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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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情绪本就在崩溃的边缘蹦跶,但他没有想到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亚瑟这个低等级ai送来的。

虽然此时的亚瑟哪怕用自己废弃的代码看都能察觉到斐然此时的不对劲，但奈何之前一段时间斐然为了防止亚瑟察觉到系统的问题把亚瑟的报警求医系统给禁了。

所以此时的亚瑟除了按照斐然的说法安静的去卖各种周边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但又因为斐然并没有强调这个‘周边’的范围。于是亚瑟就毫不在意的把能搜到的所有周边都买了一份,不管是正版、盗版,还是某些那啥粉丝做的个人私藏版。

系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这么怨恨星际时代的超高效率快递过,他眼睁睁的看着亚瑟在斐然的要求下给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具墙面都贴或挂满了各式各样赧上将或正式或非正式的照片写真,然后还给家里所有的摆件都换成了赧上将的各种真人大大小小的手办（皆是盗版）。

系统：‘#￥我%@……’

斐然本来并不想理会脑海中作妖的系统，但是奈何那些声音越来越奇怪,直到脑海中仿若传来了一阵弹珠掉落然后是一阵嘻嘻索索捡东西的声音之后，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干嘛？

‘没什么,’系统镇定的回道，‘刚才没注意不小心把代码骂出了。你慢慢看,不用管我,我自己捡就行。’

斐然：“……”

斐然残余的理智让他没有出口询问系统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把自己的代码都给骂出去。

系统在那边战战兢兢的捡代码拼代码,当他好不容易拼完代码，也差不多已经能理智下来，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亚瑟正在拆新到的赧上将·等身·就应该被扫黄拉走的·抱枕。

系统：‘……’

噼里啪啦——

系统才刚刚拼好的代码再次蹦出去几个。

斐然皱眉，总觉得系统宛如什么垃圾场里用各种淘汰碎片拼凑起来的机器人，走一路掉无数渣子的那种。

系统麻木的看着亚瑟指挥着机械手臂把抱枕拉走放到了床上,然后转过身又拆起了下一个包裹。

那是一个床上用品四件套,一个印满了赧上将各种或官方或私人或私下传播或粉丝画的极其那啥的同人图。

这四件套实在是太过震撼,哪怕是此时的斐然都差点被刺激的从奇异状态中恢复正常。

亚瑟特意的让机械手臂将四件套展开拉近给斐然看,“斐然主人，您觉得这个怎么样？需要我现在就给您换上吗？”

斐然：“……”

系统：‘宿主，冷静！’

斐然：“我……”

斐然眼神挣扎。

系统：‘斐然！别做你以后会后悔的事！’

斐然眼神一凝，下意识的反驳道，“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对赧上将的崇拜后悔呢！”

斐然看向亚瑟目光坚定：“换！都给我换上！我要我以后在这个家里无论视线放在那里都能看到赧上将的身影！”

亚瑟：“……”

系统：‘……’

哪怕镇定如亚瑟都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好的，斐然主人……”

亚瑟飘乎乎的飞走，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斐然主人，现在这些店铺都在做活动五星好评会赠送赧上将私人珍藏版写真集。您是否——”

斐然：“好评！全部好评！”

亚瑟：“那请问您是否需要匿名呢？”

斐然再次冷静下来，他参与不多的理智在身后疯狂的拉扯着即将迈入深渊的他，“这……”

系统尖叫：‘斐然你要是敢不匿名你一定会后悔的！！’

斐然：“放屁！”

斐然看向亚瑟：“不匿名！有什么好匿名的！我就是喜欢赧上将怎么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要是亚瑟有自己的身体，他此时都会忍不住想要给斐然竖起一个大拇指。

牛，您是真的牛！

亚瑟按照斐然的‘睁眼全都是赧上将’的要求布置房间去了。他深深觉得这可能就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人类拥有感情的原因。在某些方面他永远抵不上主人的厚脸皮。

不过亚瑟突然觉得要是拥有感情就会变成这样的话，他情愿一辈子都是一个ai。

系统：‘@#@%￥……’

系统的代码再次七零八落，这次他甚至都没有去拼，就直接哭哭啼啼的跑到论坛上去求助去了。

斐然：“？？？”什么玩意？

**

过了许久，在论坛上经过大佬的指教，发现斐然或许还有救的系统终于安心回来。然后震惊的发现斐然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随意、动作优雅、面容冷俊、气势滔天，哪怕此时还是圆乎乎的小肉脸，但是眼波流转之间却都有一种经过岁月和困难磨砺出来的成熟和优雅。

