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土拨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7、穆清的第二次表白,影帝每天都在教我撩他,一群土拨薯,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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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钟,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虽然他很想知道江以宁说这些话背后的意思,但现在江以宁的状态让他只能暂时放下打探的心思。

他伸手把江以宁搂紧,不断地低声安抚他,“不哭了,不是还有我吗?”

江以宁趴在穆清的怀里,眼泪一个劲地流,哭得悄无声息,整个人一颤一颤的,仿佛是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猫。

感受到肩膀处的衣服很快湿了一片,但穆清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倒是更心疼了。

他笨拙地哄着江以宁,不断地用手轻抚他的后背,试图用这种方法缓和他的情绪。

所幸江以宁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没过几分钟就收起了眼泪。

从穆清的怀里退出来,江以宁脸上虽然还布满了泪痕,但他就好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哭一般,朝穆清咧嘴一笑,半点也看不出刚才的难过劲,站起身拉着穆清的手往房间跑。

“要小熊,小熊还在里面。”他不停地催促穆清快一点,也不看脚下的路,本身就走不太稳,东倒西歪的速度还不慢,看得穆清不住地心惊胆战,生怕这小祖宗一个不注意就摔了。

“小熊不会跑的,你别摔了。”穆清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把江以宁拉到自己怀里锢着,半搂半牵地带回了雅间。

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没有错,江以宁老老实实地被穆清夹着,乖巧得不行。

小熊老老实实地躺在原来的位置,江以宁抱上了小熊才肯跟着穆清回家。

段竹早就在楼下等着了,看到两个人终于从青悦走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们晚上都不要回来了。”段竹笑着打趣,第一次见着江以宁喝醉的模样,忍不住打量了几分。

穆清侧身挡住了段竹的目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你的小宝贝我不看就是了。”段竹做投降状,帮他们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穆清松开了牵着江以宁的手,低声哄他上车,但江以宁只是看了一眼,说什么都不肯听话,抱着小熊一个劲地嚷嚷车里太闷小熊会受不了的。

穆清拿江以宁没有办法,又舍不得强迫他,寻思着正好现在夜深了,路上也没什么人,他不担心江以宁的这副模样被人发现。最后还是纵容了江以宁想要走回酒店的想法。

穆清吩咐段竹开车跟在后面,随时应对江以宁可能会不想继续走的情况。

江以宁一只手拉着穆清,一只手抱着小熊,眼中是孩童般的喜悦。

“这么喜欢吗?”穆清看着他开心,眼中弥漫着笑意,握着江以宁的手紧了紧,悄悄换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江以宁毫无察觉,听见穆清的问话仰起头笑着答道:“宁宁的第一份生日礼物,get!”

他笑得一双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看起来很是可爱。

穆清的心颤了颤,继续试探着开口:“爸爸妈妈不是给你买过很多玩具吗?当时你说这都是女孩子的东西,全部丢掉了。”

江以宁的脚步停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就在穆清想要蹲下身看看他是不是又自己悄悄哭了的时候,江以宁抬起头对上穆清的目光,嘴角带笑,眼中却满是落寞:“那不是我的爸爸妈妈,我没有爸爸妈妈。”

短短的半个小时内,穆清听见江以宁两次提到这个问题,既然现在江以宁看起来愿意倾诉,穆清也很想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他们是江以宁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意思?”

江以宁头抵在穆清的肩膀上,不肯把自己的表情露出来,“我不能说,不能告诉你。”

穆清轻抚着江以宁的头发,引诱他继续说下去:“是不能告诉我吗,还是不能告诉其他人?”

