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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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话背道而驰！

“你真的不开心。”

胖球有点欣慰,父亲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当然不开心,”再这样下去，师傅随时可能会恢复记忆，师娘也随时会在命运的安排下，走上相同的道路，他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你真的不开心。”少年又问了一遍，一模一样的语气与神情，却带了点不同的含义。

“对啊，所以……”父亲，你不要再捣乱了，胖球这下开心了，然而，下一刻，他的世界彻底黑了下来。

“既然，外面的世界令你不开心,那就留在这里陪着我,等你什么时候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再出去。”

少年伸手覆盖住胖球，在他掌下的胖球挣扎着，不愿睡去。

“我不要留在这里！放开我！”胖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挣脱掉少年的手，慢慢地闭上眼，沉睡过去。

少年抬起手,笨拙地学着凡人抱孩子的样子，把胖球抱在自己的怀里，这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爱。

忽然，少年抬起头，淡漠的目光直直穿过万千的阻碍与黑暗，见到了刚到达这里的别雀三人，看到别雀焦急的样子，他下意识抱紧了躺在自己臂弯上的胖球。

在伸手不见物质的黑暗中，别雀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片刻后，等他的眼睛适应了这片黑暗，放眼望去，空荡荡的，什么都行都没有。

“大主管，你确定胖球来了这里？”胖球最怕黑了，一个人睡的时候必须开着灯才行，绝对不可能回独自一人来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没错。”回答别雀的是九主管，大主管从一踏入这里，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的难看，来晚了吗？

这里是主系统的大本营，一旦胖球被主系统留下，恐怕再也没可能会醒过来了。

“他自己过来的。”别雀尽可能四处走动，寻找着胖球的踪迹，却一无所闻，这里完全不像有人来过的痕迹，他试着拿出可以照明的东西，然而徒劳无功，这么黑，胖球肯定会吓哭的。

“告诉我，是谁把胖球抓到这里的？”

“没人抓他，这里是主系统的地盘。”

“你说这里是主系统的地盘，”别雀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更加不敢耽误搜索胖球的踪迹，“胖球，你在哪里！”

身为系统能够见到主系统的机会不多，大多数的系统，一辈子只有两次机会能见到主系统，出生和死亡。

除此之外，除非那个系统立下大功，或者上位成功，成为九位系统主管之一，才可以获得见主系统的资格。

别雀当初进入系统空间的时候，作为外来系统和一群新生的系统婴儿，还有同样的外来系统们一起，远远地站在角落里面见过主系统原貌一面，隔得太远，没看清楚。

在之后的几次接触中，主系统都是以一副光团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与自己进行交易。

“不用喊了。”九主管知道胖球在哪里，但他不能说。

“为什么？”别雀愣了下，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想起了《系统守则》第一章的最后一条内容。

“擅闯主系统地盘的系统，严重者将会重归主系统的怀抱。”

以胖球那个冒冒失失的性子，说不定……

别雀不敢往坏处想，他喊了无数声，一声回应都没有得到。

作为系统空间的统帅，主系统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在他的地盘内，没有任何人能拿出武器指着他。

“胖球，你快出来！我再也不骂你了！”别雀环顾四周，无端的寒意从心底深处慢慢爬起来，他跑到九主管面前，“九主管，你一定知道胖球在哪里对不对，带我过去？”

九主管的神色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

别雀转身走到大主管面前，“大主管，你难道舍得胖球被吸收掉吗？”

“他不会被主系统吸收掉的。”大主管的目光落到先前胖球消失的地方，不太明白主系统是什么意思，为何要他们在这里等待。

“怎么不会？胖球他也是系统，《系统手册》上写的清清白白。”

“别雀，你冷静一点。”九主管拉住别雀的手，试图让他不要害怕，手一碰，他愣了下，因为别雀的手此刻冰凉无比。

别雀甩开九主管的手，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哭腔，“冷静不下来，在你们眼里面，胖球是系统空间难得的新生儿，可在我这里，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心头肉，我不予许他发生一点意外。”

说完，他转身朝着前方跑去，就在方才，他忽然感应到了胖球的位置。

“这样好吗？”九主管望着别雀的匆忙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没动，主系统的命令，他们必须遵从。

“他似乎不知道胖球的身份？”有些事情在他们成为系统的时候，就会自动地刻在脑子里面，哪怕无法说出来，他们也能相互明白。

“胖球，不希望他知道。”

大主管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你也太宠胖球了，这样做事情怎么能由着他胡来。”

“胖球求你，你难道不会同意吗？”

大主管没法反驳，在系统的数量达到一定的数目后，主系统自动停止了系统新生儿的诞生，胖球是最后一名纯系统新生儿。

后来的系统新生儿，都是系统们自己创造的孩子，因此，他们九位主管对胖球，都格外关心，时间久了，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看，你我都是一样的。”

九主管看着和善，其实是九位主管中最不好惹的，大主管虽然贵为系统主管之首，可面对与自己一同诞生的九主管，也头疼的不行。

“罢了，我在暂且等着。”

时间与他们而言，最不值钱，严格意义上来说，系统是没有什么终点的，除非系统资源放弃系统身为或者半路被人除掉，否则，他们可以一直活下去。

“是啊，大不了，等胖球醒来，我们再多给他买点好吃的。”

大主管特意瞅了九主管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并不如说的话，那样潇洒，毕竟谁也不知道胖球会睡到什么时候，要是主系统觉得胖球在外面受了委屈，不在让他醒来。

