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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躲不掉,不如迎面直上。

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唾沫,符行衣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与李绍煜对视。

李家老二在人前一贯摆出温润如玉的虚伪模样,从来没失态过。

却在见到符行衣的面容那刻瞳孔紧缩,薄唇轻微颤抖,不可置信地艰难开口:“你——”

“李大人!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符行衣扑通一声跪在了他身前。

曾几何时对李绍煜避犹不及,如今双手死死地环抱着人家的大腿装可怜,哭得凄凄惨惨。

符行衣快嫌弃死自己了,但嘴上仍然麻利地瞎扯淡:“小人走得好好的,平白无故就被这位大哥撞倒在地,挨顿羞辱还不够,您瞧瞧小人这张脸被打的,连亲娘都快认不出来了啊!”

差点被她一脚踢得断子绝孙的石头见状,怒火按捺不住。

正欲和她对骂,却在看到李绍煜阴沉的面色时偃旗息鼓。

李绍煜比少年时成熟稳重了不少,再不是会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将她从皇帝的御花园追到定澜公主的揽月宫,边跑还边吼“我心悦你”的智障白痴二狗子了。

他暂且按捺住心头澎湃的情绪,沉默了片刻,平静地开口:

“于军中寻衅闹事,并私自斗殴者,按律当罚二十军棍。”

符行衣冲石头狞笑了一下,后者将自己的牙咬得嘎吱作响。

本想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一通说教就行,不过既然李绍煜这么说了,老何就懒得多事,随口吆喝道:“你们俩,跟我过来!”

“慢着,”李绍煜盯着符行衣脸上的拳头印和仍在流血的鼻子,转而看向石头时,眸中寒意逼人,声色微凉:“触犯军规者唯他一人。”

这是摆明了要偏心徇私了。

李绍煜看过来的眼神过于炙热,保不准在场有人会心觉蹊跷。

符行衣心道不好,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待一行人送走了李绍煜之后,她给一脸担忧的陆轩眼神示意自己无碍,跟着石头和老何一同去了挨军棍的地方。

在新兵营帐外的空旷长地上,摆了几根宽宽的扁担。

新兵们整理妥当自己的床铺和用具后,都一窝哄地跑出来看热闹。

军中的正式刑罚一般大多是用军棍,说白了就是打屁.股。

若是挨上了真正的军棍,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一命呜呼。

幸而千机营初来乍到,驻扎从简,便先以扁担代替。

挨上二十下,最多是一两天之内走路不顺畅。

石头趴在地上,转头瞪了符行衣一眼:“你给老子等着!”

符行衣二话没说,直接趴在了他身旁的三尺处。

这一举动不仅令石头呆了呆,就连围观的新兵们也惊讶不已。

陆轩急忙小声地喊道:“符大哥,你干什么呢?李守备只让他一个人受罚。”

“以后都是自家兄弟,分什么你我他?”

符行衣悠然地笑道:“再说我的确触犯军规了,李大人见我浑身的伤,怕是打几棍可能直接嗝屁,所以才放我一马。但要是因为这个毁了他在军中的威信,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不打不相识,咱这就是一起挨过军棍的交情了,石头哥,多担待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不改色道:

“何大哥,来,一块打!”

石头怔然片刻,朗声大笑:

“好,好!是条汉子,你这个朋友我石淮山交了!”

符行衣嘴角抽了抽。

是条汉子……

条汉子……

汉子……

“行吧,”她郁闷地心道,“反正我如今也没啥资格重当大小姐。”

灌了一口昆莫特产的烧刀子烈酒,老何慵懒一笑:

“放心,我有分寸,小惩大诫而已。”

符行衣将脸埋在冰冰凉凉的土里,臀部每被扁担打一下,便浑身抽搐一下。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手臂放在嘴边啃咬,宁死都不肯发出一句痛呼。

爹,娘……好疼啊……

我不该对厨娘乱发脾气,不该把多放了半勺糖的粥泼掉,寒冬腊月哭着闹着非要吃夏天的西瓜,不给就撒泼打滚乱磨人。

你们看,我终于长大了,不会再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你们答应过的,等鸢儿长大、能够去看遍世间山水的时候便向陛下辞官,咱们一起游览天下大好风光,然后归隐田园……

父母是子女生命中最大的骗子,他们用一生为子女编织出一个美好而虚幻的梦境。

离去之时,则美梦破裂。

符行衣的眼眶干涩无比,大抵是早已将眼泪流干,实在哭不出来了。

“打完了,都起来吧。”

老何将扁担丢在了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这几日的新兵.操.练免了,三日后的寅时准时到演武场,不许迟到!”

