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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遁形-十一
桔子粟/文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他们卓越不凡却又谦卑恭谨。
同时,也有一些人,他们平庸无能却又自命不凡。
很显然,胡振属于后者。
萍水相逢的女顾客,由于自身与生俱来的善良和后天习得的修养,尊重且善待遇见的每个人,哪怕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快递员,也丝毫不吝自己的微笑与温暖。
可这份友好素养,却被当成了所谓的“引诱”。
也许是缺少被善待的经历吧,在钱萱漪对他微笑以待、嘘寒问暖,以及偶尔送上一些细小的慰问和关怀后,他理所当然地将这份友善当成了示爱。
活了数十载,他头一回鼓起勇气想要抓住机会,努力、主动地积极回应这份感情,结果可想而知,全无此意的钱萱漪受到了惊吓。
她也许曾经想过礼貌拒绝,但这对早就走火入魔的胡振显然没用,逼不得已,她只能采取更严厉的措施,比如请自己的正牌男友出面,对他加以警告。
胡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刺激,恼羞成怒,他要让这一个以及所有仗着年轻貌美就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女人付出代价。
钱萱漪很幸运,那段时间她正在准备和男友出国留学,因此和危险失之交臂。
而柳畅、许岁夕、刘念,她们再没有这份幸运了,她们永远地沉睡在了无人问津的深夜。
“没错,我的确动过教训钱萱漪的念头,可我没有成功,我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胡振重新恢复镇定,选择狡辩到底,“这样也犯法吗?”
他吞了下口水,“是有这回事,那时候我快递散了,她从家里拿了绳子给我绑东西,可我用完就扔掉了。难道就因为我出身差、学历低、工资少,所以连扔垃圾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孟彧伸出手抵在唇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胡先生,这一点你的确不如我们的时副支队长,你的记性太差了。”
“我们来一起回忆一下吧。”他拉着椅子坐近了些,“这条绳子是你从她那里拿到的第一件、专属于你的东西,上面有她的独特味道,有她对你的爱,你一定要好好珍藏它,等以后你们在一起了、结婚了,甚至有了孩子,你都要拿出来给你的孩子看,这是你们爱的纪念品。直到——”
孟彧紧紧地盯着胡振,语气充满压迫感,“她背叛了你,你要拿这份你曾经视作你们爱的见证的礼物,去处死和她一样的人。”
胡振默认不语,他不自觉地抿紧嘴唇,鼻孔随着急促喷出的气流向外扩张。
很明显,他在强行压制自己的怒气。
孟彧继续说:“现在来想想每次用完后你把它藏在了哪里。”
他不着急,语调先是平缓的、温和的,像是真的在引导人步步回想,一点点地,侵吞最后的安全领地。
“不会随身带,也不会在家里,这样即使你被捕也会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定罪,那还有哪里,你只是一个快递员,没有什么朋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时温。
时温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钟安的家里没有相关可疑证物。
“ok,你没有值得信任的朋友,每天生活也很单调,这一定是一个你常去但是又可以操控的地方。是在公司分配给你的员工宿舍?你常开的快递车?”
作为对比,孟彧故意说了几个不可能的答案,果不其然,胡振的脸上出现了极其轻微的、他独有的轻蔑动作。
掌握了他面对错误答案时的真实情绪反应后,孟彧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把它——”
他目不转睛地审视着胡振,缓慢又有力地说,“藏在了钱萱漪的家里。”
胡振不自觉地避开孟彧的目光,他微微耸了下肩,牵强地扯着嘴角,竭尽全力体现出自己的不屑情绪。
“你在瞎扯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她家里的钥匙。”
“很好。”
如愿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孟彧不再理会胡振的垂死挣扎,转头看向时温。
“去钱萱漪家,很可能林舟雪也在里面。”
这个答案实在是很荒谬,因此刘钦炜听见后立刻产生了质疑。
“那再怎么着也是别人的家啊,哪怕这钱萱漪不在吗,那也不至于.....这胡振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或许是听见了他的质疑,耳机里传来孟彧的声音:“他早就将钱萱漪看作了自己的所属品,钱萱漪的房子自然就也是他的房子。”
他说完这句话,胡振的反应更激烈,像是觉得他很不可理喻:“你简直是疯子,太异想天开了。”
然而,他的神情和语气已经证明了他这句辩解的苍白。
时温看了孟彧一眼,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小尹,你联系钱萱漪,特殊情况我们需要搜查她的家。”耳机里,时温的声音果断干脆,“先收押嫌犯,等我回来再接着审问。”
审讯室内警员收到命令打算行动,孟彧阻止了他,提议道:“时间有限,不如我先审着,回来直接给你结果?”
