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雨夹冰雹
甘若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94、雨夹冰雹,沉入月之海[娱乐圈],甘若醴,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时间已经很晚了,摄影团队收拾器材的时候,嘉宾们在大厅寒暄了一会儿,再合个影,投缘的交换个联系方式,就各自休息去了。
蔡书虞的房间就在乔以越对面,但乔以越始终没能和她好好说上一句话。
就是在上楼那短短几步路上,蔡书虞都在忙着和其他人谈笑风生,似乎不愿放过任何拓展人际圈的机会,虽然乔以越就跟在他们几个人后面,但蔡书虞没有任何招呼她的意思。
听他们聊得开心,乔以越插不上什么话,只能低头走路,李力昂注意到她落了单,就特地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和她聊了几句,令她不至于觉得被冷落。
到了房门口,她对李力昂笑了笑,说了声:“谢谢。”道别后,她看了一眼杵在对面门口、依旧在和其他人聊天的蔡书虞,蔡书虞背对着她,她看不清表情,只能从语气上推断,蔡书虞的兴致大抵是不错的。
她心里还惦记着游戏的事,本想留一会儿,想找蔡书虞问个明白,但见蔡书虞看起来暂时抽不出身的样子,便只能先回房了。
进屋后,她躺床上放了一会儿空,以前遇到什么不愉快,她一个人静一会儿,就过去了,当初被庄楚唐翻了那么多次白眼,她也没多上心,谁知这会儿却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哪怕她刻意去想些别的,比如说明天走机场的穿搭、最近的流行话题又或者化妆品的库存情况等等,但不管她想什么,思绪总会绕回到拍摄现场,脑海中依次闪过蔡书虞的种种不配合,最后定格在输了游戏的一瞬,然后被潮水似的挫败感包围。
平日里她言行举止里总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可能很多人都因此以为她是那种不争不抢的类型。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的胜负欲其实很强。
一旦认真去做了,她就想要赢,哪怕只是游戏,哪怕知道综艺里重要的是过程的趣味性而不是游戏结果。有些擅长综艺的明星能自己玩、创造笑料,她不擅长这些,只能根据游戏规则、力所能及地做好每一步,既然是争输赢的游戏那她就认真玩,结果全被打乱了。
如果是实力不济输了她倒也无话可说,可这次他们明明可以赢的,只要蔡书虞不把线索给另一组,他们就能赢的。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蔡书虞要这么做,前几期里蔡书虞明明玩得很好啊,有两次她甚至一个人破解了大部分线索,哪是今天这副一窍不通还总拖后腿的样子。
难道是打算换个风格?她想到一个可能。
“那也和我说一声啊……”她自言自语道,接着瞥了眼手机,想到蔡书虞那沉寂已久的聊天框,忽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其实蔡书虞只不过两天没和她私聊,但和她们一直以来的交流频率相比,的确算得上“已久”了。
以前蔡书虞就算忙得没空看手机,临到睡前也会和她唠叨几句的,如果很累了就抱怨几句要她安慰一下,不那么累就和她分享一下有趣的见闻。
结果这两天都不怎么搭理她,真的太反常了。
上次蔡书虞像这样对她不理不睬,还是在训练营的时候,因为分组的事闹脾气——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激灵,同时心猛地往下一坠。
不会吧?不会吧?
这下她连坐都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往外走去,但临到门口又刷地折回来,眼里闪过几分不确定。
万一蔡书虞只是太忙了,太累了,才没精力和她说话,她这么没头没脑去问,反倒打扰蔡书虞休息,况且她也没什么主动过问他人心情的经验。
以往遇到其他人闹情绪,她只会默默绕道而行,很多事情她做不到感同身受,演不出声情并茂的感觉,也懒得。当初她蒙上眼睛、堵上耳朵,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躲了很久,才得以熬过了那段时光,但或许是因为躲得太久了,那时的一些习惯深深扎根,再也改不掉了,如今的她已经和那段经历相距甚远,可不管遇到什么,她还是会下意识选择忽略。
可现在她却有些犹豫,如果是其他人,她多半是一点迟疑都不会有的,顶多想一想,最后对自己说一句“与我无关”,就像她对待庄楚唐那样。只是蔡书虞帮了那么多次、对她那么好,那句“与我无关”忽然就显得站不住脚了。
尤其是在回想了这两天蔡书虞的言行举止、愈发确定大概率是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于情于理,她都觉得自己不该视而不见。
那直接去敲门吗?会不会太奇怪了?万一真的是想多了呢?
她在屋里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先问问,于是就发了条消息过去:小虞,你睡了吗?