系统惊叹了许久，这才意识到虽然宿主之前看上去没有任何成长，但是那几十回的任务和死里逃生也终究还是在这一块废旧的原石身上镌刻了一道道痕迹。

但是……

系统：‘你吃药了？’

斐然眼皮一掀：你回来了？

系统被斐然的样子成功唬到，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你……’宿主真的牛掰到靠着自己的力量从催眠中恢复过来了？？

斐然：嗯哼？

斐然敷衍的回答系统的话，但是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立体投影。赧上将的采访早就过去了，斐然现在正在无限循环看录像中。

系统：‘……’

系统定神细听，可能是因为这个采访频道非常牛掰的原因，他们竟然连线到了赧上将的爷爷也就是赧元帅哪里。

相比起赧上将来说赧元帅竟然还显得平易近人一些，虽然他的语气、神态间依旧有一股极强的气势。

此时已经聊得差不多了，眼看赧元帅就要挂断离开，主持人冒着可能会被赧上将现场打出去的风险问道，“请问赧上将对于伴侣有什么要求吗？”

赧上将眼皮抬都没抬：“不好意思，个人隐私不方便透露。”

主持人抽了抽嘴角：“……”我们这三分之二的问题你都是这么回答的。：）

赧元帅：“啊哈哈哈哈，我们家小……赧上将喜欢的是那种优雅、气质型的美人呢。”

主持人眼神炙热：“真的吗？没想到赧上将竟然对外表、能力、智慧都没什么要求啊。这下看来大家可是都有机会了~”

赧元帅微笑：你是没听懂我说的‘气质’啊还是没听懂我说的‘美人’？

长得不好看能被叫美人？没有能力、智慧哪来的气质？

赧上将更是懒得看主持人一眼，这是他回答的吗就在那里瞎bb。

系统：‘……’

系统：‘………’

系统：‘宿主？你该不会是——’

斐然缓慢优雅的抬起手，放到嘴边，“嘘——”

斐然：我要成为气质型美人~~哈哈哈！

系统：‘……’

系统毫不犹豫的直接用大佬赞助的产品电晕了斐然。他怕再这样下去，哪怕以后斐然能恢复了也会直接羞愤到自杀。

**

系统来到斐然的精神世界，发现这里真的和大佬描述的差不多，终于是放下心来。

人的精神世界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坚硬版的水宝宝，里面是柔软的液体，外面是一层厚实坚固的屏障。

之前系统对斐然做的那些其实严格来说倒也算不上是催眠，顶多算是一个暗示。毕竟斐然对于赧上将的印象感觉的确是他的真实感受。

只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样子的震撼都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对于那人信息接触的减少而慢慢消退。

更何况是斐然这种‘冷血无情’的厌世者。他只要狠下心完全屏蔽掉赧上将的信息估计过不了多久那些震撼就会自己慢慢消失。

所以系统做的就是每次趁着斐然睡着的时候在他的精神屏障上把赧上将的身影在描绘一遍。这样做其实改变不了斐然的什么感情，但是却能令他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多么逃避，依旧会将赧上将的所有外貌都清晰的记在脑海中。

而之前斐天明想要做的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他就是想拿把刻刀把赧上将的样子直接刻在精神屏障上。

结果没想到系统已经给刻了个纹路，再加上斐然取消了精神保护程序导致他的屏障被削弱了不少，导致斐天明这下没注意直接把赧上将给刻在了这颗水宝宝的内里去了。

再加上斐然恢复之后精神屏障迅速恢复竟然是一层层的直接把那个印记给层层包裹在了里面。所以哪怕是系统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都绝望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系统心疼的拿出购买的各种精神力治疗产品往斐然的身上砸，那颗内里原本宛如风暴一般狂乱的水宝宝慢慢的安静下来，变得澄澈透明，赧上将印记也凝实了不少。

系统犹豫了半响，终究还是没有向大佬介绍的那样直接砸碎斐然的精神力屏障把印记挖出来。

他知道就像是斐天明说的，斐然需要‘这个’。

有了这个，只要赧上将一天不死，斐然无论经历了什么、遭受了什么，他的信念就永远不会崩塌。更何况因为这个印记足够深刻，以后斐然将再也不会受到任何催眠、暗示、幻觉类的能力或者药剂的影响。

甚至要是有那个想不开的想要催眠斐然去伤害赧上将，还会当初激活斐然的暴走状态。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一个福利了。

**

当斐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斐然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他的情绪、心神从来没有这么安宁镇定过。

斐然伸展四肢生了一个懒腰，满意的发现亚瑟已经自觉地给他换了衣服把他挪到了床上。

斐然满脸幸福慵懒的笑容，终于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然后和头顶天花板上的赧上将来了一个对视。

斐然的笑容突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