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甜甜的柳橙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59、第五十九章,反派暴君的忠犬改造计划,甜甜的柳橙汁,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顾延,你简直欺人太甚,大理寺,何时能管到我威远王府的人?”顾延决然的话语彻底激怒了顾御之,他牵住徐蒙的手,扬眉睥睨道。
“人,我带走了。”放下一句狠话,顾御之拖着徐蒙往外走,步子又快又疾。
这个女人,恐怕得气死他才满意,适才顾延脸色惨白,她竟狠狠掐了他的胳膊,力气大的像是要疼死他。
究竟她的心里,他和顾延,谁更加重要明明答案不言而喻,顾御之还是要自欺欺人,握住手上薄薄的“婚书”,心想,无论之前如何,往后她只能与他在一处了,天长日久,不怕夺来她的心。
还没出厅堂大门,顾御之忽然感觉身后徐蒙停住步子,再不向前了。他别过头去,当先入目地便是一身冷寒的顾延,他的手,正握在徐蒙胳膊上,指节泛白。
“怎么少卿大人还真要知法犯法。”顾御之将徐蒙往自己身边一拉,顾延却不罢手。
“知法犯法的人是世子。”他看着顾御之,声音低沉,带着隐忍不发的怒意与说不出的复杂,“威远王府如今外强中干,世子又深受皇上忌惮,何必兵行险着,公然在大理寺夺人,授人话柄呢?”
“夺人”二字,被他咬的格外重。
“少卿大人果然巧合如簧,捕风捉影无人能匹。难怪这大理寺,如今人犯数目日益庞大,大人当真功不可没。”顾御之脸色微青,咬牙切齿道。他竟敢侮辱威远王府,实在无理至极。
“下官不过尽了自己的本分,谈何功劳,只是世子殿下,上位者如履薄冰,步步都要深思熟虑。”顾延抬头看向顾御之,眼神锋芒毕露,“莫要一个闪失,害的整个王府遭殃。”
“你——”顾御之怒火攻心,恨不能与面前狡言诡辩的青年狠狠打上一架,目光落在徐蒙身上,眼中忽而闪过一抹意色。
何必与他争斗,他已经赢了。
“蒙蒙,你说,你要跟谁走”顾御之亲昵地抚过徐蒙脸颊,语气温柔。
“是与我一同回家,还是留在这冰冷阴暗的大理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带了成竹于胸的了然。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最锋利的刀剑,应当来自心上人的拒绝。
顾御之很期待,心高气傲如顾延,听到徐蒙要同他走时,模样该是何等的黯然神伤。
顾延神色自若,然而心跳却无法控制地加快,默默握紧了徐蒙的手。
知知,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
“你们两个都给我松手,当我是泥人不会痛的啊!”徐蒙终于忍受不了剑拔弩张的氛围,奋力挣开两人桎梏。
吵吵吵,一见面就吵个不停。他们两个,她都不要,她一个也要不起。
徐蒙揉着酸痛的双臂,心中思忖。如今,她到底该怎么办?
眼看着任务即将完成,却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即将功亏一篑,现在她如论如何也不能再刺激阿延了。至于顾御之,跟他回家,她怕是会被肉麻死。
徐蒙想到此处,已经有了打算。她看向顾延,见他脸色已是心知肚明的黯然,又夹杂着一丝释然,脊背微弯,有种说不出的伤情,心中莫名一痛。
就算不是爱人,他也一直在她心上。她怎么舍得,那样骄傲的孩子,为她如此难过,如此……卑微。
“顾御之。”徐蒙开口,见顾御之脸上不加掩饰涌上喜色,不禁叹息一声,在心底与他道歉,继而轻声道,“你先回去吧。”
“你说什么?”顾御之脸上血色霎时褪了干净,唇角紧抿。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要他……走!
“你今日前来救我,我很是感激。但我既然身陷毒杀命案,自该配合大理寺调查,待到真相水落石出,重得清白的那天,你来接我才不失情理。”徐蒙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说法很是苍白无力,她低头不敢看一边脸色铁青的顾御之,慢慢道,“今天,我还是待在大理寺罢。”
“好,你很好,算我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狠心女子。”
顾御之再也保持不了风度,狠狠剜了徐蒙一眼,看向一旁神色错愕的顾延,心中五味杂陈,扭头转身便走。
他真是,再也不想理她了。
顾御之走后,厅堂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徐蒙坐在长椅上,低头不语,而顾延视线紧随着徐蒙,眸子里带着化不开的柔情。
那张冷若冰霜的俊面,终于绽开一抹极浅的笑意。
顾延实在不不敢相信,她真的选择了他,她竟然选择留在大理寺。这是不是说,她对顾御之,感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刻,是不是说,那纸婚书做不得数。
蒙姨,从来都不想成婚的啊!
