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茶馆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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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上整整转悠了一天的时间，津南城的情况还是让柳凡有一些欣慰的，虽然说津南城才刚刚经历了那样的混乱，不过在聚英庄快速的掌握了整个津南城的命运之后，这些老百姓还是很快的便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最起码的，一些涉及民生的市场已经重新的开张了，虽然此刻的老百姓还没有到达人流如潮的样子，不过柳凡相信，很快的，津南城便会彻底的恢复过来。

让柳凡没有想到的是，在经历了这样的一切之后，津南城的老百姓对于城主府的一切举动也终于开始关心起来，就是柳凡和唐雨荷两人刚刚发布的那些公告，在柳凡转悠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开始在人群之中传了开来，在这个时候，一个胆子大的老板直接将自己的茶馆开张，而这个地方，往往也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所以柳凡在发现这个地方之后，便直接进入了其中，默默的品茶，并且去听一听真正的来自民间的话语。

或许是聚英庄的那些举动，暂时的赢得了老百姓的信任，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茶馆之中的客人也是越来越多，显然有太多的人，在发现了这里已经正常营业之后，便会前来打听一些消息，所以柳凡便在这里听到了关于城主应聘的事情。

实话实说，这城主的应聘，在整个华顺帝国甚至是其之前的历史中，都是没有出现过的，毕竟一座城池的城主，便是整个城池之中最为强大的一个人，这个人可以决定这个城市之中所有人的生死，所以这样的人，朝廷也往往都会直接任命一些认可朝廷的那些人来充当一个城市的城主，可是偏偏现在，津南城便出现了一件如此异常的事情，一个城主，直接成为了应聘上岗，就和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一般，所以，在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后，大家的心中还是非常的吃惊的。

在吃惊之余，众人便开始探讨这种城主应聘制的可行性，首先，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这样的城主，绝对不会得到朝廷的认可，毕竟其他的城市城主全部都是十年寒窗，从无数人之中脱颖而出，即便是这样，也不行，还需要在这官场之中浮沉几载，待有了一定的经验之后，就需要看各自的手段了，如果你的银钱到位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前往一个比较富庶的城市去成为城主，可是如果银钱不到位，那么对不住了，你可能只能在一些荒凉的地方任职，甚至有时都只能是成为一个城市的二把手，所以说，当其他的城主都是付出了绝大的努力才成功的时候，津南城如此简单的成为城主，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津南城会马上受到所有其他官场众人的排斥。

当然，这还仅仅只是来自于同僚的排斥，即便是此刻位于龙京之中的太子，或者说未来整个华顺帝国的天子，都不会同意津南城出现这样的城主任命法，如果一个城市的城主通过应聘便可以得到，那么天子的威严何在？如果时间长了之后，天子对于这个城市的城主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威慑力，如此一来，天子自然也不会同意，在如此重重的阻力下，众人自然有些怀疑，这津南城的城主究竟是否可以成功的应聘。

当众人讨论这一点的时候，柳凡的心中也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在柳凡看来，众人首先需要考虑的，定然会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就如同城墙得拆除，毕竟一旦没有了城墙之后，大家的安全便受到了威胁，所以说，这才是老百姓最应该关心的问题，可是为何此刻老百姓首先关心的是这应聘问题呢？

虽然心中不解，不过柳凡也没有过多的参与，或许也仅仅只是自己出现的这个茶馆，更加的关心城主的应聘问题，说不定在其他的地方，老百姓才会关心城墙得拆除问题，所以自己只需要继续的听下去，便可以了。

既然是所有人讨论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人会持有不同的意见，所以就在众人还在讨论这个城主应聘的可行性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的嗤笑一声，随后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聚英庄的庄主是谁嘛？那是连长板滕一都想要收归麾下的柳凡，柳凡的聪慧，想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既然大家能够想到的问题，那么你们觉得柳凡会想不到嘛？所以啊，你们也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觉得这城主的应聘，是真的可以，况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男人便停了下来，其实柳凡也不喜欢这种故意卖关子的样子，所以在对方停下话头之后，还刻意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不过柳凡没有什么表示，很快的，便又重新低下了自己的脑袋，等待对方继续讲述下去，而柳凡自己也开始向自己自问，在早上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自己是否有想过这个问题，而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此刻的柳凡已经将整个津南城到元晋城的区域，看成了自己的领地，所以在自己的领地上做事，柳凡自然不会去想其他人的想法，所以这样的想法，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了。

