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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羲喂了顾幼澄喝完药,又看着她睡下,才走出了顾幼澄的闺房。
以她如今的身份,既来了武安侯府,华阳夫人便忙了起来,又是看厨房拟的菜单,又是叫人去太府寺通知武安侯。
见元羲走了出来,储氏挥退下人,问道:“澄儿睡下了?”
元羲点了点头,笑道:“舅母可别忙活了,我又不是什么贵客,这般客气叫我好不习惯。”
储氏听了,笑道:“如今不一样了,礼不可废。”
元羲叹了口气道:“竟叫我跟舅母都生分了。”
储氏拉了她的手,道:“哪儿的话。只是天子脚下,到底不好太过招摇。澄儿已是没大没小惯了,我若还是如此,台谏怕是要跳起来弹劾你舅舅了。”
元羲于是喜笑颜开,娇声道:“原来如此,舅母到底还是疼我的。”
储氏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中午舅母亲手做你最爱吃的松鼠桂鱼,叫你舅舅今日也回府吃,你们舅甥两个也好久没有说说话了。”
元羲点了点头,复又问道:“表哥呢?出门去了吗?”
储氏笑道:“澄儿吃药吃得苦,关在房中又觉得无趣,祎儿答应了等她病好便带她去骑马,这不一大早就去马场挑马去了。”
元羲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他。”
储氏道:“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顾祎正下马,看到了公主的车驾,便知是元羲来了。他把缰绳给了小厮,自己大步走入府中。
彼时元羲同华阳夫人正在庭中说话,察觉到他进门,纷纷转过身来。
“去了马场一身的臭味,快去换身衣服,殿下也在,可别失礼了。”
顾祎听了母亲的话,远远便站住了,只同元羲打了个招呼,便回自己的住所换了衣袍。再回来时,方同元羲见了礼,储氏便冲儿子道:“我方才答应了殿下要做松鼠桂鱼,祎儿陪殿下说说话吧。”
顾祎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储氏走后,表兄妹两个倒一时没什么话好说,还是顾祎先开的口,蹙了眉问她:“现在身体好点了没?”
元羲老实回答道:“好多了,不似先前那样骨子里泛疼。表哥送的拳法亦有在练,不敢怠慢。”
顾祎又问:“练得过程中可有什么疑惑和麻烦?”
元羲回答道:“有一些小问题,都叫四喜帮着解决了。她也说这是十分适合女子练习的掌法,表哥费心了。”
顾祎抿了抿唇,道:“殿下客气,这不算什么,又不是什么高明的功夫。
元羲听了,笑了起来,接了话头自嘲道:“太过高明精妙,给我也是浪费。”
这是实话,顾祎听了也笑了笑道:“也是。”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元羲看着庭中盛开的梅花之上还覆盖着皑皑白雪,红梅映着白雪煞是可爱,忍不住叹息:“这雪美则美矣,澄儿却也真是个雅人,为了看雪都把自己看病倒了。”
顾祎听了,却摇了头,道:“幼澄不是雅人,她只是个痴人而已。”
痴人说梦,痴人更爱犯傻。
元羲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那红梅之上的白雪道:“澄儿么……有三分痴性,三分通透,三分聪慧,以及一分的固执。至于表哥你,十分的洞彻,十分的敏锐,十分的淡泊,更有十二分的尚义重情。”
顾祎认真看着她,问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元羲伸出手,轻触梅花上的白雪,那雪便从枝头落下一些,她侧首看着表哥的眼睛道:“你重情重义,于我只有好处,自然是好的。”
顾祎笑了,点了点头道:“你倒是坦诚,便是利用人的时候也十分坦诚。”
元羲道:“我与表哥之间,又何必耍那些花枪。表哥若是同澄儿一样,全心信赖我,没有为我所用的抵触心理,我也不至于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顾祎道:“你且放心,先前同你的盟约,都是作数的。我虽不大认同你的处事方式,但我在祖母面前是发过誓的,自会遵守誓言。”
元羲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怕你食言,我只是要你知道,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什么。我确实需要表哥的支持,我也可以骗你说些你喜欢听的话,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相信表哥也不愿我如此敷衍你,你知道我本来的面目,若听了我说些敷衍的话,才真叫难堪。”
顾祎听了怔了怔,又点了点头道:“是,我宁愿你如此直白地利用我,也不愿你骗我。”
元羲笑道:“以表哥对我的了解,我也骗不到表哥的。”
顾祎正经道:“这不是骗不骗得到的事。”
元羲于是承诺:“好吧,我不会骗表哥。我连同沈珏的那点儿事都未瞒你,更何况其他。”
顾祎听她提起那些混帐事,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直道:“你不必与我说这些,我不想听。别到时候收不了场。”
元羲随意道:“怎么会,不过是玩玩罢了。长长见识,以后才不会被小白脸骗。”
这什么理由,亏她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嘴!