怕时温多心,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只是配合,还是需要有别的警官来主场。”
时温沉默几秒,同意了他的提议:“小尹,你打完电话后去里面守着。”
尹若晨愣了愣,那呆怔又绯红的脸蛋大概是在表达“受宠若惊”的情绪,她指着自己:“我吗,我可以吗?”
刘钦炜从后面作势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不然呢,你觉得你是会搜证还是会打架?”
尹若晨摇了摇头,心底里那点小激动未及成型就已陨灭,好死不死,刘钦炜还在这时候来了一句:“去吧,吉祥物。”
“......”
吉祥物尹若晨委屈巴巴地去联系了钱萱漪讲完来龙去脉,并将获得许可的结果告知两位没有心的老大后,她才抱着小本本进审讯室,一路上太过沉浸于自己的定位,以至于完全没留意到进去后审讯室里诡异的氛围。
身为企图掩饰这种诡异氛围的罪魁祸首之一,孟彧当然不会提醒她,他起身替这位全身上下都刻着“呆萌”两个字的单纯警员拉开椅子,并且非常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尹若晨主场而自己做辅助。
尹若晨飞快地摇了摇头,她动动嘴唇,又看了眼那边脸色古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胡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孟专家您请,我只是来当吉祥物的。
“......”
孟彧觉得这个小姑娘着实是有些过于单纯了,虽然他认为自己身为外人不该插手时温和刘钦炜锻炼下属的事情,但是,以他多年来识人的经验来看,单以尹若晨自己没有旁人提醒的话她怕是永远无法领会到自己老大的好意了。
“我想,时副支队长其实是想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只是她一贯不喜欢多解释,而你的师父刘钦炜警官——”
他斟酌了一下,委婉道,“大概是委婉惯了。”
于是,就在这一天,尹若晨又学到了她在九年制义务教育十六载寒窗苦读中不曾学到的新知识——委婉的真正意思。
-
景华小区靠近高铁站,是这几年新开发的地皮之一,还有不少住房没有进行装修,小区内住户分散,安静怡人。
确认钱萱漪家的具体位置后,时温先派了两个人去那监控录像,自己则带人直奔9栋17楼。
据钱萱漪本人所言,她在离开前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但由于时间匆忙,没有整理得太细致看上去可能有些乱。也许她的本意是为了让时温他们有一点心理准备,不至于到现场受到惊吓。
可事实上,开门的警员还是实实在在吃了一惊——
屋内实在太干净整洁了。
“看来那什么专家推断得还不错,胡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刘钦炜摸着手臂感慨了一句。
饶他是一个披着警察皮的一米七八的大汉子,想起来也有些毛骨悚然。
一个你完全不相熟的人在背后默默关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遐想你对他的情深义重、单方面将你视为己有,并且疯狂地付诸实践,更有甚者,他认为一切都很自然,发自心底地没有觉得自己是错的。
“太奇葩了。”
“赶紧搜证吧。”时温打断他的思维发散。
刘钦炜看了眼时温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竖起大拇指。
“我温哥还是我温哥,莫得感情,破案无敌。”
时温没搭理他,将客厅留给几个手下,自己去了卧室。
如果是她,卧室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一间到处洋溢着少女心的卧室,粉嫩的墙纸、公主床、铺着毛绒地毯的大飘窗、文艺清新的书桌.....与如今大部分二十上下的女性同胞的房间差不多,都是时温不能理解的风格。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太过整洁了,像是为了拍照拍视频专门收拾来摆拍当模型的。
到处是,胡振来过的痕迹。
时温在卧室里环视了一圈,这间房子虽然精致但是面积很小,没有可以藏人的多余空间,除了——
她走到衣柜边,停顿几秒,哗地拉开柜门。
女人蜷缩在柜子里,身下是整齐叠放的被褥,鲜亮的红色衬托出她脸色的苍白。
正是林舟雪,恐惧、饥寒加折磨,已经让这个瘦弱的年轻姑娘陷入深度昏迷奄奄一息。时温立刻拨通急救电话,然后叫来外面的技侦。
林舟雪身上绑着一条绳索,窄而硬,外面还裹着一层塑料膜,和他们推断的作案凶器十分相似。
几名技侦鱼贯而入,时温退到一边,救林舟雪是一个目的,还有一份很重要的物证需要找出来。
时温翻遍了每个角落,最终停留在靠窗边的小书桌前,书桌下的地板上有一条突兀的沟缝。
她半跪在地上,拔开匕首就地一撬,一个手掌大的快递盒映入眼帘。
一个受害者一枚耳环。
“我找到了。”
电话里,时温说。
孟彧应了一声,听出她语气里的古怪,他问:“怎么了?”
盯着面前精致明亮的绿色耳环,时温说:“盒子里有五只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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