江以宁摇头,“不能告诉任何人,说了肯定会被当成妖怪的。”

他满脸认真地看着穆清:“我不想变成妖怪,所以不能说我其实不是这个江以宁。”

穆清呼吸一窒,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从江以宁的言语中他只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结论——现在在他怀里的这个,和之前他听到的江以宁,根本不是一个人。

既然江文海和林诗漫都肯定了江以宁的身份,那么他肯定不会是依靠整容类似的手段来完成的身份转变,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江以宁的身体虽然还是这个身体,但芯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穆清回想了一下,江以宁发生变化的时间应该就是他在阳台跳楼的前后几天。那时他刚认识江以宁,也是从那之后,江以宁有关的所有负面传闻逐渐消退。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穆清轻声问,“宁宁,相信我好吗?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

江以宁没反应,穆清也不催他,他愿意等到江以宁愿意开口的时候。

“我不知道。”江以宁没有被穆清牵着的另一只手拽着穆清的衣服,他低声重复着:“我不知道。”

穆清眼中满是痛色,想到这么长的时间来,他一直护着宠着的江以宁一直在战战兢兢地隐藏自己的身份,生怕某一天被人发现之后当成异类处理,穆清只觉得心疼得无以复加。

“宁宁……”穆清低声喊道,如果不是江以宁喝醉,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小朋友看着乐观阳光,心中却有这么重的思虑。

江以宁被穆清抱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了穆清,低头摆弄他的小熊,满是幽怨地盯着穆清:“你压坏我的熊了。”

因为江以宁的一句话,两人之间的伤感气氛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穆清哭笑不得地看着江以宁满脸认真地帮小熊整理衣服,穆清是又心疼又好笑,“我们上车回家了好不好?”

江以宁侧头瞥了他一眼,抱紧了小熊满脸的警惕:“你为什么总想谋害它?”

穆清一噎,妥协地继续跟在江以宁的身旁,两人沿着江边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深人静,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还在孜孜不倦地工作。偶尔有一辆车载着匆匆回家的人从他们掠过,人行道的灯拉长了江以宁和穆清的影子。

江以宁抱着小熊,手也不给穆清牵了,不停地摆弄他的礼物,时不时还警惕地看一眼穆清,见他是不是又要对说出对小熊大逆不道的话。

穆清只好换成搂着他的肩,至少让江以宁走得稳一点。

“这里面是什么?”江以宁在花束的最底下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伸手想要去把它弄出来。

穆清看到他的动作,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一下。

他伸手想要阻止江以宁的动作,犹豫了几秒后收回了手。

穆清稍微侧了侧身子不和江以宁并排,眼神飘忽,不敢去看江以宁拿出里面藏着的东西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江以宁摸了摸形状,满眼都是信任地问道:“这个是贺卡吗?”

穆清一只手掩在唇边轻咳一声,小声地应了一句算是承认了。

江以宁伸手想要去摸,可是外层铺满的小熊让他很难把贺卡从里面拿出来,再加上本来就喝多了手软,除了把小熊弄得一团糟之外没有任何的成果。

“要不回去再看吧?路上挺不方便的。”穆清有点心虚,一面想要等到江以宁酒醒之后再让他看见,一面祈祷如果江以宁拒绝的话,他可以借口酒醉让江以宁把这段回忆当成是自己做梦。

江以宁气鼓鼓地瞪了穆清一眼,本来都打算收手了,听着穆清的这句话反倒是决定了一定要在这里把贺卡掏出来。

穆清只好停下来等着江以宁完成他的壮举,可是当他停下来之后,江以宁又是一副一定要和他对着干的样子,一边走一边把小熊一只一只□□。

穆清算是知道了,这小祖宗现在就是不能有一点不顺心,想要让他做什么,就只能反着来。

果然,当他无视了江以宁面临的拿出一只熊的同时另一只就要掉了的慌乱境地之后,怀里顿时被江以宁毫不客气地塞了好一群小熊。

被精心包扎捆成一股的小熊都足够一个人抱个满怀,更何况是一只一只散乱的小熊了。

穆清怀里的熊越来越多,甚至腾不出手去揽着江以宁,看着小朋友摇摇晃晃地走在他的旁边,时不时又往他的怀里塞一个,嘴里还在一直碎碎念着什么。

段竹开着车目睹了整个全过程,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绝望。就这样龟速的前进,就算穆清不心疼油钱,他的脚也快踩刹车踩酸了。

