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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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三天，奥焕杳沉浸在钢御阵中基础玄阵的线纹刻画中无法自拔。

在某一刻，奥焕杳的双目徒然睁开，其中的神色竟黯淡了许多，探知线纹所需大量的神元，他不得不停下来补充这三天中的神元损耗。

灵海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牵引着四周空气中的天地神元纳入灵海。

奥焕杳双目中的神采渐渐灵动起来，经过三个时辰，奥焕杳的神元得以恢复如初。

“没有专门修习神元的法决，不论是恢复神元还是阶级的突破，都要慢上不少，以后要多多留意看能不能找寻到一种神元法决了。”

神元法决极为珍贵，在玄星域中或许也只有陨星门、玄门拥有，其实突破九痕界需要借助法决之力，而奥焕杳则是通过荒芜戒中的神元招引进入混沌痕界中，可以说是取巧了。

奥焕杳不再多想，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一股强横的神元之力从他的灵海中扩散开来，他的注视下，面前的空间上亮起一道幽芒，在奥焕杳谨慎地催动下，缓缓划出一道诡异的线纹，这正是聚气玄阵的起始！

奥焕杳耗费了三天的时间去以神元感应聚气玄阵中的种种细节，如今的他想要试一试可否将聚气玄阵的线纹轮廓勾画出来。

奥焕杳注意力空前集中，他面前的空间仿佛化作了一张雪白的纸张，而他的神元为墨，心念为笔……

那点由神元压缩构成的幽芒逐渐滑动起来，线纹也由开始时的一毫缓缓化作一寸，看着一道线纹勾画完成，奥焕杳心中没有半分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幽芒滑动，弧度出现了第一个明显的转折点。

“呲。”

幽芒转动的弧度与聚气玄阵中的相差了约莫一毫米，但就因为这看似很小的误差，幽芒的波动骤然紊乱了起来，神元瞬间失去控制，奥焕杳小心翼翼勾画出的第一道线纹也因为这一边的剧烈波动如同紧绷的绳索突然绷断，连带着那道幽芒尽数化作天地神元点点飞溅。

奥焕杳喉咙中传出一声闷哼，线纹勾画失败的反噬让他灵海中神元的传输停滞下来，他的气息也因此变得不再稳定。

呼出一口气，奥焕杳摇了摇头，“果然，每一处承载符痕的转折点，对神元把控要求极为精细，哪怕差之一毫都不行，只是勾画一个聚气玄阵的线纹轮廓就这般困难，玄星域中玄阵师极为少见似乎显得理所应当了。”

奥焕杳调整着神元波动，片刻后，神元再度涌出，幽芒再度浮现，第一条长约一寸的线纹被奥焕杳迅速勾画出来，到达转折点时，奥焕杳身体紧绷，速度减慢到极限，一丝一丝向着弧度的另一方勾画而去。

“呲。”

奥焕杳面色一变，这次的弧度相差不大，但由于神元强度掌控的差错，第二次的线纹绘制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弧度和强度缺一不可，这样看来在拐点处，我需要一心二用同时保证着两样都不能发生差错。”奥焕杳第二次绘制，有了新的体悟，他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执拗的神色，神元调整完成后，那点幽芒再度凝聚而出。

……

又是五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五天中，奥焕杳除了恢复神元损耗以及食用一些精制的肉干果腹，其余时间全部沉浸于勾画聚气阵线纹轮廓中。

奥焕杳此时看起来精神不佳，他的双目中弥漫着一些血丝。

最开始时，奥焕杳每次经过第一个转折点，都因为弧度、神元强度两者不能兼顾而频频失败。

中间的三天里，奥焕杳总算是可以顺利地将第一个节点勾画完成，但其后的第二、第三个节点，所需的弧度、神元强度又要与之前的截然不同，他只能一个一个地慢慢体悟、尝试。

随着奥焕杳一次次的联系，一次次的失败，他渐渐找寻到节点的一些相通之处，他有了属于自己的窍门。

低级失误的逐步下降，奥焕杳勾画一次聚气玄阵所花费的时间从开始的数分钟，到了如今的数个时辰，从开始时只能勾画出第一条一寸线纹到如今绘制出接近一半聚气玄阵的简图。

奥焕杳一点点地进步着，然而勾画越接近成功，奥焕杳失败所承受的反噬就越强，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奥焕杳因反噬足足调整了半个时辰才能继续进行线纹的勾画。

奥焕杳恢复着灵海中损耗的神元，他悠悠醒来，“玄阵的刻画，竟这般困难，不过，勾画线纹的消耗以及反噬，似乎对我神元的恢复有着不小的裨益，这算是意外收获了吧。”

