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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木吾老师不忍心,停下了攻击。
他保持着巨树的形态,再次劝诫圣徽:“钦原是你的伙伴,你不应该怎么对它。”
“我不需要伙伴。”圣徽仰头,看着高高大大的苍梧树,说道:“把苍梧之灵交给我,否则,我立刻就毁掉你。”
木吾却不做声,沉默好半晌以后,这才如梦初醒,再次说道:“你现在这个身体,身无元丹,你要怎么毁掉我?”
“你当真以为我没办法?”
圣徽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如果没法用韵力的话,那在天机阁里动手的人,又是谁?”
这句话点醒了木吾,确实,曾经在天机阁里,圣徽也是用的岳歌妄的身体。
她能够使用韵力!
这个消息对于木吾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可以说非常坏。他全身的韵力都用来凝结苍梧之灵,眼看果实即将进入成熟期,绝不能断掉供应。
如果圣徽也手无缚鸡之力的话,那他还有周旋的余地。
只是现在…
木吾心下慌乱,语气却没发生变化:“她体内不是没有元丹吗?”
谁料圣徽却不吃这一套,她双手抱臂,趾高气昂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题?”
紧接着,白色的韵力从她手心浮现,顷刻间又被她给挥散。只是木吾听见,她的呼吸似乎沉重了许多,看起来颇为吃力。
想来这韵力能用是能用,却不像以往那般可以随便使用。
就在这时候,圣徽又开口了。她说:“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否则谁都活不了。”
对圣徽的情况有个底了以后,木吾这才稳下来,十分淡定地和她谈条件:“苍梧之灵尚未成熟,我如何给你?”
圣徽瞟了一眼那双色果子,势在必得地说道:“你去我的须弥间里呆着,不能再接触其他人。”
这个答案,木吾一点也不意外。他没有太过惊讶,反倒慢条斯理地为圣徽分析:“我去你的须弥间,那钦原和你呢?”
圣徽却不欲多言:“你管这么多作甚?”
“你别想太多,我不是担心你。”木吾冷静地说道:“只是我和钦原同在须弥间照看岳歌妄,现在我凭空消失,而你醒了过来。”
说到这里,木吾轻声笑道:“再加上我有几个学生,一直都对岳歌妄不满意。”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你拔刀相向的概率,有多大?”
这个答案不需要说,圣徽心里也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动手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如果是在一千年前,她何须顾虑这么多,直接走人就是。
可现在不行。
她现在用着岳歌妄的身体,白钻在她这么多年的糟蹋下,钻身已经有不少裂痕。如果再这么不管不顾的话,只怕身体会快速衰竭,白钻也会变成原来的死物。
只是她的身体还关在无生界,如果任由白钻离体,那她魂灵也将无处可归,甚至于直接湮灭。
那不就正合了那五个宵小之意?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是不动用韵力的话,这苍梧之灵想来不会老实。只怕才见到那只狼,他立马就出卖了自己的存在。
怎么走都是死路,叫圣徽难得烦躁。
木吾看着圣徽沉默许久,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样吧,我与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不出卖你的存在。”木吾说:“你也不再折磨钦原。”
听到木吾的要求以后,圣徽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钦原落在她的肩膀上,压垮了她半边身子。而圣徽好似没有察觉,十分高兴地说道:“为了我身边这只鸟,把那只狼置于危险之中。”
她嘲笑道:“果然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啊。”
木吾却懒得搭理她的打趣,而是冷漠地道:“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他说:“我是知道你的,在苍梧之灵成熟以前,你不会对我动手。”
“而如果你把我带走,不出今日就会被江风他们所追杀。”
说到这里,他还气定神闲地补充一句:“你刚刚的那匹狼,现在是这个须弥间的主人,正陪在江风身边,忙活你惹下的祸端。”
其他的圣徽确实不担心,只是这个江风,她却不得不在意。
这人无论是一千年前,还是现在,都是她想极力拉拢,却又无可奈何的存在。
那过高的战力,和不近人情的性格,叫一千年前的圣徽见了他,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何况是现在?
除此之外,她也想要知道,那匹狼究竟是什么来历?
它不是已经死了吗?就连钦原用尽手段,也没有让它再活过来。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它不仅没有死,甚至变成了人。还成为了天选者,用着汪尧的须弥间和囚仙链,额上还有烈日流云纹!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思来想去,圣徽最后还是同意了木吾的提议。她死死地瞪着木吾,并不敢轻信对方:“你如果出卖我怎么办?”