就在江以宁即将拿到贺卡的时候,塞进穆清怀里的最后一只小熊掉了出来,直愣愣地朝后滚去。

穆清还没来得及喊住江以宁,小朋友已经抱着只剩贺卡的花束往后跑去把小熊捡回来。

几步路的距离,穆清没有追上去,而江以宁在捡起了小熊擦干净,从花束中拿出他一直期待的贺卡。

因为醉酒,江以宁半天都没看清楚贺卡上的字,而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的穆清紧张地转过头,不敢去想象江以宁看清之后会是何种反应,只能靠着这种暂时逃避的态度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江以宁自然不知道他慢吞吞的动作对于穆清来说是一种凌迟处死,而他还在眯着眼睛认真地阅读。

“江,以,宁。”江以宁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了贺卡上的文字,“我,喜……”

大概因为两人都在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情,没有人意料到对面车道上的电瓶车会突然压线冲过来。

车上的段竹虽然看见了,踩了一脚油门想要改变电瓶车的方向,可是终究是慢了一步,电瓶车只是稍微歪了一下之后直直朝江以宁撞去。

穆清的大脑空白了一瞬,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回跑去,可是无论他如何试图补救,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随着一声尖利的刹车声,电瓶车在撞进街边店铺的前一秒停了下来,而江以宁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驾驶员眼中闪过慌乱的神色,他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想要逃跑,但却被下车跑来的段竹按在了地上。

段竹大半的身体都压在电瓶车驾驶员的身上,用体重控制住他,同时手机拨打120。

既然已经没办法逃走了,驾驶员的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试图挣扎着朝着江以宁的方向冲过去,嘴里吐出来的话让段竹不禁皱了眉头:“就你一个三十八线也想接近穆清?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垃圾,吸血鬼。”

眼看着更多恶毒的词语要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段竹连忙捂住这人的嘴。光凭这几句话,段竹已经能猜到一点这人突然开车撞向江以宁的目的。

他抬头去看穆清的脸,却发现对方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一般,跪在江以宁的身边,脱下衣服慌乱地帮他简单包扎伤口,手指不停地颤抖。

江以宁的身旁,那只他专门捡起来的小熊身上沾满了血污,白色的小熊脸上被鲜血染出了点点红斑。

握在江以宁手上的贺卡早已被暗红色的液体侵染,模糊了上面原本的字迹,即使失去了意识,但江以宁的手依然紧紧地攥着贺卡,生怕别人会抢走一般。

穆清甚至不知道自己到的医院,只是机械地完成了潜意识里应该做的事情。

直到江以宁进了手术室,穆清看着手术中的红灯亮起,才满身疲惫地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下。

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穆清甚至不敢去清洗,他害怕他离开的短短几分钟内,手术室会出变故。

等待手术室门口的灯熄灭的时间格外的漫长,每一秒都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

穆清不断重复着坐下又起立的动作,每次坐下不到一分钟就重新站了起来,在手术室外来回徘徊,又怕自己的脚步声吵到了里面的医生,强迫自己静下来重新坐好。

他现在非常地后悔,为什么要纵容江以宁晚上走路回家?为什么没有接住最后一只小熊?为什么要让江以宁蹲在地上看贺卡?

哪怕他稍微改变其中的一点,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然而无论穆清再怎么后悔,他也不能回到半个小时前,让悲剧不再发生。

段竹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穆清如此狼狈的一幕。

“人已经送去警局了,处理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段竹眼中满是担忧,拉着穆清在椅子上做好。

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段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穆清。在他看来,穆清这个人无论碰到任何事情都是沉着冷静的模样,何曾见过如此惊慌失措失了分寸的穆清。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要联系江以宁的父母吗?”段竹迟疑了一下,手举在半空,最后还是没有落在穆清的背上。

穆清沉默了一会儿。

“联系吧,这么大的事情,没道理继续瞒着。”一开口,穆清才发现他的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是刚才在地上喊了太久江以宁的名字?还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喝水?他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穆清的声音同样把段竹吓了一跳,他连忙去自动售货机给穆清买了瓶水,看着他喝下去润润嗓子之后才责备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如果现在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病倒了,以宁肯定不愿意规规矩矩养伤。”

穆清正面回答,喝了点水后嗓子舒服了很多,但声音仍然有些干哑:“是私生饭?”