柳凡虽然没有追问这个男人，不过其他人却是忍不住了，于是便有人忍不住追问道：“况且怎么样？你别说这半岔子话啊，你倒是继续说啊！”

在听了此人的追问之后，男人在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待将茶水吞咽下去之后，男人才开口说道：“况且？呵呵，你们有没有听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发生在双喜胡同那边的！”

男子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之后，众人便马上沉默了下来，虽然没有人详细的询问，不过大家伙的眼神却已经直接飘向了男人，想要从男人的口中具体的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可是又害怕因为追问从而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大家便等待着男子自己主动的说出来。

其实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的心里也是一头雾水，首先是警察局的警员突然的出现在大街上，开始了宵禁，给出的理由是抓捕那些倭寇的漏网之鱼，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大家便也只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希望津南城不要再出现什么事情了，不然的话，老百姓这生活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就在大家留在家中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枪声，可以确定的是，在昨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枪战，而且双方也持续了大概半小时的时间，只不过因为宵禁，所以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此刻男子这话，自然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呵呵，看你们一副胆小的样子，告诉你们，现在掌握津南城的是我们华顺帝国的自己人，已经不是什么倭寇了，所以大家可以随便的畅所欲言，不会有人因为你随便的说话而抓捕你的。”

虽然男人说了这样的话，不过众人却并没有真的无所顾忌，所以男子也只能自己继续说道：“其实昨天晚上和聚英庄发生战斗的，根本就不是倭寇的漏网之鱼，而是几天前威名赫赫的太子除魔队，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对峙后，太子除魔队被全员抓捕，就在今天天亮之前，已经被聚英庄送出了津南城之外，我看方向像是前往了弱河城那边，毕竟赵三金此刻便在弱河城附近，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男子已经说了这么多，并且也有意的引导大家畅所欲言，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没有人会询问出口，聚英庄具体的施政方略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所以在没有搞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的情况下，大家自然不会冒险。

无奈之下，男子只能开口说道：“好吧，好吧，真的是败给了你们，告诉你吧，昨天晚上这样的事情，便已经足以证明，这柳凡根本就不打算向太子臣服，既然如此的话，这津南城究竟如何选择城主，自然也就是柳凡自己说了算，一个都不和其他城市城主打交道的城主，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阻拦其执行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男子便有了些意兴阑珊，确实，自己如此的卖力气，最终却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男子自然也就没有心情继续的讲述下去了，所以在完成了这一次的讲述之后，男子便开始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品茶。

茶馆中得其他人，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便马上开始议论了起来，而这一次，众人终于开始考虑城墙的问题了，因为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那便是柳凡不准备向太子臣服，可是津南城所比邻的地区，全部都是太子的势力范围，再这个时候，柳凡将城墙拆除掉，这不是给了太子的队伍一个向这里进攻的借口嘛？所以大家此刻才突然的发现，柳凡发布的这公告着实有一些天马行空，众人没有谁能够理解，为何柳凡会发布这样的公告。

众人商讨了一番依然不得其解之后，便有人忍不住开始向之前的男子询问道：“你既然能够知道这么多，那么你知道这拆除城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突然听到其他人的询问之声，男子的双眼便开始再次放光，对于这种被众人围观的场面，男子还是比较喜欢的，虽然男子并不清楚柳凡为何要将城墙拆除掉，不过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男子自然不会直接说自己不知道，于是在心中仔细的思索了一番之后，男子便想到了一种说法。

“这有什么奇怪的，刚刚我便已经说过了，这聚英庄的柳凡柳庄主，既然没有要向太子称臣的打算，那么就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了，这第一条，便是投靠八王爷或者十七爷，只不过十七爷的势力范围距离这里着实有些远，所以聚英庄投靠十七爷的可能性便有些低了，除了十七爷之外，唯一可以帮助聚英庄抵挡太子的报复的，就只有八王爷了，聚英庄能做的，除了臣服八王爷，便是和八王爷合作。”

