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丑小鸭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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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听我老头子絮叨这么久也不容易，接下来这讲台就归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上来！”班主任说完退到一旁，脸上带着轻松而惬意的笑容。

教室里的同学都四下瞅着，许多人跃跃欲试，就差个带头人了。

一个女生颤颤巍巍地举手，深吸一口气上了讲台，“嗯，祝福大家明天的考试，考的都会，懵得都对！”

教室里顿时爆发一阵嬉笑声和喝彩，将方才的伤感冲淡。

“再者感谢班主任和各位老师的谆谆教导，没有放弃我们这群曾经年级倒数的人。”

班主任站一旁欣慰地点点头。

“最后，我想感谢苏琉璃同学。”那女生的目光落到琉璃的身上，“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差生也是能够逆袭的，优劣从来都是别人定义的，但我们六班真的不比那些所谓的重点班差！加油！”

接下来，整个班级都被点燃，其他人接二连三地上去说话，六班的教室爆发出一阵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惹得其他教室的人纷纷探头查看。

轮到唐羽，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讲台上，涨红了一张脸，却半天没发出声来。

“干嘛呀你，唐羽，不行就下去哈！”其他同学纷纷打趣。

目光盯着教室窗边的纤细身影，唐羽心中突然来了勇气，大吼一声：“苏琉璃，我喜欢你！我他妈爱死你了！”

此话一出，全班沸腾，大家都似乱了套一般，开始鼓掌喝彩，更有甚者踩着板凳站了起来！

坐在最后排的程野视线停留在窗边，见女孩子笑意盈盈的模样，心中就是一疼，他有些落寞地看着眼前这幅热闹场面，孤寂得似局外人。

他也很想，像这样正大光明地站在台上说爱她，而不是于无人角落处才敢偷偷吐露心意。

可惜……最没资格的便是他。

突然觉得这一幕刺眼得很，程野站起身，静悄悄地从后门走了。

教室里的告白还在继续，接二连三的人都在教室里吼：“苏琉璃，我也喜欢你！”“苏琉璃，我他妈也爱死你了！”

简直是个大型表白现场。

班主任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怕女孩子尴尬，便及时招呼大家安静，“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对苏同学的一片真心，要表白再过几天也来得及哈。”

唐羽没想到自己的表白竟被这么多人插了一脚，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是认真的了。

悻悻走下台，唐羽把自己整个脸都趴在了桌子上，心中不住的懊恼。

“大家都讲完了吗？”

大家的眼神纷纷落在琉璃身上，眼底的期盼都如有实质。

没办法，琉璃站起身来走向讲台，看了眼底下的同学这才开口道：“大家都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样的我。我曾经因为容貌自卑，也因为容貌倍受冷落。”

说到这里，底下的同学都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不由得低下头。

“被排挤，被霸凌，甚至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被拿来当作笑话嘲笑。我当时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甚至想过一了百了……”

女孩子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但说出的话却似一把小刀在底下人的心里刺下，每个人都脸红羞愧起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竟给一个女孩子带来如此大的伤害，甚至将她逼到了绝路。

琉璃轻声道：“但后来我突然想通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相信能够把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明天的考试，大家都要加油啊！”

台上的女孩子柔弱似菟丝花，那小小的身子里却似蕴含着坚韧不拔的力量，让台下的同学都不由得敬佩起来。

腾地一下，一个男生站起来，郑重地冲着琉璃掬了一躬，“苏琉璃，对不起，我曾经骂你是丑八怪，我才是那个丑八怪！”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苏琉璃，对不起！我以前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琉璃，对不起！曾经我骂你是个死胖子。”

……

底下陆陆续续站起人来道歉，无数个对不起汇合起来，琉璃站在讲台上听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

直到最后一声“对不起”落幕，曾经被压抑在这个身体里的巨大悲恸都如负重释，有什么东西似乎从这身体里抽离出，让琉璃被压制许久的灵识轻松不少。

她知道，那是原主留在自己身体里的遗憾和伤痛，苏琉璃她最终还是释怀了，被这一声声迟来的道歉。

多么善良心软的女孩子啊……即使这群人曾经侮辱她，嘲笑她，甚至间接逼死了他，但最终，苏琉璃还是选择原谅他们。

琉璃不知道作何感想，要知道，得罪她的人，她只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琉璃只冲底下的人轻轻掬了一躬，轻声道：“她原谅你们了。”

随后她便径直离开了教室，留下教室里一群人干瞪眼。

慕斯年刚从校长办公室送完文件出来，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梯间出现。

“琉璃？”

不远处的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单薄的身影在空荡荡的楼梯显得有些萧索孤单。

慕斯年皱着眉头，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来到天台，这里的风刮得正猛烈，冰凉的冷空气拂过面颊，天空呈现一种雾蒙蒙的灰色调，似幕布般笼罩在人的头顶。

琉璃来到楼顶边缘往下望，空荡荡的校园不见一个人影。

慕斯年跟在后面，见少女低头站在顶楼边上，往日里明朗的脸蛋没有丝毫表情，鬓发被风轻轻刮起，模糊了她的眼神。

突然的，他觉得眼前人十分陌生，明明她只是站在那里，却好似睥睨众生，如同神祗一般高不可攀，冷傲而孤寂。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似这样便能留下她一般，“琉璃？”

琉璃隐去自己眼底的冷漠，转过头看着慕斯年，嘴角微翘，“嗯？有什么事吗？”

眼前少女照旧是温暖如春风拂面的样子，眼底笑意融融，方才那一幕好似只是他的幻觉。

慕斯年又仔细打量一遍，这才放下心来，他松开手轻声笑道：“没事，你一个人来这里干嘛？有心事？”

“明天不是要考试了嘛，我来透透气。”杏眼明亮，盈盈水光，似蕴含了万千情思。

慕斯年暼开眼神，落在一旁的地上，“紧张了？其实你把它当作平常的考试对待就行，你很棒，我相信你可以考上理想的学校。”

“是嘛？”琉璃低头轻笑，“有慕同学的祝福加持，我感觉自己要事半功倍了。”

慕斯年深深望了她一眼，似要将其刻进心底，“嗯，你可以的。”

两人复又陷入沉默，看着此次都没有再开口。

看着女孩子那双清澈的瞳孔，慕斯年只感觉内心潜藏许久的感情几乎就要这样脱口而出，但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道：“琉璃，有家餐厅的牛排味道不错，等考试结束了，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琉璃盯着眼前人半晌，嘴角露出两个梨涡来，似带了蜜，“程野要一起去吗？”

“他？”慕斯年心里一紧，“小野……你想他来吗？”

琉璃眨眨眼，“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嘛，就问问你。”

闻言，他心底松了口气，却还影影约约弥漫着些慌张，“小野不去，就我们俩。”

“好呀。”

微风吹过六月的校园，复又带走那些不可言说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