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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遁形-四
桔子粟/文
“推测不出来了?”
一分钟后,时温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目光,看向身旁一本正经沉思的孟彧。
“我们打个赌吧。”她说。
孟彧抬眸。
时温说:“我们转过身去,三秒后同时回头指向自己推测的结果,如果我赢了,那就证明我不需要你,你主动去跟推荐你来的人说你不愿意为警队提供帮助,或者说不愿意跟我合作也行。”
孟彧点了下下巴,又问:“那要是平局呢?”
“怎么?”他问,“时副支队长很奇怪?为什么我说的是平局而不是我赢你输?”
他笑了下,“时副支队长,你是一个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行动的人,你都做出跟我打赌这么不符合你个性的事情了,你肯定已经知道答案了。”
时温盯着他,神色渐冷,连带着声音都失去了温度:“你调查了我多少底细?”
孟彧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不自觉地低了低目光,再抬眼时脸上的散漫又变得坚不可摧:“看来时副支队长的记性也没有那么好,我不是刚说了,我这人对人性的推测一向......”
这张脸皮还真是坚固厚实。
时温抬手打断他:行了。”
她走近两步,站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你来局里的目的也不感兴趣,但如果你的手伸得太长,也别怪我不客气。”
想起不久前的艰难境地,孟彧本能地后退半步,站直身体,轻笑道:“谢谢时副支队长的忠告,我会摆正自己的位置,还完人情就离开,绝不多待半秒。”
时温站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说吧,你从我脸上推测出的答案。”
在陌生情境下,人往往会不自主地对自己已知的事物产生偏向,时温亦然。
她是在浏览完手机上刚刚收到的新消息后提出的赌约,而在抬眼的那一刹那——
孟彧径直走到一辆灰色的起亚面前,“我选这个。”
“怎么样,”他问,“还要赌吗?”
时温沉默地瞥了他一眼,走过去。
“我让人查了各个公司的出车情况都没有对应的结果,刚刚派去排查黑车的人发来消息,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自然而然地就跳过了打赌的事情。
孟彧也全然不在意,不过这样的排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
“没想到市局还有这样的网侦人才。”
时温当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没有搭理,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叫队里的人过来。
技侦的人来得很快,由于是黑车,来往乘客很多,上面留下的指纹、毛发、汗液等等数不胜数,只能带回去一一甄别。
回到局里,时温没有休息,直接召开了案件碰头会,也算是给孟彧一个自我介绍的机会,队里不是没来过协查专家,所以大家的反应都很平淡,不过也不能排除是加班加得反应迟钝了的缘故。
比如,一直到会议进行了一半,孟彧站上前去准备开始他的分析时,尹若晨才突然“啊”了一声,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中场衔接的时候响起,足够让会议桌边的每个人都听见。
然后,尹若晨又以同样不大不小的声音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
刘钦炜:“......”
他终于还是决定训诫一下自己这个糊涂小徒弟:“一惊一乍的,梦游呢?”
尹若晨悄悄看了眼四周,确认大家的注意力离开了自己之后,才压低声音说:“不是啊师父,这个人我见过,他是我喜欢的那个女明星的男朋友。”
刘钦炜:“?”
尹若晨以为他不信,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当时我们粉丝组织去探班,看见他了,就有人问是不是男朋友,那个小姐姐就笑,然后做了个‘嘘‘的手势——”
“所以呢?”刘钦炜面无表情地说,“关你什么事?”
好像是哦。
尹若晨缩了缩脖子,重新集中注意力去看台上这位“姐夫”的表演。
孟彧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反应,但没有在意,他早已习惯了当焦点,如果有天走到哪里别人不在意他,就像时温那样,才显得反常。
“几起案发的现场很统一,人迹罕至的小路,整齐摆放的受害者物品,丢失的右耳耳环等等,就连作案时间,17号、23号、29号,都是按照六的差值进行递增,凶手有较为严重的强迫障碍,到了一定的时间,他必须要杀人。”
“你们也都注意到了。”
他抬起手,食指弯曲指节在照片上叩了叩。
“所有的受害者眼睛上都有粘胶残留,多数受害者在遭受侵害时,出于羞愧和厌恶心理,都会尽可能地不去面对从而双眼紧闭,大部分□□犯不会在意这一点,他们清楚自己的行为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只要能有性快感、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就ok了。”
说到这儿,他满不在乎地耸了下肩,再开口时,语气却陡然变得严肃。
“而有一类罪犯,他们在生活中不得志不被看起,内心的征服欲长期被压抑,所以只能通过犯罪这种渠道来获得补足,他们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在释放□□的时候被对象忽略甚至逃避的,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对他们的一种蔑视。”
“这其实很好理解的。”孟彧说。
他的目光一转,落在底下的会议桌边。
刘钦炜支着手撑在桌面上,下巴一点一点的,两瓣眼皮子好像有千斤重,全靠职业素养吊着,眼见着积累了十多年的素养就要用完了,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心里一秃噜,用手指掰开眼皮,看了一圈,疑惑道:“你们都看我干嘛?”
