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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的身子懒懒的靠在锦绣攒织花软枕上,蜷着的双腿上放着一柄成色极好的玉如意,保养得当的玉手随意的在玉如意上摩挲,她轻闭双眸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思索什么。
王嬷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方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碟香气诱人的核桃贵酥。
陈氏察觉到动静睁开双眸:“送走了?”
“是,二姑娘拉着三姑娘去自己院子里头去了。”王嬷嬷将手中托盘上的核桃贵酥放在陈氏旁边的小桌子上。
陈氏瞥了一眼那碟核桃贵酥,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你说的话这两个丫头听懂了没有。”
“两位姑娘那么聪慧,怎么会听不懂呢。”王嬷嬷笑道。
“妤儿还好,珍儿那孩子却........哎。”陈氏无奈的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看起来对聂珍很是头疼的样子。
“这不是还有二姑娘的嘛,夫人不用操心。”王嬷嬷走到陈氏的身后,双手放在陈氏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起来:“二姑娘那么聪颖,眼下一定会将利害给三姑娘讲清楚的。”
陈氏闻言还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向那一碟核桃贵酥:“大姑娘那送来的?”
“是。”王嬷嬷点点头。
“你说........”陈氏突然扭头看向王嬷嬷:“这大姑娘怎么会突然开了窍般的主动向我们示好?”
王嬷嬷退后半步,思忖半响后道:“这奴婢也不可得知,或许是二哥去宸妃娘娘那里磕头为大姑娘请医师让大姑娘感动了,也就醒悟了。”
“可我这心总是有些惴惴不安。”陈氏眉头依然紧锁:“我总怕.......”
陈氏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外面,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总怕这大姑娘......不安好心。”
王嬷嬷想了一下,手放在陈氏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抚:“大姑娘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子平日里和夫人作对也不过是身边那个叫迎夏的丫鬟挑拨的,如今那丫鬟不得大小姐眼了自然是挑拨不成了,想来大姑娘这次是真的醒悟了。”
陈氏一听愤愤的拍了拍身下的软塌:“就是这个叫迎夏的丫鬟最不安分,次次在背后怂恿着大姑娘,偏生大姑娘又最喜欢她让我不好插手收拾。”
王嬷嬷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利光,她冷笑道:“夫人放心,今天奴婢去瞧了,那丫鬟衣着单薄的跪在那雪地里头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大小姐都没有管她想来是真的厌弃她了,一个被主子厌弃的下人夫人日后想收拾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氏冷哼一声:“且瞧我日后怎么收拾她!”
这时帘子被人掀开陈氏身边的大丫鬟翠莲走了进来,身子一福道:“夫人。”
“怎么了?”陈氏扭过身子,拉了拉裙摆。
“刚听下面的人来报说三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贝兰冲撞了大小姐,如今大小姐命身边的迎春姑娘带着贝兰等在三小姐院子门口要找三小姐处置呢。”翠莲回禀道。
“怎么回事?那贝兰不好好在三姑娘院子里头当差怎么会跑去冲撞了大姑娘。”陈氏蹙起眉头。
闻言,翠莲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啪!”陈氏抬手重重的拍向身边的小桌子,直震的小桌子上的茶盏点心乱颤,她骂道:“不省心的东西。”
王嬷嬷眸子一转,俯身在陈氏耳边说道:“夫人,这件事可必须处置的让大姑娘满意才是。”
陈氏侧过脸去看了看王嬷嬷,神色一顿,瞬间便明白了王嬷嬷的意思。
如今聂怜虽是主动示好却不代表落了下成,如果这件事处置的不妥当寒了聂怜的心,聂怜再次和她们生疏,说来说去还是对她们不利。
想明白了这件事,又想起那贝兰是替迎夏那个贱蹄子说话才冲撞了聂怜,陈氏处置起来是当真一点都不手软:“去,将贝兰那个丫头拖到我这里来就在我的院子里头给我重重的打上二十大板!”
“不可!”王嬷嬷赶忙说道。
“为何?”陈氏疑惑地看着王嬷嬷。
王嬷嬷弯下腰解释道:“那丫鬟冲撞了大姑娘,若是大姑娘真的动了气想要处置这丫鬟直接收拾了她派人过来回禀一声也就是了,干嘛非要让下人带着那丫鬟去找三小姐,要三小姐亲自处置。”
“你是说,她想让珍儿亲自处置那丫鬟?”陈氏有些转过来弯了。
“是,大小姐是想让三姑娘亲自处置那个丫鬟,破一破府中说她们姊妹不和的闲言碎语。”王嬷嬷嘴上这样说道,心中却一紧。
恐怕大小姐的用意不止这些......早上三姑娘说的话大小姐听得到底是不大开心。
“那三小姐那边奴婢要怎么说。”翠莲迟疑道。
不用想也知道,三小姐怎么可能会为了大小姐而处置自己身边的丫鬟。
陈氏想了想,摆摆手道:“告诉她若还想要灿金阁的那支蝶花双色东珠步摇就将那丫鬟给我狠狠地处置,不然那支步摇她日后便不用再想了!”