讲到这里的时候，男子再次环视了一眼四周确定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着自己讲述的时候，男子的嘴角便拉扯出了一丝丝的弧度，随后轻咳一声之后，男子才继续的说道：“我个人认为，聚英庄不会向八王爷臣服，如果选择臣服八王爷的话，还不如直接选择臣服太子，毕竟津南城一带，一直都在太子的势力范围之内，直接臣服太子的话，就不会有任何的意外了，只不过聚英庄没有这样选择，自然也就不会选择八王爷了，既然不会臣服八王爷，为了预防太子的报复，聚英庄也只能利用八王爷来牵制太子，这就是所谓的合作。”

“大家伙想要知道的是，聚英庄为何要拆除城墙？不是想问和八王爷以及太子的关系。”之前提问的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对于打断自己讲述的人，男子还是有些不满的，所以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很简单，既然不会臣服于任何人，那么聚英庄就只能自己不停的发展壮大了，所以，在八王爷牵制太子部队的时候，聚英庄下达了一个这样的命令，那便是拆除南边的城墙，这样，津南城便可以继续向着南边扩张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在更南边的地方，会重新建立城墙的，而那个时候，津南城便会变大，聚英庄自然也就会更加的强大了。”

对于男子给出的这个答案，众人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满意，如果说聚英庄是准备将整个津南城进行扩建的话，其实完全用不到将南边的城墙拆除，完全可以在新的地点将城墙建立起来以后，再开始将老城墙拆除，因为这样便可以保障津南城更加的安全，而对于这一点，男子也是给予了一定的反击，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此刻的津南城并没有什么银钱，所以想要重新的修建一条城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一个事情，所以为了节省银钱，所以柳凡才会在拆除之后，再进行重建，这样便可以使用那些拆除下来的材料了。

虽然这样也能够解释的通，不过大家似乎依然不是特别的买账，所以选择相信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看到大家这个样子，男子便有些着急了，随后开始仔细的思索，希望能够再次找到一些有利的证据，还真的别说，经过男子的仔细思索之后，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于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男子直接一条腿踩着屁股下的凳子站立了起来。

“还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情。你们可以仔细的想一想，为何柳凡会要求应聘者带上拆除城墙的计划书，请问这有什么好计划的，只需要银钱到位，很快的，便可以召集到足够的人手将城墙给彻底的扒下来，这样的事情也需要好好计划嘛？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柳凡之所以公布这个计划书，目的其实是要求大家能够想到解决银钱的方法，在津南城没有银钱的前提下，将城墙拆除掉，所以，柳凡才会为了省一些城墙的建筑材料，而选择先行的拆除城墙，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再进行建造新的城墙也不迟。”

听了男子的话，柳凡再次惊讶的抬起了头，还真别说，这个男人还真的有一些本事，竟然直接猜到了自己的打算，当然，柳凡所说的是猜到了自己公布计划书的打算，对于城墙，柳凡从来都没有打算将其重建，因为有了城墙，这个城市便有了边界，可是如果没有城墙的话，这个城市便可以一直不停的向外扩张，直至最终形成一个超级大城市。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柳凡再次听了一些这些人的讨论，直到大家讨论的内容再没有任何的新意，柳凡才上桌子上留下了几个银钱，随后带着几个保护自己安全的警员离开了这里，直到柳凡的背影彻底的消失，茶馆的老板才终于走出来，来到之前男子的面前，对着男子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惹祸了，不仅仅是你自己，很可能会连累到我的茶馆，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时候，嘴上一个把门的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来说你！”

“你什么意思啊？”

“你没有看到刚刚离开的那几个人嘛？最中间那个，便是你一直说得主人公柳凡，在柳凡还是警察局副局长的时候，我有幸见过他一次，所以才记住了他的相貌，所以我可以确定，那一位，便是柳凡，你好好的想一想，刚刚你都说了一些什么，你就等着被抓吧！”

男子听了老板的话之后，有了一些傻眼，于是快速的从怀中取出了几个银钱放下，想要快速的离开这里，只不过银钱还未曾落在桌子上，茶馆的老板便一把将其抓住，随后开口说道：“今天谁都别想轻易的离开，大家在这里等上一个时辰，如果没有任何事的话再离开也不迟。”

对于茶馆之中的事情，柳凡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对于男子，柳凡也觉得应该让他有一个教训，其他的事情无所谓，可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知道了也不该直接说出来，所以便对着身边的一个警员说道：“你带人查一查那个男子的身份，如果其有特殊的身份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直接抓捕便可以了，如果说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就……就对他进行罚款吧，原因就是泄露低级机密，这一次算是给他一个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