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枝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01章 小钢鞭,欢喜宫门,半枝雪,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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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安的话让迎书倒抽一口冷气。
“幸亏她没把咱们供出来,不然公主还不知会怎样?”
怡安淡淡一笑,将心爱的儿子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着。
“吃了这么多次亏,我也算学聪明了,以后咱们得学着藏得更深”
“有机会咱们就利用,没机会也没关系,就这么过日子也不错”
“我有的是耐心!”
犀利的寒芒闪烁几下,最终隐藏在一片母性的温柔里。
她有夫君有孩子,真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委屈的。
当然如果有机会,她绝不会放过皇后。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的风波随着洵王一党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逐渐落下帷幕。
在帝王怀柔政策下,京城的百姓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而宫里随着淳王的离开,也陷入更深的沉寂,连一向闹腾的景珠都不再吵着出宫,每日和妹妹一起念书写字学针线。
唯一的不同是景妍小公主居然心血来潮要习武。
小姐妹两个经常在栖凤宫后院舞刀弄棒。
每每尉迟城带人巡逻经过,总能看见两个小姑娘的身影,以及……她们错误的动作、不协调的姿势、吃力却不讨好的练习方法。
冬月初的某日,天气晴好,暖和的冬阳铺洒下来照得万物暖洋洋,暖和得不像寒冬。
这日他带着禁卫军巡逻再次路过栖凤宫后院。
正好景珠在教景妍耍金鞭。
金灿灿精致的九节金鞭被日光照耀得五彩斑斓,挥动间仿佛一条游动的金龙。
这是景珠最擅长的兵器,也是她最得意洋洋立志要教会妹妹的法宝。
想象一下将来姐妹俩骑马出宫,人手一只镶珠嵌宝的九节鞭,配上大红的骑装,雪白无一丝杂色的骏马。
古诗里‘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也不过如此,这场面单想想就威武。
“不对妍儿你又错了,应该手腕发力,不是手臂”
景珠不停纠正着,时不时还做着正确的示范。
景妍却怎么也掌握不到要领,好几次差点儿把金鞭甩到自己脸上。
“慢点儿你慢着点儿,不着急咱们慢慢练”
“算了我不学这个还不行么,我只是想学个什么东西防身,不一定非要这么沉重的鞭子吧”,小姑娘沮丧极了。
金鞭看着威武霸气实则十分沉重,单单一条鞭子就将近十斤,这还是小姑娘用的。
据说军营里那些长着倒刺的长鞭一条足有几十斤,臂力不足技艺不精者,很容易甩得自己一身伤。
“不行!”
“咱们是亲姐妹,我最擅长的你怎么能不会呢?”,景珠小跑过去将鞭子捡起来重新递到妹妹手里,急得鼻尖儿直冒汗。
“可它太沉了我拿都拿不动”
景妍捂着被鞭子坠着的手臂,小脸上满是痛苦。
姐姐常年骑马练武多少年才熟练,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琴棋书画女红针线,怎么可能跟姐姐比。
“哎呀你再试试,我保证把你教会,你再试试么”
景珠说着又示范几次“你看好啊,是手腕发力,这样……”
说话间‘噼里啪啦’几道金光闪过,金鞭像活过来似的在空气中划过几道流畅的光芒,最后重重甩在最理想的位置。
“看清了吗?”
景妍看得欲哭无泪,她能说她手腕压根没什么力气么?
……
劳累的一天终于过去。
夜里用过晚膳,景珠累得拉着浮萍回房歇息去了,景妍手腕疼得睡不着。
她起身穿着里衣,披着嫩粉色绣百合花的挑绒斗篷来到院中廊下。
浅冬的夜还不太冷,加上近日天气好,倒有几分月色。
她沿着一片片竹林,听着细碎的风扫过竹叶,不知不觉出了后院。
穿过宽阔的宫道再往前走,就是御花园和太液池,那里想必风景更美。
然她正提着裙边要过去,突然听身后一阵脚步声。
“谁?!”
“别怕,是我”
尉迟城带着御林军深夜巡逻,一行人正好迎了个面对面。
“原来是尉迟将军,这么晚了还在巡逻,当真辛苦”
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景妍刻意拉开距离,客气而不失公主风范。
尉迟城微怔,转身将属下都遣走,自己上前两步抱拳。
“听闻公主在学挥鞭,我特意从宫外找来更轻便的鞭子,最适合初学者,请公主笑纳”
他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一方小臂长一掌见方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一只小巧玲珑的木柄钢鞭。
木质的手柄上精雕细琢着木槿花,钢鞭粗细适中,一节节扣在一起打磨得光滑圆润,就算偶尔挥到自己身上也不会伤到,确实适合初学者。
“这是……”,景妍有些惊喜,这样轻巧精致的小鞭子简直是为自己量身打造。
“是属下从城外的铁匠铺寻来的,许多初学者用的都是这种”
他故意说成是铁匠铺有售,大多数初学者都会买这种鞭子的样子。
他当然不会告诉景妍这是自己精心设计,逼着城外铸铁将花了好几日才铸造出来的。
全京城只有这么一柄,连重量都是他几番掂量才确认下来。
“原来是这样,尉迟将军有心了”
心里刚刚燃起的小火苗骤然被浇灭,小姑娘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她指派身边的宫女接过匣子,客气而疏离道了谢转身离开。
尉迟城就立在她身后,一直看着娇小的身影关上宫门才带人离开。
他当然知道公主为什么突然扫兴,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单独出现在她面前献什么殷勤。
可他实在舍不得让她再受伤。
刚刚映着月光,她额角那块青斑清晰可见,想必身上别处也有。
她那样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受了伤该有多疼?
……
栖凤宫。
景妍回到自己卧房,洗洗漱漱钻进被窝。
那柄小巧的鞭子就放在床头不远处的桌案上。
幽暗的烛光下,她频频望向那只朴素的木匣子,甚至贪婪地闻着它周围散发出的气息。
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苦涩。
高兴的是他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苦涩的是,她们身份悬殊根本无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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