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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揪了揪手指,羽睫浅晃,不自觉地在心底里喟叹一声。
他说的的确分毫不差,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怕他。
她垂眸而道:“世子所料不错。”
李崇州原以为她或许要争辩几句,不曾想她倒是直接承认了,声音立时冷了下来:“既然如此,你还能自称自己是平头百姓?”
他可不知道平头百姓的家中还能买婢女的。
“世子这就错了。”薛茗抬头直视着他,“我家中虽然没有一些大官府邸那样富裕,却也能养活自己,再加上父亲只养我这么一个女儿,多加爱护又哪里错了?”
她说完这话,其实心里也没底,不知这样的措辞,李崇州能不能相信。
李崇州狐疑地看着她,对上她的杏眼,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判断她说的这话是真是假。
可是他失望了。
薛茗那双眼睛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异常来,冷淡至极。
帐外忽然有兵抱拳而进:“世子。周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李崇州掀眼看去,声音仿若寒冰:“知道了。我等下就过去。”
那个兵显然被这声震慑住了,听到回声便立即出帐了。
李崇州看着那个兵匆忙离开的身影,单手从长案上拾起水囊,拧开,往喉间灌了一口水放回,抹了一把嘴角,忽而一笑。
他面前站的这个人似乎从未怕过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露一回怯给他看看。
想到此,他突然觉得自己疯了。
他怎么会想看她露怯……
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现在也是有夫之妇。
他这是起了觊觎之心了吗?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薛茗不禁屏住呼吸,出声:“世子。周将军唤您前去。”
李崇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自她身边而过,出了帐中。
薛茗见他那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想起如今自己处境堪忧,便抛掷脑后了。
孙万荣所说的那个陈利其,她如何不认得?
那是她父亲的心腹。
但是她不能说。说出来她害怕把她父亲牵扯进去,所以刚刚才临时编造了一套说辞。
通敌叛国的大罪。
怎么能和她父亲有牵扯?
……
日头升高,洒下朦胧的一层浅金色的光。
李崇州身上随意披了一件褐色胡衣,此时还未走到主帐中,脑中想着刚刚薛茗的反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的反应太过平静,就像是预先知道他会问一般,藏起了所有能被他发现她在说谎的东西。
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鬼。
不待深想,周戎便从主帐之中亲自走了出来,扬声喊他:“景初!”
李崇州随他进了主帐:“周将军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周戎正色道:“听说你在云冀山中所碰到的贼人是孙万荣?”
李崇州点头:“我来时见过他的画像,确实是孙万荣。”
“万副将先前和我说,他去支援营州,可是骑兵们还未真正出动,那些契丹贼人就先跑了。”周戎拧眉,“我总觉得这里有哪些不对劲。”
李崇州听到此,敛眸沉思着,忽而对周戎言:“昨日,我与商叶进入云冀山的时候,与孙万荣正面碰上,孙万荣说了一句话——”
周戎那小贼,只派了你们两个人去支援营州?
“什么话?”
李崇州靠近周戎耳边,将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周戎。
周戎一听,气得心口有些闷:“他娘的这些契丹狗。我还没跟他们干一大仗!居然敢说我的坏话。”
这话说完,忽又想通了些什么,双目圆睁,惊诧道:“景初。若要是按照孙万荣所说的那话的意思,他是以为我会派很多人去云冀山?然后,正好让他瓮中捉鳖?”
李崇州不可置否:“这确实有可能。”
周戎握了握拳,额上青筋凸起,口中骂骂咧咧起来:“想害我蓟州军,这些契丹狗想的真好!以为我蓟州军上上下下这么多士兵是好欺负的吗?真是岂有此理!”
他的兵,任何人都不能被欺负。
周戎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将帐口守卫着的士兵喊了进来:“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军中上上下下加强警备,操练时长比以往增加半个时辰。”
……
晚间。
薛茗摸着新到手的横刀,刀柄处的鹰爪印记在昏黄的油灯下,分外突出。
先前身上所佩的那把横刀昨日里掷向孙万荣时便丢了,今日午时过后,她便特地去找荀镇看看能不能再予她一把。
她原以为这事比较困难,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荀镇直接扔了一把过来。
此时身后帐帘蓦地被撩起,李崇州自外朝内走,单手解开带钩,叮的一声直击薛茗的心脏。
薛茗一转身便瞧见了他解衣的模样。
原本她以为他还不知道她是女人的时候,她心中只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而现在……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怎么?”李崇州轻笑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准备就这样一直看着我?”
薛茗:“……”
她不过刚转身,只看了一眼而已。
怎么就成了一直看?
李崇州看着她的耳边渐渐泛出了薄薄一层粉色,眉头一挑,觉得有趣。于是走到她身边,俯视着她,低头靠近她的耳朵:“怎么?就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你既然嫁过人,男人的身体你是看过的吧!不至于这样吧?”
