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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

黑斗篷说完后,一只巨大的、长约三米的蚕蠕动起来,缓缓靠近他们,伏下了身子,如同一辆到站的公交车。

“你看,它们很友善。”祁渊拍了拍虫子湿凉的皮肤,接着抱住黑斗篷的腰,将他送上了蚕背。

范骁也爬了上去,不得不说蚕王足够大,上面还挺平坦,就是这触感让他久久难以释怀。

四人一坐稳,蚕王便开始向前蠕动,身上每一个环节都咕涌起来。范骁打开强光手电,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不由叹为观止。树林中到处爬满了巨蚕,却井然有序,从不彼此攻击,甚至知道不去啃食地上新长出的嫩芽。

他们头顶是层层叠叠的蚕丝网,厚实严密,如一座连绵不断的空中城堡,规模相当了得。蚕丝网上粘满了变异的巨型昆虫和鸟类,大多已经被吃到只剩下空壳,看来它们是巨蚕的主要口粮。范骁有些后怕,幸亏刚才他们及时停下,就算是战斗机陷入这样的网中,恐怕都无法逃脱。

常年隔绝阳光的地面潮湿阴凉,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息,一只只巨大的椭圆形蚕茧从空中垂落下来,在风中微微摇晃。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亮光,数十盏灯一同照亮了一方奇异的景色,范骁定睛一看,那是一座完全由蚕丝织成的,大教堂般的建筑。它足足有十层楼房高,顶部高耸如塔楼,结构极尽扭曲,无一处对称,布满了透气的孔洞。

这座蚕丝宫殿的外部,同样粘满了异兽的尸体,大多已经变成了白骨,如一件浮夸的盔甲覆盖了洁白的蚕丝。许多体型庞大的蚕蛾趴在异兽尸体上,似乎在产卵,一些黑乎乎的幼虫到处爬动,范骁看了一眼就迅速低头,觉得八辈子的san值都要掉光了。

他们从巨蚕身上下来,踩着一地干燥的蚕沙,迈入奇诡的宫殿。期间祁渊还找到了一扇类似于门的东西,执意礼貌地敲了三下,方才进入。

第一眼,范骁就看到宫殿中央,一个难以名状的东西。她高约10米,整个下半身是一条蚕,从腰部到胸口,则更像一只蚕蛾,长着淡黄的绒毛和两对翅膀。最上方,连接着一个女人的头颅,发丝银白,容貌秀美,笑得还挺端庄。

她身上的蚕足发生了变异,末端出现了五个分叉,长出了人类一样的手,此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颜色各异的丝线,汇入她灵巧的手中,飞快地织成一块闪闪发光的布料。

范骁不禁赞叹了一声,情报上将她描述得奇诡绝伦,亲眼看见才会发现并没有夸张。她是西陵之女、先蚕娘娘,更为人熟知的名字则是——嫘祖。

范骁是在来的路上才读到情报的,要是他早知道来见这个怪兽,绝对不会自告奋勇地参加行动。

“您好,”祁渊摘下帽子,向眼前的怪物点头致意,“冒昧打扰了。”

黑斗篷想要翻译祁渊的话,然而嫘祖似乎能听懂人言,对祁渊的话产生了反应。她低垂下头颅,猛然间靠得很近,祁渊都能感到她身上淡黄的粉洒落下来,让人想打喷嚏。

她用一种生涩、不连贯的嗓音问道:“你、想要、什么?”

看来没有完全失去神志,也许在变成怪物之前,她也有过很漫长的作为人的生涯。

祁渊从口袋里掏出小黑本子,翻到贴了便签的那一页,朗读他的需求:“我想要一件世上最坚固的铠甲,它要能抵御刀枪火炮和异兽的爪牙,也要像云一样轻,像丝绸一样软,像没穿一样透气。从外观上来说,必须具备一定的美感,黑色最为合适,最好能做出五彩斑斓、光芒流转的质感……”

“……”嫘祖庞大的身躯一扭,“告辞。”

“我会支付让您满意的价格。”祁渊合上本子,信誓旦旦地说。

范骁立刻打开背包,露出里面满满的材料:玄龟壳、兕牛皮、可御刀兵的駮皮、质地坚硬的各色宝石……

“制作完铠甲后,多余的这些材料,全都归你。”

嫘祖整张脸都扭了回来,但并没有表示肯定。

祁渊解开了胸前的纽扣,指着自己道:“还有这个。”

空气忽然有一瞬的凝滞,范骁一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老大,要为了事业,献身给这个怪物?!

