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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木板雕刻而成的木盒,楚泉手掌颤抖的放在上面,盒子很凉好似寒冰一般,让其很快撒开手掌,没有打开这个冰冷刺骨的木盖。
一旁的老宦官上前搭手,想要搭手打开眼前木盒,手臂刚伸出,就被颤抖的胳膊打断了。
“我自己来吧。”声音苍老又无奈。
万人眼中的皇上,如今真的有些老了,颤抖的双手无数次的放在木盒盖上,都没能拿起那扇薄薄的木盖。实在看不下去的国师孤春秋,凭着多长的豹子胆,走上前去,将对于某些人来说,重达千金的木盖掀开。
木盒内是一颗不再流血的人头,那张隐约有着年轻模样的头颅,无不让不忍接受的楚泉,颤抖的手掌更加颤抖。
壮年时结怨,长达几十年的岁月跎蹉,并没有将这个男人心中的不甘抹去,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最让人唏嘘不已的是,亲自动手的既然是养育多年的亲生儿子。
老人们常说因果循环,可有些事从哪里开始算是因,从哪里开始又算果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也许因果依旧在循环着。
楚泉重新合上木盒,双手紧紧的按在木盖之上,毫不掩饰的悲痛就那样摆放在脸上,此时此客不像一个君王,不像一国之君,仅是一个老人,一个失去亲生兄弟的老人。
“皇上节哀。”一侧的老宦官刘琛道。
不曾大悲大喜的陛下,看着有着楚炼年轻时模样的楚鼎,开口问道:“你父亲可还留下什么话。”
对于父亲这两个字眼,楚鼎显然不太适应,隐约让他有些瞬间的失神,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开口道:“他让我转告陛下,他说他输了。”
“何苦啊,何苦……”楚泉听完无奈道。
今日这个早朝怕是最久的早朝,如今太阳都已高高挂起,满跪百官的朝堂没有丝毫要退朝的迹象。
“陛下有些事是否该做了?”孤春秋提醒道。
心中虽然悲痛万分,高坐龙椅的他,有些事自然只能听天由命,他虽不想杀楚炼,可与这万里河山相比,定然要选择一个。
“楚鼎我问你,这十万兵马该何去何从?”楚泉看着大殿的年轻人道,
“任凭陛下差遣。”楚鼎恭敬道。
“好,既然如此,十万兵马就留在洛阳城,成为洛阳守城的亲兵。”
“陛下英明。”满朝大臣异口同声道。
“你可要什么赏赐?”楚泉问着这个弑父的年轻人,眼中也是有些好奇。
楚鼎听完这一番话,顿时有些呆了,他从未想过讨什么赏赐,如今心中大怨已除,除了空荡荡的内心,其他什么都不剩了。
看着沉默不语,眼神迷茫无比的年轻人,若是论起辈分来,也是自己的侄子。
“这样吧,许你世袭接替,西北王的头衔换你来做,整片西北依旧是你说了算。”楚泉实在想不出其他赏赐,当作补偿或者愧疚,世上任何金银珠宝都塞不满内心欠缺的窟窿。
“臣谢陛下龙恩。”楚鼎跪地叩谢。
“至于几位将军,就留在洛阳城吧,每人赏府宅一座,千金绸缎,官职依旧是先前职位,可否?”
几人神色激动,不说在洛阳城拥有府宅,官职依旧是带兵将军,就足矣让他们兴奋不已。一个在洛阳拥有兵权的将军,权利可是要大过天啊。
“行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们自己去做吧,朕累了,退朝吧。”
“退朝!”老宦官刘琛喊道。
如同大赦的文武百官终得起身,看着皇椅上仍未离去的陛下,已跪麻木的双腿不敢出声吆喝,皆都瘸着腿一瘸一拐的离去,歪口咧嘴的模样,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孤春秋退朝后也消失个没影,神出鬼没的行踪,让人根本找不到这头狐狸的踪迹。
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天子一人,这位年迈的老人家,又将一件件睹物思人的物件拿起放下。
这些动作不知道循环了多久,大殿内的老人才没了身形,连带桌上的遗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心惶惶的洛阳城,很快也在消息扩散后,重新回归宁静,原本闭门不开的铺子也重新开张,不少收到消息的百姓,逐渐从家门探出头来,纷纷走在大街上,洛阳城整个又开始向热闹的趋势开始发展。
十万兵马一头雾水的成了洛阳城的亲兵,每人的俸禄更是长了一倍,这让不少心有不满的人,乖乖闭上嘴巴。觉得当了洛阳的亲兵并没有什么不好。
对于他们而言,谁做皇帝跟他们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关联,将军依旧是将军,马前卒依旧是马前卒,没有可观的改变。
带领十万兵马而来,回西平仅是一人而归,这笔买卖无论如何算,都是有些亏本。
楚鼎坐在陛下亲赏的马车上,皇宫侍卫在外赶着马车,朝着西平而去。
掀开车帘看着洛阳城形形色色的人群,这位大仇得报的小王爷,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快感。
“洛阳城一直都这么热闹吗?”楚鼎问着赶车的侍卫道。
“洛阳城天南地北的商客要多,达官贵人自然也很多,如此便推动了整个洛阳,除去暴雨天,青天白日永远都是这么热闹。”
“王爷要不要留下来多待几日,陛下说过了,王爷可以多体会下风土人情。”侍卫拽停马车等待答复。
这位新西北王,看着各色的人群吆喝,不自觉的想起了西平,更想起了那座安静无比的云水居,心中竟然有些想念。
楚鼎合上帘子,看不见是何表情的脸,只听得马厢传出声音:“走吧,我还是喜欢静一些的地方。”
听到答复侍卫自然不再多费口舌,轻抖手上马绳,这辆奢华且单调无人的马车,缓缓挤出人群,朝着城门而去。
等马车踏出庄严的城门,一句话悠悠然从马车传出:“习惯是个好东西,却也是痛苦的东西!”
侍卫嚼不透这句话,只能驾着马车朝西北而去,昏黄的光撒在马车上,远远的能看清车轮下溅起的灰尘,注定是趟苦差事。
洛阳城最高的山顶上,身着富贵衣裳的老人家,看着眼前一览无余的洛阳城,说不出的凄凉苍老。身后泥土新鲜的石碑坟墓,显然是刚立好没多久的新坟。
石碑上没有姓氏,仅是一块没有名字的石碑,整整齐齐挺拔而立。
“你喜欢洛阳城,除了那无处可葬的皇宫,也只有这里能将整个洛阳城尽收眼底,知道你眼里容不得瑕疵,这里这个位置,洛阳城一丁点角落都不会落下,你就安心的看吧。”
没多久后,脚步声响起,道士打扮如今并不讨喜的人,出现在坟墓前,对着墓碑弯腰鞠了一躬,也算是对坟中人的尊重。
“你还敢来,不怕鬼魂纠缠你不放。”
“这么个一览无余的好地方都是我找出来的,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再说都这把年纪了,就算纠缠我还能缠几天,不在乎也足够了。”
楚泉对孤春秋这满是道理的反驳,憋的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好气笑作罢。
“老大已经去了,你说老四还愿意等?”脱了黄袍像极了普通的老人道。
“你四弟跟老大不是一种人,自然愿意等。”孤春秋道。
“等什么?”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指望我给你不一样的答案吗?很不幸答案只有一个!”
“值得吗?”
孤春秋突然哈哈大笑:“这个问题不能问我,也不能问他,更别问自己。”
“我们黄土一埋,只有年轻人知道值不值的,你若真想知道,到时候多在地府等几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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