薛茗立时感觉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再加上他口中所吐出的让人心惊肉跳的话,不自觉地往边上躲着,只是脸上仍是那一副不怕的样子,睁着一双沁着水的杏眼:“那是因为我是第一次作为一个女人,站在你面前。”
“可是不是你说,让我把你当成男人的吗?”李崇州只觉好笑,“怎么,你自己却把你自己当女人?”
薛茗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请世子您别离我这么近。您难道忘了,我同你说过,我是有夫之妇。”
之前在山洞之中,她深知她瞒不住女儿家身份,但又忌惮他。
于是,便将自己有夫君这件事情搬了出来,就是为了告诫他。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有些事情就不能胡来。
“你是有夫之妇又能怎样?”李崇州掩映在灯光中的脸庞像是镀上了一层浅金色,桃花眼灼灼地看着她,唇角一挑:“你不是知道,我还是有妇之夫吗?”
薛茗摸不透这人究竟想做什么,只知道他这个样子,她颇为不喜。
她脸一沉,下意识地伸手按在他的胸膛之上,推了他一把。
明明隔着一层衣物,可是那坚硬胸膛所传来的温度像是滞留在她手上一般,烧灼着她的手。
她心中一动,猛地缩回了手,微咬着唇。
李崇州也没反抗,倒像是依着她一般,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许是牵动了左边肩胛处的伤口,他不禁拧眉。
薛茗瞧见他脸色似乎变了一下,心中也有些懊恼自己鲁莽。
刚刚那些或许只是李崇州试探她的把戏,没想到她却招架不住,推了他一把。
她顿了一下道:“世子。刚刚是我一时莽撞,推您绝非我所愿。”
“推我不是你所愿?”李崇州在心里回味了一下这句话,似笑非笑,“那你所愿什么?”
“我只是您的近侍而已。所愿自然是极力保护您的安危。”薛茗垂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若是您不满意,可以让周将军换一个兵来替我。”
这话一出,两边都安静了下来,唯有帐外巡守的士兵们脚步声和火花的碰撞声。
李崇州忽而笑了,抬起右手覆在了她的发上,下一瞬拔出了她发间的木簪。
如瀑长发瞬时倾泻而下。
薛茗蓦地抬头,睁大眼睛看向他。
她在这军营中,为了以防外一,那根木簪少有摘下来的时候,不曾想倒是被眼前这人这么随意地拿了下来。
“怎么会不满意呢?”李崇州看着她,有些被惊艳到。
长发散落,衬得她那张脸愈发的小了,加之唇红齿白,杏眼沁水。
这明眼人一瞧就是个女人,不知道这外面那一群兵怎么就没有发现的。
不过转念一想,那些兵们常年在此,哪见过什么女儿家,一时没反应的过来也的确是情有可原。
“别这样看我。”李崇州朝一边走了几步,坐在了毛毡上,顺势躺下,“你这长发一直簪着,你也不觉得难受。”
木簪已落,有些长发飘至眼面前。
薛茗沉默着,不自觉地抬手捋了一下,将它们都绕到耳后,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举动……
伴随着这种困惑,她灭了油灯,随后径自躺在绵衾之中,解了袍衫,背对着李崇州闭上了眼睛。
只是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之间,她腹中绞痛。
薛茗脑中突然窜出了不好的预感,算算日子,似乎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果然不好的事情都是扎堆来的。
她咬着唇从绵衾中站了起来,套上衣袍,悄悄地探出去一只脚,脚步声极轻,生怕惊醒了李崇州。
好不容易走到了帐角处,薛茗忍痛蹲了下来,打开包袱,取出她想要拿的东西,刚站起来时,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她心口一颤,转身看向来人。
李崇州的脸在昏暗之中看不太清楚,声音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被吵醒似的沙哑感:“你手里拿的什么?”
薛茗收回了被他捉住的手腕,死死地握着手里的东西:“……”
下一刻,帐中灯光亮起。
薛茗觉得有些刺眼,闭了闭眼睛,手掌蓦地被人摊开。
李崇州看着她手中长布条一般的东西,愣是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薛茗瞬时握紧了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帐。
李崇州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身影,心中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
第二日天还未亮,薛茗就穿好袍衫,拿了横刀出了营帐,片刻也不想在帐中停留。
昨晚的事情,让她委实不舒服,后来连觉都不太好睡了,索性就出来,在精锐们每日集合的地方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她抱胸蹲下。
四周昏暗,凉风吹着,她腹中似乎有些更加难受了。
突然间,肩膀被人拍打了一下。
薛茗抬眼往斜上方看去,只见一身缺胯袍的方翎,身上背着装了数十支箭矢的箭筒,手中持着长弓。
方翎脸上带笑,满眼感激,“你之前教我的那个方法特别好用。我后来练了几次之后就有感觉了。”
薛茗嗯了一声,不太想说话。
方翎在她旁边蹲下,看了看天色,奇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还有半个时辰呢!”
