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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母面色一滞,想发火,抬眼瞧了瞧又给忍下了,“陛下、太后和各位娘娘跟前,众位夫人畅所欲言,不知怎么到我就连话都不配说了。”
盛母眉眼微垂,“我们盛家是门第不高,不如威武将军府这般簪缨望族,武将世家来的高贵。可即使聂三小姐瞧不上我们盛家这种小门小户,却也不能不让我们张嘴说话吧。”
“户分高低,人分贵贱。”聂珍冷笑了一声,“我们聂家从不在意眼前人的出身是否高贵,不然也不会与你盛家结亲。我只是不解盛夫人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能面不红心不跳的在此事上出来现眼。盛府嫡出的三小姐如今可还好?怎么不见她入宫赴宴呢。”
“你!”盛母被激得上前两步,四周看了下,脸色一红,甩袖别过脸去。
她的大女儿盛映赶紧上前扶住盛母,拧眉道:“我母亲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说话怎可这般无礼?这便是威武将军府的规矩吗!”
“理亏的人,才会拿辈分来压人。”聂珍毫不退让,“因除了辈分,别的她们再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你小小年纪,口舌竟这般不饶人。”盛映甩手上前,瞪着聂珍,“你既这般能说会道,还是想想怎么替自己的长姐圆谎吧!人家王公子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反倒是你长姐,缩在长辈身后,话都不敢说。”
“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我长姐一个闺阁女儿家上前说什么?”聂珍反唇相讥道:“我们聂家的姑娘自小就有嬷嬷教导礼仪规矩,不如你们盛府的女儿有能耐,会自己找姻缘!”
“你……巧舌如簧!”盛映被堵得语塞,被聂珍拿话辱得又羞又怒,缓了口气,这才甩手冷道:“你家长姐和王家公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无须跟我狡辩!”
陈氏心里头盘算着王灼跟聂怜的事,唯恐因为此事而坏了威武将军府所有女儿家的清誉,腾不开心思去管聂珍。
聂妤倒是想拉住聂珍,可她哪里能拉得住。聂珍此时浑身都是气,恨不得冲上去给盛家这对母女两耳光,“你若不接腔,谁愿意和你说话?板上钉钉?这算哪门子的板上钉钉,你妹妹盛诗那样的才是板上钉钉!”
聂珍三句话不离盛诗,气的盛映柳眉倒竖,却不知道拿什么去驳。
“怜儿,事情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你还不愿意站出来表个态吗?”不知聂家怎么跟盛家吵了起来,王灼看得一头雾水。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插话,他赶紧将事情扯回来,一脸痛心疾首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见矛头从新指向自己,聂怜敛下深思,刚想抬步上前就被聂锦按住。聂怜抬眸,对上聂锦担忧的目光。
为安聂锦的心她轻轻地扯了扯唇,又拍了拍聂锦的手,这才在聂锦担忧的目光下缓步上前,“王公子你觉得失望,我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我与你素不相识,今日是头一次见,你却拿情深意重的话来压我,让我好生讶异。”
“我整日不出府,不知王公子你到底是在那里见过我。还请王公子说的明白些,事关女儿家的清誉,哪怕是为了家中的妹妹们,我也要问个清楚。”
“好、好!你既然这般无情,那我也不替你隐瞒了!”王灼面上一派气愤,将王皇后早先嘱咐好的他说辞讲出来:“三年前,你出府去了趟云津阁,你我在那里相见相识。后来我见你咳的厉害,便将你送去了不远处的药堂,那药堂的名字我到现在还记得。”
“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我二人常常私下以书信往来,有时还会约在茶楼里见上一面喝杯茶。”王灼垂眸,好似真的情根深种一般,“我听你诉说苦闷,你替我开解烦忧。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情谊日渐深厚,一年前我们两个就商量好了,等你及笄后我便让我母亲去你家府上提亲。是,我是心急了些,可你……可你也不能翻脸不认人!”
