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0、暴雨倾城(二合一),诸神后裔,拾月光,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依靠这些痛苦的回忆,叶盏勉强找回些许理智,一脚踩下刹车,紧接着他感到车尾传来剧烈震荡,似乎是发生了追尾事故。

车窗外大雨滂沱,低垂的阴云笼罩着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市,瓢泼的雨水和迅疾的闪电只会更加衬托出它的巍峨。城市有龙脊一般蜿蜒的城墙,和龙角般高耸的哨塔,大雨将鳞片状的防御装置洗得乌黑透亮,旗帜笔直地指向天空,钢炮沉默地对准大地。

玄城,他回到了玄城。

叶盏猛地清醒过来,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玄意的精神污染篡改了他的认知!

这种篡改相当隐蔽,抓住了他急于逃生的念头,将“黑城”这个莫须有的地方植入了他的思维,而所谓的“黑城”,其实就是“玄城”!

玄意的真正目的是诱惑他回来,还好他的神经足够强悍,在最后一秒清醒过来。叶盏越想越后怕,假如他到最后都没有清醒,他就会无知无觉地开进玄城,自投罗网。被祁渊找到还算好的结局,最可怕的是他会找到玄意,从此成为它的傀儡,就像那个研究员吴雨萌一样……

“咚咚咚!”有人使劲砸他的车窗玻璃,已经敲了半天了。

“你给我出来!哪里有你这样开车的!”粗噶的嗓音在外头叫唤,“再不出来别怪我动手啊!”

说着,那人使劲地拉拽门把手,用脚踹车门,踹出好几个坑。看这力气,显然是个alpha。

忽然,门开了,alpha满肚子火气,正准备破口大骂,然而张大了嘴吸足了空气,却硬是愣住了。

从车里出来的,是一个湿漉漉的年轻人。凌乱的碎发捋到脑后,黯淡的天光下,他的皮肤有着白玉一般冷硬的质地,一双眼睛漂亮得惊人,瞳色较常人更浅,随意一瞥便能摄人心魄似的。alpha屏住了呼吸,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omega,不由有些目眩神迷。

他的目光忍不住向下,omega的衣服湿透了,包裹出美好的身形,贴着皮肤的地方透出些许引人遐想的颜色,alpha咽了口口水,忽然间,他看到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从衣服里爬过,仿佛是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贴肉爬行!alpha吓得后退一步,揉了揉眼睛,那东西速度太快,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看够了吗?”叶盏靠着车子,好整以暇地问。

“你怎么开车的,”alpha的声调低了八度,指着自己青肿的额头道,“把我的车撞坏了,人也受伤了,你得负全责。”

叶盏朝后望去,八成是自己刹车太急,雨天路滑能见度又差,这倒霉蛋一下子就撞自己车屁股上了。

“怎么,你打算去玄城?”叶盏问。

“废话。”alpha嘟囔了一声,“真是晦气,城门口遇到这种事……”

“要赔钱,我是没有的,”叶盏递给他一支烟,“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无价的建议:不要去玄城,有多远跑多远,现在走还来得及。”

“为什么?”alpha问。

“没有为什么,玄城就要完蛋了。”

“哈?”alpha看看他,又转头看看暴雨中坚不可摧的城市,不由愤愤道,“你逗我玩呢?我攒了半辈子钱,卖掉了长洛区的房子,好不容易拿到玄城的居住资格,你跟我说玄城要完蛋了?”

叶盏略一点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尽力了。他打开车门,准备回车里,那alpha一把拽住了他,“别走!别以为你是omega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要钱是吧,”叶盏啧了一声,从副驾驶座拎起一把微冲丢给他,“我车里有些武器,全给你了,多的钱不用找,麻烦你自己去报个a德班……”

“不是钱的问题,”alpha一脸信仰被侮辱了的神色,“你凭什么说玄城就要毁灭了?!”

“啊?”

“龙野有600万人口,龙鳞常备军就有100万人,整个世界都找不到比龙野更安全的地方!玄城是龙野的心脏,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城市!光是大型飞船就有11艘,还有最新型的机甲,最雄厚的研究团队……”

叶盏被他一通最最最的发言搞得头疼,“这和它要毁灭有什么关系?”

那alpha年纪尚轻,脾气火爆,额头上青筋直跳:“你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玄城不好你就去建设它,或者干脆滚蛋,咒人死算怎么回事,你……”

“知道我们东边的岛国么?”叶盏打断他。

“啊?”