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孟彧走到他面前,语气温和:“刘警官,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刘钦炜:“......”
孟彧弯了下唇,重新走回去:“学生上课犯困,想睡觉又怕被老师发现,就只能用外力迫使自己睁着眼,这是一样的道理,自欺欺人。”
刘钦炜擦干净自己的哈喇子,连带着那点瞌睡也擦走了,他扬着脑袋问:“孟专家,你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不知道那凶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底下的专案组成员纷纷看向孟彧,显然也是一样的意思。
后者不急不忙的,说:“时副支队长之前问我,为什么所有的凶手都侧着脸,因为如果是为了满足凶手的性幻想,正面即可,哪怕是死后失去支撑力,也不该侧得那么彻底。”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他说,“是心理强迫症。”
时温刚给自己里倒了一杯水,闻言手一顿。
她看着他,神情淡漠,眼神里却明明白白地写着疑惑。
强迫症是能推测出的,从尸体的特征、现场的物品摆放情况以及作案时间等等,可这又与死者侧脸贴地有什么关系?
孟彧读懂她眼里的疑问,解释道:“所有的受害者都佩戴有淡绿色耳环,并且在死后丢失了右耳的那只,某种不得已的原因迫使凶手必须要带走死者的右耳耳环,可他又见不得缺憾,只能再次用自欺欺人的方式,遮住死者的右耳。”
这倒是说得通。
时温沉思片刻后,问出了他之前的问题:“那为什么是耳环?”
孟彧说:“因为那是有重要意义的东西。”
“重要意义?”时温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是的。”孟彧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如果是时副支队长你,收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比如你的男友或者心上人送的礼物,后来由于某种原因你们分开了,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你会怎么对待那件东西?”
“哎呀孟专家你这个例子不成立,这是悖论!”刘钦炜不赞同地摆了摆手。
随后,他想也没想,就说,“要行动首先得有想法吧,那小子一旦萌生念头,啪嗒,温哥就会把他脑袋瓜拧下来,哪还有命活到实践那一天啊。”
时温:“......”
对于这种调侃,她从来不在意,于是只是听见自己的名字时看了刘钦炜一眼,就转过去回答孟彧的问题:“我不知道。”
她说,“我从不设想没有经验可取的事情。”
这句话倒是很巧妙,她到底是没谈过恋爱呢还是没失过恋呢?
她的神情不像说谎,看来她手上的戒指另有来头。
孟彧暂且将问题闲置一边:“的确,时副支队长如此优秀,我这个例子唐突了。不说别的,至少这件东西成了本案凶手的一个心理障碍。”
“怎么的?”刘钦炜问,“他还收到他对象送的绿耳环了?这是个gay啊?”
“不是。”孟彧说,“有可能是他喜欢的人钟爱绿色耳环,却又拒绝了他的礼物。具体的情况我暂时不能确定。”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曾经受到过感情伤害,更准确一点,是自尊心受到了创伤,他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没人在意他,总是被轻视被看不起,他很自卑,所以只能选择在深夜时,守着偏僻小路劫杀落单的女性”孟彧说,“可他又不甘心,要寻找自己的尊严和存在感,所以他挑选的都是年轻、漂亮......”
“啊这个我有问题。”
疑问脱口而出,尹若晨后知后觉地看了眼身边的人,确认没问题后又去看孟彧,得到对方的眼神肯定后她才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前两个死者是都很年轻而且漂亮,可是,第三位死者,她这,不太符合吧?”
“那是因为——”
孟彧回过头,展示板上并排粘贴的照片了无生气,看不出悲欢。
“他杀错人了。”他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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