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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手拎着莲灯,顺着原路返回,走至潺潺的流水边,将莲灯燃了火,俱坐在石阶上,方双手推灯入水面。
他们所处的这块地方相对来说较为隐蔽,平常没有什么人会走到这里来,更别说还会来这里放灯,所以寂静得很。而月华如水洒在平静的湖面上,像是添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片。
薛茗看着水面上渐渐远去的莲灯,清晰可见的烛火化为星点,之后消失在水际线处之后,才站起身,似感叹了一句:“若是放河灯,所有祈愿皆能成真多好!”
可终究只是祈愿。
李崇州闻声,瞥了她一眼后,不紧不慢地接上她的话:“若是连祈愿都不能有,那便是连成真的影子都不会看到了。”
薛茗听到此话后,没有作声,眼依旧看着方才莲灯消失的方向,像是在抓住最后一丝光亮一般,可惜什么都没有瞧见。
但是他说的不假,人总该要有些念想的,不然那真的是多索然无味啊!
夏日的晚风夹杂着暖意,拂在人的身上亦是轻柔。身边树影婆娑,两人的影子伴着月光在地面上拉长。
薛茗转身,拢了拢臂弯处的披帛,先朝前踏了一步,往石阶上走:“回府吧。”
李崇州嗯了声,紧随其后。
只是薛茗还没走几步,迎面便撞见了一个人。
此人逆着月光,看不清脸,只是身形笔直。看着个头,与她差不多高。一身圆领素袍却晃眼得很。
而他的手中也持着一盏莲灯。
想必也是和他们一样到湖边放灯祈福的。
薛茗想到此,没多在意,收回视线之后,便要绕过他,从他身边离开。不曾想刚经过他的一瞬,他一出口便是惊人的一声:“恩公!”
寂静的夜空里,纵使是再低的声音也是出奇的大。
薛茗立时停住脚步,往身边瞧了一圈之后,没发现什么除她和李崇州之外的人,而如今他对着光,整张脸都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中。
她看的清清楚楚,这人的目光是对着她的,登时有些目瞪口呆,抬手指着自己问道:“你是在唤我?”
李崇州显然亦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清他的模样之后,双眸微眯,声沉定:“是你?”
这正是那日内侍所言之人——新任的翰林院编修。
而显然,此人是认识李崇州的,随后眼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番道:“世子殿下,可否让我与世子妃单独说几句?”
李崇州眼凝住:“……”
而薛茗正诧异着,忽觉此人胆子不小,既然知道他们二人是谁,还敢单独唤她出来交谈。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有些好奇,想知道他究竟要和她说什么。于是轻轻往李崇州那里靠了些,低声在他耳边道:“我可以去会会他,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容易上当。”
李崇州闻言,已然明白她这是非去不可了,轻嗤了声后,沉声道:“但是必须在我视线内。”
薛茗心中莫名流淌出说不清的东西来,嗯了一声后,便朝着素袍男子走去,领着他到了近旁一棵古树下,瞄了眼不远处的李崇州,这才问道:“说吧,你是谁,想和我说什么?”
“在下翰林院编修徐正明。今日陡然见到恩公,便想言谢。”
薛茗略显茫然,随后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细长的眼中俱是真切,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那你告诉我,我为何是你恩公?我是在何处救的你?”
徐正明定定地说:“在潞州城外。”
潞州城外?
薛茗微微蹙眉,少顷便已忆起当日的场景。
“你不会是……”
昔日她路过潞州城外,见几个蒙面男子在围殴一个弱书生,于心不忍,便动手救下。
“是我。”徐正明涩然承认,“那日恩公您扮做郎君,我因为当时过于绝望,便没有理睬您。但是却是记得您的样貌的。况且,那时您的指甲上还留有朱色,我私心以为你并非郎君。今日一见,果然不出我所料。”
薛茗随手扑了一下适才枝叶上掉落在左袖上的水珠,转了转眼,奇道:“你既然当日没有理睬我,为何如今还要说出来?”
她可是记得,当时商枝在他身边可是说了好些话,而这人愣是半句没有理睬。
况且,那么让人绝望的事情,说出来不是又扯了一次伤口吗?
“因为……”徐正明顿了顿,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我知道当日是谁指使人殴打我。而且,那个幕后之人着实欺人太甚!他凭借着他的身份,多次为非作歹。”
薛茗见他说的义愤填膺,心中暗流涌动,隐隐约约地明白了:“哦?那你说说。这幕后之人是谁?”
徐正明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道:“是当今太子李容铮!”
薛茗微睁双眸,细想之后,觉得他说的许是真的,便陆陆续续地又问了些话,记住关键。
……
另一边的李崇州等了好半晌,才瞧见不远处的两人从古树边走了出来,一个面色沉静如水,一个面中透红,明显是情绪激动过度。
徐正明朝李崇州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之后便沿着石阶往下走,坐在湖边燃灯祈福。
而薛茗则敛了情绪,一言不发走至他身边,鬓边的碎发随风微晃。
面对着李崇州含着探究的目光,她轻轻一笑,解释道:“他是我在潞州城外救下的人。”
李崇州满腹疑惑,诧异地看着她,快速敛住情绪,静静地等待着她继续开口。
薛茗动了动唇,眼睫扑朔了几番:“其实,当时我并没有善心泛滥地想去救他,只是我听着声音依稀辨别出他应当是被几余人围殴,我便忍不住了。”
说到此,她倏忽笑了,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因为我经历过。”
李崇州闻言,不禁握紧双拳,沉默地看着她。
“小时候,有一次上元节,我和我家中人走散,之后被几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彪汉拐走。在幽州边上的山洞里,我待了近一月有余。他们每日都让我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我若是不做,他们便殴打我。我越是哭,他们打得越狠。不过也幸亏当时年纪小,他们还没对我生出别的什么想法,只是做些下人们做的事情。”
李崇州瞳眸深了深,之前因为薛蠡的缘故,他是知道她幼时走失过的,可如今听她亲口说出,便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他想着,声中藏着干涩,问道:“当时没有人找你吗?”
“有啊!怎么会没有?我阿娘他们都急疯了。不过后来,他们总算找到我了。那个时候啊,我大概是奄奄一息了,反正我当时没有什么意识,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我就回到了家中。”
“自那以后,家里人便对我极尽宠爱,可是我始终不冷不热的,也很少发自内心的笑。后来,我让父亲教我习武也是因为此事。因为被打,实在是太痛苦了……而现在,我又失去了至亲……”
李崇州不敢想象当时是个什么情形,只是就这么安静地听她说着,便觉得是无止境地揪心。
他看着她白皙的侧脸,想说什么安稳的话,却觉得无济于事。
“我那时有恨过我的父亲,我的阿娘。我觉得他们一定没有用力找我,不然怎么会让我在幽州的地界里,白白地失踪了月余?活活地让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或许直到他们离开我时,这都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但他们离开我之后,我发现这疙瘩有什么呢?不过是自己多年的一份执念而已。他们走了,我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薛茗说到此,忽然转过头来,眼中星光点点,像极了今夜苍穹之上数不尽的明星。
她唇角微微一弯,凝视着他,认真而又真诚:“方才我一直在看着那烛火在我眼面前消失,直至最后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了。我以为,我的生命,我以后的生活或许也会像这样,再也暗无天日。”
“可是,我的心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还有光,李崇州,你知道吗?你就是我最后的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 崇州:我莫不是幻听了?!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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