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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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忻把小奶狗带回家养，其实还挺头疼的。

他虽然经常捡小动物回家，但还没有喂养小奶狗的经验，平时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小奶狗看见他跟看见妈妈似的，半夜要是不睡在能睁眼就看见他的地方，就会在家嗷嗷嚎。他走哪儿就要跟到哪儿，不带着它的话，就咬着他裤腿儿嗷嗷嚎。

总之，有事儿没事儿都嗷嗷嚎。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小奶狗的嗷嗷嚎。

烦人。

回到家，刚把橙子放在地上，这小家伙就咬着程忻的腿裤儿，委委屈屈的弱弱“嗷呜”了两声。

程忻烦躁，“不许哼唧。”

“嗷呜。”那小奶音，弱弱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

程忻就这么两手叉腰，垂眸不耐烦的瞪着脚边的黄色肉团。

橙子轻轻咬着他裤腿儿，黑溜溜的眼珠眯着点儿，愣是让程忻从这张小奶狗的狗脸上看见了委屈巴巴几个字。

“那你想怎么着？”

“嗷呜……”

“……怎么的？还要老子抱你睡？”

“呜……”

程忻最受不了这种小东西委委屈屈的模样。

不耐烦地“啧”了声，弯腰把橙子捞怀里，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没好气的说，“老子今晚让你睡床，你要是敢在床上拉，我把你从十九楼扔下去。”

“哇嗷~”

程忻把橙子放在床边，给它专门拿了条小毯子盖着。

洗完澡回来时，橙子已经睡着，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程忻坐在它旁边时，橙子仿佛闻到了程忻的气息，闭着眼挪到程忻怀里，很快就仰躺着露出了肚皮。

这模样，还有点儿可爱。

小奶狗的睡眠时间需要很长很多。

小东西已经靠着他熟睡了，但程忻还一点儿睡意也没有，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想到今晚小酒馆见到的人，他的心情很烦躁。

秦清就像个散发恶臭的抹布。

他是不知道这种傻逼哪儿来的脸，还敢在分手后回来找他。

要是那傻逼再找过来，影响酒馆营业就不好了。要么……再打一顿算了？

“呜呜呜……”

身旁的小奶狗突然哼唧起来。

程忻慌忙抱起小奶狗，“怎么了？哼哼什么？”

小奶狗一直“呜呜”哼，越哼越急。

程忻立刻想起以前捡回家的成年公狗，因为习惯了在外面上厕所，无法在家里上厕所，也是这么哼哼的。

“出去上厕所？”

“呜呜呜！！！”

程忻赶紧拿着钥匙和垃圾袋出门。

小奶狗找了个地方，黑溜溜的眼无助的看着程忻，弯起腿。程忻赶忙把垫了纸的垃圾袋放在它下面。

拉完肚子，小奶狗可怜巴巴的蹲在程忻腿边，看程忻把垃圾袋收拾起来扔垃圾桶里。

“怎么拉肚子了……”程忻眉心紧皱，很烦恼。

他不知道小奶狗拉肚子是什么情况，反正肯定不是正常情况。

在联想到刚刚……

再着急难受也不拉在家里，乖乖等着他开门放它出去的模样，可把程忻心疼坏了。

收拾完，程忻动作轻柔的抱起小奶狗往回走。

没走几步，就遇见了老熟人。

“程忻！你等等！”

秦清拦在程忻面前，说，“你等一下，程忻，我们谈谈好吗？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可是你真的太强势了，我也是需要被人捧着崇拜着的，刚好他就很崇拜我，所以我才……可是我现在已经分手了，真的，我和他彻底分了，你还能给我个机会吗？”

程忻皱眉，冷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我……我问了别人。”

“谁？”程忻声音低沉，“谁不想活的瞎他妈找事儿？给我说说看？”

秦清似乎在犹豫，实话告诉程忻，还是随便瞎编一个人。

一分钟。

程忻已经没了耐心，把橙子往裤兜儿里一装，掰响手指打算干。

秦清顿时回忆起挨揍的时刻，赶紧说，“对不起！是我跟踪你找来的！本来没打算今天就来找你的，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所以这次是打算慢慢赎罪让你原谅我的！看见你又下来，没忍住所以……”

话音还没落下，程忻一拳挥在秦清脸上，“别来烦我，看见你恶心。劈腿的垃圾自觉找个不可回收的垃圾桶呆着就行，别闲着没事儿瞎晃悠，明白吗？再来找我，腿给你打折。不信你可以试试。”

几年没见，程忻的拳头比以前更狠更用力了。

秦清捂着被打的脸，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程忻抱着橙子回家，给橙子擦了脚，把小家伙扔在床上，自己拿了包烟坐在窗边抽烟。

秦清真的烦人。

以前就很烦人。

明明是他先劈腿，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不说，最后因为劈腿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带着三儿去外地后，因为混得不行，还来找他借钱。

想想就来气。

橙子在床上趴着看程忻。

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程忻的关注，着急的哼哼。

程忻回头瞪着它，“行了，知道了，老子陪你睡！别哼唧了！烦死了，怎么养了个你这么粘人的玩意儿！”