“那是个科技力量非常强大的国家,曾经是。你说的大型飞船最开始就是他们研制出来的。因为身处岛屿,这个国家有非常强烈的危机意识,早在洪荒初年,他们就提出了建立‘天空之国’的口号。耗费举国之力,他们建造了五百多艘大型飞船,足够承载20万人飞向天空。但是一天之内,这个国家就灭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500多艘……”alpha难以置信地张着嘴巴,“一天之内……”

“因为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叶盏舒服地淋着雨,悠然道,“准确来说,是深海中爆发了一场异兽大战,引起了强烈的地壳震动,于是火山爆发,海啸淹没城市,国土四分五裂,半个岛屿沉入海中,这些都发生在一天之内。一个强大的国家就这样灭亡了,现在只剩下几艘飞船在天空游荡,载着这个国家最后三千流民。”

“你说的这些和玄城有什么关系?”alpha有点被吓到了,但仍然嘴硬,“龙野又不在海边,陆地上总没有海里的可怕生物……”

“我只是想告诉你,哪怕城墙再坚固,军队再强大,但只有人类一天生活在陆地上,就只能被这片土地左右。”叶盏摆了摆手,“你以为玄城很强大?它建立在一个可笑的基础上,它的地底是空的,等到那个怪物完全苏醒,所有人都会拖进地狱中。走吧,看样子你还是个处男,就这样死了怪可怜的。”

“你、你拿什么证明你没说谎?”

“证明?”叶盏古怪地笑了笑,忽然举起了手,变成一截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了吗,像我这样的怪物都准备逃离玄城,你能用你脑壳里的小核桃稍微思考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啊,这……”alpha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起来很像雨中的呆头鹅。

叶盏叹了口气,我佛不度憨批,他不准备再说什么了。他想拉开alpha的手,结果那憨批alpha不知轻重地又想擒拿住他。这一回叶盏没有客气,直接捏住他的手腕,将他扔了出去。

alpha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以狗吃屎的姿势倒在了五米外的地上。

叶盏把武器一件件丢到他身上,作为撞坏车的赔礼,然后启动了车子。

那alpha顽强不屈地爬了起来,拦在了车子前,“喂!你等等!”

叶盏面不改色,轻踩油门。

车子拱着alpha前进几步,那个年轻的傻大个嗷嗷叫起来:“都叫你等一下!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不禀告龙鳞?你跟我走,我们一起去玄城,把这件事上报给祁追远将军!”

叶盏继续踩油门,那alpha露出悲壮的神色,大张双臂就是不肯走。叶盏心头火起,猛地踩下刹车,挂挡熄火,下了车拽住他的衣领子再次把他丢出去,“你这人什么毛病?!”

alpha在烂泥里翻了个身,“你才有毛病!正常人知道要出事了,不都想着救人吗?那可是600万人!要真有什么怪物,现在解决它还来得及!”

“滚!我没有英雄癌,再不滚我从你身上压过去。”叶盏暴躁地踹了他一脚。

alpha不屈不挠地叫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谁救你了?你们alpha是不是都有些自我意识过剩?”叶盏继续把他清出车道。

“你明明、咳咳、很强,随随便便就可以把我丢开,”alpha狼狈地撑起身子,“但你还是努力劝我走——虽然很凶就是了——说明你心肠也不坏嘛。我看你也是玄城的人吧,难道就没有一些亲戚朋友在里面……”

“你看,我们算笔账,”叶盏蹲下来,捏住alpha的脸皮,“救你一个傻逼都很难,何况是救600万个。”

“你骂我?”alpha非常不高兴,“你看着温温柔柔的,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你这样的omega将来肯定嫁不……”

叶盏扇了他一巴掌,下手不重,但足以让alpha在巨大的震惊和委屈中闭上狗嘴。

“想要英雄?英雄现在就在玄城里,正在努力地拯救苍生呢,我给你个地址,你直接去找他,你们一起去拯救600万的傻逼去吧!小爷我呢,现在就要走了,预祝你们成功。”

叶盏回到了车里,砰地关上车门。伸手摸了摸烟盒,湿透了,点都点不起来。又摸到了装着绯流粉末的金属烟盒,触电一般,手立刻缩了回去。

“逃避也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凌景的话仍阴魂不散地萦绕在他耳边。然后他就回过头,不听不看不想,纵容这个地狱里爬出的复仇之鬼给世间带来劫难。

“每次看见你,你都像个逃兵。”

“那可是600万人!现在解决它还来得及!”

