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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我能去家里洗个澡吗?】
明宋看着手机,已经八点钟了,教师公寓的小区里已经先后亮起了路灯。
明宋心里一顿,盯着手机,怔怔的发着愣。
那天她又查看了一番附近的酒店,五公里内有是有,但要么没有直达的交通工具,她要打车来回,要么就是太贵了。
明宋很快对着炎热的天气妥协,接过了裴际言的钥匙。
第二天她又去学校的宿舍管理处问了一遍,得知实在是没办法通融,而且八月十五学生陆续返校,宿舍很快就会开放的。
不过两周,明宋想了想,还是在裴际言那里住下了。
她只需要补充三四个指标,实验很快就做完了,天气太热,她就没再去实验楼,只是在教师公寓里宅着,算数据、改论文。
手机亮起的时候,明宋正在厨房煮着绿豆汤,看到消息手一抖,好在裴际言后面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宿舍停水了】
这是裴师兄的家,自然没有不让人家来洗澡的道理,她当初来借住,裴师兄也不肯收她的钱,明宋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但毕竟两个人共处一室,还涉及到洗澡这样的词汇,明宋仍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过裴师兄是个君子,她要相信裴师兄。
明宋关了厨房的火,把锅里的绿豆汤放在灶台上冷着,靠在操作台上,想了想,手指轻触键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当然可以呀,师兄吃饭了吗?】
【wait:没有】
【槐序:要一起吃饭吗?我煮了绿豆汤】
【wait:好】
-
卫生间传出来的水声扰乱着明宋的思绪,想着师兄要过来,她刚才还飞快地先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换掉睡裙,穿了件相对正常一点的t恤裙。
明宋拿出冰箱里昨天买的青菜,准备炒两个菜吃,然后将晾好的绿豆汤放在冰箱里冰镇着。
明宋刚做好这一切,头顶的灯光倏地一暗,屋子迅速陷入黑暗,明宋朝窗外眺望了一下,似乎不止他们这间,整栋楼都暗了下去。
楼外不时有人的惊呼声传来。
可卫生间的水声还没有停,明宋想了想,还是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师兄,停电了。”
燃气都打不着,水肯定已经凉了。
水声果然低了下去,明宋还没来得及挪开步子,裴际言已经先一步拉开了卫生间的门:“怎么了?”
黑暗中,明宋依稀看到,男人的头发上正滴着水,他只裹着一件黑色的浴袍,明宋甚至有些感谢这会儿的黑暗,她看不太清,想来裴际言也看不到她脸颊上升起的绯红。
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样共处一室过,这有些太过于亲近了,明宋还是觉得有些局促。
裴际言开门看了看,楼道的应急灯也不亮了。
“应该是整栋楼的线路出问题了,我待会儿给物业打个电话。”
家里没有蜡烛,明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那先吃饭吧?”
黑暗中滋生的些微尴尬慢慢蔓延,明宋逃也似的跑去厨房,想起饭菜已经被她扣在客厅的桌子上了。
这间公寓的客厅小,并没有摆放餐桌,上次她和裴际言也是直接坐在小矮几的地毯上吃的饭。
明宋回身准备开冰箱门,谁知刚转过身,就撞上一个硬硬的胸膛。
明宋捂着鼻子惊叫一声,裴际言的笑意从胸腔传来:“这么胆小?”
“师兄,你吓我干嘛,”明宋微微瞪了他一眼,“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有声音啊,”在黑暗里,裴际言只能轻微巡视到她的轮廓,“你为什么没听到?”
怎么还倒打一耙。
可能她刚刚脑子里一团浆糊,真的没听到吧,明宋不理他了,从冰箱里端出冰好的绿豆汤。
没有空调的室内很快燥热起来,明宋打开窗子透了透风,拿皮筋束起披散的头发:“吃饭。”
-
绿豆汤煮得很烂,明宋咬着汤匙,手电筒一道刺眼的白光横在两人中央,裴际言坐在她身边,黑色浴袍松松散散地穿着,明宋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露出的肌肉线条。
忙又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
她刚刚也洗了澡,现在还通着风,为什么还觉得这么热呢?
明宋低头默默地喝着汤,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嗡嗡声不容忽视。
明宋拿起一看,竟然是苏杭的视频电话,他的头像直接是他在爱丁堡的照片,此时放大般呈现在屏幕上。
明宋此时哪里顾得上接电话,况且还停着电,明宋直接挂掉,敲着屏幕回复:【我现在有事,等下回你】
明宋回复完,一抬头发现裴际言的视线正若有若无的扫过她的手机。
裴际言将手中的汤匙放下,起身坐去身后的沙发上,手指微抬,故作不经意的问:“谁啊?”