过了五分钟,那边蹦出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丰富的颜文字,没有夸张的表情包,也没有一通毫无意义的修饰词,简洁明了,干净利落,和聊天记录里的喋喋不休形成鲜明对比,不对劲得一目了然。
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乔以越紧接着打下这几个字,但想了想就删了,改成了更委婉的说法,可一不小心委婉过了头,都看不出本意了,她只能删掉再重打,但是她本就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的话术,删删改改了好几次都觉得差点意思,她最后都有点不耐烦了,索性全删了,直接过去敲了门。
才敲了两下,门就开了,她不禁有些意外,心想:之前一个回复等了五分钟,还以为起码要过个七八分钟才会开门呢。
开门的是颜乐,她像是一早就知道门外是乔以越似的,门才开到一半就叫了声:“乔老师好。”随后就闪了出来,说,“我去给小蔡姐买纸巾,你们先聊。”
“纸巾我那有啊。”乔以越说,可她这句话才说到一半,颜乐已经跑远了。
也跑太快了,她心想,随后就走了进去,叫了一声:“小虞。”
蔡书虞正坐在床上看手机,见她来了,也不打招呼,只瞥了她一眼,就继续看手机去了。
见她这么冷淡,乔以越愈发确信自己的猜想,一时有些迟疑,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便硬着头皮往蔡书虞那走去。
这屋子里的摆设和她的差不多,最大的不同就是靠近门口的地方多了一张折叠床,看起来像临时支起来的,上面的毯子皱巴巴的,看起来刚刚还有人躺在上面,乔以越经过是打量了好几眼,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颜乐的床。
以前蔡书虞去她那蹭住,都是和她挤一床,她下意识以为颜乐也一样,没想到颜乐是另外支了床睡。
还好小虞没让我也另外搭个床,她心里竟闪过几分庆幸。
到了蔡书虞跟前,她又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声:“小虞……”才开口,她就注意到蔡书虞眼下浓浓的黑眼圈,霎时就把本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白日里蔡书虞化了妆,遮住了黑眼圈,加上拍摄时为了烘托气氛,不少地方光线都偏暗,所以乔以越一直没注意到。这时蔡书虞卸了妆,脸上的疲惫就全部露了出来。
“拍摄很累吧,这几天你是不是都没怎么睡好啊?”看着这样的蔡书虞,她便也没什么心情对游戏的事刨根究底了,在心底酝酿许久的困惑轻易被关切的问询取而代之。
“你总算记得要关心我了?”
没想到这话反倒像起了反效果,蔡书虞放下手机,神色失了平静,一开口就是显而易见的火气。
“啊?什、什么总算……”乔以越有些莫名,她想:前两天明明是蔡书虞不理她,为什么蔡书虞说得倒像是反过来一样。
她等着蔡书虞继续说下去,可等了一会儿都没等来下文,就只能小声辩解道:“我没有不关心你啊。”
话音刚落,蔡书虞就一声冷哼,看起来火气更大了:“我看你在迪士尼玩那么开心,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迪士尼?”乔以越被弄糊涂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蔡书虞会扯到迪士尼,想了一会儿便试探地问,“我去迪士尼的时候,你怎么了吗?”说着还拿出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她心想:难道是去迪士尼的时候漏了蔡书虞的消息?可是她上下看了几遍,都一无所获。
那时候蔡书虞并没有给她发消息,也没给她打电话。
“之前你明明说要和我一起去的。”似乎是被她茫然的模样激怒了,蔡书虞蹭地站起来,声音徒然拔高,又尖又细,携着几分爆破的气势,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
乔以越被她吓得退了一步,但还是没懂蔡书虞为什么要生气,她边想边说道:“是啊,但是你最近不是没时间么。”
“所以你就和别人去?”
“思言来玩,她想去迪士尼玩,我就陪她去了呀。”乔以越皱了皱眉,语速慢吞吞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解。
“可你答应要和我一起去的啊!”蔡书虞的声音更大了,最后几个字都破音了,听起来又急又气,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乔以越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比如说烧了她收藏的薛歆雅专辑。
“那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去好了啊……”虽然已经领悟到蔡书虞在生自己气这件事,但乔以越依旧不懂蔡书虞在生气什么。
“这不一样啊!”
乔以越又说了一声“可是”,想继续解释,但看了一眼死死瞪着自己、整张脸都气红了的蔡书虞,她愣了愣,忽地意识到蔡书虞想表达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答应了要和你一起去,就不可以和别人一起去了?”她的声音很轻,每个音节都含着显而易见的不可置信。
任谁听了都要说上一句:“离谱!”
偏偏蔡书虞就是这个意思。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她反问道,理直气壮到了极致,仿佛全世界的公道都在她这边似的。
乔以越无言以对了,她想破头都想不出蔡书虞为什么能这么振振有词的。
她只是和蔡书虞约好了要一起去,并没有说不会和其他人一起去。要是她们一直凑不上时间,难不成她就这辈子都不能去了么?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明明说好我们一起去的,结果你转头就和别人一起去了。”她这边陷入沉默,蔡书虞却越说越上头,越说越委屈,最后又翻出了陈年旧账,“你就、你就总是这样,说什么都不作数,之前组队就这样,每次都只有我当真,你就从来都不放心上!”
“我没……”乔以越开始头疼了,她觉得应当为自己辩解一下,但是她说话慢,她说一个字,蔡书虞能说三句,才起个头就被打断。
她说没说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去,蔡书虞就说至少该先通知自己一声;她说在群里说过了,蔡书虞说自己太忙了根本没功夫看群消息;她又说:“那下次一定和你一起去。”蔡书虞却说:“你去都去了已经太晚了。”
正话反话都被说光了,后来蔡书虞又扯去了不知道哪里,她连插话的余地都没了。
见蔡书虞这么愤愤不平,她突然又想:今天拍摄的时候她故意捣乱,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这个念头转过,她便没法心平气和了,她从来都是公事私事泾渭分明,最不喜欢的就是工作被个人情绪干扰,蔡书虞这么做,在她看来无疑是犯了大忌。私底下有冲突,怎么吵怎么闹她其实都不会过分在意,可是绝对不能把工作牵扯进去。
她起初还能耐着性子努力解释,但这么一来,便失了耐心,语气生硬起来,而蔡书虞在气头上,毫无收敛的意思,最后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第二天,不到六点,她就离开民宿,启程回上海,出发前,她和已经在楼下的艺人一一道别,那时候蔡书虞已经起来了,正在和人聊天,她经过蔡书虞身边时,说了一句:“再见。”
但蔡书虞一句话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麻烦女人无理取闹起来就是这样的——to越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