王灼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少夫人都信了一大半,看向聂怜的眼神中带上了鄙夷。
这王灼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威武将军府的长嫡也是个不知羞的!私相授受,有辱家门,当真是愧对威武将军府世代的功勋与清明。
听着王灼的胡言乱语,聂锦又气又忧。倒是聂怜,不见恼怒,对上众人鄙夷的目光也没乱了阵脚,“王灼公子既然说我们私下有书信往来,那么书信呢?王公子不妨拿出来,也好让我无话可说、辩无可辩。”
聂怜侧身对着太后和仁孝帝福下身子,“太后、陛下,臣女是家中长女,自幼便被教导礼仪规矩,时时谨记自己作为长女要以身作则,从不敢作出任何有违世俗礼法之事。如今王灼公子言之凿凿,要毁臣女清誉,将一顶私相授受的帽子扣到我头上来。”
“为了家中妹妹们,我哪怕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也要自证清白。”聂怜微微敛眸,脸上不见怒气:“为证臣女清白,还请太后、陛下下旨搜院,还臣女一个公道。”
她和陈氏出事后,聂锦就让人清理了府中的各个院子。后来,为了揪住那些隐在将军府里牛鬼蛇神,聂锦又让人清了一遍府上。她和陈氏院子是最被翻得最彻底的,眼下也是府中最干净的。
现在能进到她屋子里的,都是信得过的,自然不怕会凭空冒出什么书信来。
不等上头太后和仁孝帝开口,王灼就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聂怜,你可当真令我寒心!是你当初说留着这些书信让人瞧见怕是不好,所以让我看完后就一定要烧掉。我也怕让旁人瞧见,毁了你的清誉,心中虽想留下你写给我的信,却也只能忍痛烧掉。如今你让陛下和太后下旨搜院,端的是有恃无恐。为了你我至今未娶,每每母亲拿婚约之事来扰我,我为了你都尽力搪塞,你……你心中到底是否有过我!”
“都跟人私相授受了,还要什么清誉。”与尤蓉素来交好的一位夫人接住话茬,转头对着尤蓉叹道:“我早就说过你家二郎是个实心眼的,你还不信。若是留着那信,还能让人家这么嚣张吗。”
“唉,现在说也晚了。”尤蓉斯斯艾艾地叹气道:“他是个傻的,哪里能想到会有今日这一出。”
聂怜抬眸,看向那个帮腔的夫人。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李师的夫人严氏,他们一家全仰仗着王皇后的鼻息度日,又跟尤蓉较好,此时自然帮尤蓉说话。
“我身后的两个丫鬟,是我的贴心之人,日日跟着我从不离身。她们可替我作证,我从未与王灼公子私下往来。”聂怜道。
她身后的春晓和迎春闻言赶紧上前两步朝太后和仁孝帝跪下,面对太后和仁孝帝二人虽有些慌,但还是努力开口将话说的明白,小心斟酌着语句为聂怜作证。
聂怜此话是对着严氏说的,严氏自然开口,回道:“你自己也说了,她们都是你的贴心之人,自然是站在你这边,你说什么她们就跟着说什么,如何能信?”
“为了避嫌,聂小姐也不该将她们拉出来为你作证。欺君之罪,她们两个谁能担当得起?”严氏抬眸看了聂怜一眼,扯了扯嘴角。
“原来夫人懂得这其中道理,也知晓避嫌二字,我还以为夫人不懂呢。”聂怜虽还行着礼未起身,比严氏矮上半头,但气势却丝毫不虚,“事情尚没有定论,太后和陛下也还未发话。夫人既然与尤夫人交好,就应该懂得避嫌二字,何苦这般急着开口说话,给此事下定论。”
“夫人也是女子,自然明白清白对于一个女儿家的重要。可如今夫人嘴唇一碰就想毁我清白。夫人就不怕此事不如您心中所想,到头来发现自己是在助纣为虐吗?”