“你、很好……”嫘祖似乎很受震撼,虫身摇晃起来,艰难地说,“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小了。”

祁渊面不改色,拉开了自己的衣襟,“我会给你两片龙鳞。”

他的两根锁骨间,钉着一根黑色的圆钉,只露出一个圆圆的钉帽,远看更像一颗黑痣。

似乎是为了表现诚意,他捏住钉帽,缓缓地将长钉拔出。伴随着这个动作,他幽黑的眸中逐渐染上赤红,胸口浮现几片半透明的黑色鳞片,形状不规则,质地犹如坚硬的黑水晶,闪烁着熠熠的流光。

地上无端升起了一股风,吹散了久积的灰尘,嫘祖猛地直起上身,仿佛目睹一只装满邪祟的匣子缓缓打开。她硕大的眼睛里流露出贪婪之色,织布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那股风很快平息下去,祁渊微微皱起眉头,忍耐着躁动的血液和难以抑制的杀戮渴望。

“你是、和我一样的……”嫘祖不再害怕,反而露出微笑,“怪物。”

“我以前、不像虫子的时候,我生活在、城市里,给他们织、衣服、铠甲,”她断断续续地说,回想人类的语言对她来说太吃力了,“我也有过、亲人、孩子……”

“但我现在、在这里,”嫘祖的虫身缓缓蠕动,绕着她的宫殿游走,像拂开珠帘一般拂开挂满的蚕茧,“你将来、也在这里。”

祁渊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以商量的口吻道:“一片龙鳞作为制作铠甲的材料,另一片作为你的报酬,给你两天时间,可以吗?”

“一天、就够了。”

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很多,不愧是蚕桑的始祖。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提前一天回去……祁渊忽然想到了叶盏,有些替他遗憾,这家伙听到自己要走就两眼放光,肚子里不知道酝酿着什么坏主意。他忽然产生了一个恶劣的期待:发现自己提前回去,叶盏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很好,我现在将给您第一片鳞片,等得到铠甲后,支付您第二片作为报酬。”祁渊捏住鳞片锋利的边缘,忽然使劲一拔,硬生生扯下一片黑鳞,鲜血飞溅,急剧的痛苦让他面色扭曲,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声。鳞片与其说是他身体的延伸物,更像是他一部分灵魂,撕裂鳞片足以让任何一头龙暴怒疯狂。

龙鳞堪称世上最坚固的东西,除了这条龙自己,无人能击破这绝对的防御。因而一旦龙鳞被取下,必定会带来无与伦比的痛苦,这是龙生命的一部分。

鳞片被撕下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汗水顺着祁渊的额头躺下,眼中的血色更加深浓。他闭了闭眼睛,仍然感到身体紧绷如一张拉满的弓,浑身散逸出丝丝白汽,肌肉膨胀,似乎已经控制不住快要暴走。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黑斗篷开口道:“平静。”

这声音空灵虚幻,让人想到月下的深林,静谧的河流和一切让人放松舒缓的东西。祁渊的状态一下子好得多,他闭上眼睛,让那颗黑色长钉重新没入身体,缓缓平复呼吸,说了声“谢谢。”

不仅仅是祁渊,连嫘祖都感到了一股久违的轻松,她巨大的头颅探过来,好奇地戳了戳黑斗篷,“多说、几句。”

黑斗篷被她戳得向后一栽,险些摔到,默默躲到了范骁背后,装作一朵与世无争的蘑菇。

嫘祖也不强求,几只伸长的手拿走了背包和龙鳞。几盏灯浮起,嫘祖当着光亮细细地打量鳞片,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喜爱。接着,她麻利地挑出了想要的材料,五根触须般的手指在龙鳞上抹过,无坚不摧的鳞片上忽然浮出一根根极细的黑色丝线,越伸越长,被扯向她的身体。