“我等你回来……”

那些话语纠缠不休地在他耳边响起,叶盏看到那个傻大个alpha爬起来,从报废的车子里抗出一大包行李,又从地上捡起武器别在裤腰带上,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向玄城。他烦躁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不堪重负的警报声。

“傻逼!”

“你又骂人!”那alpha挥了挥拳头,扯着嗓子吼了回来,“我好a不和o计较,但你这样将来肯定没人要的!”

“滚,没骂你!”叶盏咬牙切齿道,“骂我自己不行啊……”

/

“boss!帮帮忙,帮我找找这孩子的妈妈在不在车上。”风饶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看到房间内没开灯,还愣了一下。

祁渊站在黑暗的屏幕前,不知道已经这样站了多久。他默默地回过头,目光落在李青草的脸上。

“咳咳,这是我新招的助理,大名叫李青草,”风饶给他们相互介绍,“小草,这是我们boss,祁渊。”

“啊,你不就是那天……”李青草吃了一惊,小声打招呼,“boss好。”

祁渊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妈妈怎么了?”

风饶解释道:“他妈妈叫李琼玉,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你爸爸呢?”祁渊问。

“已经去世了。”李青草感到奇怪,但仍老老实实地回答。

“什么时候?”

“三年前……”李青草越说越局促。

祁渊走近了,直接叫出了他的真名:“赵芜青。”

“!”李青草吓得后退一步,躲在了风饶身后。

“你妈妈叫刘玲,你爸爸叫赵一苇,五年前城主刺杀案的唯一目击者,死在三年前的佣兵任务中,对不对?”

“boss你在说什么啊?”风饶一脸迷惑。

“做得不错。”祁渊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把他拨开,直视李青草的眼睛,“你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也许是同样一拨人,曾打算谋杀我的父亲。如果你想为父亲找回公道的话,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李青草面色煞白,不安地看了风饶一眼。风饶朝他点点头:“没问题,boss可以信赖,你知道什么就尽管说出来。”

“好,”李青草整理思绪,声音有些发颤,“我爸爸是被人谋杀的!

“爸爸曾经是非常开朗的人,他喜欢打猎,会做木工,见谁都是带笑的……但刺杀案过后,一切都变了。因为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他被审问了半个月都没有回家。后来他终于回来了,就完全变了个人,都瘦得脱相了!爸爸还很年轻,忽然就长了很多白头发,背也驼了……

“我和妈妈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一遍遍地说必须保密,一天能重复一百遍,就像疯了一样。他变得不爱说话了,目光呆滞,见人都畏畏缩缩的,一直一直抽烟,要么非常焦躁要么就很难过,有时呆呆坐着就开始流眼泪……”说到这里,李青草也抹了下红通通的眼睛。

“有点像双相情感障碍,”风饶道,“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或者遭遇了极大的精神震动造成的。”

“后来爸爸去了佣兵队,不经常在家,但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他开始有被迫害妄想症,觉得谁都要害他,在枕头底下藏菜刀,一遍遍检查门锁……他还说梦话,但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我不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

“似乎有人威胁他,绝不能将那天看到的情景说出来。”祁渊思忖道。

“对,”李青草点点头,“他说得最多的就是那一句:‘什么都没有!’”

“除此以外呢,他有说过其他梦话吗?”祁渊问。

“别的就没什么了,很多根本就听不明白,可能妈妈知道的更多……哦,对了,”李青草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一次爸爸在梦里特别激动地叫了出来,我在隔壁房都听见了,他大声喊叫:‘他们在说谎!什么都没有!’我吓了一跳,赶忙跑到爸爸房间里,想要叫醒他,结果妈妈做了个手势让我不要动,她凑到爸爸耳边问他:‘谁在说谎?他们是谁?’

“爸爸好像要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忽然像是有谁掐住了他的喉咙似的,一口气没喘上,然后他就醒了过来,脸色特别难看。爸爸抽了一支烟,很凶地叫我们别管他的事。过了几天他接到一个任务……”李青草哽咽了一下,“就是驱赶变异野狼的任务,后来他就再也没回来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那天妈妈问了那个不该问的问题……”

风饶刚想安慰几句不至于如此,结果祁渊直截了当地说:“恐怕就是这样。幕后黑手可能本来不打算灭口,你父亲的口风很紧,但是他在梦中无法控制自己,甚至有可能暴露幕后黑手的名字。所以他们停止了‘观察’,决定斩草除根。”

“观察?”李青草凄惶地问了一句。

“这不是被害妄想症,那段时间你们的确被监控了。”祁渊道,“包括你父亲在梦中忽然窒息,恐怕也是他们的手笔。”