闻言,翠莲这才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王嬷嬷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
大雪虽然停了,但路上的冷风还是嗖嗖的。
这一路上,迎冬明显的有些郁郁寡欢,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聂怜也不问,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回到院子里。
等进了屋,迎冬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边帮聂怜解开披风一边垂着头鼻子轻耸,眼泪便掉了下来。
“你这是何苦呢?”聂怜叹了一口气。
“奴婢就是替小姐委屈得慌。”迎冬将披风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便开始拿衣袖潦草的擦着眼泪:“您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如今却不得不委曲求全。”
陈氏之所以能容得下聂怜不仅是因为聂父临走之时的千叮咛万嘱咐和聂怜外祖母家的显赫恐怕很大一段缘由是因为聂怜是个女儿身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就连出嫁用的嫁妆有聂怜生母在世时留下来的东西也根本用不着她出什么。
可聂怜若是个能继承家业的男儿身呢?
恐怕现在的威武将军府已经硝烟四起了,府中已经斗得不可开交了。
前生的聂怜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着陈氏等人始终抱着戒心对她们根本亲近不起来。
今世的聂怜也很清楚这一点,而她却选择利用这一点。
聂怜看着眼前抹着眼泪的迎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罢了,迎冬,你凭心而论,仔细的想一想,这么些年来继母可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迎冬马上抬头就想反驳说有,可脑子仔细那么一琢磨却发现好似并没有什么事情陈氏做的不对或者偏心,就连每个月三小姐花了多少银子买了簪子陈氏都会在聂怜的月例银子里头添上这么多,可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却好像总觉得陈氏偏心对聂怜不好一样。
聂怜知道迎冬虽然讨厌迎夏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迎夏嘴里嚷嚷的话给耳融目染了。
她也不急,转身坐在椅子上:“既然陈氏对我还算不错我为何还要和她针锋相对闹个死去活来,那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以后哪怕嫁人了,这里也才是我的娘家,陈氏也才是可以为我撑腰做主的娘家人,我得罪了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聂怜这话说得迎冬倒也听进耳朵里了,毕竟现实就摆在那里。
等以后聂父老了,那继承将军府的就必然是陈氏的儿子,若是以后聂怜嫁了出去没有得力的娘家人撑腰想来在婆家是要看人脸色的。
可迎冬却还是心有不甘:“可如果小姐的生母还在,那小姐哪里用这么小心翼翼,受这番委屈.......”
聂怜面色淡了下来,她打断迎冬的话:“没有如果。”
迎冬一愣。
聂怜继续道:“迎冬,没有如果。”
她侧过脸看向摆在桌子上的冬青釉暗刻海水龙纹莱菔尊轻轻说道:“世上哪里有什么如果,所以想那些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现实就摆在眼前了走好眼前的每一步路才是最要紧的。”
迎冬不说话了。
聂怜叹了一口气,看向迎冬:“你想要我日后出嫁无依无靠,遇到婆家刁难连个为我出头的娘家人都没有吗?”
迎冬赶紧慌乱的摇了摇头:“奴婢怎会愿意看到这一幕。”
“这便是了。”聂怜垂下眼眸:“现在左不过是掉几滴眼泪的事情我若不觉得委屈那也就算不上什么委屈。”
“况且”聂怜嘴角突然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只手抬起托住腮帮子,那双素来夹杂着哀怨的眸子突然明艳起来,就像是一幅黑白画中染上了颜色一般。
她一字一句轻轻地说道:“想要我受委屈,那旁人就要更委屈才是。”
迎冬呼吸一窒,看着眼前的聂怜深深地觉得眼前的人像是突然鲜明了起来,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好看的着实让人移不开眼睛。
没了那缠绕在眉间三分病气的聂怜仿佛才是真正的聂怜,那精致的五官如同海棠花一般明艳灿烂,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此时就像是加了露水的海棠花花瓣,在清冷的早晨是那么的芬芳。
迎冬突然就安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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