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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门,共浮生,黄粱一梦。无论外面天地如何,这里照例是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舞台上歌女歌唱着低沉的曲调,依旧无法遮掩的哀怨,与这夜色已然融于一体。繁华落尽,花开荼蘼。正如这个时代,纸醉金迷的背后,只剩荒凉的真实。
四周尽是觥筹交错,独有一人静静坐在沙发角落处,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
他生得英气,面部线条硬朗,眼角略微下垂,单眼皮,高鼻梁,冷酷的眉眼莫名透出股阴郁的气质。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阳光照进去,即使将水抽干了,底下又会蹦出源源不断的泉,一层层覆盖,永远也探不到底。
沈瑾的目光落到舞台上,那里早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面孔。
他站起身来,沿着幽深黑暗的巷道,去到了大厅之后的空间,那一处,与前厅不同,少了浮华的装饰,就只是孤零零的一个戏台子,平日里只几个人会来这里排练,大多数时候是空旷着的。
沈瑾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自然是因为琉璃,他曾经来看过她排戏,水袖起落,眉目传情,演尽人间悲欢。
他随意找了条凳子坐下,半边侧脸隐在阴影里,线条利落而流畅。
“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让沈瑾整个人都佝偻着,瘦削的肩膀耸动,大口喘息着,脸色咳得通红。
脑海中,医生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你这身子本就脆弱,好好养着也许还可以撑几年,若自己还使劲儿糟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瑾低头抱住自己的脑袋,苦涩地笑笑,果然是平生作的孽太多了,终究得了报应。
前方突然传出些细碎的声响,他抬起头,忽地台子后面轻盈盈软妖妖露出一人来,背对着往后挪。
那人踩着小碎步,高叉旗袍小卷发,手里拿一柄团扇,接过杜丽娘的戏文,呢喃唱到:“春香,可曾吩咐花郎,扫除花,径么?”
沈瑾僵住。
琉璃微微侧过脸,顾盼生辉,娇媚的眼神,从杜丽娘的角摇身一变,唱起柳梦梅的词来:“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她唱着暧昧勾人的词,一步步走下台,在他周身绕一圈,词儿唱尽,贴到他胸膛前,她的手滑了几个圈圈,而后垂下,一把搭起他的手。
沈瑾顺势将人拉入怀中,“你怎么来了?”
琉璃伸出手圈住他的脖颈,“我还住这儿,不过马上要搬走了。”
说着,她抬身凑近道:“二爷,要上楼去喝一杯吗?”媚眼如丝。
沈瑾哪里能拒绝得了,直接跟着她上了台阶,回了房间去。
琉璃从柜中拿出瓶酒来,两个玻璃杯,一人一只。
就这么坐在窗台前,对月而酌。
这樱桃酒,虽然喝起来味道甘醇,但毕竟是后劲十足。
一会儿的功夫,琉璃就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只能瘫软在沙发上,她大概也是喝醉了,额头鼻尖下巴泛起晕红,让他往里挪挪,挨着坐下。
她的开叉旗袍不高,到膝盖处,此时伸出腿在沙发上半躺下,将他逼到角落里。
她脱了鞋,薄薄的一层丝袜,透出她细腻白嫩的肌肤来,双腿搭在起,手枕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醉眼迷离:“沈瑾,你以前不是很神气吗,你现在倒是神气一个让我瞧瞧。”
沈瑾凝视她,她光鲜亮丽的面庞,满是青春洋溢,白白嫩嫩的肌肤,像多汁的荔枝,越是挨得近,就越是嘴馋。
月光下的女子曼妙可人,就如同美酒浸好的蜜果一般,光是一眼望过去便是让人馋涎欲滴,这么一想蠢蠢欲动的腹下又是不大安稳了,蛰伏了数月的欲念真是恨不得一口吞掉这身下的。
他从怀里拿了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火,干抽,砸吧着烟嘴,舔了好几遍,眼神从她脸上移开,恋恋不舍地将打湿的烟嘴重新拿下来。
琉璃勉强地支起玉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却感到手下那片硬实的肌肤滚烫得也如同喝了浓烈老酒一般。
她笑了笑,“你个怂货!”然后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回了卧室。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这客厅中便只沈瑾一个人。
夜风潇潇,沈瑾一颗心砰砰作响,但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就只有面前她喝过的半杯酒,印了鲜红的唇印。
他拿起酒杯,沾到他的唇边,酒顺着唇印灌进身体,回味无穷。
三十几年了,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沈瑾回到沈家时,管家早已等候许久,见他回来,急忙上前。
“二爷,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又败了,现如今正准备征兵去北方……”
沈瑾挥挥手,“我知道,管家,现如今需要你帮个忙,打点一下沈家的各种资产,这几天能出手的就都出手卖了,再多买些物资什么的捐给十字会……”
“二爷你这是?”
沈瑾疲惫地捏了捏额角,认真道:“管家,这么些年,辛苦你为沈家付出的精力了,做完这些事情,我会给你一笔养老钱和一处宅院,就当是沈家小小的心意了。”
管家越听越不对劲,这怎么像是在交待身后事一般……
沈瑾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没事的,你别多想,先下去吧。”
管家一步三回头,只见那道身影一直躺在阴影中,直至被房门挡住视线。
……
仲夏夜,沪市的天空缀满了闪烁的星子,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经沉睡了。
这夜晚,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琉璃早已经搬出了欢喜门的住处,选择了一所僻静的房子。
两层高的洋楼白与红是主色调,房屋大体都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前院铺的是石籽路,时不时有巡逻的卫兵。
路道两旁的洋槐树开的正好,一串串攒起白色小花的就像是铃铛跟着微风摇曳,甜香的味道在空气中浮动。
琉璃踩着细碎星光来到房门前,玄关处这里亮着盏电灯,暗黄色的灯光照明度并不算好。
正在她低头从手包里找钥匙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自她身后出现,将她整个笼罩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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