段竹满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从言语上来判断是的,只是他进了警局之后就一口咬定他只是搞错了油门和刹车,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不能奈何他。”

穆清仰起头,一只手搁在额头上,整个人从头到尾写着疲惫。

段竹见状没有再开口,这不是穆清第一次碰见私生饭了,之前不过就是发生一些被跟踪回家,被人提前值机改座之类的事情,和今天的这一次比起来根本就不是大事。

“工作室的律师团队清闲挺久了,是时候起来干点活了。”穆清的声音很冷,虽然被手挡住了大半的表情,但哪怕段竹看不见,也知道此时的穆清是真的动怒了。

“不管今天结果如何,这个人都要付出代价。”

*

江以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手上传来尖锐的痛感,让他逐渐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江以宁依稀记得在杀青宴上,导演一个劲地找他喝酒,而他觉得红酒口感不错,忍不住贪杯多喝了两杯,再之后的事情就是断断续续的了。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江以宁这才发现他所处的地方似乎是医院。

在外面说话的人是穆清,江以宁竖起耳朵偷听外面人的交谈声。

“现在情况基本上稳定了,伤口缝了几针,好好养一下就能恢复了,伤口没有引起发烧,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闹事的人查到了吗?”这一次是江文海的声音。

“肇事者已经在处理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江以宁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医院,而且看样子伤得不轻,浑身上下没哪里舒服的,就好像被人砸成了一滩肉饼。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第一个进来的人是穆清。

见到江以宁醒来,他眼中顿时迸发出亮光,快步走到江以宁的床前,“总算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江以宁张嘴刚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得快要冒烟了,发出来的一个单音好像是指甲摩擦黑板一般刺耳。

穆清顿时理解了江以宁的意思,倒了一杯温水扶着他喝了下去。

有了温水润喉咙,江以宁感觉好了很多,听见他醒来,本来在门外的江文海和林诗漫也跑了进来。

“宁崽崽,妈妈担心死了。”林诗漫红着眼睛扑到了江以宁的床前,“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快两天了,妈妈差点就以为……”

林诗漫的声音哽咽起来,江文海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没事了,别说那些话,不好听。”

穆清在江文海和林诗漫进来之后就没有再说话,帮江以宁把病床前端摇起来了一截,让他能够舒服地靠着,最后在病房里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江以宁的时间有些错乱,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个晚上,却没想到整整过了快两天。

看见儿子眼中的迷茫,江文海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好笑:“别说是你妈妈了,医生都被你吓得不轻,本来没有多严重的伤硬是半天醒不过来,全身检查做了一遍才发现是你喝多了。”

江以宁有些尴尬,想要摸摸鼻子,却被手上的伤口阻止了动作。

“你就别乱动了,手上缝了三四针呢,这几天好好在床上养养,正好也没有其他事情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林诗漫脸上全是心疼,越发觉得儿子出去工作就是受罪:“宁崽你要不还是回家吧?家里什么没有偏要在外面受气受累的。”

江文海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也是赞成林诗漫的话。

江以宁抿唇,满脸委屈地看着林诗漫,一副如果林诗漫要是再说的话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模样。

林诗漫最受不了江以宁撒娇的样子,虽然知道这是有所求的意思,但还是每一次都以妥协告终:“或者家里再开个娱乐公司,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现在在穆哥的工作室,想要什么资源都可以找段哥,不是也行吗?”江以宁仿佛早就料到林诗漫会这么说,准备好了说辞对付她。