薛茗听着他在耳边嘀咕着,顺便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方翎说着,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精锐们纷纷过来,整齐划一地排好队伍,等着周戎带着所有兵去操练。
周戎提刀站在队伍面前,扬声:“这一次的操练和上次一样……”
说完要求之后,队伍正准备出发,忽而李崇州走了过来:“周将军,这几日我跟你把商叶要走了,她要帮我处理伤口换麻布。”
周戎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没事。商叶这兵资质很好,少练几日没多大问题。”然后看了一眼薛茗,示意她出队伍。
薛茗突然觉得有一种从心口蔓延而出的头痛欲裂之感。
……
薛茗心里有些气散发不出来。
从天未亮出帐到回帐,统共花了一个时辰。
而这一个时辰,她都是在外面吹冷风。
李崇州十有八.九是知道她早就出来了,却一声不吭地由着她出去,却在这时候跟她说要换药,把她留下来。
这分明就是在戏弄她。
况且,这个时候,她压根儿就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此时李崇州坐在木椅上,自行解了衣襟,眼瞧着她,让她过去。
薛茗捏紧手指,无奈,走至他的背后,拆了麻布,朝着他的伤口看去。
左肩胛的伤口已经没有她第一次看到的那么狰狞,却仍然有些可怖。
李崇州见她拆下了麻布,便将金疮药递给她。
薛茗接了过来,旋开瓶塞,取出了适量放在他肩胛处,揉抹了起来,只是手法越来越重,引得他不禁拧眉,扯了下嘴角道:“你这是在报复我?”
薛茗没回他,在心中冷笑。
这便叫报复了?
“世子,如果您只是想让我为您换药的话,没有必要让我不去操练。这事不慢,早点起来就可以。”
李崇州这边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薛茗听到了这个往常一直骄矜的人说了一句:“你要是心里觉得不舒服。我为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
薛茗眼神一停,觉得不可思议,帮他用麻布包扎伤口的手渐渐慢了下来:“您知道了?”
她看他昨晚那架势,原以为他不认得那个是什么。
不曾想是个识物的。
“您不用道歉。”
薛茗帮他重新包扎好之后,李崇州才沉沉地嗯了一声,拢起胡衣,拎着刀便要出帐:“我有事出去一下。你这几天刚好不用去操练,可以去找军医要一些补药来。”
薛茗微怔,看着他笔挺的背影,仍旧不敢置信。
……
李崇州出了军营,便往蓟州城中走去,抬眼扫了一圈周边的屋舍,最终眼神落在其中一间,朝那走去。
这间屋舍是他打探消息所用的,是城中驿使所住之处。
李崇州上前敲了敲门,便有驿使闻声开门,见到是他,便招呼着手,看了四周一眼,小声地说道:“快,快请进。”
李崇州身形一闪,便进去了。
屋中案边坐着一个人,抬头见是他,立时站起,垂首:“世子。之前您命属下查的那些,有苗头了。”
这人正是他在外的近侍岑正。
“查到什么了?”
“属下查到之前契丹纥便部与本朝通信的那些信函,有一部分是从幽州流出的。”
李崇州沉吟着:“幽州?”
“正是。”
李崇州思忖了片刻,转而对岑正继续说道:“你做的很好。只是你现在不仅要继续做我原来吩咐你的事情,还要再去幽州帮我查探一个人。这个人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处于重要的位置。”
“世子请说。”
“陈利其。”
岑正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点首称是。
李崇州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要是你查到了陈利其的确切消息,顺便再查一下他家有些什么样的女眷。尤其注意一下碧玉年华左右的。”
岑正虽然疑惑,但是他只要服从命令,其余并不能多问,而眼前时间紧迫,便立时出了屋舍。
驿使瞧见岑正走后,便从屋口走回了屋内,对着李崇州说:“世子,一切是否顺利?”
李崇州微微颔首。
“那便好,不然您可辜负了圣上对您的重视。”
李崇州瞬时眸色幽深,应了一声便出了屋舍。
圣上交代他的事情,他一直都记挂在心上,不曾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surprise!大肥章
阿茗越是不怕,崇州越狂……
现在动的手,迟早要还的。
等下修一波~赶上今天了没有~(刚刚手机抽了一波,现将错误修正)
你们觉得这个节奏快吗?要是有问题,我明天调整一下。
有可爱说我女主比较幼稚哈,可能这跟我本人阅历有点关系,(也有可能我比较幼稚2333)。反正,我尽量写,写着写着以后总会变好的。
集美们,一起加油^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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