符行衣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扪心自问,老何委实很留情面。

他特意用了“拖打”的方法,几下就皮破血流,看似力道重,实则是作秀给人看,不算痛。

石淮山一介杀猪的出身,皮糙肉厚,站起来只踉跄了两下,嘶了几口冷气而已。

惨的是符行衣。

昔日养尊处优,手指稍稍用力在皮肤上按一下就会有一道红痕,身子娇嫩得比剥了壳的鸡蛋都脆弱。

如今接连被狼咬,被刀劈,又挨了这二十下,她险些去阎王爷那里喝茶。

石淮山无意中瞥了一眼,看见符行衣的双目甚至已然不能聚光了。

当即吓了个半死,连忙握着她的肩大力晃了晃,吼道:“小兄弟,醒醒!”

老何一走,其他的新兵看完了热闹,纷纷作鸟雀散。

唯独陆轩如离弦之箭一般,蹭地窜了过来。

他连忙为符行衣搭脉,察觉其脉象虽然微弱,却不至于丧命,便松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

陆轩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道:“符大哥这是饿昏了,吃点东西就好。”

石淮山的面容扭曲了一瞬,粗声粗气道:“娘的,就这点出息!”

他嘴上虽然不留情,实则小心翼翼地将浑身是伤的符行衣背回了营帐内。

两人受罚到现在,好位置都被其他人抢了先,如今只剩下边边角角可以睡。

石淮山选了一个漏风的地方给自己,将符行衣安置在了一旁稍好的位置。

而陆轩去厨帐拿了馒头回来,掰成小块塞进她的嘴里。

悠悠转醒后,符行衣一把抢过馒头狼吞虎咽,大嚼特嚼。

石淮山嘲笑道:“没人跟你抢。”

经此一役,符行衣也看得出,石淮山只是看不起不像个汉子的男人,心肠还是好的。

自己勇于承担的举动,让形象在石淮山的心里拔高一大截。

“谢谢阿轩!”符行衣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还有石头哥……”

本来便没什么你死我活的仇,给个台阶下也就过去了。

“少跟老子废些屁话。”

石淮山嗤道喊人跟他一起去领被褥,陆轩不敢作出他讨厌的姿态,生怕被胖揍,便壮着胆子一同离开了营帐,只剩符行衣一人啃馒头。

“惨啊!”

符行衣的嘴里嚼着馒头,自言自语时含糊不清:“都多少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馒头刚出锅,还是温热的。

猛地咬下一大口,唇齿间残留着白面的碎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甜。

比加糖的粥好吃一万倍!

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

昔日行乞要饭时的记忆过于深刻,符行衣下意识地以为是有人要跟自己抢东西吃,当即把剩下大半的馒头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嘴里,噎得半死不活。

见状,李绍煜连忙一撩长袍的下摆,半跪在她身前,用掌心在她的后背猛地一拍。

卡在喉间的馒头块就被符行衣自己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

符行衣喘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一见来者是李绍煜,立即“诚惶诚恐”地挣扎着跪下,道:“李大人您怎么来了?”

“小鸢儿,你没死!”

李绍煜一把握住她的手,眸间尽是切实的心疼与怜惜之色,薄唇微微颤抖,强忍着情绪,低声道:“你竟沦落至此,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符行衣“慌忙”连连后退,结结巴巴道:

“大、大人,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小鸢儿是、是谁啊?”

既然不可能逃过李绍煜的眼,那就咬死了不承认!

一来,符行衣对李绍煜实在没有一丁点的男女之情。

利用自己不喜欢的人,拿莫须有的情爱作筹码,腆着脸央求庇护,未免过于无耻。

为了活命,自己是厚脸皮不假,但委实做不出下作的事。

另一来,李绍煜之父官拜太子少傅,自己的老爹却与太子一党敌对,又获罪被抄家夷族。

李绍煜若是和本该在五年前便死透的罪臣之女搅和在了一处,恐怕会招致灭门之灾。

即便再怎么不待见他,符行衣也没有拉他下水、存心害人的念头。

更何况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于情于理都要和他划清界限。

为自己、也是为他好。

“为何不认我?”

李绍煜无比痛苦,旋即更为自责:“你是怪我来得太晚,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么?一切责任在我,小鸢儿,你跟我回去,别怕,这次我一定保护好你,绝不让任何人再伤你分——”

“大人!”

不待他把话说完,符行衣便甩开了手,轻声道:“或许小人和您故友的相貌十分相似,但……李大人,您真的认错人了。”

又傻兮兮地笑道:“小人姓符,名行衣,不是您口中的小鸢儿。”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自家破人亡后,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普通生活。

她已不再是昔年令京都贵女们艳羡嫉妒,被爹娘视若掌上明珠的镇国将军独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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