“啊?”明宋回答,“我朋友。”
裴际言心里一滞。
他记得这个男生,学校的操场上,庄明宋嘴角的奶渍,还有他伸向她脸颊的手,以及女孩子脸颊上刺眼的微笑,此时都历历在目,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发生过。
这么久来,他没再见过庄明宋身边出现过这个男生,只当他是没追上,放弃了。
可他们竟然还在联系?
还加上了他没加上的微信?
裴际言垂了垂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淡然:“哪个学院的?”
明宋疑惑的视线打过去,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裴际言问她这么多,但还是回答道:“不是我们学校的,是我邻居。”
邻居?
那就是从小到大都认识,可她不是说过她不喜欢太帅的吗?
她喜欢这个男生吗?
又或者,她现在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那个男生分明长得也凑活,就在他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小骗子,胸腔中不知为何集满了各种情愫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幼时母亲拿着一个诊断标准的单子在他的身上逐条对应,母亲的声音缓缓响起:“极易猜疑,毫无根据地怀疑配偶或性伴侣的忠诚……”
母亲说着,回身问外公:“爸,这一条我没办法验证啊?”
周答清有些气急败坏的从她手里把单子夺走,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周陌缓,你是不是魔怔了,这是你儿子,你亲生儿子!就算他真的跟裴时照一样有偏执型人格障碍,你还能不要他?”
母亲漂亮的眼睛垂了下去:“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生下了这个孩子,我不能不要他,可他却成了裴时照重新牵制我的资本。”
“爸爸,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离开裴时照。”
周答清脸上的怒气更甚,从她怀里把他抱了过去:“你现在是个母亲,以后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
可他已经听到了,他伏在周答清怀里,问他:“外公,我是生病了吗?”
“你没有病,”周答清揉着他的脑袋,“小言很健康,没有生病,去楼上找外婆玩。”
‘你会变得和你爸爸一样’、‘小言没有病’——母亲和外公反复交织的话突然在他脑中炸开,裴际言痛苦的拧了拧眉。
明宋看着裴际言突然呼吸急促起来,向后靠着,手指搭在额头上,似乎极度不适,忙将手机丢去一旁,担忧地问道:“师兄?”
裴际言没有答她,明宋伸出手,想推一下他,谁知手指刚探过去,很快被一张大手包住,明宋抽了抽,没有抽开。
头顶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窗外也接连亮起灯光,便连客厅的空调也终于‘嘀’地响了一声。
来电了。
白炽灯光有些刺眼,明宋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便见裴际言正定定地看着她。
男人的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视线灼热,明宋下意识就要往后退,裴际言却先一步松开了她的手,低哑的声音缓声响起:“抱歉,我刚刚不太舒服。”
他一直不屑拿自己和父亲比,他认为自己没有病,可就在刚刚那刻,就在刚刚他想对庄明宋刨根问底,问她到底喜不喜欢那个男生的时候。
他仿佛觉得自己真的有病。
他心底的控制欲在隐隐作祟,他迫切的希望她永远只属于自己。
外公的那句话也在他脑中响起:“我不希望小庄成为第二个陌缓。”
他真的会变成父亲那样吗,骨子里的基因终究会把他变成父亲那样吗?
裴际言有些慌,可刚刚错愕的一瞬,看向庄明宋的眼睛后,他很快想明白。
他不会是裴时照,他也不会像裴时照对母亲那样对庄明宋,他舍不得伤害她。
他虽然自私的希望她永远属于自己,可如果她和别人在一起更快乐,更能敞开心扉,勇敢的面对生活,那——他会愿意她属于别人。
可是——他骨子里有父亲的基因,他会永远这样想吗?
小姑娘眉眼中还有担忧,觉得裴际言的症状和之前周答清很像,不由问道:“师兄,你刚刚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好不好?”
庄明宋:“我就说经常熬夜不好的,现在好多那种熬夜出事的新闻,师兄你以后千万别再熬夜了。”
裴际言低低地应着:“好。”
明宋当他是在敷衍,小嘴嘟起:“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裴际言看了她一眼,抿抿唇,“太晚了,我该回去了,我去换衣服,你晚上锁好门。”
裴际言弯腰在门口换好鞋,明宋还有些不放心,从鞋柜里拎出自己的鞋:“师兄,我送你回去吧?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没事,”裴际言的声音似乎饱含了压抑,嘴角逼自己扬起一个勉强的笑,“不是有人找你吗,去回电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极易猜疑,毫无根据地怀疑配偶或性伴侣的忠诚——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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