聂怜勾了勾唇,低头笑了一下。笑意不见讽刺,却带着轻视,她抬头看着严氏:“若夫人不在意事情真相,只是想落井下石,那也请您等等。等此事有了结论,太后娘娘和陛下治了我的罪,您也更能名正言顺些,不是吗。”
严氏被这一顿话挤兑的有口难辩,尴尬地敛下眉眼。她只是帮着说一嘴,那里会想到聂怜转身就将矛头对向了她。
严氏觉得难以置信。旁的闺阁小姐若是遇到这种事,慌都要慌死了,聂怜如此冷静镇定不说,竟还有心思转过身拿话来堵她。
聂怜这一番话,要堵的不止严氏一人的嘴,还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的嘴。
不然,她不仅要自证清白,还要防备着那些层出不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宦夫人出来搅浑水,乱帮腔。怕是会顾头顾不住尾。
那样,无中生有也要变成确有此事了。
果然,那些夫人在听见聂怜的此番言论后,都悻悻地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经聂怜这么一说,在此事没有彻底下定论之前,她们敢开口帮腔那就是不懂得避嫌,不体谅同为女子的苦,是在明目张胆得落井下石。
这样,谁还敢开口。
尤蓉见状恨的牙痒痒,她是没什么顾忌,索性就开口嘲道:“聂大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怪不得能将我家灼儿哄得团团转,旁人还真没有你这般本事。”
她也是被聂怜的镇定给惊着了。宫宴上就初见端倪,没料到这聂怜还真是个厉害人物。遇到这种事,她姑姑和继母、妹妹们都被气得不行,她却是不见一丝怒意浮在脸上,冷静得很。
“尤夫人,我敬着皇后娘娘,还喊你一声夫人。还望你知些分寸,要些脸面,莫要欺人太甚!”聂怜面色一沉,怒道。
话中冷意,铺天盖地而来。
看着聂怜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自己一人站在那里自证清白,聂锦虽惊讶于聂怜的不慌不忙,却还是心疼不已。几次想将聂怜扯到自己身后,由她来开口面对这些黑心肝的人。
若不是看聂怜并无退意,她早就要上前了。
“尤夫人,我敬您是长辈,这一次便原谅您的口舌无状。”聂怜瞥了一眼尤蓉后淡淡道。
在太后的示意下站起身,她继续问王灼话,“王公子,如你所说,这书信你看完就烧了,那我们便不在书信上过多计较。你我头一次相见,据你所说已是三年前,不知王灼公子可否记得这其中细节。”
聂怜笑的温婉,“三年前,我确实出府去过一趟云津阁,也去过药堂,可从未见过王公子,更别提什么私下书信往来了。或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说不定就是王公子记错了人。”
“怎么可能!”王灼自然不会认,“我与你书信往来三年有余,也曾见过数面,怎么可能会认错。我们俩头一次相见,我就……我就对你心生喜欢,那次相见也是日日回味,细枝末节都不敢忘。怜儿,你现在当真要抹去我们这几年来的情谊与心心相惜吗?”
“看来,王公子是着意要将这顶私相授受的帽子扣在我头上了。”聂怜眸子冷了冷,嘴角却依旧挂着一抹温婉的笑意。
“你我各执一词,你料定我是口说无凭,是不打算认了对吗?”王灼摇了摇头,面上一片痛心。他呼出一口气,敛下神色,转头对着王皇后拱手道:“皇后娘娘,我与聂怜第一次相见虽是在三年前。可这些年来我与聂怜会时不时的相约去往一品茶香楼里品茶闲聊。那茶楼的掌柜也见过我二人,定然是认识的,请他来一问便知!”
王灼斜睨了聂怜一眼,戏做得很足,“还有那药堂的掌柜,云津阁的掌柜。让他们都来,拿着账本来。查看账本便可知聂怜有没有在我说的那天出府,抓药,买绸缎!”