“不会的。”
木吾语气淡然,“钦原在你的手上,我不会那么蠢。”
他说:“如果钦原没了,那仙土就真的没救了。”
闻言,圣徽心中冷笑不已,只是她也暂且放下心来,相信了木吾的说辞。
他说得确实对,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拯救苍生只要他们四人就行。
有一些不该知道的讯息,还是让圣徽悄悄埋葬吧。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再次扩大。当下也没了后顾之忧,对木吾道:“一言既出。”
木吾回道:“驷马难追。”
木吾和圣徽达成共识,其他人并不知晓。可并不妨碍他们,察觉到异样。
正在分发食物,平山移海的江风,蓦得望向天际,脸色极其难看,“她回来了。”
而在不远处为他打下手的白琅等人闻言,好奇地抬头,道:“谁回来了?”
江风正色,极其严肃地说道:“圣徽。”
“!!”
在江风说完这句话以后,白琅几乎是立即想到了岳歌妄。当下心里越来越慌,未知的恐慌将白琅覆盖,叫她说不出缘由,也无法阻挡。
到最后索性放弃。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有些抱歉地对江风说道:“前辈,我想回须弥间里看看。”
因为害怕江风误解她,所以她又急忙开口补充道:“我须弥间里留有一人,她和圣徽关系很深,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数。”
“行,你去吧。”
江风点头,也放下手里的活,对着旁边人招呼道:“你们先顶替着,我去去就来。”
“好叻!”
其他人应和得很快,不到片刻的时间,江风的活计就被分完。而白琅看着这一幕,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她道:“前辈,你这是?”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江风毫无波澜地说道:“正好我也想要去看看木吾。”
“好。”
白琅也不扭捏,她和江风走到没人的地方以后,齐齐进了须弥间。
须弥间里空间波动,叫本来在四处打量的圣徽回神。她察觉到波动的方向,立马抽出镇魔剑,打算将来人斩于剑下。
木吾见此,化作人形,无数藤蔓拔地而起,捆住圣徽,不让她轻举妄动。
圣徽被困却不慌张,反倒是钦原一飞冲天,又从天边坠落,尖细的鸟喙闪着寒光,朝着木吾的心口处刺去!
就在这时候,两道人影出现在须弥间里。
白琅看着眼前这一幕,立马跑到“岳歌妄”身边去,帮她解开木吾老师的束缚,还不忘惊喜地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看着眼前青春活力的脸庞,和实打实的珍重之意,圣徽有片刻的恍惚。
就好像是千年前的场景,如今又重现了一般。
那时…她还是圣徽,对方还只是个不出名的毛头小子。
回忆有如潮水朝她拍打而来,叫她一时忘却了时间,甚至忘却了现实。
她缓缓抬起手,抚摸上记忆中那人的脸庞。可当手碰到温暖的触感以后,熟悉的脸庞变得陌生,只有那惊喜的神情依旧。
只是美好终究是虚妄,不到片刻便消失无踪。
圣徽猛得抽回手,心头的落寞难以忽略。最后却恼羞成怒,不顾白钻的晶体情况,自顾自地想要凝聚韵力,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长长教训。
可她还来不及出手,就看见了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那站在巨树前的男人,不是江风又是谁?
不,她现在不能动手。
圣徽立马挥散韵力,当下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以前都是在夜里活动,就对天机阁较为熟悉。现在陡然换了地方,她一不认识这里的人,二不知道与她们之间的关系。
露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白琅却没想太多,她看见“岳歌妄”清醒过来,先是欢喜,可紧接着,又冷静下去。
江风前辈才说了圣徽回来了,岳歌妄就醒了过来。而在她进入须弥间的时候,木吾老师又对着岳歌妄动手了。
如果只是岳歌妄醒来,那木吾老师断然不会是如此反应。
只能…
白琅抱着“岳歌妄”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只是依旧不死心,想要多。
她把“岳歌妄”扶起身来以后,任由她藏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敢见谁。只是白琅也不曾想到,这么一个动作,竟然叫她的心又凉了半截。
以前岳歌妄面对众多恶意,都是直面迎上去,不躲不避。甚至面对想要杀她的元鹊,也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对方面前。
只有在白琅和元鹊他们交谈的时候,才会往后退一步,给他们足够的交流空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都藏在白琅身后,就像是见不得光一样。
白琅垂眸,脑海里一团乱麻。最后还是先道:“老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说:“你为什么要出手伤人?”
