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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衡爱美心切哪肯作罢,拉着郭淮的袖子嚷嚷道:“子阳,你看见了吧,她们就是那日的佳人。”
他甚至还能记起那日二人的装扮,“一个红如焰火,一个橘如暖阳。”
郭淮看傻子一样地瞥他一眼,“刘大荣,你不是说你打听过,你竟不知?”
季昀与齐绍互看一眼。
刚刚季昀问吴漾可是陆旻的表妹时便已经想到了吴家养在陆家的那位小姑娘,再看此时张用修不见了人影,问道:“郭大人,刚刚那位浅色衣衫的少女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张大人未过门的夫人吧。”
张吴两家缔结婚约,日子定了下来,用修和阿漾也见过面,这般喜事没必要遮着掩着,郭淮点头道:“正是,京州宣化街吴家的姑娘。”
“什么!”
刘大荣错愕不已,扭头看郭淮一脸欣慰的慈父笑,心里百转千回,颇不是滋味。尤记得当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人家俗不可耐呢……
街上,唐宁瞪着匾上“观盏阁”三个龙飞凤舞金光灿灿的大字,“阿漾,这观盏阁就是个销金窟,在街上都能闻到里面的脂粉味,肯定是季家二哥把世子带到这种地方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唐宁吴漾两人本就模样显眼,刚刚阁上又探出几个气度不凡的贵人与她们搭话,街上打量她们的人就多了起来,吴漾被这些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扯了扯唐宁的衣袖,“阿宁,走吧。”
“你不生气吗?”唐宁看她淡然的表情甚是不解,“张用修也在里面,他都要娶你了,怎么还来这种烟花之地。”
吴漾没她那般气不过,“听说表哥也会来这里应酬,我看表嫂也没说什么。”
再说有些事情也不是她生气就能解决的,她生气男人风流的天性就能改变?还是她生气这些秦楼楚馆就能凭空消失?
“那是因为表嫂性子软,好说话,你以为她心里愿意,都是为了面子装看得开。”唐宁一语道破。
“话虽如此……”
唐宁瞧她心大,忍不住苦口婆心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打下什么底以后可很难再改了,你若是从一开始就温柔好说话,什么都没脾气,他就觉得你什么都能忍受,到时候沾了一身的脂粉味回去,你又能怎么办?”
吴漾对那些烟花女子并无敌意,但凡日子好过,谁又愿意做皮肉的营生呢?何况,她下意识地就相信张用修不是那样的人,“我倒觉得张大人不像是会那般胡来的人。”
“你才见了他几面……”
“大人!张大人!”丹朱急急地打断两人。
两个小姑娘瞬间噤声,回头一瞧,张用修长身玉立在几步外,身后跟个黑脸的高大侍从。
“大人您怎么下来了?”吴漾微微施礼。
张用修看着她,却意味不明地道:“不想沾一身脂粉味。”
唐宁脸上一红,呵呵笑了两声,“大人您怎么还偷听……”
张用修看吴漾在抿嘴浅笑,问她:“怎么到这里了?”
“我和阿宁都要回京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金州,就来逛逛看。”想到要和张用修一起回京州,相处一路,吴漾白净的俏脸霎时粉若桃红。
呵!唐宁觉得自己得识趣些,“既然大人来了,那就劳烦您陪阿漾好好逛一逛,我有事先走了。”
她尾音故意拉长,惹得吴漾脸上更红,忙问:“阿宁你去哪里?”
“我去漱玉斋给你挑首饰啊。”唐宁得意道。
阿漾快要出嫁,她这个好姐妹怎么也得给阿漾撑足了场面,非要让吴家的老婆子开开眼,什么叫出手阔绰!
“跟掌柜说记在我名下。”
“哦?真的?”唐宁露出磨刀霍霍的贼样。
张用修觉得这唐姑娘的心思着实可笑,难得好脾气地应了句本不必去应的话,“自然。”
“阿宁……”
唐宁一个眼神扫过去,示意吴漾闭嘴,又对张用修咧嘴笑了笑,“大人爽气,那我就替阿漾谢谢您了。”
她刚有意在张用修面前那么说,就是想看看他舍不舍得,好在张大人上道,于是志得意满地带着绿荷和仆从扬长而去。
“是因为我的首饰有些旧了……”吴漾眼里有些不安。
“首饰而已,你不必想太多。”
吴漾心道哪里是想太多,阿宁要是买尽兴了,多少银钱能挡得住的?她欲言又止。
张用修见她这为难忐忑的模样,不禁反思起自己是否看着很抠门的样子。
张用修高她许多,垂眸就是她秀致柔软的发髻,“你头上的簪子极好。”
和上次那支让他注意到的簪子一样,这一支也入了张用修的眼。她头上的花丝流苏簪是个老物件,没有镶金嵌宝,靠的是工匠精湛的手艺镂刻出典雅复古的重瓣花,张用修年少的时候见过这类物件,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般崇尚金银珠宝。
“我少时在母亲的库房里见过类似的,以前时兴这种样式的。”
吴漾的小脸垮了垮,这是说她老气横秋?
