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深渊（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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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西愣了愣。“我妈妈？”

“还能是谁？”暗夜神失笑，指了指他颈间，“绿的那个，不是你妈给你的？”

米西点头。

暗夜神摊手：“你以为她为什么把它给你？”

米西摇摇头。

他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来虽然知道了它是木池，但也全然没有使用之法，也就无从研究其用途了。

他只猜测，母亲把这东西给自己，大概是让自己拿来防身……或者说它本身就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米西倒也不觉得母亲会平白的给自己一个贵重之物仅用作纪念。

不过，这东西还可以做到远程定位自己吗？

米西之前全没想到过这一点。

毕竟他所知的所有神术之中，都没有任何一种，能够让一个人定位另一个人。

在很多记载中，这被认为是神祇的能力——神祇可以聆听信徒的祷告、感应信徒的方位。在米西得到水权柄后，能够听见小镇里雪神信徒的祷告后，他便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难道母亲可以做到？

那这就……

“你那位母亲可不是一般人。”暗夜神笑吟吟地重复了一遍，“别低估了她。”

“……”米西沉默。

“其实你父亲也不是一般人。”暗夜神道，“毕竟是你的父亲和母亲，怎么可能普通呢，你说是吧？”

“……父亲？”

“嗯哼。”暗夜神点点头，“你父亲是凯慕弗的神眷。”

“哈？”米西震惊了，“战神？”

“那可是个混沌恶的家伙……”暗夜神道，“能被祂眷顾的人，可是很稀罕的。”

“混沌恶？”

“啊，其他的某个世界的一种阵营划分方法——没什么实际意义的阵营，你可以理解为性格分类，”暗夜神随口解释，“道德上的善、恶、中立与秩序观上的守序、混沌、中立，两两组合成九个阵营，其含义顾名思义，混沌恶就是既不遵守秩序也不善良的大——反派。”

祂随口解释了一下几个阵营的区别，然后开始举例子，“你接触过的几个神，黎希特大概是中立恶，史克塞尔大约是混中，我呢，当然是典型的守序善……”

米西：……

其他的或许还有点道理。但暗夜神对自己的评价多少有点水分。

“我呢？”米西问道。

“你啊。”暗夜神想了想，“虽然我个人很希望你是绝对中立，虽然审判者本应属于的阵营应该是守序中立，但看样子你更像是混沌善良——反抗者。”

反抗者吗。

米西想了想，觉得倒是也不错。

他好像确实没那么在意这个世界上已有的规则，但是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准则，并坚定地做着自认为正确的事情。

他虽然认为规则是必要的，但是他也认为有些规则并不正确，当遇到错误的、不好的规则，就不应该遵守或者应该想办法修正。

“深渊之中混乱阵营的人相对要更多。”暗夜神说道，“所以你可以多出去转转，会有在你之前所处的社会无法得到的新奇体验。”

“这里，是无规则的世界。”

“——希望你玩得开心。”

宫殿的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只梦魇从外面缓缓飘了进来。

米西一直以为梦魇都是黑色的。但这只却是淡红色，如烟如幻，飘忽而神秘。

“因为你能看见的‘光’变了。”暗夜神提醒了一句。

米西也已经反应了过来。

很奇妙的感觉。

“去吧。”暗夜神挥挥手，“东西暂放在我这儿，放心，少不了你的。”

米西点了点头，走到梦魇身边。

梦魇看起来并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米西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得见自己，但还是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米西。”

“你好。”一个声音于心底响起，并不是米西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但不知为何，米西轻易地理解了它的意思。

有点像之前跟伦农交流的感觉，但又不完全相同。

“这是灵魂之语，能直接将我的心意传达给您。这种语言适合不同种族间交流，所以在深渊很受欢迎。您要学的话，我可以教您。”梦魇解释，然后说道，“我的名字是无梦，意思是，我是一只不会造梦的梦魇。”

……不会造梦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