果不其然,当听见江以宁的反驳之后,林诗漫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回头看向江文海请求帮助。

江以宁自然是不想让他们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拓展,连忙问道:“穆哥呢,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江文海和林诗漫一齐回头,看见刚才穆清坐过的角落只剩下一个空椅子,虽然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

林诗漫叹了一口气,在隐瞒和坦白之间选择了对江以宁说出实话:“小穆一直觉得这件事情他有很大的责任,所以心里挺自责的,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陪着你,我们看着都挺难受的。”

“这怎么能怪他。”江以宁毫不犹豫地说道,脸上写满了不赞成,“明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呀!”

林诗漫坐在江以宁床边的椅子上,脸上交织着几种复杂的表情,江以宁一时没看明白,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林诗漫。

“撞你的人是小穆的私生饭,应该是看见了小穆拉着你,心里不舒服最后选择了一条极端的路。”

江以宁皱眉,他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过私生饭,但是能做到这么绝对的还是非常的少见。

不过也幸好这种人少,否则圈内只会越来越乱。

“但是这也和穆哥没有关系。”江以宁蔫巴巴地靠在床上,虽然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和穆清没有关系,但却想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安慰他。

“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劝劝他吧,有些时候我们做长辈的说话吧,小穆表面上点头了,心里还是没改,反倒是你,多找他闹一闹,说不定还能让他放下心结。”林诗漫算是看着穆清长大的,对于穆清的性格不说是完全把握,但也算是有点了解。

这种孩子把所有心事都往心里藏,看起来懂事,可是挤压的情绪如果一直不爆发出来,最后只会反噬自己。

江以宁点头,又和父母说了一会儿话。病房里很又来了新的人探望,显然是得知了江以宁醒来的消息。

“江总,林夫人。”段竹笑着打了个招呼,把水果和牛奶放在一边:“我听说以宁醒了,来看看他。”

江以宁正有事情要找段竹,于是趁机对江文海和林诗漫说道:“爸,妈,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你看你们黑眼圈都出来了,要相信段哥能照顾好我的。”

林诗漫还有些犹豫,她不放心江以宁现在的情况,自己能看着才是最安心的。

“妈,我真没事的,医生不都说了只是喝醉睡着了吗?”江以宁笑着赶人:“要是你再不去睡觉,皮肤可是会变差的。”

林诗漫只好答应了,约定好了和江文海回家补一觉,明天一早给江以宁带好吃的来。

江以宁一个劲地点头,直到确认两人彻底走远之后才抓着段竹问道:“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段竹关上了病房的门,坐在江以宁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后才回答道:“你当真不记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不知道行车记录仪有没有把你那天的壮举录下来。”

江以宁想了想,他只是依稀地记得几个片段,比如他一定要黏在穆清的身边,又或者一直抱着小熊不肯撒手。

只是几个简单的瞬间就足以让江以宁面红耳赤,而听到段竹叙述的完整事件后,他恨不得钻进被子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你自己说小熊在车里会闷死,只肯走路回家,穆清被你拉着一起压马路。”段竹看了江以宁一眼,眼中明显地带着打趣。

江以宁很想捂住段竹的嘴让他别说了,但又没办法直接上手,只好生硬地转了一个话题:“那我妈说的私生饭是什么意思?真是故意来对付我的?”

“是。”段竹脸上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我们去查了沿途的监控,那人是从青悦出来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但是他手法很娴熟,并不是单纯地跟踪,而是一直在你们附近转圈,不那么容易被发现是尾随。”

江以宁的表情跟着凝重下来,“那之后呢?”