偏丹朱心直口快,“我们小姐喜欢寻这种老物件,可惜好多都是孤品,凑不上对。”
听着感觉这位小姐手头不怎么宽裕的样子,吴漾红着脸试图解释:“也不全是……”
“等回到京州我去库房找找看。”吴漾感激的话都到了嘴边,张用修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反正除了你也没人会喜欢。”
精艳才绝的人往往都有这样那样的小缺点,看来这位张大人可能就是个话不中听的。
“谢谢大人。”怎么说都是第一次被他当面夸,虽然夸的是支簪子。
“走吧,陪我逛逛。”
张用修往前面看了看,街道两边有茶楼、酒馆、当铺,还有不少商贩把摊子摆在路边上,行人拥挤不断,有挑担子的,有选东西的,还有像他们这样驻足聊天的……当真不是他喜欢经过的地方。
吴漾见他手里没有杖藜,“不如在附近找一处清静的地方喝喝茶?”
“无妨,若是疼了我便停下来。”
“好。”
吴漾落后半步跟在张用修身后,这人今日穿的依然是藏青色的袍衫,只是白色滚边上绣的图样不同了,这件上的是栩栩如生的仙鹤,绣在那么细窄的地方上却连仙鹤的眼睛都奕奕有神。
吴漾看得入迷,张用修等了她半步,“你走在后面我要如何与你说话?”
吴漾只听出来他有话要与自己说,抬头问道:“大人要与我说什么?”
“我已经给吴家去了信,不过听说你的一位堂兄已经在来金州的路上了。”
信刚送出去的,他又是如何得知堂兄已经在来的路上,想必吴家的举动已经在他的掌握中了吧,不过,这不是吴漾要操心的事。
“还是要问你一声,你是想同我一道回去还是等你堂兄?”
吴漾不假思索,“自然是同大人一道。”
张用修微微一愣,“好。”
“我听阿宁说荆州和襄州那一带不安生,大人的护卫总是更稳妥些。”
“确实如此。”
“您要什么时候动身呢?”
张用修反问:“你需要几日?”
“三日。”她东西不多,三日足够了。
张用修闻言即道:“那便三日后。”
“嗯?”吴漾一听恬淡的脸上现出抹急色来,“大人是特意等我吗?那我两日,两日也可行。”
张用修腿长步距大,吴漾小步子跟上他本就吃力,又因为街上嘈杂,为了让张用修听清,吴漾用比平日大的声音回话,这一急顿时换不过气,胸口急促地起伏起来。
张用修见状停了下来,静静等她把气喘匀了。
吴漾额上沁出一层细汗,“大人若是有重要的事,等我岂不是耽误了行程。”
她乏力的声音淹没在川流不息中,张用修朝她靠近了些,“我腿上有伤,路上不会走得太快,早一日晚一日影响不大。”
离得近了,一股寒香从张用修扎紧的领口和袖口逸散出来,丝丝缕缕萦绕在吴漾的鼻间,她种花偏好果子的甜香,像张用修身上这样清冷的香味还从未碰到过,“您用的什么香?”
他垂眸对上她好奇的目光,这个角度白皙细腻的玉颈一览无遗,纤巧秀气的锁骨若隐若现……
唉,张用修啊,你也是个普通的男人。
柔光洒在青石板的地面和楼阁的飞檐翘角之上,笼着一方繁华纷扰,这二人站在一块,高冷的男人向身旁的少女歪头说了什么,不知又听少女问了句什么,转而凝眉沉思起来,路过的行人都要多看上他们几眼,啧啧叹声般配。
“大人?”吴漾见张用修走神轻声唤道。
“嗯。”张用修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缠在手腕上的数珠不知何时又褪到了手心里,“我在听,你说。”
他背着手,指下一颗一颗过着珠子。
后面盯着两人看的丹朱用胳膊撞了撞凌旭,“是不是很般配!”
凌旭侧开一步,离这个傻乎乎的姑娘远了点,丹朱锲而不舍,凑过去又问:“凌大哥,问你般不般配呢,你怎么不说话?”
凌旭目光落在张用修背着的手上,面无表情道:“般配。”
丹朱一时得意忘形,“是不是比跟之前的夫人般配?”
凌旭脚下一停,扯住丹朱的胳膊,力气大得丹朱直接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你干什么?”她吓得瞪大了眼睛。
再看凌旭,长目猎猎,声音冰冷无情,“为了你家小姐好,以后提都别提以前的夫人。”
“为……为……为什么啊?”
凌旭甩开她的胳膊,“没有为什么,记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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