辛评的亲兄弟,想必他计划中的每一环必然不会隐瞒与你,现在当着我三弟的面,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跟我三弟说上一遍,记住!不许说谎,不许拔瞎!不然的话我就把你送进我三弟的书房,让你们一起死!”
辛毗闻言顿时一颤,接着猛然向着袁尚所在的书房猛一磕头,颤抖着哭嚎道:“三公子恕罪,辛家兄弟对不起您啊!”
书房之内,袁尚的身体顿时一颤,道:“你什么意思?”
辛毗的哭咽声从屋外缓缓的传将出来,一边哭一边道:“三公子,事到如今,辛毗也不瞒骗你了,其实我等兄弟,早已是归附了曹操,曹操许诺,若我兄弟二人此番夺下邺城,朝廷当以九卿封侯之礼以待,绝无相负!我兄长苦思多日,暗稠手中的实力不足,故而联想到了三公子,大哥曾对我言,若能将公子的兵马骗到手,则大公子本人便无用,留下势必为祸,有祸无利,需得除之,一面可以掌握公子的亲信兵马,另一面则是以防日后出事为祸!”
书房之内,袁尚的嘴巴顿时长大,不敢相信这话却是从辛毗的口中说出来的,一种被欺骗的悲凉感和挫败感,深深的盘旋于他的内心,久久的不能散去。
“三公子,我等对你不起啊!”书房之外,辛毗的声音依旧继续响起。
袁熙见辛毗说完,挥了挥手,命侍卫将他带将下去,袁熙很满意辛毗的表现。
然后转头对着屋内的袁尚书房高呼道:“三弟,这下子,你可听的清楚了?这不是我和郭图瞎编吧?是非公断曲直,自有公论,如今告诉你真相,你也不用带着遗憾去死了!”
听了袁熙的话,袁尚的身体顿时一颤,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二哥,你什么意思?”
书房外,袁熙下意识的耸了耸肩膀,不禁莞尔道:“我的意思是,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三弟你既然已是知道事实真相,死后就不会当个糊涂鬼了.......你可以去死了!”
“啥?”袁尚听了这话,身子一栽歪:“什么去死?”
“点火啊,你不是要引火自杀吗?”袁熙冷笑道。
袁尚的冷汗顿时顺着脖颈子往下流,若是说他适才死的有些半推半就。
但现在则是完全的不想死了,试想,一个人在知道了自己被别人利用完一脚踹开,居然还想着自杀,这个人得多大心?
“那个....那个......”袁尚的语气躲躲闪闪,犹犹豫豫,显然正在思考着,可以光面堂皇不死的理由。
袁熙的声音又从外头传了进来,道:“三弟,你......该不是舍不得对自己下手吧?”
屋内的袁尚言显得有些愧然。
“既然三弟不舍得对自己下手,你我兄弟一场,这个忙,二哥我帮了~~!”
屋内的袁尚闻言顿时一愣,还没揣摩明白袁熙这句话的意思,便见书房的大门“呯”的一声被人踹开,袁熙手里接过司马懿拎着的一支明晃晃的火把,站在袁尚的书房之外。
“二哥,你想干什么?”袁尚心中一紧,脑中闪出了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
“三弟,一路保重!二哥我为你践行了!”袁熙假装悲痛着说完。
抬手便将火把扔进了书房的柴火堆内,接着“呯!”的一声将书房的门又一次的关上了。
袁尚:“................”
袁尚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的飞身跃起,心有余悸的低头看了看那些被火燃烧的柴火堆,提到嗓子眼的心仿佛又落回到了胸膛里,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袁熙来到袁尚的内室,听到两个女子的争吵声,心想一定是他的夫人和小妾。
袁熙快走几步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发蒙。袁尚屋子里的人竟然是步练师。
步练师衣衫凌乱发髻蓬松,脸上有好几道刮破的指痕,胸前的衣衫被撕扯,露出雪白的肌肤,似乎受了侵犯。她见袁熙进来就像看到救星,立即扑上来痛哭。
见知袁尚败了,另一女鱼幼薇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双腿一屈,跪在袁熙面前哭道:“二哥,奴家只是女子,一应之事都是……”
“玄机,某并未打算为难于你!”止住了她要说的话,袁熙淡淡的说道:“你是三弟的女人,所谓弟媳不可欺!某又怎会动你?”
随即袁熙眼中飘过一丝冷芒。
跪伏在地,鱼幼薇浑身剧烈的哆嗦着,果真没敢再多说半句,不过她的命运已经。
审荣带兵从外面闯进来回禀道;“主公,叛军已全部伏诛,三公子――”
审荣一眼看到了地上,四肢软瘫惨不忍睹的袁尚,心中不由一阵叹息。
步练师还在袁熙怀中抽噎。接着袁熙把她交给了前来的审荣。
见此场景,满脸颓丧,袁尚喃喃的说道:“此次博弈,某输了个干净……”
“兄弟操戈本无赢家,何论胜负?”轻叹一声,袁熙幽幽说道。
凝视袁熙,袁尚半晌无言。
没想自己一心想至二哥于死地,而他反倒给他留了一线生路,真是讽刺呢。
门外挤满了人,袁熙背对袁尚而立。
“兄长可是要走了!”
袁熙淡然一笑:“二哥我断不会动三弟分毫的。”
袁尚冷着脸问道:“某是否应谢,二哥不杀之恩?”
“三弟说笑了。”
“知会诸人,我等须走了!”起身走向门口,袁熙吩咐了司马懿一句,带着自己的卫士,便要长扬而去。
就在此时,袁尚盘膝坐在地上冷笑了一声,面前一个矮几,手中一杯酒:“二哥你赢了――可是不要得意――”说着端起酒喝了。
袁熙突然顿了顿。闭了闭眼,咬牙道:“老三,我们是亲兄弟,你何苦这样对我,我死了,你真的高兴快乐,当了大将军又怎样,你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不用你管――我――哥――我,二哥――小心――”袁尚的脸忽然铁青,脖子比大腿还粗,眼睛耳朵鼻孔全都流出热血,样子恐怖无比。
砰的一声扑到,压塌了身下的矮几。竟然服毒自尽了。
回到府邸后。
步练师扑到袁熙怀里失声道;“夫君,如果你晚来一步,妾身今生便无面目见人了。”
袁熙全身毛孔收缩,皮肤一阵收紧,打个冷战:“你――你今天怎么会在那里的,是?”
步练师娇躯一颤,悲声道:“贱妾是被三公子捉去的,他,他意图对贱妾不轨――”
一个意识闪电般在袁熙脑中掠过:“哦是吗?那我那三弟要携毒自尽你可知道?”
步练师眼神中闪过惊惶,怯声说道:“不知道――妾身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今天有没有别人进去三弟那里过?”
隔着衣服,袁熙清楚地感到步练师的胸口一下巨震,像骤然而起的惊雷,又像是精神的巨锤。她的额头起了一层细微的冷汗:“没――好像是有――有一个丫鬟,给他送酒来了――”
袁熙双手一把抓住步练师的肩头,急道:“是哪个丫头?还是鱼幼薇?”
步练师摇头道:“不是鱼幼薇,我也不知道,这里的丫头太多了,贱妾都分辨不出来。”
这也有情可原,大将军府的丫头,的确是太多了一点。分不清谁对谁,也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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