只见木吾老师化作人形,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江风身边。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琅,明明什么也没说,却叫白琅察觉到了警醒意味。
看见白琅脸色微变,木吾老师这才点点头,缓缓开口:“没什么,就是看见岳歌妄醒了,想要和她过两招,看看她恢复得如何了。”
听到这里,白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确定了,自己身后这人根本就不是岳歌妄,而是披着岳歌妄皮的圣徽!
只是圣徽在这里,那岳歌妄又在何处呢?
她会不会…
这个猜想叫白琅一时失了理智,她手腕反转,一把抓住了圣徽。甚至掌心韵力涌动,想要直接拍碎这人。
只是韵力将将显色,她又看见了岳歌妄的脸。
不行,如果岳歌妄没有死,她现在杀掉了圣徽,那岳歌妄就肯定回不来了!
白琅虽然有顾虑,可江风没有。
只见他凭空化出一把刀来,刀尖指着岳歌妄,语气不善:“你还把她护在身后做什么?”
他说:“你身后这人是个祸害,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虽然白琅知道她身边的人是圣徽,可是岳歌妄…
所以她还是把圣徽护在身前,有些头疼地对江风说道:“前辈,你别冲动。”
她说:“这个事情,我们接下来再仔细商量好不好?”
“没什么好商量的。”江风拖着长剑,杀气腾腾地走向岳歌妄:“还是说,你想要和她一起去死?”
圣徽打量着眼前这一切,计上心来。
她装作无力地伏倒在白琅身上,柔弱不堪:“木吾想要杀我就算了,江风竟然也不放过我吗?”
谁料她这一番话,却是弄巧成拙。
白琅本来下意识想要接住她,就因为她这一句话,硬生生地收回了双手,任由岳歌妄倒在地面,一语不发——
这么久了,岳歌妄根本没见过江风。
甚至连这么一号人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在江风前辈一出场,就准确无误地叫出对方名字呢?
白琅看着“岳歌妄”倒在地上,心绪乱如麻。
杀,还是不杀?
就在白琅还在犹豫的时间里,蓝色的刀刃已经越过白琅的身旁,像是一股微风,吹向了圣徽的面门。
刀尖在片刻间划破了岳歌妄的皮肤,只见对方眼神涣散,随即又再次凝聚。
而江风的剑也止住了。
刀刃就在岳歌妄鼻尖上方,只要再往下一点点,白琅毫不怀疑,岳歌妄的鼻梁即将碎掉,随即是颅骨,是整个脑袋。
只是现在,江风前辈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白琅也说不清楚是庆幸还是遗憾,就在这时候,岳歌妄的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轻轻柔柔,还带着疑惑和惊慌。
她:“你是谁啊?”
天色已黑。
白琅搂着岳歌妄,只觉得如梦似幻。不仅她一个人处于震惊的状态里,就连冷静如木吾老师,都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钦原率先回神,为此事定调。
它不再昂首提胸地站在高处,而是随意地瘫坐下去,萎靡不振。看着老朋友这副模样,木吾也只能叹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对于钦原这么骄傲一只鸟,现在无论是安慰还是开导,都只会让它加难过。
与其这样,还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须弥间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而岳歌妄也察觉到了气氛不一般,一时之间不敢轻易说话。
谁料她老实呆着,却有人要来招惹她。
只见钦原红了一双眼,头上生出双角,直接朝岳歌妄袭来!
它想要杀了岳歌妄!
白琅见此,立马站在岳歌妄的身前,对钦原喊道:“你清醒一点,她是岳歌妄,不是圣徽!”