“茶楼我没去过不怕查。可我方才也说了,我三年前去过云津阁,也去过药堂。”聂怜淡淡道:“王公子既然要查,那便请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这世间还真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这……”王皇后故作为难,“这时候不早了,何苦这般劳师动众。若聂大小姐执意说没有,那便……”
“……那便没有吧。”王皇后叹了口气:“灼儿你是男子,心胸要大度,莫要在儿女情长上过多计较。”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忠勇侯二公子接过话茬儿,笑得风流且不正经。斜眼看着某人气得手中的汉白玉茶盏都被捏坏了一个角。怕他憋坏了,开口替他刺道:“一看皇后娘娘就不怎么了解自己的亲侄儿,他若是能不计较儿女情长,也不会有今日在皇宫里的这几桩闹戏了。”
王皇后被堵得心头一哽,脸都绿了。
聂怜朝太后跪了下来,“太后娘娘,臣女自认清白,绝不怕人查,只怕此事含糊过去。还请您派人将王公子所说的茶楼掌柜找来,臣女愿与他当面对质,还自己一个清白。”
太后抬眼扫过下头坐着的姜云起,他面上不显,却握紧了手里的长鞭。
太后心里明白,此事再不了结,姜云起定然坐不住。到时候,他闹起来,又是一场乱。
颔首点头,太后吩咐身后的嬷嬷:“你亲自带人去将那茶楼里的掌柜带进宫来。”
那嬷嬷领命,刚想退下,一旁沉默许久的仁孝帝突然开口道:“苏得,你也跟着去。”
仁孝帝转头看向太后,“母后,让苏得也跟着去吧。他手脚麻利,也能将人快些带来。”
太后面色微顿,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笑着点了点头。
王皇后见太后和皇上派了人去,知道这是不信任自己。虽心里不舒服,但眼见就要事成,到底还是有些分寸,没在此事上过多计较。
她们既然敢逼婚,自然要准备好万全之策。
威武将军府能识相些最好。若是不能,真落得个两方对峙的时候,一品茶香楼的掌柜她已经让尤蓉派人打点好了,只等人进宫回话。
此事,想来也算是要尘埃落定了,不枉她忙活一场。
既要费心费力的打听聂怜这些年何时出过府,还要挑个恰当的日子来做文章。大批的银子如水一般撒出去,收买的,打点的,封口的。
王灼也松了口气,抬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平日里就算胆大包天,但也从未做过这种事,还是当着仁孝帝和太后的面,被他逼婚的人还是威武将军府家的长嫡。
心中安定些了,紧绷的那根弦断开,昏沉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他站都站不稳,一屁股跌回了椅子上。
见王家人胸有成竹的样子,暖阁里的人自然更往王家人身上偏。窃窃私语声又大了起来,不少夫人热闹瞧够了,捂嘴看向聂怜,笑的轻视。
王灼心中得意,便有些忘乎所以:“怜儿,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啊!”
眼见王灼话中愈发放肆,聂锦冷眉倒竖。还不等她上前,只见一条闪着光晕的长鞭直直地冲向王灼。
长鞭随着破空声重重的抽向王灼的胳膊,又狠又快。
这一鞭子猝不及防地抽过来时,王灼正瘫坐在椅子上,神色得意,根本就没料到会有人甩他一鞭子。
镶嵌着珠宝的长鞭轻松抽开锦将王灼的胳膊抽的皮开肉绽,鲜血顺势流了下来。
王灼痛呼一声,顿时从椅子上弹起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惨叫宛如杀猪声。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第二鞭便直直地又冲了过来,直朝王灼的腿。
“啊——!”
王灼躲闪不及,鞭子再次落下,他被打了个正着。
甩鞭子的人下的是狠手,王灼被鞭子甩来的力道推动向前踉跄几步,刺痛从腿上传来,他膝盖一软,扑倒在地!
王灼这下头也不昏沉了。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后,瘫坐在地上疼得只想打滚,如同被割断尾巴的蛇一般死命的扭动着。
那两处伤口皆是血肉一片模糊,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他不敢真的打滚,唯恐碰到伤势又钻心的疼。在地上坐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哼,如同被人割断了脖子。
尤蓉被吓得手脚发软,跌坐在地上,她凄厉地惨叫起来。声音又尖又利,划破宫墙上的夜空。
这声惨叫将阁内的众人惊得回过神,抬头愣愣地看着姜云起——
只见他眉宇间皆是冷意,恍若冰天雪地里冒着寒气的冰棱子。握着长鞭的手骨节分明,青筋突起。
……
外面,又开始落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气写了万字,果然小黑屋创造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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