“还要打一阵的官司,你出事之后穆清直接给所有已知的私生饭全部发了律师函,而且发微博公开抨击这种行为,现在网上正闹着呢。”

段竹见江以宁想要看手机,伸手把他的手机放在了江以宁碰不到的位置:“你好好静养就行了,网上的事情别去管,我们的律师团队一定会给你讨回个公道的,其他想知道的就去找穆清问,我说多了是要被扣工资的。”

他说完朝着江以宁一阵挤眉弄眼,显然是和林诗漫一样的意思。

“江以宁,你在穆清心里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有些话只能你去说。”段竹觉得自己暗示得已经很到位了,像江以宁这种本来就有这方面想法的人肯定能听懂他的意思。

江以宁了然地点头,刚才林诗漫也和他说了,作为同辈中和穆清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他的确有这个义务帮朋友分担情绪。

“你有空劝劝穆清注意身体,前天你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没怎么休息。”段竹给江以宁削了个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子里递到江以宁面前的小桌子上。

听见穆清不仅不好好吃饭,而且还不好好睡觉,江以宁恨不得立马把他喊回家去睡觉,哪有这样糟蹋自己身体的。

“我一会儿和他说。”江以宁眼神示意段竹把手机拿回来,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动作。

“看手机可以,但不要太久了,我把你的微博卸载了,这段时间就别慌看了。网上的说法很难听,你心情不好只会让穆清更不好受。”段竹把手机送回了江以宁的身边,千叮万嘱不要自己去刷微博。

江以宁接过手机,别扭地单手解开了指纹锁。

他的伤主要在左手,尽管不影响大部分的活动,但是却很不方便玩手机。

那天段竹的车虽然没能改变电动车撞向江以宁,但是却让他的方向有一点改变,只是从侧面擦了过去,所以江以宁身上的伤口多半是被带倒之后的擦伤和淤青,只有左手手臂有一个伤最深的口子是被电瓶车划出来的。

“你要不要睡会儿?”段竹担心他一直看手机会不舒服,想要让他继续躺下。

江以宁用没受伤的手叉着苹果塞进嘴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我都睡了一整天了。”

段竹并没有逼着他继续睡觉,自己找了个位置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江以宁看着时间和排戏表,估计穆清差不多能休息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并不是穆清,而是留在他身边的助理柯泉。

柯泉是跟在穆清身边时间最长的助理,也是平时和江以宁见面最多的,所以江以宁对他的声音并不陌生,所以对方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

“穆哥还没休息吗?”江以宁问道。

“还没有,江先生有事吗?”柯泉的声音中没多少情绪,而江以宁和他不熟,并不觉得他这样说话有什么异常。

“那一会儿穆哥休息的时候可以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吗?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说。”江以宁好脾气地请求道。

“知道了。”柯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江以宁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脸上的笑容中没有太多的温度。

段竹从工作中抬起头,见江以宁面色不虞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江以宁摇摇头,眼中满是疑惑:“柯泉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穿书前过惯了看人脸色的日子,所以自然而然对别人的情绪会敏感些。

段竹轻笑了一声:“没事的,他就是这个性格,不太会做人,但是让他做事总是很放心,你多和他打打交道就知道了,他没什么恶意的,只是情商低了一点。”

江以宁“啊”了一声,见段竹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只当是自己想多了,他打开手机开始观看《快来做客吧》之前的一季,熟悉一下其他的嘉宾。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江以宁抬头看了眼时间,按理说现在应该是穆清晚餐的时间了,可是他还是没能等到拨回来的电话。

江以宁担心穆清不按时吃饭,又一次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还是柯泉,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不耐烦,“穆老师还在拍戏,休息了自然会来找你的。”

“麻烦叮嘱你他不要错过吃饭时间了。”江以宁努力忽略柯泉的语气带来的不适感,尽量保持着礼貌的态度。

和上次一样,柯泉随口应了一句之后又一次挂断了电话。

江以宁心中为柯泉的这个行为打了低分,但既然段竹都为他解释了,江以宁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和柯泉打交道。

直到晚上八点,江以宁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没有人接,他心里逐渐有一个猜测:“段哥,我想借一下你的手机给穆哥打电话。”

段竹有些意外,但还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江以宁,“怎么了,电话打不通?”