这句话叫钦原回过神来,它看着一脸震惊的岳歌妄,却再也说不了什么。
到最后,它竟然低声哀求白琅:“你杀了我吧。”
它说:“我宁愿是死,也不愿意受此折辱。”
白琅别过头,不看钦原泪汪汪的双眼。而是不解地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料钦原听见这个题以后,整治鸟好像都“疯”了。它尖叫着,扑棱着翅膀四处乱窜,看起来是想要逃离这里,躲到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离这里越远越好。
看钦原这模样,想来刚刚也不会是什么开心的记忆。
白琅也不敢再,免得刺激到钦原。只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她杀掉钦原的话,那未免太不现实了。
而且她也下不了这个手。
看着钦原一下又一下地用身体撞击着须弥间的边界,木吾于心不忍,对钦原喊道:“你先下来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谁料钦原不听,尖利地叫道:“能有什么办法,杀了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白琅抓紧时间,悄悄木吾老师:“钦原怎么了?”
木吾老师不忍揭开钦原的伤疤,只是交代了个大概:“钦原身上有奴仆契约。”
这一句话,就能叫白琅知道现在的情形。
因为它身上有奴仆契约,所以一举一动都要依圣徽的指令。就算是违背本心的事情,它也必须要办。
她叹了口气,道:“这契约能解开吗?”
“就像曾经的桃姬和小青那样。”
“不行。”木吾老师摇摇头,叹气道:“两个契约都要利好方解契才行。”
他补充道:“就像曾经的桃姬,她已经身死,却因为共生契约得以存活,所以要想解开共生契约,需要桃姬放弃生命进行献祭。”
“可钦原的这个契约,享受好处的是圣徽。”
多余的话已经不用再说,就能叫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无他,主要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圣徽绝不可能放弃钦原,让它自由。
毕竟钦原被迫当她奴隶这么多年,又被镇守在无生界里,只要她敢解开契约,钦原必定在自由之日,杀她个天翻地覆。
好好和她算一算,这些年来的血账。
这条路基本是堵死了,白琅虽然不死心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个时候,岳歌妄弱弱提议道:“不能解除契约的话,那能让契约不生效吗?”
她说得语焉不详,白琅也听得一头雾水。就在岳歌妄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听见木吾老师激动的声音:“可以!”他双眼放光,坐直了身子:“只要阻断钦原和圣徽的联系,就可以了。”
“阻断?”白琅脑海中一点灵光闪过,她也振奋起来,补充道:“之前在天机阁里的时候,钦原在须弥间里面,圣徽在须弥间外面,也没见异样。”
“是个办法。”木吾老师捋着胡子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好。”
在解决完钦原这边的事情后,白琅这才对着天边大喊道:“别飞了,你累不累呀?”
她说:“快下来,我们商量商量如何对付圣徽。”
这句话传了很远,叫天边的钦原顿住,好半晌以后,才慢慢悠悠地飞了下来。只是它也没有飞到白琅这边来,而是独自一只鸟落在了远处的树枝上,生人勿近。
看钦原这模样,白琅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随它了。
反倒是江风一脸不善地打量岳歌妄,逼道:“你和圣徽是什么关系?”
岳歌妄闻言,抬头看了过去。发现自己题的人,就是刚刚举着刀,想要杀掉自己的人。
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这才慢慢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圣徽有什么关系。”
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江风一掌拍在地上,地动山摇。
而岳歌妄一时没坐稳,被震得东倒西歪。
还好白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岳歌妄,还不忘分心对江风说道:“前辈,她没撒谎,她真的不知情。”
“哼,你觉得我会信吗?”
江风冷笑,利刃又被拔出。
“圣徽出现在你体内,想来你就是这个祸害。倒不如我今日先杀了你,以绝后患!”
见江风态度坚决,白琅也上前一步,护住了岳歌妄。两人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候,木吾老师开口了。
他声音依旧和缓,叫两人冷静不少,“你不能杀她。”
江风却不服气,道:“为何?”
木吾老师看着岳歌妄,似乎想用混沌的双眼,辨清真假,看穿事实。可好半晌以后,还是缓缓开口,对江风解释道。
“圣徽刚刚告诉我,岳歌妄的本体是白钻。”
“?!”江风显然被震惊到了,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有白琅和岳歌妄二脸迷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老师,白钻是什么东西啊?”
听见白琅的题,木吾老师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天选者的额间,都会凝结出感应万物的宝贝。”
“汪尧的是墨晶,圣徽的是白钻。”
“颜色不同,能力不同,称呼自然也不相同。”
“但终归是大同小异,差不太多。”
他说得轻松,却叫白琅思考不能。
白琅僵硬地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岳歌妄。
这活生生的人,竟然是由额间晶体所化?!
简直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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