为今之计，只能看别雀了。

远去的别雀，拼尽全力向感应到的地方走去，倏然，他察觉到自己穿过了什么东西，扭头望去身后黑漆漆的，再回头，他已经来到了一座宫殿里面。

大块白色石头层层叠叠堆积起来的宫殿，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从黑暗到光明，他来不及去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开始大声喊着胖球的名字。

“胖球！”

清晰的回声从四方传来，扰乱了别雀的判断，下一刻，他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你在找他。”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白少年，凭空出现在别雀的身后，看到躺在他怀中的胖球，别雀心底的担忧并未减少半分，伸出去接胖球的手，被少年躲开。

“把他给我！”

明明还是那副天真无辜的样貌，此刻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眉宇间满是煞气，他伸出手直直对着少年怀中的胖球，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来，要了少年的命。

“你是他什么人。”少年的语气冰冷而无情，听到别雀的耳中，非常的刺耳。

“他是我的孩子。”别雀的手并未收回，他在少年打量自己的时候，也在打量少年，他盯着少年的双眼看了会儿，肯定的说道：“你是主系统。”

“是我。”

“胖球是不小心误闯这里的，有什么惩罚，我来当着。”记忆中的主系统是一团光团，变成人的模样，别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胖球没被吸收就好，剩余的他会担着，瞅见睡得正香的胖球，先前想把人揍一顿的想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肩上担着的东西多了去，他，你但的起吗。”

“债多不压身，”弄清胖球暂时没危险后，别雀又变回了那个天真无辜的模样，灿烂的笑容里面，带着几分狡黠，“反正，我已经跟你签了卖身契，是怎么也逃不了的。”

“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在任务世界中，动半分的真心。”别雀脑中忽然闪过灵啸那张冷漠的面孔，随即什么都不存在。

心如止水，不过如此。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动心。”少年垂下眼睑，没去看别雀的反应，他点了点胖球的眉心，确保胖球永远都不会知道接下的对话。

别雀沉默良久，向主系统保证道，“没有，即使有，我也会除掉的。”

在数不清的攻略世界中，对别雀好的人数不胜数，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答应过主系统，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任务目标动心，一旦动心，他先前与主系统做的交易，将不复存在。

失去全部记忆的他，早就忘了那是个什么交易，但是生命的本能告诉他，一定要遵守，不然会痛不欲生。

“我期待着你的表现。”少年伸手把胖球送到别雀的手上，那一瞬向来毫无波动的他，竟然产生了一丝陌生的情绪，想要把胖球从别雀手上拿回来。

别雀才不会给主系统丁点犹豫的机会，胖球一到他手上，他立刻抱着胖球，跑了好几步，瞪着一双大猫眼，警惕着主系统的动作。

在主系统空间中，他的胜算非常的小。

主系统抬起手准备送别雀出去，愣了下，“好好照顾他。”

不用主系统说，别雀也会照顾好胖球的，眼前一晃，他与胖球一起回到了在系统空间离开的地方。

9948与红发青年，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察觉到别雀的到来，两人一起看过来。

“宿主。”

“胖球，怎么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别雀后退几步，躲开红发青年伸过来的手，他认得这人，是审核部的主任，每次与胖球见面，都会惹胖球生气，久而久之，他自然不喜欢这人。

九主管慢半拍回来，刚站好，一抬头，看到别雀气冲冲地把胖球放到自己的怀里面，指着红发青年说道：“不许，让他接近胖球。”

“好。”九主管看着红发青年郁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等了会儿，他见别雀的目光还黏在胖子身上，用眼神示意其余的人离开，把空间留给自己与别雀单独详谈。

“你放心，我会看紧他的，这次是一个意外。”九主管低估了胖球的拆迁能力，或者说，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像对待犯人那样严密地看守胖球。

“他肯定不喜欢被看得严严实实。”别雀想等胖球醒来，说两句话再走，然而时间不允许，他不舍地别过头，“麻烦，九主管送我回任务世界。”

分别一秒都用不到。

别雀刚说完，立刻回到原先离开的房间。

“真是速度，”还是他离开的那个时间，连灵力的位置都不带半点变化，空气的灵力，似乎有些想不通，它们不明白，为什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别雀就变得这么难过。

它们纷纷涌到别雀身边，询问发生了什么，还有的做着古怪的动作，希望它能开心一些。

“谢谢你们！”

在灵力们的努力下，别雀终于笑了。

他长出一口气，拉开房门，头顶艳阳高照，目光落下时，看到贺若宸一身黑衣，静静地站在院中的石桌旁，望过来的目光柔和而缱绻。

“你是在等我吗？”

贺若宸轻轻点头，“我在等你！”

别雀笑了，他甩开手上拉着的门，大步冲贺若宸跑过去。

贺若宸张开双手，迎接着别雀，“我一直都在。”

别雀努力汲取着贺若宸身上的温暖，放声大哭，曾几何时，他与贺若宸的角色发生了对调。

正在屋中，考虑着晚上给别雀做什么好吃的宏轩，听到别雀的哭声，慌慌张张地从膳堂跑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一把程亮的菜刀，看见贺若宸，以为是他把别雀弄哭了，大喝一声。

“贺若宸，你给我松手！”

别雀破涕为笑，坐在树上看着贺若宸被宏轩追的满院子跑，最神奇的是，贺若宸无论怎么躲闪，丝毫不见狼狈的模样。

反观宏轩，多了几分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两章是胖球与别雀相遇的番外，已经写好了，等我修改下，就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