然而这等事,也轮不到一个表哥教训表妹,顾祎吞下到了嘴边的话,只留下一句:“还是那句话,你好自为之。”
元羲笑嘻嘻道:“知道啦,知道啦。表哥带我逛一逛侯府吧,走一走暖和一些。”
顾祎自是遵命,带着她逛了逛雪后的武安侯府。
很快元羲的舅舅武安侯也回了府,储氏的菜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四人便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吃了饭。
下午顾祎要值勤,在考场附近带队巡逻,吃罢饭便先走了。元羲则陪着舅舅散了会儿步,复又一道去了书房,叙了会儿话。话题自是绕不开眼下的恩科,又说起恩科改制之事,连武安侯都叹:“科举改制,于国家虽是大大有利,却也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沈珏倒是不怕天下学子的悠悠众口。”
元羲轻笑了一声,道:“沈家是权贵里的权贵,他自是不怕。”姑母是皇后,表弟是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父亲是宰辅,沈珏只缺一个声势赫赫的岳家了。
武安侯又道:“且看这回恩科能选出一些怎样的人来。”
元羲淡定道:“这回不行,还有下回。上位者若是真心要推行科举改制,这恩科只怕不只开设这一次,以后会成为常规。必是要朝野都有了氛围,都习惯了新的规则,他才好移接覆盖到原来的科举规则上。既是这般,一次恩科怕是不够的。”
武安侯亦点头:“明年的春闱,只怕是最后一次保持现有规则的科举,再过三年,形势必将大变。”
元羲轻呷了一口茶,问起了旁的事:“今年天气格外冷,听说各地都有暴雪。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恩科牵引着,等这一波过了,只怕各州府都会来报灾情,舅舅掌太府,可知粮食库藏可够?”
武安侯想了想道:“目前是够,但若受灾实在严重,只怕来年还要免征各项税费,届时又要平衡粮价,国库压力也会十分大。”
元羲看着那茶水上笼着的袅袅热气,叹道:“目前一切尚还未知,希望未如我想的那样坏。”
又聊了几句入了荆州军的翻江寨,外头传太医来了,元羲这才出去应酬太医,毕竟是以她的令牌召的太医,她还是得出面应付一番。
来的是老熟人廖太医,元羲也就不同他客气,直接把他引到顾幼澄的闺房,撩开了帷帐,好叫他望闻问切一番。
廖太医问了几句又切了脉,便心中有数,唰唰写了方子,递给了华阳夫人。
华阳夫人道了谢,叫人给银子,廖太医笑道:“这诊金殿下已付过了,夫人不必再给。”
元羲不缺钱,给钱最是大方,平日里廖太医为了挣她的诊金,在太医署接到昭宁公主的令牌时,往往是抢着来出诊的。
华阳夫人却坚持要给,廖太医看了一眼元羲,见她不反对,便也笑呵呵接了。年轻的时候世道不好家里穷了一阵,这年纪大了便养成了爱财的毛病。
顾幼澄醒来,吃了些鱼片粥,元羲又叮嘱了几句,便也告辞了。
回去途中,元羲顺道载了廖太医一程。老廖在车上给她把了脉,哼哼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节制。”
元羲收回手,拢了拢袖子道:“多嘴。”
廖太医不服气地看了她一眼道:“殿下今年身体折腾太过损了元气,如今不易受孕,本就该爱重一些。没有后顾之忧也该节制些,咳咳,你这般纵|欲无度,越发不利恢复。我可是为你好!”
元羲不看他,哼了一声道:“本宫知道了。送你回府还是回太医署?”
廖太医道:“自是回府,我如今可是在出诊。”
他倒是算得仔细。
元羲吩咐一声,外头车夫领命,拐入一条道,先送廖太医回府。
后来公主殿下独自在车上想着廖太医的话,心想,看样子得冷他一阵了。
接下来那几日,正好沈珏也忙得脚不沾地,这恩科科目繁多,每科考三天,考了近半个月,才把这些贱籍子弟都送出考场。
接下来便是大量的阅卷工作,因涉及科目广杂,九川先生特请天子从翰林院抽调人手帮着一起阅卷。
先由抽调过来的翰林们初初审阅评级,再由副主考官复审,最终盖棺定论却还要老谭自己来。
可怜老先生一把年纪,日日看着这些答卷,实在耗费精神和体力。
幸而他自己便是大夫,身体也算硬朗,这一天天的,倒也扛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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