“蒙姨。”沉默良久,顾延忍不住心头悸动,颤声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徐蒙随口问道,偏头斜睨顾延一眼,见他面上一片恍然如梦的柔情,惊的立刻收回目光。
“后悔与顾御之在一处”顾延坐到徐蒙身边,紧张到与她一样无意识地蜷缩着十指。
“阿延,你误会了。”徐蒙长叹一声继续道,“我留在大理寺,只是为了破案,洗刷冤屈,至于旁的,什么也没有。”
“撒谎。你明明是舍不得我。”顾延握住徐蒙的手,固执地看着她的眸子。
他一直有这样的习惯,对话时会直视对方眼睛。言语可以骗人,但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然而徐蒙眼中却是一片澄净的淡然,那张令他心折,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上甚至带着悲悯之意。
顾延狼狈地移开眼,不敢再看。
——
“我与你说的话你全都忘了吗?”徐蒙抽回手,竭力保持镇定,黑珍珠一般漂亮的杏眼望着顾延,轻声道,“阿延,我对你,从来都只有亲情,而顾御之,我爱他。”
她的语气轻软,神色平静。在她那样洞若观火的眸光下,顾延感觉胸口刚刚滋生的希冀瞬间破裂成灰。
仿佛锥子刺入胸膛,痛意已经模糊,只有一瞬间的难受,顾延的脸色平静无波,然而心底却是浪潮涌动。
他早该知道的,她怎么会爱他。
“好,我明白了。”顾延直起身子,慢慢往外走去,在踏出门口台阶时,他停下脚步,低声说了句话。
声音实在太轻,被迎面的风一吹便散了。
徐蒙兀自出神,没发现他的异样。再抬头,青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花架后。
“对不起。”徐蒙对着一室压抑的空气,喃喃自语。也不知,说与谁人听。
——
徐蒙最终没有达成自己对珍珠和梅香的承诺——回去吃晚膳。不仅没吃成晚膳,连着两天都在大理寺度过。
这两天,她过得可谓寡淡似水。
顾延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不敢见她,连着两天都没现身。审讯徐蒙的人换成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女郎,态度十分温和。
徐蒙积极配合调查,第三天早上,衙役传来消息,说找到了下毒元凶。
原来中毒身亡的流民原是洛安一霸,曾经强抢元凶妹妹,将她虐待至死。元凶怀恨在心,几次三番刺杀不成,最后跟着那地头蛇来了燕京,买了□□,下在粥里,终于报仇雪恨。
他心愿已了,处理好身后事,便来投案自首。
听了这场冤冤相报的惨事,审议厅的人嗟叹不已。徐蒙心下亦是震动,没想到一桩看似平常的中毒事件,背后竟牵连了几年前的旧怨。
既然真凶伏法,按律徐蒙当无罪释放。她并无东西可收拾,本可即刻便走,可想到顾延,她又心软,决定多留一会。
无论怎样,她也要与他打声招呼。这件事,他定然私下帮了她许多。
可等到傍晚,顾延也没现身。晚膳时分,厅堂里来了两个衙役,给徐蒙送了许多吃食。
方脸的那个端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他不时偷瞄徐蒙两眼,神情有几分敬畏。
徐蒙被他看得满头雾水,心中发毛。
两人很快退下,徐蒙这才有心思看桌上菜肴。这几天在大理寺,她吃的饭菜都是平日里爱吃的,用膝盖想也知道是顾延吩咐下去的。
只是他自己却不现身。
徐蒙舀了一勺子鸽子汤喝下,只觉得食不知味。
这是什么?心绪杂乱的徐蒙终于注意到桌上锦盒,正准备伸手,晦暗的内室突然亮起了烛光。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不觉眼瞳微缩。
红日没入阴云,四下晦暗,光线微弱的厅堂里,顾延颀长挺拔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捧着一盏烛台,烛火眨动,映亮了他俊秀宛如月华的面容。
他从光影深处,渐渐走向她。
“蒙姨,你又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顾延走近,将烛台放到桌上,敛容叹道。
徐蒙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时回不过神。为什么这张淡漠自持的脸上,有着浓重到无法掩饰的悲伤。
“今日是你的生辰。”他的眼睛里浮现一抹笑意,语气却低的如同叹息。
生辰?徐蒙回想片刻,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了这个留她在大理寺。
“今年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打开看看吧。”顾延视线落在徐蒙面上,语气温和。
听着他那与平日无差的声线,徐蒙突然感觉到种莫大的恐慌。那盒子里有什么?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揭到一半,又突兀地停下。
犹疑不定间,一双微凉的手覆在她手上,下一瞬,盒盖掀开,露出其下雪白方正的蛋糕。
看着那方整齐漂亮的蛋糕,徐蒙真的愣住了,涩意从手掌慢慢僵到心口。顾延却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带那染了冰雪的眉眼都柔和起来,“我给你做了蛋糕,喜欢吗?”
不待徐蒙回答,他又捧来烛台,笑着对徐蒙说,“蒙姨,许愿吧。”
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空洞苍白。
徐蒙心中说不出的窒闷,只觉得这个夏季的炎热全数堆在了这一天,这一刻。
身侧青年视线灼人,徐蒙终于无法忍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快要疯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双手合十,徐蒙闭上了眼。
女子的声音像是流水,将夏季的酷热全数冰封,“我一愿,与顾御之,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二愿,顾延与我,这辈子都是姨侄,相亲不相爱。”
言罢,她睁开眼,俯身吹灭了烛火。
“你的生辰,一切都会如你所愿——蒙姨。”顾延的声音带着涩意,响在耳畔。徐蒙不敢抬头,他的鼻息近在颈边,头发忽然被很轻地抚摸了下。
而后,他抽回手,倏然远离,有什么冰凉湿润的液体砸在她的掌心。
徐蒙心尖一痛,片刻再抬头时,只见顾延清瘦的背影隐没于花架后,渐渐湮于夜色。
终于,那道光离开了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