消耗与恢复的交替，让奥焕杳的神元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有一种要达到九痕界前期巅峰的饱和感，灵海中每一次神元的枯竭到充沛的过程，都让灵海容纳的极限获得一定的增长。

“没有绝对的毅力，很难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坚持下来，玄阵的轮廓构建好，还要多种辅材加以布置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效果，那些材料珍贵难寻，如果没有强大的势力在背后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玄阵师难成气候。”奥焕杳不禁感叹。

“若不是我先天本命元力不寻，岂会将主意打到玄阵头上，修习灵元虽然也费时费力，同样需要灵技、灵器、灵药的辅助，但相比于玄阵师，所消耗的资源可以节省数倍，这恐怕就是玄门、陨星门那种势力都不肯培养一位高阶玄阵师的原因。”

奥焕杳从荒芜戒中取出几块精制的干肉，看着干肉渐少的储存，有些无奈，这些干肉是他在雪镜峰时猎捕了一些八等灵兽后制成，其中蕴含着丰沛的血肉精气，不仅能填补饥饿，对肉身力量的损耗弥补有着不小的帮助。

“在幻影秘境开启之前，还要回一趟雪镜峰，瞬便在明斗山脉中猎杀一些灵兽。”

奥焕杳吃完，又闭目恢复了一下精神，神元扩散，再次开始聚气灵阵的刻画。

日夜交替，时间过去了一周，奥焕杳在房间中没有离开半步。

房间中充斥着一股强横的神元波动，在这一周中，奥焕杳将神元境界恢复到了九痕界初期巅峰。

此时的他眼神不移地紧紧盯着面前的那张无形线纹编制而成的网，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到极点。

奥焕杳从节点勾画的不断失败中脱离出来，现在的聚气玄阵中的节点已经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一点点尝试着线纹的交叉，开始时，每一次交叉所导致的都是整座线纹轮廓的崩溃。

足足半个月的足不出户，奥焕杳从对玄阵的一无所知到渐渐熟练，可以规避不少不必要的失误。

奥焕杳面前的那张线纹轮廓，从他勾画开始已经用去一天，至今，数十条线纹相互交纵、贯穿，近百道节点凝聚，还没有一丝差错出现。

节点在油灯的照射下，折射出熠熠光亮，犹如无尽黑暗中的一点点繁星。

线纹好似星辰运作的奇妙轨迹，杂乱无章中却散发出一股玄奥的神元波动，若有若无地牵引着天地灵元向奥焕杳房间中汇聚。

能够牵动天地灵元，这是聚气玄阵初成的前兆。

奥焕杳此次刻画的聚气玄阵线纹接近完成，如今只剩下最中央的一处节点未能勾画，这一个节点同时连接着轮廓四周的条条线纹，是聚气玄阵的核心所在。

玄阵的中央，奥焕杳的神元幽芒在缓慢地游走，一条条微微发亮的线纹在其后诞生出来。

幽芒在某一处骤然停顿，速度又一次下降了不少，划出一道模糊的线纹痕迹，朝着另一端的一点幽芒缓缓逼近，那点幽芒正是所有线纹的起始之地。

两团幽芒在十数分钟后终于触碰到一块，中央处的线纹细看之下形成了一个规则的五边形，连接着轮廓的上下八方。

奥焕杳眼中的光芒猛地黯淡了不少，一天的时间神元不断输出，以他的神元修为都有些难以承受，他的神元在此刻快要枯竭。

他摒弃一切的杂念，虽然两团幽芒已然交汇，但由两者构成的节点还没有勾画完全。

弧度、神元强度，在这一刻成为了奥焕杳全部的思考，拐弯、平直，两团幽芒在奥焕杳神元控制下从接触的一点开始向外扩散，一个圆形的节点终于在数分钟后被全部凝聚成功。

“叮。”

一声嘹亮的嗡鸣从奥焕杳所勾画的线纹轮廓中响起，一道道形状不一的节点，如同被点亮的一盏盏油灯，一个接一个地在此刻尽数闪烁起来。

神元在线纹中流动，整幅聚气玄阵好似一个活物一般扭动着，充斥着一股令人叫奇的意蕴！

“成功了吗？”奥焕杳低声呢喃，他黯淡的眸子中充满了喜悦。

一层薄薄的光晕以线纹轮廓为核心，慢慢扩散开来，一股股天地灵元向着线纹汇聚而来，奥焕杳能够感受到，他周身的天地灵元比起平常浓度要高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