说完，程忻侧躺在床上，一手搭在橙子的小毯子上，手掌特别轻的拍了拍橙子，“睡吧，吵死了。要不是看你今天拉肚子，我才不管你。”

“嗷呜。”

*

橙子的肠胃调理了好几天才好，程忻甚至去药店买了小孩儿止泻用的药喂给小奶狗喝。

程忻发誓，以后再也不乱给这小东西喂食了。他就是拿了自己点外卖剩的点儿菜喂给橙子，结果折腾了他好几晚！

烦死了！

晚上，程忻吃了晚餐后，牵着橙子来酒馆。

刚进来就看见秦清坐在吧台他常坐的位置上喝酒。

程忻顿时皱起眉头，径直去了二楼露台，给abby发信息：怎么回事？

abby秒回：可能是财神爷给咱们送钱吧。这两天为了等你来，天天在这儿开洋酒，昨天消费三万，今天截止现在开了六万。

程忻无语：这么有钱，三年前找我借十万跟三儿私奔的钱怎么还不还？

abby：……我给哥问问？

当初劈腿后被他发现，秦清还死不承认自己劈了腿。

他把秦清和三儿的开房记录拍他面前，秦清都能死不认账。

最后被他揍了一顿，要求分手的时候，秦清还死缠烂打，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初恋，这么多年在一起，就算什么都没做过，但是那傻逼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自己，如果就这么分手了，一定要补偿他的青春损失费。

当时他就气笑了，甩了支票给他。

他没见过这种奇葩，也猜不透奇葩的心里在想什么。

这次回来找他，估计也没什么好事儿。

程忻趴在露台的栏杆上抽烟，橙子叼着一个玩具球在平台上玩耍。

一个人影进入程忻的视线。

从二楼的视角看过去，那人看上去很瘦，鼻子很挺。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程忻的视线，突然抬头，在看清二楼的人是程忻时，对方突然扬起了笑脸，桃花眼弯弯的，深邃漂亮，非常迷人。

“忻哥，好巧呀！你怎么在楼上？”

“……”

橙子对许云锦的声音似乎很熟悉，听到他说话之后，橙子就叼着玩具球来到了程忻的腿边，“嘤嘤”哼唧着。

见程忻叼着烟没有反应，许云锦大幅度的挥舞双手，音量提高了几度。

“忻哥，我上来找你玩儿？”

“忻哥，你告诉我怎么上来呗？”

“或者，我从这儿爬上来也行。”

说完，许云锦真就往墙边走，原地蹦了下，两手扣住二楼延伸出去的平台，脚踩在一楼的窗台上借力往上攀。

程忻赶紧丢了烟，身子向外倾。

“别翻上来！那边就有门……”

话还没说完，许云锦已经爬上二楼，蹲在栏杆上看着他笑。

“……你是猴子吗？”

“嘿。”许云锦咧嘴，笑容灿烂，“我体育不错，就这，轻轻松松。”

……这露台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个五六米，就这么轻轻松松爬上来，他觉得，有必要在露台的两扇门都装一下防盗。

程忻皱眉，“我有说你可以上来？”

许云锦顿时委屈，垂下眼帘，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抱歉，看见忻哥太高兴了，没过脑子，就上来了。”

“……”程忻侧身，向他伸手，“下来吧，别站上面。”

许云锦顿时咧嘴笑道，“嗯！好的！谢啦，忻哥！”

许云锦把手搭在程忻手里，跳到平台上，弯腰一捞，把小奶狗抱在里怀里。

小奶狗似乎也很喜欢许云锦，“嗷呜嗷呜”的哼唧得特别欢腾。

“嘿，大橙子晚上好啊，今天的小肚子没那么鼓了。”

“嗯。”程忻拧起眉头，“之前没经验，不该那么喂。”

许云锦扭头看着程忻，一双含笑的眼一眨不眨的，将程忻一脸不爽却又很明显能看出来担忧的脸映入眼里。

他觉得新奇，有趣。

“忻哥，你以前没有养过小奶狗吗？”

“嗯。”

“我养过。嘿。”

“……”

对上程忻怀疑的目光，许云锦一脸认真，“真的，我以前养过一只柴犬，每天遛它喂它照顾它，不过后来它太老了，我读大学那年，它没了。”

程忻眉心紧皱，声音压得沉沉的，“嗯……可惜。”

“我挺想它的，本来想，大学毕业之后再养一只和它很像的小柴，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十多年后我又得送走一只小狗，想想就很难过。”许云锦垂下眼帘，声音弱下来，尾音带着一丝隐忍的微颤。

程忻心里一动，手不自觉的抬起来，轻轻拍了拍许云锦的肩膀。

许云锦藏在自己的阴影里，勾了勾唇角。

再抬起头来时，俨然一副清纯大学生的模样，笑容清爽阳光，“忻哥，你跟我说说，是不是在养大橙子的时候遇到了疑惑或者困难？我说不定可以给你解答。”

“嗯……”程忻犹豫了下，“没事，现在没事了。”