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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宏深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眼神,好似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在这里。
他手一颤,竟然没握住长剑。
“咔!”
明导的怒吼又来了:“汲宏深你搞什么鬼!这段nc两次???来人拿胶布把他的手和剑柄贴在一起!”
汲宏深脸色先是一白,然后就是气得涨红,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被温柏榆的表情吓得剑弄掉,那他不就成为笑柄了。
“抱歉导演,我失误了。”
温柏榆起身,拍了拍衣服沾上的灰,看见汲宏深的失误心里感慨:“戏子这行业也不好做啊。”
第三次拍摄总算顺利,汲宏深身为主角要继续杀敌,但这时他看见倒地装死的温柏榆,心生一计,故意在经过时狠狠踩在他的手臂上。
温柏榆浑然不觉,一动不动宛如真死人般,就在汲宏深的脚要踩到手腕时,他手腕带着的诛魔绳发出一丝无人察觉的金光。
“啊!”汲宏深感觉脚好像是被人狠狠捏碎了般,剧痛让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拍摄中止,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查看情况,惊讶发现汲宏深的脚腕肿得厉害。
汲宏深指着温柏榆,冷汗从他额前不停流下:“是他干的。”
温柏榆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任由汲宏深一次又一次的为难,他打量对方的脚腕,确实伤得古怪,他说:“我什么都没做。”
周墨墨相信温柏榆的为人,他在一旁说:“你别冤枉人,看下回放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明导沉声说:“看看就知道了。”
结果一看,所有人只看到汲宏深故意想踩踏温柏榆手腕的行为,然后就跟烫脚似的发生了意外,倒地不起。
周墨墨看到这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冷冷的看着汲宏深。
本来还心疼汲宏深的人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汲宏深忍痛说:“明导,你听我解释……”
“我有眼睛,你既然扭伤了脚就赶紧去医院看看。”明导的态度冷漠。
汲宏深见状知道如今只能吃下这哑巴亏,他现在更担心脚上的伤,如果一时半会好不了,那就麻烦了,看助理还呆呆的模样,用力拍了一下对方脑袋吼:“还愣着干嘛,送我去医院!”
汲宏深离开,周墨墨在温柏榆身旁小声说:“自作自受,对了温哥你没事吧?我看他踩那下挺用力的。”
温柏榆摇头说:“我没事。”
“怎么可能,你可别逞强。”周墨墨不由分说的抓住温柏榆的手臂,拉起袖子一看,诧异的说,“还真没事?”
温柏榆白皙的手腕上连红痕都没有,他收回手淡笑道:“他没有踩到我。”
周墨墨笑出声:“那他眼神可真不好。”
温柏榆看着手腕,回忆刚才看到的画面,那么近的距离汲宏深怎么会踩不到?
……
明月峰,庄月重的寝居内,里面的布置极其简单,两张坐垫一张木桌,摆放在桌面的香炉飘出一缕冷香,墙面挂着庄月重的佩剑月冷。
楚宗踏进来时打量四周,扇了两下手中画着山水的扇子道:“一百年没来,这里还是老样子。”
庄月重端坐在垫子上,眉宇间溢出冰寒之气,单薄的唇始终抿着,墨色的眼眸冰凉如水,令人不敢直视。
“坐。”
楚宗与他是多年好友,他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到对面,收起扇面执于手中:“明月派大弟子,庄掌门的亲传徒弟,竟被废除仙根驱赶到异世,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呢?”
庄月重冷冷道:“犯了错就该罚。”
楚宗白了他一眼:“废仙根未免太过于残忍,如果温柏榆不是你徒弟,我甚至会以为你是有另一层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故意这么对他。”
庄月重藏于广袖的手蓦然收紧,可面上还是毫无波动:“仙根……可废亦可塑。”
楚宗睁大眼,诧异道:“你这话意思……温柏榆还能回来?”
庄月重蹙眉,似乎不明白楚宗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他道:“他是我明月派的人,处罚结束自然回来。”
温柏榆被废除仙根沦为废人,又在异世受苦受难,就算回来了,怕是恨极了导致他这样的庄月重吧。楚宗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而是问:“你今天特意让我过来,应当不仅是为了说这些吧?”
庄月重沉默了一会,半晌道:“你的徒弟在异世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楚宗:“……”
楚宗打开扇子,遮掩住脸,但庄月重如利剑般的视线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心虚的咳了几声:“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庄月重是所有门派公认的强者,诛魔台由他掌管,但凡有人和魔修勾结,都要去接受处罚。
楚宗曾有一名徒弟和魔修相恋,抵不过良心谴责,就自己上了诛魔台,入了异世。
但对方非但没死,还见识到异世是那么奇特的存在。
回来后,对方便告知了楚宗一切。
楚宗用扇子点了点桌子,神色了然:“异世哪里是什么九死一生,有去无回之地,这些谣言是你为了不让心怀不轨的人去作乱,故意传出来的吧?”
庄月重只是抬眸冷冷看着他。
“好吧好吧,我错了。”楚宗纵然和庄月重相识多年,也没办法在对方那恐怖的眼神坚持多久,何况这事也是他不对,“你真该去异世看看,那里的人和凡人无异,但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我不会去的。”庄月重顿了顿,冷声警告,“你也不许去。”
“放心,那里灵气稀缺,我是没兴趣去的。”楚宗说,“还有我那个不成事的徒弟在异世很安分,你大可放心。”
庄月重垂眸,淡淡道:“既然如此,让你徒弟看管温柏榆,不要让他再犯错。”
“嗯?”楚宗敏锐的察觉其中古怪,环手道,“敢情你兜了这么大圈子,就是想让我徒弟关照你徒弟吧?”
“不是关照,是看管。”庄月重纵然拥有谪仙般的脸庞,可他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寒冰始终让人退避三舍,不敢亵渎。
“这是小事。”楚宗手肘抵在桌上,托着下巴笑吟吟道,“但连杯热茶都没有,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吧?”
“没有热茶,只有月冷。”庄月重话音刚落,原本挂在墙上的月冷剑化作一道白光,直直朝楚宗袭来。
“我去!”楚宗声音慌乱,可人在一瞬间飘然落到远处,飘渺的声音含着笑意,“这忙我帮了,可你总得给个时限吧?”
庄月重望着垂放于掌中的青色发带,脑海中想起温柏榆在异世不敌对手,发带断开,黑发散落的模样。
“三年。”他的声音冰凉如水,难以捕捉到他真实情绪。
三年后,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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