“他们是谁?”李青草抱住了脑袋。

“正在查。”祁渊说,“别担心,你妈妈很快就能回来。风饶,带他去休息吧。”

风饶拍拍他的肩膀,把累坏了的李青草带走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祁渊站在黑洞洞的屏幕前,陷入深思。

当着李青草的面他没有说,这些幕后黑手的行动,在他看来未免太过“仁慈”了。像赵一苇这样掌握重要情报的目击证人,正常情况下应该会第一时间被灭口,设置“观察期”反而会显得幕后黑手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这让他不得不再次怀疑到那个嫌疑最低的女人头上——孔葭夫人。

假设幕后黑手真的是她,但是为什么?祁渊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的作案动机。

或者是嫁祸?有人存心将嫌疑嫁祸到孔葭夫人头上?“他们在说谎”,显然当时威胁赵一苇的不止一个人,“他们”中还会有谁?

祁渊下意识转过头,像是想和谁讨论。换在过去,叶盏早就叽叽喳喳地说出一连串推测,有时天马行空,有时一针见血。他身上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好像天塌下来也不算大事。很多时候哪怕叶盏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他身边啃一个包子,也会让他的心变得柔软。

然而现在,他身边什么都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巨大的孤独感攥住他的心脏,祁渊下意识打开屏幕,连接了孔雀的视野。那一头是黑压压的人们,彼此依偎在一起,充满希望地谈论着未来,话语声流水一般冲入空荡荡的房间,叠起寂寥的回声。祁渊用手贴着屏幕,额头也贴在屏幕上,遥远而空虚的热闹,究竟与他无关。

口袋里的耳鼠忽然爬出来,唧唧地叫着。原来是这几天疲于奔命,一直忘记给它喂食,饥饿给了它出来讨饭的勇气。

说起来,这么多大好机会,耳鼠居然还没逃跑,这行动力比起某人真是差远了。

祁渊把它拎在眼前,掏出几颗兔子软糖递给它,“吃么?”

耳鼠开心得胡须发颤,一口气把好几颗糖都塞进了颊囊里,黑眼睛熠熠发光,讨好地抱住了他的手指,索要更多。

“还是你好,”祁渊揉了揉小耳鼠的脑袋,“只要给颗糖,就永远不会丢下我。”

窗外大雨连绵,城头的探照灯偶尔闪过,照亮无数闪光的银丝。祁渊收拾了一下心情,赵芜青算是找到了,然而并没有给案件带来关键性的突破,只能等刘玲回来,看看她能不能提供更多线索。

当务之急,最好还是把刺杀案搁置一旁,把重心放在玄意身上。

祁渊没有撑伞,直接走入了雨幕中,潮湿的风向他聚集,送来四面八方的气息和声响。

这场雨来得完全没有征兆,像是某场仪式的开幕,城市中充斥着雨水的气息,怪物隐藏无踪。或者说,整座城市都变成了怪物,静默无声的建筑是他的骨骼,芸芸众生是他的血肉,而城墙上闪烁的探照灯,是他硕大无朋的眼睛……

祁渊走过暴雨倾盆的街道,人们全都躲进了安乐的小家,只有几个龙鳞士兵仍然忙碌不休,忙着深入地底寻找尸体或者别的什么。他周围的雨以不正常的轨迹游移着,整个城市的风都来他面前报道,找寻那比所有雨水更加幽深的气息。

忽然间,他头顶的雨停了。祁渊微微讶异地抬起头,有人递来了一把伞,从后面遮住了他的头顶。

“少爷,要撑伞么?”身后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一个人在雨中散步,好可怜噢……”

每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击穿他狂跳的心脏,祁渊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到了那个嘴角带笑的年轻人。他把伞都递到了自己这边,自己被雨淋得湿透,像是从他最深的梦里走进现实的幽灵,如闪电般惊心动魄。

“先说好,我可没输。”叶盏眨了眨眼睛,“是我主动回来的,不是你抓我回来的,所以我没输,你也没赢,赌约作废。”

话音未落,一个热切的拥抱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紧接着是一个吻,堵住了所有苍白的言语。

伞被狂风吹走,暴雨将一切浇得透骨淋漓,谁都无法独善其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市豪门小说相关阅读More+

我的搜查一课

源泉启月

恶毒女配每天都在逃跑

玖宸

重回六零我是小可怜

禹会涂山

凰临天下

蓝九九

我被迫攻略各路大佬

洛橘

八零神医小娇媳

种田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