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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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两不少了”，苏颜继续淡淡开口。

“今日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了这么一出，先不说这个姑娘本身值个什么价钱，你这么一闹已经让她身价大跌了，要不是她长得倒有几分和我的胃口，我今日也不会开口说要帮她赎身”，苏颜开始娓娓说理道。

“况且这姑娘性子也不好驯，相信这点你比我了解，若是继续留在你们酒楼，她也不会乖乖给你们赚钱，之后要是被她给逃掉了，最后不还是得落个人才两空的下场”，苏颜一席话有条有理，眼看着老鸨的脸色变了又变。

偏偏苏颜说的又全是踩在她心坎里的实话，老鸨没想到苏颜居然这么精明，犹豫了好些时辰，才狠狠一咬牙，“算了，一百两就一百两吧！”

珍珠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心里对苏颜的崇拜程度又上涨了一个层次。

“珍珠，快回府上取银子吧”，苏颜偏过头对珍珠吩咐了一声，珍珠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出去了。

“哎，姑娘，这蛮夷长得是真的不错，也就是她不听话，不然这个价钱，还真是便宜你了！”老鸨才继续给苏颜说道。

“哦？如今这蛮夷女子这么多，京城别的酒楼也有？”苏颜故作好奇地问道。

“有是有，毕竟现在那些爷也难免有些口味不一样的嘛，不过我可告诉你，其他酒楼可没有我们这里质量高”，老鸨说着，开始凑近了苏颜继续说道，“我们酒楼里这样的其实还有好多，有些在后面养着还没出来接客呢，姑娘想不想再多了解了解？”

苏颜看了一眼老鸨猥琐至极的表情，连忙笑着打了个哈哈，“下次下次，这么多我可一次吃不消！”

老鸨听了便立马露出个心领神会的表情。

没过多久，珍珠便带着银子回了雪莹楼，苏颜把银子给了老鸨，这才被老鸨一直点头哈腰地亲自给送了出来，嘴上还不禁念叨着，“姑娘，下次再来挑啊！”

总算是出了那风月之地，苏颜觉得自己都快被那些刺鼻的香脂味折腾地味觉失灵了，这才连忙舒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低着头走在她旁边的女子突然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跪了下来，直直对着她磕了个头，“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苏颜虽然瞒得了老鸨，但是却没能瞒过这个女子，她一看便知道苏颜刚才的轻浮动作都是在演戏。

“哎哎哎，你快起来！”苏颜吓了一跳，连忙把人给扶了起来。

“姑娘出手相救，晟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这个名叫晟烟的女子抬起了头，眼眶不自觉已经开始溢出了泪水。

回到府上之后，苏颜让珍珠带着人去从头到尾收拾了一遍，也换上些正常的衣裙，不再是那青楼里的十分暴露的轻纱。

“恩人”，晟烟被带进了房间，见到苏颜就要下跪。

“哎，别跪别跪，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讲理，你坐下吧”，苏颜被这人一见面就要跪的气势给吓到了，连忙开口道。

于是晟烟便听话坐下了。

苏颜这才仔细打量起了晟烟的脸，将之前脸上的浓妆艳抹都卸掉了之后，露出了她最本来的样子，这样一看更加看出了她与她们大周女子的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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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双比她们瞳色要稍浅上一些的眸子，更是她们身上异族的标志。

“你叫晟烟？”苏颜开口问道。

“是”，晟烟点了点头应道。

“你不是大周的人吧，你从何处来？”苏颜早有些话在雪莹楼的时候就想问她，如今总算是没了顾忌。

“璇玑”，晟烟抬头看着苏颜，一字一句道。

果然。

苏颜心下顿时便了然了。

她从见到这个女子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也更是坚定了后来她要把人赎走的心思。

只因为她这个眸子，和璇玑世子，也就是黎殊的眸子瞳色简直如出一辙。

璇玑本来就是个异族国家，虽然说他们的长相不仔细看并看不出和他们大周的人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差距，不过只要细细观察，这双眼睛就是最大的例外。

她当时看到黎殊的时候也留意到了他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所以看到晟烟的一瞬间，她当即就想起了黎殊。

苏颜面上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手指曲起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像是正在琢磨些什么。

“你怎么会在京城，为何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苏颜抬眸，继续问道。

说到这里，晟烟像是有些悲从中来，顿时脸上的神色就变了又变，有些快要昭然泪下的模样，“我出身在璇玑一户普通农家，虽说家里并不富裕，不过也算是家庭和谐美满。”

“可是……”说到一般，晟烟突然画风一转，跟着眼泪就大滴大滴地开始往下掉，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恨意。

“有一天我们村里突然闯进了一群大周人，说是什么生意人，却开始在村里强掳豪夺，把我们村里好多年纪和我一般大小的女子都绑了去”，晟烟一边咬牙一边继续说道，“可怜我们村里也没有什么男丁，家里的老妪完全没办法阻止这些人，我们便被关了起来，一直被运到了这里……”

晟烟回忆起那个时候事情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是断弦一般纷纷掉了下来，她神情是深深地仇恨。

苏颜心里一惊，看着晟烟又开了口，“所以说，京城这些青楼里的璇玑女子，都是从你们那边掳过来的？”

晟烟抹着眼泪，直直地点了点头。

苏颜内心骇然。

这明显是大规模有预谋的一场人口拐卖和贩卖了，这已经不仅仅是道德国法的问题，更是涉及到了两个国家之间的纠葛。

而且这种现象在京城明明已经成了一种广泛的现象，可奇怪的是居然完全没有一点水花，要不是今日她碰巧遇见，她居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们璇玑的君王不知晓此事？就没有一点行动？”苏颜皱了皱眉，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