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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从铠甲被破开的地方猛然烧起来,魔兽哀嚎一声,下意识后退,在地上打滚把身上的火灭掉。
魔兽对于危险有着本能的趋利避害意识,一开始之所以敢找南希他们的麻烦,无非是因为昨天它把这两个闯入者打成了重伤,这给了它自信,却不想今天的南希完全是有备而来。
在衡量过后,魔兽不甘心地嘶吼两声,极快地朝林中退去。
南希没有追,一直看着魔兽的离开,直到她确认了魔兽不会再回来之后,才脱力般地靠在了一棵树上,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她也是到了强弩之末的阶段,魔兽再坚持下,说不定倒下的就是她。
此地不宜久留,她只是稍微的缓了几口气,便站直了身体朝河边走去。
河道很宽,她和尤利西斯隔着河相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南希找了几根藤蔓,连在一起确保长度可以跨过河道,在一端的末梢绑上一块石头,奋力地朝河对岸扔了过去。
石头很准确地落在了尤利西斯的脚边,然后南希把藤蔓的另一端绑在了一颗树上,打了一个很结实的结。
南希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她朝尤利西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尤利西斯明白了南希的意思,他把藤蔓捡起来,绑在了他这边的一棵树上,这样就在河道之间拉起了一道绳索,他只要借助绳索使力就能让自己过河。
这方法说起来简单,实际上也费了尤利西斯九牛二虎之力,他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快废了。
南希在他过河的时候早就找到了合适的竹子来做竹篙,上船后看尤利西斯不住地揉着自己手臂,有点愧疚:“早知道由我过去就好了。”
“你要怎么过?”尤利西斯随口问道。
“顺着绳子爬过去就是了。”南希回答的很轻快。
尤利西斯想了一下河道的宽度以及在绳索上爬过去的可行性,一个激灵,万一南希一个失手落进河里,他上哪找人救她去?他好歹还有个竹筏,怎么说都比她爬过来安全得多。
“不行,”尤利西斯毫不犹豫否决了,他很头痛,“你就不能爱惜一点你自己?这种体力活你就非要上赶着去做?你也不怕危险?”
这类话,尤利西斯对南希说过很多次,从小到大,每当南希受点伤给他看到,或者他知道南希去做了什么冒险的事情总会有这么一句。
南希之前都一副“你说任你说,我听算我输”的无赖态度,但是这一次她却很认真地回应了:“在骑士团,爱惜自己的人都活不长。”
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拼命的勇气的人只会输掉,而有时候,输掉等于丢掉性命。
尤利西斯脱口而出:“那就退出骑士团啊!”
南希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
这句话说出口尤利西斯就知道不合适,但是这话并不是他随口说的,而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他不后悔自己说的话,只觉得说的时机不合适。
两人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谁也不愿先开口打破这沉默。
到了一个河流的拐点,两个人下了船,从这里开始就得要步行走出去了。
走了一段路后,南希面色微变,拉着尤利西斯躲到了一边。
“别出声,”她轻声说,“有人。”
尤利西斯清楚利害关系,立即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如果是那些埋伏他们的人,这次他们怕是在劫难逃,但尤利西斯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要多好的心理素质,还敢留下来。
但他们现在一点险都不能冒,所以先暂时躲起来观望情况。
但上天还是保佑他们的,南希侧耳细听了一会,迅速得到判断:“是骑士团的人。”
是骑士团的他们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直接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然后南希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哥哥!”
南希直接冲上去,扑到了南诺怀里:“哥,你来接我了!”
即使一路上南希都极其的镇定自若,甚至在身处的坏境中表现得如鱼得水,但在见到亲人的时候还是不免流露出了几分脆弱。
“别哭,”南诺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南希的发顶,看着她有点发红的眼眶,也有些心疼,“没事了,哥哥在这里。”
南希点了点头,豪爽地抹了一把眼泪:“嗯,我没事。”
南诺这次出来就是来找他们两个人的,人已经找到了自然该打道回府,他向下属比了一个手势:“把车牵过啦。”
“是。”属下应道,很快就牵了一辆大型的马车过来,南希知道这是可以让人直接躺下休息的那种马车,在见到兄长整个人放松后,她已经困得站着都能睡着,简单打了一个招呼便迫不及待地上车在床上躺下。
一直没说话的尤利西斯等着南希上车后,走近了南诺:“南诺哥。”
南诺看了他一眼:“怎么不上车,赶紧上车回去休息吧,你肯定也累的够呛。”
的确,他现在确实很累,但是他还是有必须跟南诺说的事:“我很抱歉,这次南希落入危险都是我的错。”
如果他能思考的更多一点,不要那么急躁的深入,他们本可以不被埋伏,这次是他的决策失误。
南诺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个事,摆了摆手:“别在意,这不是你的问题。”
尤利西斯以为南诺不清楚南希身上的伤势,所以才会有这么轻松的态度:“可是南希这次受了很重的伤,回去恐怕得养上好一阵子。”
南诺依然很轻描淡写:“这是她应该承受的,她在决定加入骑士团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遇到危险的心理准备。”
“为什么?”尤利西斯大概是今天被刺激大发了,也可能是肾上激素还没有退去,热血一上头居然抓住了南诺的衣领,质问他:“她是你妹妹,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她的安危你全然不关心是不是?”
比起尤利西斯要壮实上一整圈的南诺轻而易举地拍掉了他的手。
年长了几岁的南诺涵养也早已练了出来,他心平气和地看着尤利西斯:“尤里,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想你是以什么心态来对我说的这句话,如果你是心疼南希,我接受你的指责,如果你只是想以关心为借口控制她的行动,我想我得考虑一下跟父亲提出让你们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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