江以宁点头,用段竹的手机拨了穆清的电话,没过几秒,就有人接通了。

“段竹?”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人是手机的主人了,“什么事?”

“穆哥你在哪里?”江以宁听见穆清的声音中的疲惫,忍不住想起刚才林诗漫对他说的话,情绪顿时低了下来。

穆清立马听出江以宁语气中的低落,“怎么用段竹的手机,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先回答我。”江以宁靠在枕头上,看着段竹一脸“我懂的”表情从病房里出去了,和穆清说话更加没有顾忌。

“准备回家的路上了。”

“我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机。”江以宁低声抱怨:“之前我打电话的时候柯泉跟我说,你休息了就会来找我,我打了两次都是他接的,后来就再也打不通了。”

穆清抬头看了柯泉一眼,捂着话筒吩咐道:“掉头去医院。”

他说完才继续和江以宁说话:“一会儿我处理一下这个问题。”

“那你晚上来陪我吗?”说完这句话之后,江以宁自己都笑了,突发奇想觉得自己像个祸国妖妃,缠着下朝的君王到寝宫来陪自己。

穆清听着江以宁“咯咯”的笑声,眼底满是温柔。

“来,马上就到。”

“我等你呀。”江以宁又询问了穆清的地址,估计好了他差不多会来的时间,整个人哪里还有刚才闷闷不乐的样子。

穆清笑着应下,直到挂断电话后,他上扬的嘴角一点点掉了下来。

打开手机,果然在黑名单里看见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穆清把江以宁的手机号移除黑名单,抬起头没多少感情地瞥了柯泉一眼:“我需要一个解释。”

柯泉的脸色顿时白了:“抱歉穆老师,我刚才忙起来就忘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黑名单也是你做的吧?”穆清没理会柯泉的解释,低下头把弄着手机。

“这个我不确定,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柯泉谨慎地说道,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柯泉,入职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你第一次犯这么大的错吧。”穆清看着正在开车的柯泉,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到底是粗心,还是因为你不喜欢江以宁?”

“对不起穆老师,以后我一定谨慎一些。”柯泉没有正面回答穆清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保证自己不会再犯了。

穆清没有继续说下去,柯泉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几乎是个不会犯错的助理,他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所以不需要开口的时候从来不说,交给他的事情每一次都是圆满完成的,今天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为失误还是另有隐情,穆清不能立马判断。

带着柯泉一起进了江以宁的病房,就算没有穆清的指示,柯泉还是站在江以宁的面前老老实实地承认了错误,为自己下午的工作失误道歉。

江以宁没理由抓着一个小错误不放,并没有为难柯泉,只是提不起好感罢了。

柯泉道完歉就从医院离开了,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穆清和江以宁两个人。

“段哥说你昨天照顾我一直都没怎么休息。”江以宁往病床一侧挪了挪,腾出了一个人的位置,“不吃饭不睡觉,穆清同志是把自己的身体当钢铁吗?”

穆清伸手揉了一把江以宁的脑袋,“刚才还委屈巴巴装可怜找我给你出气,现在又开始质问我了?”

江以宁故意板着脸不回答,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等着穆清上来。

“恃宠而骄。”穆清点了点他的鼻尖,难得没有顺从江以宁的话:“我衣服脏,就不和你睡一张床了。”

江以宁轻咳一声算是否定了穆清的提议,同时装作无心地说道:“我妈说你对我很愧疚。”

穆清的动作一僵,偏头避开了江以宁望向他的目光。

江以宁的眼睛一直盯着穆清的动作,等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听见他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补偿我一下?”江以宁扬了扬下巴,做出一副跋扈少年的模样。

若是平时,穆清见到他这副模样肯定要好好逗逗,可是今天的穆清不但没有这个心思,甚至还被江以宁的这副表情唬住,声音发紧道:“你要我做什么?”

江以宁侧眸看着穆清的脸,心中暗暗憋笑,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那就罚你过来躺下给我暖床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三十个币的交易!我能说我今天差点来不及更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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