与此同时,那些坚硬的甲片、兽皮、宝石,都被搓出了一根根细若蚕丝的线,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嫘祖胸前。她的无数根手臂井然有序地工作,将那些丝线汇聚在身前,眼花缭乱地编织着。

这个怪物展现出了人类完全无法想象的,超乎寻常的技艺,无怪乎许多人宁可冒着死亡的危险,也要来到这里。

还要等待一天的时间,三人分别找了只蚕茧坐下。范骁感慨道:“不愧是圣人血脉,堕落到这种程度还能维持理智。”

所谓圣人,也就是那些至善至德的先民,很多是部族领袖,也有些融入了神话中代代流传。比如能操控土地的后土、能操控气象的风伯雨师,再比如他们眼前这位善于纺织的嫘祖。这些圣人血脉天然与人亲近,是少数人类可以自然觉醒的血脉,而不必接受异兽的感染。

当然,若真要论资排辈,alpha和omega乃是圣人血脉之上的古神血脉,他们分别觉醒了伏羲的强大力量和女娲的生殖能力,各占人群的10%左右。因为太过常见,反而显得平庸。

二者的区别还在于:即使再温和,圣人血脉依然会让人堕落,眼前的嫘祖就是最好的例子。但伏羲和女娲的古神血脉却始终稳定,从没听说过哪个alpha或omega会变成堕种的,这是真正的神之庇佑。

祁渊一直没吭声,仿佛还在消化痛苦的余韵,眼神放空。范骁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只见他们老大从包里摸了个饼,缓慢地咀嚼着,嚼二十次咽一次,吃三口喝一口水,那叫一个温文尔雅,举止端庄。

还好,能吃下素食,范骁放下心来,说明没失控。要知道他每次异兽化的时候,嘴里淡出鸟来,只想喝热血吃生肉。

另一边黑斗篷也掏出自己的干粮,像蚕一样小口小口地啃着。范骁才觉饥肠辘辘,然后懊恼地想起自己的干粮放在了装材料的大包里,已经被嫘祖拿走了。

见他翻来找去的窘状,祁渊掰下半块饼,递给了他。

范骁愣了一下,赶忙接过,头脑中某个开关被触动了一下,下意识说道:“谢、谢谢老大。”

这得益于祁渊的日常教育:要懂礼貌。

“没事。”祁渊微微笑了一下。

透过蚕丝宫殿的孔洞,几缕淡色的晨曦落了进来,照亮了那双妖异的龙瞳,和他嘴角浅淡的笑意。

那是一种浮于表面的笑,就像飘在平静水面上的花瓣一样,范骁能看出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他的心里恐怕也没有任何情绪。但是祁渊会有意识地对他们露出笑容,好像在做日常练习一样。

一些复杂的情绪涌上来,但是范骁脑袋笨,没法把它们组织成漂亮话,他憋了一会儿,才道:“老大,别听嫘祖废话,你绝对不会变成她那样的、呃、怪物。”

“嗯,我不会的。”祁渊说。

但那语气听起来反而像是在安慰他。

范骁有些烦躁地咬了口饼,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

越来越明亮的光穿透浓雾,蚕丝宫殿蒙着一层清透的光晕,晶莹剔透如传说中的白玉京。

嫘祖斜倚在蚕丝宝座上,无数条手时刻不停地忙碌着,口中轻哼着古老的歌谣,声音如珠玉琳琅:“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那曲调回环反复,显得平而单调,却别有一番悠远古朴。所有的蚕都停止了进食的动作,随着歌声轻轻摇晃,仿佛在跳一种奇异的舞蹈。

“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忙碌的嫘祖抬起头,将垂落的额发别在耳后,她望了眼渐渐明朗的天色,伸手扯过几缕光,织进了铠甲里。

/

天亮了。

叶盏爬起来,感到浑身充满力量,背上又痛又痒,覆着一双洁白的羽翼,像是漫长的裙摆,一直垂落到地上。

每片翅膀都有一米来长,新生的羽毛有模有样地排列在一起,根部是软软的绒毛,末端笔挺发亮。

叶盏侧过头,望向了碧蓝如洗的天空。稍稍一动,羽翼便舒展开来,掀起一阵轻促的气流。他忍受着翅根处的剧痛,用力拍动翅膀,掀起一阵猛烈的风,却还不足以将身体托起。

“还不到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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